第三十一章 以逸待劳

第三十一章 以逸待劳

将电话转接到自己腕表客户端,何想一边跟温之光搭话,一边朝后院走去。

“小光?”何想打了个招呼。

“你找我有事?”温之光十分爽利。

何想一噎,有点气弱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啊?”他听到不少嘈杂的声音,“你在忙?”

“最近不是游行闹事嘛,人一多,浑水摸鱼的就多起来,踩踏的、偷盗的、扯皮干仗的,每天都有好多起,我都快以警局为家了,天天都连轴转,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小光确实辛苦了,你也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何想柔声道。

似乎被何想的温柔撩拨到,温之光顿了顿,声音也放低了,但还是免不了自鸣得意和可爱的喧嚣:“你不要担心啦!我你还不知道吗,厉害着呢,几个偷鸡摸狗的猥琐犯罪分子对我来说都是手到擒来,只有乖乖跟我回警局认诛伏法的份儿!倒是你,最近还好吗?感觉都有段时间没见了。”温之光的声音忽然嘟哝起来,又嚷嚷,“当然我也不是一定非要见你不可啦。”

“噗嗤。”何想轻声一笑。

“喂!你笑什么?不要以为我没听到,敢嘲笑我现在就挂你电话!”电话另一头,温之光张牙舞爪。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何想连忙否认,说道,“我也觉得,最近我们聚少离多。”

“那也没办法呀,大家都很忙嘛。”

“嗯,等不忙了,天天在一起。”何想说道,眼睛笑成了弯弯的线。

“呸!美得你。”温之光啐他一口,但是心里美滋滋,像瞬间掉进蜜糖里,又飞速雀跃到枝头上。

警局附近的大街上,温之光飞快地在原地转了个圈,开心地说道:“你最近还好吗?全有集团出了那么大的事,土星空间站也毁了,空间通道的事是不是就告停了?”说着,她声音又变得低落,“而且花锦年和花流年奇怪失踪,却把刘连生推到前台,还让方可胜大出风头,也太诡异了,各种猜测都多得很。可现在实在太忙了,我都没来得及跟你打电话。”

说到正事,何想立即正色:“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方便,你说。”

“本来我打算等风头过两天再跟你说,也免得你分心着急,反而容易出错漏。花锦年确实失踪了,我们也没有找到他,但花流年目前在典当行,外面有原老爷子以围护全有集团安全、保护治安为由派了重兵把守,暂时没有问题。”

“什么?那她现在不是跟你住在一起了?”温之光敏锐抓住“重点”,说话声音瞬间拔高,眼睛瞪圆,显得紧张兮兮。

“说的是哦……”何想一顿,故意拖长了调。

“可恶!你这个无赖、流氓、猥琐的混蛋!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挂了……”温之光气呼呼。

“哎等等!”何想一噎,失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逗你的。她跟可水姐一起回来的,她们俩一人一间屋子,我跟樊力睡大客厅。”

“是吗?哼。”有方可水在,温之光立即放心许多,但还是有些恼怒,死何想臭何想,竟然耍她。她嘟哝着嘴在大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脚尖磨着地面。

何想却觉得很开心,他喜欢温之光的简单直接不做作,喜欢她在意自己,不拐弯抹角,不阴阳怪调,不没事找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充满无限青春活力。

何想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要不等……”

然而,不等何想说完,电话中温之光的声音忽然高声冷喝起来:“站住!住手!你们干什么?还反了天了?……抱歉,何想!我这有事,等下再给你打回去。”

电话啪的挂断,何想的听筒中一阵盲音。

眨了眨眼,何想失笑地摇头:“还真是个大忙人,看来,还要再过两天才能见面了……”

靠在院落里打拳用的木桩上,何想闭上眼睛。最近他只要一放下手头的事或者书,他就会下意识开始琢磨,模拟,尽可能假想黒仙传人的性格习惯,只可惜手中的消息还太少,他的解析并不完善。之前他曾给赵珞去过电话和短消息,只可惜都没有回应。前天一大早,他还亲自去地下拳场吊唁过青者,也没能单独跟赵珞说上话,反倒有个跟在赵珞身边的女人让他有些在意。

难道赵珞其实也不方便说话?

何想不由得睁开眼睛。原战曾说过,之前他们故弄玄虚设置的两名伪装成潜在七传人的特种兵已经失踪,很明显是黒仙传人的手笔。

理论上,如果不算上无人知晓的温之光,剩下的七传人还有两名,所以,黒仙传人对全有集团发难,显得太过着急了。毕竟就算万事俱备,假如七传人不到位,一切也白搭。

又或者……

其实最后一名七传人早就在黒仙传人的身边?他要找的,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何想眉头倏地蹙起,越想越觉得可能。

毕竟以黒仙传人表现出来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始终找不到最后的七传人。

而对黒仙传人而言,恐怕最后一人他也有了目标。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何想再度闭上眼睛。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更不能过于频繁和温之光联系,又或者将她保护起来。毕竟知道温之光是七传人的人还不多,但他也得琢磨一下,如何才能引蛇出洞,至于诱饵嘛……

此时,樊力的屋中。

花流年在屋子里停停走走,不时坐下又站起,整个人心神不宁。

两天时间过去,她一直守在屋中,除了偶尔出来跟何想等人一起吃个饭,魂不守舍地聊聊天,基本都一个人想着心事。她担心哥哥的安危,又挂念全有集团的现状。

新闻上播出的消息让她焦躁无比,她几次想联系刘连生询问具体情况,都被何想以不能打草惊蛇为由制止。王重倒是跟她时时汇报,却一点关于哥哥的影子都没摸到。虽说何想总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她无论怎样都控制不了内心的躁动和压抑。

全有集团在她和哥哥手中被人抢夺,可他们除了躲起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说出去都叫人不敢相信。想必现在她和哥哥已成为全世界的笑柄,可她偏偏又不敢且不能站出来承担,她不仅是全有集团的总裁,更是唯一宝物在手的七传人。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形只会更加糟糕。

花流年看看被封闭起来的窗户,又看看眼前狭小得只有十几平的房间,一时间,只觉得身陷牢笼,无处可出。

一股窒息般的压抑和烦闷将她彻底笼罩,她再也受不了在屋内待着,几乎逃离般打开房门,匆匆跑了出去。

后院中。

何想灵光一现,想明白内心一直觉得蹊跷的地方,正准备回大厅,就见花流年神色郁结地冲过来,一头撞进他怀里。

何想一愣,扶住她,笑道:“怎么了?这么匆忙,后面有鬼在追你?”花流年低垂着头,柔顺的长发凌乱而随意地搭在肩头,一席墨绿色长裙衬得白皙的皮肤欺霜胜雪,只是此时,美则美矣,却多了几分狼狈和忧郁,如同暴雨过后,被雨水打过的娇艳花朵,有种凄凉而零落的美感,让人不由自主怜惜。

“鬼?”被挡住去路,花流年有些迷茫抬头,看清眼前的人后,说道,“何想?”

何想一笑:“何想是何想,但何想可不是鬼,你见过这么英俊潇洒、足智多谋又正气凛然的鬼吗?还是热的。”

被何想一打岔,花流年眼神也回了几分精神,想要开口,又忽然闭上嘴巴。

“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我们典当行,别的不说,言论绝对自由,就算你上骂天皇,下骂地母,中间骂水浒,也绝对没人说个不字。不要憋,憋着会出毛病的,像什么内分泌失调、青春痘、痤疮、痔疮,都是憋出来的毛病……”

“去,少恶心了。”花流年忽然一笑,带着幽幽味道,“天皇地母,你总是这么古旧且天真,老爱幻想些不存在的。”

“怎么能说不存在?”何想轻笑,“看来真是有必要纠正一下你错误的思想了。如果说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都是不存在,那么无线电波你也看不到,难道它不存在?漫天不发光的黑色天体你也看不见,难道它们不存在?不能因为你看不见,就认定没有,也许只是你的智慧和眼界还不够,不足以发现他们的存在。”

智慧和眼界?花流年微微一愣,是说她不够聪明,才发现不了敌人,被打得如同丧家犬一样吗?

“你们不也弄丢了七传人的宝物?”花流年不服气地反驳。

“这都哪跟哪……”何想失笑,又凝神道,“不过天皇地母说不定并不是神话传说,而是外星人呢?比如我们地球亿万年前跟土星的地貌情况差不多,但是恰好遇到智慧程度极高的外星文明来播种,将大地沙漠化为绿洲和大海,将天空飓风化为白云和水雾,又将日月调整到恰当的位置,便于繁衍生息。然后他们开始观察生命的演变、人类的进程,偶尔还会加以引导,所以留下了天皇、地母的传说,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

“你怎么到现在还有心思说这些有的没的。”花流年心烦意乱,丝毫趣味性也感受不到,反而觉得何想颠三倒四、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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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典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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