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这次,又让离王殿下失望了
“取本王的箭来!”赫连城厉声吩咐。
不知为何,他看见云清宁放倒所以宫女,完好的站在狩猎场上,心里登时涌出了怒意。
刚才答应云嗣锦胡闹,不过是想看到这个女人拖着残躯受辱的模样。
可她,轻松通过两个穴位就破了题。
他应当震怒的。
只有他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她又有什么资格苟延求存?
如果刚才她在这一场闹剧中屈辱而死,也算是遂了他的意。
可她却命硬的很,偏偏这么倔强地挣扎。
那他今日便亲手结果了她!
“王爷,您的手臂上有伤,若是射箭的话……”
赫连城不耐烦地打断了冷煞的话,“本王自有分寸!”
那抹坚强的身影,莫名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心底莫名生了抹烦躁。
他不顾劝阻,一把抓过弓弩,将弓弦拉满。
云清宁肉搏十余人后,早已力竭,正气喘吁吁时,灌着烈烈北风的长箭便直冲她命门而来。
又快又急,几乎让她避之不及。
她白了脸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勉强捡了一条命。
气息未稳,赫连城带着怒意的冷箭再次射了过来。
云清宁直接就地一滚,虽滚了一身灰尘,但好在避过了杀机。
“王爷,您的伤口裂开了。”冷煞小声提醒。
赫连城恍如未觉一般,连取三支羽箭,搭上弓弦。
一旁的云嗣锦吓白了脸色,他这是打算三箭齐发啊!
赫连城的箭术他早有耳闻,这三箭下去,云清宁哪还有活路。
听说雪瑶被人掳走和云清宁有点关系,但不论这消息是真是假,赫连城对雪瑶真是没话说。
虽说云清宁也是他妹妹,到底雪瑶才是和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求情的话在嘴边饶了几圈,又被他咽了下去。
最后,他索性别开眼去,不去看这残忍一幕。
“嗖!嗖!嗖!”
三箭而去,赫连城受伤的手臂泛出血水,将白纱布染透。
可他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眼底噙着解恨。
云清宁死死咬牙。
这个男人一直盼着她死,她偏偏不让他如愿!
她死命躲闪,避开致命的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直冲脑门时,她才发现已经避无可避。
云清宁拼死一搏,将头用力朝一侧扭去。
随着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剧痛,她知道,她活下来了。
此时她已经顾不上毁不毁容了,保住命是最要紧的。
趴在地上,她痴痴笑起来,今日她再一次从赫连城的魔爪里逃得一命。
直到三箭射出,赫连城才察觉到手臂被震得发麻,伤口处也传来了钻心剧痛。
他脸沉如水,旁边的云嗣锦和冷煞都不敢开口。
云清宁再次抬眸时,赫连城已经来到了跟前。
殷红的血,染红了她半边脸,而她却倔强地勾起了嘴角,“这次,又让离王殿下失望了。”
她注意到了男人满是殷红的手臂,胆子也大了起来。
今天,他应该没力气再折磨她。
“本王有心了结你,可你却不识好歹,那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赫连城扔下这句话愤然离开。
“离王殿下,离王殿下……”云嗣锦忙追了两步。
赫连城利索地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将云嗣锦连同他的焦急一股脑地抛在了身后。
云嗣锦停下来,转眸看向狩猎场中央的女子,不耐烦地挥挥手,“把她送回去!”
……
翌日,清晨。
晨曦透过薄雾静谧地落在雕花木窗上。
云清宁长长的睫毛透过清晨的阳光在莹白的脸颊上投下一排细密剪影。
可惜,右脸颊上一条蜈蚣模样的伤破坏了整体美感。
听着窗外的鸟叫,云清宁睁开眼睛。
轻轻推开窗子,清新的空气一股脑儿灌了进来,带了丝冷冽,却令人神清气爽。
她起床后先给脸上换了药,又给自己施了一遍针,不紧不慢地就着咸菜喝粥。
倒是一旁的香昙着急了起来,“公主,今天还有一堆活儿在等着,您怎么不急了?”
那天干活的时候,公主可比她急多了。
云清宁用了膳,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今天不用去干活。”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不止是今天,以后都不用去了。”
香昙顿时兴奋起来,“公主,这是真的吗?”
云清宁还未回答,主殿的方向就传来了一声惊悚惨叫。
“我的脸,啊——”
没多久,发髻凌乱的芍药便戴着面纱闯了进来。
她上来就破口大骂,“云清宁,你对我的脸做了什么?”
见她推搡云清宁,香昙忙拦在前面,“你干什么?”
“干什么?”芍药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这个歹毒的女人,把我的脸毁了!”
“啊!”香昙冷不丁瞧见那张坑坑洼洼的麻子脸忍不住惊呼一声。
芍药忙把面纱戴好,“云清宁,我不过要了你的长宁宫,你就毁了我的脸,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今日一早,芍药正准备去月华宫,没想到一照镜子就发现她的脸变成了这副鬼样子,这还让她怎么去见心心念的离王殿下?
“你说我想毁了你的脸,证据呢?”云清宁神色冷淡。
“这宫里谁不知道你九公主医术高明,随便配个药毁了我的脸还不是简单的很,需要什么证据?”
“一个背主的奴才不值得我用药。”云清宁冷笑,“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两日必是用了我的胭脂。”
“什么你的胭脂,那些已经是我的了!”芍药不屑冷哼。
“不是你的东西,即便给你了,你就会用么?”
芍药气结,“你……”
“你什么你,谁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抢公主的东西,这就是老天爷给你的报应!”香昙撇撇嘴。
芍药恼羞成怒,“你真是阴险歹毒,难怪离王殿下喜欢长公主不喜欢你。你最好治好我的脸,再给我磕头道歉,否则……哼,我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离王殿下不会饶过你的!”
云清宁冷笑,“离王殿下的确会为了长公主发难与我,但绝不会为了一个奴才与我翻脸,你说呢?”
芍药被她说得脸色一僵,眼色逐渐发狠,“奴才怎么了,奴才也比你被厌弃得好。哼,要是我又想到什么关于长公主的事情,不知离王殿下又会如何呢?”
云清宁漫不经心地睥了她一眼,“同样的把戏,就是离王殿下会信,本公主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
她转身,吩咐香昙,“将昨晚我交给你的东西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