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挣钱
傍晚时分，两个女孩站在学校北门旁边的普洱大道上一家很豪华的KTV门口。
焦夕颜仰头看着花哨的广告牌，深呼吸一口气说：“海派KTV，对，就是这里。”
小安拉着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跟我回去。”
“只要陪客人唱唱歌跳跳舞，一晚上就可以赚几百上千。”焦夕颜甩开小安的手，向对面的小伙子招招手。
那是之前跟焦夕颜见过面的中介，他跑过来热情地说：“夕颜，我带你进去。”
小安挡在焦夕颜面前问：“只是唱歌跳舞吗？客人会动手动脚吗？”
“小丫头，你这个问题很奇怪哎，你以为这年头钱那么好赚？有多大收获就要有多大付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你是来做什么的？”中介最讨厌这种阻碍他业务的人，非常不耐烦。
“我是她朋友！”
“哦……你也想到这里工作？”中介坏笑着，摸着下巴打量小安。
“神经病啊！”小安大声喊，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
“那你就别挡在这边影响别人工作！夕颜，我们走。”
焦夕颜站在小安身边犹豫不决，没有跟上中介的步伐，神色有些慌张。
中介回头喊道：“喂！焦夕颜！你反悔了吗？合同上有写，改变主意要交一大笔违约金！”
焦夕颜小声对小安说：“陪我进去好吗？就这一次，求你了，拜托了。”
“你居然签了合同？”
焦夕颜闭着眼点点头。
小安对中介说：“我对这个工作很感兴趣，我也想进去。”
中介冷笑：“呵呵，刚刚不还嗤之以鼻吗？不好意思，你这个大嗓门不适合干这个，客人喜欢温顺的。而且你没签合同，实在想要做，只有先签合同等下一次了。”
小安眉头微皱，压住怒火，微笑说：“那我这次先进去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可以吗？”
“我考虑一下。”中介高傲地仰着头摸着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露出坏笑，焦夕颜可以走妩媚风格，她这个朋友清纯可人，两个人珠联璧合，真是极好。
小安面不改色地忍耐着这副猥琐的嘴脸，心中早已唾骂一千遍。
中介带着两个女孩进入华丽的KTV旋转门。
……
海派KTV最大股东孙海啸的侄子孙郝独自坐在包间里。
经理亲自进来倒茶。
“蓉蓉在吗？”
“您来了，蓉蓉怎么可能不在呢？她天天盼着呢！”
“今晚我要请一个重要的朋友来玩，你找一个最新的女孩子来陪我的朋友，叫蓉蓉教教她规矩，晚上好好表现。”
……
蓉蓉选了一件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给焦夕颜说：“你们学校在我这里找这份工作的女生太多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晚上灯光暗，而且都化浓妆，谁也认不出谁是谁，回去睡一觉妆卸了再去上课，还是学生妹。”
小安在一旁坐着，觉得自己真是不可思议，本来晚上四人小团体有聚餐，要一起制定秋游计划，她竟然放了她们鸽子，还跑到这种地方陪焦夕颜工作，简直是全天下最傻的人。
焦夕颜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浓妆问：“蓉蓉姐，我这样会不会很像泰国人妖？”
“怎么会？三年前我也像你这样第一次来这里，处处都不习惯，但是很快就好啦，我现在在老家都买了房子了。只要你赚足了钱，你的过去都不重要，你随时可以再次包装自己。”
蓉蓉走到小安身边打量一番说：“我们经理说你没签合同，今天就不给你打扮了，下次来，我给你准备一套日式校服。”
小安根本懒得和这个姐姐多说半句话，她扬起嘴角，眯着眼，专业假笑。
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海派KTV的霓虹灯亮了起来。
小安和焦夕颜盒饭吃到一半。
经理来化妆间叫道：“蓉蓉，客人到了，快带着夕颜进去！”
……
Noah进包间。
他刚游完泳，穿着一身运动服。
孙郝站起来：“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美国吧！你可真难约啊！”
Noah回国之后很多老同学约过他，特别是在美国时候常在一起玩的华人同学，回来大多继承家族企业，他们约他总是有一些其他目的，叫他很不自在。表面上说是约Noah叙旧，实际是约王氏的长孙谈生意，一个搞艺术的人，一听到融投资、股票就头大。孙郝电话约了他很多次又特地跑到学校找他一次，他这才勉强同意见面。
孙郝点的曲目都是Mysteries乐队的，马屁拍的很到位。
Noah说：“别人约我根本约不到，但是我们俩感情不一样啊！”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着旗袍端着几瓶酒进包间，分别坐在了孙郝和Noah身边。
焦夕颜第一次这样和Noah近距离地坐在一起，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看到Noah结实的身板，她回想起水果店老板那圆滚滚的啤酒肚感到十分恶心，人跟人的差距为什么会那么大！
“你不要坐在我身边，他才是你的老板，坐过去吧。”Noah语气冷淡。
焦夕颜不知所措，缓缓站起来。
孙郝搂着蓉蓉对焦夕颜说：“坐下坐下！”
“你不会真的像传言所说，这些年都对可雅念念不忘，一直不近女色吧？这位姑娘不过是想陪你喝两杯酒罢了，至于这样拒人以千里之外吗？”
可雅，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到过这个名字了，身边关系越是亲密的人，越是不敢提，四年了，连自己都以为这个名字早已随风而去。
很多年前，Noah在美国认识了一个台湾女生，那是个会卖萌、会发小脾气、会交朋友的活泼女孩。刚认识的时候，他觉得苏可雅刁蛮任性，两个人总因为很小的事情斗嘴，互不相让。渐渐地，他发现自己一天听不到她的声音就浑身不自在，很快，他们开始交往，那是他在美国最快乐的时光。
交往的过程中，他们还是为了小事不停吵架，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原来的甜蜜渐渐变了质。他越是讨厌可雅交朋友，可雅越是交了很多朋友，他越是讨厌可雅穿着暴露，可雅越是要和美国女孩一样穿的随意。
可雅说过Noah是她见过最man的人，她最喜欢他的八块腹肌，最喜欢他不费力气的公主抱。Noah从没想过可雅会移情别恋，爱上一个瘦弱的、声音嗲嗲的台湾男孩，他们一拍即合，要一起回台湾结婚。那个男孩会为了她专门去理发店学编发，会帮她洗衣叠被，为她系鞋带剪指甲……
是啊！Noah真的很久没有谈恋爱了，除了可雅以外的女孩都如同白开水一样平淡乏味。
Noah的眼中燃起一团火焰。
他拎起起焦夕颜的胳膊，用力向自己怀里一拉。
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不是要陪我喝几杯吗？坐那么远怎么干杯呢？”
孙郝见此情形连忙为焦夕颜和Noah倒上威士忌，偷偷给叔叔孙海啸发消息：“很顺利！等我让他喝高兴了您就进来。”
Noah一饮而尽，焦夕颜还惊魂未定，傻傻地端着酒杯。
“你为什么不喝！”
他瞪着她。
她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
小安发消息给焦夕颜：“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回复。
小安走到那个包厢门口，经理带着几个保镖在门口候着。她靠近门上的玻璃往里看，经理站在门前挡住。
这时，焦夕颜从门里出来，一见到小安便趴在她的肩上，含糊地说：“陪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想……我想……吐。”
回来的路上，她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走到那间包厢门口。
小安对经理说：“她真的不能再喝了，让她回去休息吧，今晚的钱我们可以不要。”
经理示意保镖扶住焦夕颜，对小安说：“这地方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让她休息，除非，你进去代替她陪客人把酒喝到位！”
“喝就喝！”
小安大摇大摆进入了包间。孙郝和蓉蓉已经离开，孙海啸坐在了里面跟Noah谈起了事情。
孙海啸对Noah说：“哟，换人了，看来刚才那个姑娘被您吓跑了。这个您看还顺眼吗？”
孙海啸又冷冷地看了小安一眼：“你也是新来的？怎么不换衣服，怎么不化妆？”
原来把焦夕颜灌醉的人是Noah，真是些不知道怜香惜玉的家伙！她翻着白眼说：“长得好看的人不需要化妆！”
“你！”孙海啸又生气又无语。
Noah觉得这个小姑娘蛮有意思，好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您先和这位老板把事情谈完，再聊我的事情。我不能喧宾夺主啊。”
他扭过头对孙海啸说：“王氏的事情都是我的堂弟王宁浩在管，我不太过问。我们一直没有开拓北方市场是因为北京这边地头蛇太多了，冒然竞争，可能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您是大股东，只要您有意向，我们就有合作的可能性。或者我亲自去一趟深圳，跟您的堂弟谈一谈，我知道他很忙，没时间搭理我们这种小老板。”
Noah思索了一下：“你刚才说的林之风是什么来历？如果为了抢一个娱乐城的项目，要卷进你们的私人恩怨，闹得别人家破人亡，我弟弟会直接否决。如果你能用其他更和平的方式夺回门头沟娱乐城项目，或许我们还能考虑合作。”
“林之风是靠服务业发家，这些年，他的人脉、财富非常雄厚，在北京越发猖狂，他黑白两道通吃，非法集资、放高利贷，行贿高官，已经不是游走在法律边缘，而是目无王法！我已经有很多证据在手里了，把他扳倒，是正社会风气，为民除害啊！”
小安听到了重要信息，心里一震，这个老东西居然要和林先生过不去！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竖起耳朵。
Noah沉默不语，自饮一杯酒。
孙老板看到小安呆呆地是坐在一边没好气地说：“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到王先生身边陪他喝两杯！”
小安最讨厌别人态度恶劣地使唤自己，更何况是林先生的敌人，她没有理他。
孙老板站起来走到小安身边推了她一下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叫你坐过去一点！”
忍无可忍！
这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推自己？
小安站起来拿起桌上一个玻璃杯摔掉，拿起话筒大声喊道：“你这个老东西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Noah噗嗤笑了出来，本来听了孙海啸那一套合作计划，头晕晕的，这下突然感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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