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恶人自有地头蛇磨”
李拾河自幼便跟着家里的马队于蜀地四处贩茶,见识的各色人物也算多如牛毛了。他一眼便望出,这巧舌如簧的鼠辈,属于那淫贱之人。那种充满欲望的眼神,去过青楼的人都看的出来。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这贼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李拾河只觉得一阵恶心。他觉得应该给这厮一些教训。
说那时迟,这是快,还未等孙宏相反应过来,李拾河的枪尖已然钉到了那姓孙的右足前。
‘砰’,这个时候,一颗石子正好崩到了孙家公子的脚踝处。
这个架势,可当真把那孙宏相给吓坏了,他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了,‘扑通’一下,这厮竟然栽倒在地。然后只听见一阵鬼哭狼嚎声,“我的脚啊,我的脚啊.....................”
对于这种情况,李拾河显然是没有料到的,他蹙了蹙眉,朝地‘呸’的吐了吐口水,讥笑道,“这位兄台,小弟的枪尖离你那千层底布鞋还有几寸距离呢。”说罢,拉着茅爱莲便走出了酒肆。
孙瑜自来到蜀地后,身板直了,步伐灵便了,再也不复于京师那病怏怏的摸样了。刚才那一枪给他的震撼不亚于晴天霹雳,他的脑海里反复的想着,‘如果那一枪刺到了他叔侄二人的身上,自己躲的过去么?’他之所以没有拦住那一男一女,除了自己不成器的侄子‘挑衅’在前,更多的还是怕应付不了今日的局面。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孙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全身气血枯萎的厉害。他那身压箱底的功夫虽早晚要显露世间,但绝不是今日。
“长江后浪推前浪,果真是后生可畏啊!”孙瑜小声的嘀咕着。
孙宏相自忖在京师便是受够了委屈的,没想到来了这穷乡僻壤还有人‘欺负’自己,他强忍着痛苦,一个咕噜的爬起,朝那被称作‘少东家’的人喊道,“使枪的小子,敢不敢报上你的姓名来?”
走在前方的茅爱莲见那‘浪荡子’又要满嘴胡吣,拉着李拾河一个劲地就要往前跑,似要离开这是非之地似的,只是她那娇弱的身材如何拉的动自己未来的夫君。李拾河像是后世放电影似的一帧又一帧慢慢回过头,只听见他大声喊道,“刘兄,小弟李拾河告辞了,后会有期,下一次再给我讲一讲那大奸贼孙可望!”
孙宏相见这姓李的年轻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自己一眼,气的当真咬牙切齿,恶狠狠道,“爷爷,孙宏相记住了!”
这骂人的话,传到茅爱莲的耳朵里,引的美人扑哧一笑,她拉过李拾河的右臂,身子紧紧地凑了上去,宛若后世的小情侣一般,“这人怪有意思。打,打不过。骂,骂人还不敢明目张胆。一看就是个养尊处优惯了的公子哥。活的,憋不憋屈。要是在山高密林处,你是不是敢,抓了他喂狼?”
李拾河和那唤作爱莲的女子走了,整间酒肆就剩下刘十四和孙氏叔侄二人。那姓刘的谍子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心里不停地思索,“依自己的身手,能否敌得过长枪的主人?还有那孙瑜藏的实在太深了。”
刘十四依旧自饮自酌着,过了一会,酒肆的老板端着一条热气腾腾的鱼出来了,可细一看‘武阳茶肆’的少东家哪里还有踪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这李家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积德行善之家,人家好不容易肯光顾一回,还没吃的尽兴。“少东家的朋友,便是在下的朋友,尝尝这鱼吧!”
酒肆老板看这说书先生并未与那李拾河一同离去,只道他几人也不过萍水相逢,但无论如何在这儿江口镇也不好拂了李家的面子,这鱼既然端了上来,便顺水推舟做了人情。客套几句,酒肆主人便进了后厨。
还没多长时间,只见这酒肆老板便率着一众伙夫冲了出来,接着气势汹汹朝孙氏二人走去,这些人个个都拿着趁手的武器,多是擀面杖、菜刀、烧柴的木棍,然后只听见一声大喝,“龟儿子,在俺们这彭县还有不知天高地厚之辈?”原来,这矮个子老板细细打听后,知道了李少东家为何提前退了席。在他眼里,李家宽厚待人是没错的,可是这不长眼的想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闹事,又哪里容得下他?
话毕,三三两两的人,抄起各自趁手的家伙事,对着孙氏叔侄就是一顿狠锤,看那架势纵使出了人命也全然不计的。在一旁吃酒的刘十四望着孙宏相那副好皮囊,只觉得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他心想,“那姓孙的年轻小子,外表人高马大的,怎能跟纸糊似的,人家还没动手呢,就躺在了地上?”
‘砰..........砰’,刚说到那孙宏相瘫倒在地,接着几个人便凑了上去,打黑拳的打黑拳,出断子绝孙脚的也不含糊,从小锦衣玉食的孙家公子虽不会半点功夫,但抗击打能力还是不错的,只见他双手抱着头,身子蜷缩在一块,在那像一条死狗一样。
孙瑜刚才还在纳闷呢,自己的侄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倒地呢?这又不是乡下卖艺的耍把式,讲究配合精妙,难不成这附近有高手?一个念头在那心里慢慢升起。他可不是孙宏相那种酒囊饭袋,在他眼里,在未找到那份宝藏前,一切的隐忍都是必要的。
不等他继续想下去,那矮个子已然冲到孙瑜跟前,接着一脚踢翻了那叔侄二人的饭桌,接着上面的各种盘子、碗、碟子啊,摔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只听见那人说道,“唉,糟老头子,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今日你家子嗣惹了祸事,还有心思吃小店的饭菜?看你年龄不小了,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便不打你了。”
孙瑜对这‘胡言乱语’当真感到奇怪,这蜀地他孙家是近百年没来了,可也没听过这世上有开店的殴打客人的?就算黑店也不至于这般猖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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