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蔡氏粮行

赵泰就是赵大，来之前他已经给每个姓氏的管事人都换上名字了，其余人的名字都由各个管事人自己去起，唯一的特例就是他那群学生还没正式名字，这个他是打算自己亲自起名的，毕竟是自己门生嘛，不一样的。

而一番打听之后，知道了大概的情况，荆州目前的顶级家族就是襄阳的蔡氏、蒯氏，但是这些也仅仅是世家大族，不算是门阀世家，其余的就是次一等的家族，如江夏黄氏、襄阳习氏、马氏等，这些就连世家都不算了，仅仅是地方好强大族。而荆州曾经也有过顶级的门阀。如阴氏和邓氏，但都已经衰落了，而且位于汉水北边，对这边没有任何影响。

这些世家豪族，目前就是荆州最大的话事人，而且互通婚嫁，早已连城了一体。即使是后来刘表过来任州牧，也是先拜了蔡氏和蒯氏的码头才将荆州稳定下来的。现在最显赫的就是蔡氏，因为蔡氏虽然自己的子弟没有能在朝堂上占个位置，但是却招了个好女婿。蔡家的女儿嫁给了张奂，这位猛人前几年才在凉州将羌人摁在地上狠狠来回摩擦了一番，现在更是和段颖、皇甫规合称凉州三明。此时官拜大司农，就是后世的财政部长的职务，而且还是入常。所以有这么位好女婿站在上面遮风挡雨，蔡家的发展必然是顺风顺水。蔡家如今的主事人是蔡讽，也就是蔡瑁他老子，张奂的小舅子。而蒯家虽然久未有人登上朝堂，但是得益于蒯通打下的好底子，自己也不怎么在朝堂上蹦跶，卷不进政治风暴中，而且荆州这地方又没什么竞争对手跟他怼，现在势力依旧是荆州数一数二的。如今的当家人是蒯龄，就是三国演义中那位荆州名士蒯良的伯父，蒯良如今倒是已经小有薄名了，十八九岁的才结婚没几年，结婚的那个排场连这码头上做生意的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这些家族中，也多有子弟在荆州为官，荆州每年那孝廉的名额都是他们占着在，所以尽管家族并不在汉寿，但是汉寿的那些商铺基本上都是这些家族的。

听老板说完，元昭暗自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先去蔡氏的粮行看看，因为目前蔡氏是荆州实力最大的家族，而且，上面有张奂这个大树罩着，关系网可以说能够到达大汉任何一个地方。自己大量的倾销粮食，光荆州一地肯定是吃不下的，只有通过蔡家的商业网络将这些粮食销往各地，才能让自己源源不断的获得补充。

元昭带着赵泰和孙河来到了蔡家的粮行的门口，粮行里一片忙碌，这么大个城池，好几万人都要张口吃饭，这些个粮店，生意自然不差，而且这些粮店还并不止收粮食和卖粮食这么简单，还兼顾着放高利贷的功能。这是当前世家大族发展的根本手段，秋收之后他们不仅要收粮食，还要倾销粮食，将粮食的价格压到一个极低的水平，同时还要将自己掌控的其他商品的价格抬高，逼着那些自耕农卖粮食，而一两个月之后再控制粮食销售量，将价格逐渐抬高，尤其到了春夏青黄不接的时候，粮价和秋收时相比往往翻了个倍。这种时候他们就会很热情的提供抵押贷款，就是用秋收作为抵押，贷给农民们粮食，这种时候为了活命只得咬着牙借贷。到了秋收后一部分还贷一部分又剩下不多了，然后又进入了下一轮剥削的节奏。不要问为什么农民一定要卖粮，因为小农经济体制下的自跟农除了种田并没有多余的产出，荆州扬州水网密布，还能在水里讨口吃的，日子虽然紧吧，但是抵御天灾的能力相对还比较强，但是到了北方，自耕农根本没有任何的抵御天灾的能力在这种无限轮回的盘剥之下，只要碰上天灾，必然是用自己的田地抵债，然后给人家当佃户，彻底成为了那些人的种田工具。这就是元昭为什么会躲进山里的原因，这些家伙一个个家大业大，在这平原地区，别人动动小指头都能把自己玩死，这时候汉灵帝还才上台没几年的，三国演义中的那个中平元年鬼知道还要多久才到，跑到这种平原地区直面这种世家大族，人家把你轮了你都得忍着。荆州的军队都是听别人的，你还敢怎么样，敢扯旗造反就等着投胎。所以元昭就是来当奶妈的，源源不断的奶蔡家这个孩子，只要能够顺利的发展起来，等张神仙大旗一扯，他的好日子就来了到时候也学那群汉末豪强，带个义军刷刷副本，看看有没有机会给点钱买个官来当当。

“这位大哥，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赵泰上前向干活的人问道。

“不知道，问李总管去，就是在算账的那个，掌柜的很少来的。”那人看了看元昭几人的穿着随手指着屋内的一个人说道。元昭顺着那人所指望去，之间一个年约四十余岁的中年人正站在柜台后面在低着头看着什么。于是走上前去，说道：

“请问是李总管吗？”那人抬头看着元昭，愣了一下，也不管别人奇怪，在这个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年代，元昭这一头写意的短发确实有点惊世骇俗了。继而答道：

“正是，不知公子找在下有何贵干？”

“我有点买卖想跟你们掌柜的谈谈，不知掌柜的可在？”

“有买卖直接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掌柜的很少来这里的，不知公子是做什么买卖的？”见对方一上来就找掌柜的，李总管也是摸不着头脑，这汉寿城谁不知道他们这位掌柜就是跑这里来混吃等死的，他都觉得对方是拿他在寻开心，不过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也只得笑着回到。可见并不是每个世家大族下面的人都是鼻孔朝天的，毕竟跟人打交道还是讲究个和气，没必要动不动就将人得罪了，和气才能生财嘛。见对方这么一说，元昭也懒得想那么多，反正都是卖粮，只要能管事的就行。继而说道：

“我做粮食生意的，我每旬能卖出一万石粮食，不知你们是否能吃得下？”元昭话刚落音，只见对方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阁下可知这是谁的店子，跑这儿来找事不嫌命长吗？”李掌柜冷冷的说道。虽然他只是蔡家一个店子的管事，但是后面有蔡家撑腰，他该有的脾气还是有的。别人都跑上门来拿自己消遣了，这可不是打自己脸了，纯粹是在打蔡家的脸，就算今天把这几个人打死，蔡家都会给他兜着。

“掌柜的怎么这么说话，晚辈还没活够呢，怎么敢来蔡家的店子找事，如若不信，掌柜可着人随我去码头上一观，此次只因船小，我就带了一百石的粮食过来，船就泊在城外的码头上。”元昭笑着道。见元昭言辞措措的不像是在骗他，他就安排了几个人随元昭去码头上看个究竟。他自己肯定是不会去的，虽然元昭说的跟真的一样，但是他毕竟不认识这些人，怎么可能跟着这个看着都不正经的人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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