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要和顾大人联手么?
云瑾蓦然回眸,却见顾清海神情有些怅然。
“顾大人,可还有什么事?”
顾清海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还是开了口,“云将军,冒昧问一句,你可有……亲人是云城人?”
“并没有。”
云瑾摇头,之后便看到顾清海的神情更加黯淡了。
“那云某也冒昧问一句,顾大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哦,无它,只是觉得云将军似乎对云城的人事很熟悉,故而有此一问。”
这么明显的推托之词,云瑾只是淡淡一笑,“顾大人,告辞了。”
顾清海遥遥而望,直到马车拐出街口,他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太像了……
夜晚的温度不及白日,就算躲进了马车里,依然能感觉到沁凉的冷意从衣领或袖口的空隙里钻进来,沈灼灼哈了口气,搓着手,“夫君,总觉得这个顾大人看你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嗯。”云瑾拉过她的手包在掌中,确实,就和那个时候顾臻看他的眼神一样。
不过沈灼灼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又换了个问题,“夫君,顾大人杀的是哪个朝廷命官啊?”
看她求知欲满满的小脸,云瑾无奈地捏捏她的嘴角,“他杀的那个人叫孙青明,不过不算朝廷命官。”
“不算?”
“嗯,这个孙青明只不过是户部找了个由头分派去各地收税的税使之一,各地方衙门本就有专门负责征收税银的税官,而这种所谓的税使,根本没有报吏部审核,不是官职。而且,他们打着朝廷的旗号,行腌臜之事,征的税银,全都入了萧家的私库。”
“这不就是明目张胆的公器私用么?”沈灼灼愤然蹙眉,“这种人该杀,为民除害,杀得好!”
云瑾摸摸她的小脑袋,安抚一下她的情绪,“这个孙青明在汴京时就是个纨绔,据说他到了泰和郡便开始疯狂敛财,泰和郡守温庆初不肯奉迎,处处与他对峙,还拟了奏折准备上疏,可是还没出郡门就被拦截了。孙青明知晓后恼羞成怒,带着人径直到郡守府衙当着众人的面杖杀了温庆初。”
沈灼灼听闻惊诧不已,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字,“这……”
“所以,顾清海得知他的下属死得如此冤屈,便连夜赶往泰和郡,亲手斩杀了孙青明。”
见沈灼灼闷声陷入沉思,云瑾眉目一软,揽她入怀,“吓着了么?”
她摇头,眼中光彩黯淡,“孙青明滥杀朝廷命官,顾大人本就可就地处决他,这在大晋是有律法可依的。那其余为祸的人,不也可以就地解决他们么?为什么还要让无辜的百姓来承担?”
他家的沈灼灼还是想得太简单了,云瑾轻叹一声,“孙青明是死了,可是马上就有人补缺了他的位子,税还是照样收,百姓还是照样苦。像孙青明余钦之流的人何其多,杀不过来的,唯有从源头上将他们斩断。”
“那夫君……是打算要和顾大人联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