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245章
(当了一整天的志愿者,昨天晚上是十一点回的家,今天是九点半,的确是没有好好修改。)
(对不起各位了!)
(今天是LY市第二轮核酸,我是守护收费站的,想着应该有时间写一点,但是很可惜,还是没有找出时间来。)
(对不起。对不起!)
(十八号以后,开始新的核酸,整个LY市,除了药店,医院,超市以外,工厂单位全部停止,改为线上办公。)
(疫情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我也在反思,但我必须承认,中期节奏已经崩了。)
(橘子对不起大家,毕竟这都是大家的血汗钱。)
说是情报俱乐部,但其实就是一间酒吧。
但跟其他酒馆不同,这里是会员制的,没有店家的邀请卡,是进不去的。
安海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抽了一颗烟,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沫子,才从口袋中掏出卡片,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先生,您的会员卡?”
门口身穿西服的侍者,礼貌地拦住了安海,想要检查着他的会员卡。
侍者也是例行公事,安海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递了过去。
“您请收好!”
侍者认真地检查了一番,便客气地将会员卡递了回去,并且小心地提醒了一句。
安海点点头,推开门,走进了酒馆,摘下帽子和大衣,挂在了衣架上,径直走向吧台。
“先生,喝点什么?”
酒保注意到走过来的安海,热情地询问道。
“一杯咖啡!”
安海并没有点酒,他是过来刺探情报的,酒精可能会让他的分析能力变慢。
“好的,稍等!”
顾客就是上帝,酒保并没有诧异,眼前的客人,到酒吧喝咖啡。
其实,他每天根本调试不了几杯酒,倒是冲泡咖啡的手艺,炉火纯青。
安海静静地看着酒保冲泡着咖啡,眼睛不住地往墙上飘。
六点十一分,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新的情报,就会送进这间酒吧。
酒吧当中的其他客人,没有聚堆,甚至都没有沟通,都各自喝着手上的饮品,一同等待着情报的到来。
时间正在一点点的消散,安海也品尝着,正冒着热气的咖啡,但心思却没有放在苦味十足的咖啡上。
而是在心里盘算着关东军总部,会派谁,再一次前往热河前线。
关东军的副参谋长有好几位,负责的工作,也是各有各的不同。
尔玉此人还是专门负责作战室的,关东军的战略部署,几乎都是出自这个人手中。
安海也是通过关系知晓的这一点,而后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摸清这个老家伙的行动轨迹。
如果按照他之前的设计,会在碎玉行动之前,想办法将其掳走,而后在从他的嘴里,一点点将行军计划抠出来。
但这个计划,被北满省委否定了。
自作聪明的老于,设计了一个狗屁不通的计划,带着有生力量,去机场行刺。
这是多愚蠢的人,才能想出的计划。
机场拥有警备队,尔玉身边也会带着一大堆的卫兵。
长枪短炮都不缺,人数火力都不占优的前提下,就敢贸然行动。
这不是行动,这是犯罪。
安海唯一的弟弟,也死在了这次行动当中。
每每想到这里,安海的心,就疼的如千万根针扎进去一般。
那是他亲兄弟,一奶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
想到这里,安海就下意识攥紧咖啡杯,力气之大,甚至将白釉瓷面攥出声响。
平息了糟糕的心情,安海花了一分钟,这一分钟中,他好像老了十岁。
喜伤心,怒伤肝。
大喜大悲对身体的损害,不亚于毒药。
在众人的等待中,时间终于来到了六点三十。
虽然没有提示音,但一楼的众人,将手里的杯子,都放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二楼,像是出现什么奇观一般。
前往二楼的楼梯上,站着四个服务员,她们面带微笑,全然不顾一楼顾客的眼神箭雨,牢牢地守在楼梯上。
这样的僵持,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就从二楼下来个人,快步走到四个服务员身旁,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应该是听到了指示,四个服务员没有继续在楼梯上停留,而是走了下去,钻进后院。
酒吧中的每一个客人,都不是过来欣赏美女的,他们代表着各方势力,想要在这间不大的酒吧中,找到答案。
见活路障已经识时务的散去,也就没有客气,都纷纷起身,往二楼走。
安海没有着急,而是让这些猴急的人先上去,自己还是小口喝着咖啡。
直到将咖啡喝干净,楼梯也不那么拥挤,才放下杯子,扔下几块钱,走了上去。
酒吧的一楼,也就一百五十多平,但还让柜台、酒柜等家具占据大部分,显得十分局促。
但二楼就不一样,应该有三百平的面积。
在一楼拥挤的人群,到了二楼,就像沙丁鱼群冲破了渔网,重新回到宽敞的大海中。
安海四处划拉一圈,发现在墙犄角,还有一个空着的椅子,便走了过去。
二楼同样有服务人员,只不过人数较少,加上很懂规矩,也很有眼力见,客人不召手,绝对不会过去服务的。
安海在吧台喝了一肚子咖啡,自然不需要在点饮品。
但他也没有主动跟人打招呼,也没有跟人交谈,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安静地等待着。
等了好一会儿,安海才等到自己需要见得人,一个漂亮的短发女人。
学生头,现如今最时髦的头型。
可以显得女人落落大方,如果在穿上大学的校服,更加的吸引人眼球。
甚至满洲国已经掀起一股拙劣的流行,达官显贵,或者企业主,都会到各个大学中,寻找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而后展开金钱攻势,让她们当自己的小三。
学历越高,受欢迎程度越高。
当然,相貌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眼前这个女人,虽然也是一头学生样式的短发,但嘴唇上,大红色的口红,让人感觉到进攻感十足。
加上她身上的铁青色的毛呢大衣,更是展现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等了多久?怎么不叫一杯喝的?”
女人率先坐了下来,见桌面上空空如也,便充满歉意的问道。
安海睁开双眼,摇头示意正对面的女人,不用麻烦,平静地说道:“裴欣,任务失败了!”。
裴欣解开风衣的纽扣,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仿佛安海嘴里说出的是,今晚的天气如何。
“我在新京的时候,就知道了。”
“我同样也知道,你弟弟安乐的事儿,节哀顺变!”
裴欣解开扣子,靠在椅背上,同样平静的说道。
这两人的表情,都没有因为谈话内容而变化,仿佛说的是于他们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事儿。
“谢谢,我早已经买好墓地了。”
“就在我父亲母亲墓的下方,一家人,就算是死,也要整整齐齐的。”
“只不过,没有料想到,安乐尸骨无存,都炸成碎渣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
安海这时脸上才有所波动,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
“老于,就是一个蠢货,我之前就已经跟组织汇报过。”
“这种人进入外勤组,对于咱们这些走在刀刃上的可怜虫来说,就是巨大的灾难。”
“在山上打游击有什么不好,非得要挑战自己不会的领域。”
“真当自己孔夫子挂腰刀,能文能武啊!”
一提起老于,裴欣也绷不住了,毫不留情地批评着自己的同志。
这样的反对声,安海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但这是组织上的任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又一次掌握了主动权。
“我成为组长了,以后外勤组的任务,由我指挥。”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拿到那份行军计划!”
安海简要地说明一番,等待着裴欣能给自己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裴欣抬头看向安海,想要将正对面这个人,看透彻。
小军阀的儿子,黄埔第五期的高材生,本应该有更好的前程。
要知道,北洋和保定系有着绵密的联系,虽然南京是靠黄埔派支撑起来的,但也是有保定系一席之地的。
沾亲搭故,总能找到一些新靠山。
再加上,安海也算得是天子门生,升降都会得到照顾。
但从共事的第一天起,裴欣就没有看清这个沉默的男人,几年下来,除了感觉他更沉默以外,便没有其他变化。
不过,自从他来到哈尔滨之后,外勤组的任务,在他的指挥下,反倒是越来越兴旺起来。
裴欣自诩也是个冷静的人,但她绝对做不到,安海这样的平静。
那可是他的亲弟弟,从小一起长大,血浓于水。
要是换做自己,早就崩溃了。
而且,裴欣还知道,老于刚从安海的家里离开不长时间,他也是刚刚知晓安乐的死讯。
“你还好吗?”
裴欣试探性的一问。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受了天大的委屈、挫折,难处,都不会吭声,突然间听到一句关心的话,所有防线都能瞬间崩溃。
安海低下头,整个人完成虾仁状,将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不停地抽搐着。
如同脊梁骨被打断一般,整个人缩成一团。
粗厚的呼吸声,从椅子上传出,如同一头失去幼崽的老狼,愤怒中夹杂着绝望。
改变世界的伟人们,在总结成功的经验时,都会谈到一点,那就是意志力。
安海的意志力无疑是强大的。
他只痛苦了短短几秒,就快速坐起,好像刚才并不是痛苦,而是去捡遗落在地的手套。
“好了!”
“你收集到什么消息?”
安海又一次恢复到平静,仿佛刚才悲苦之人,不是他。
裴欣没有再去安慰,她也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为了避免这样的问题发生,早就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上海。
用自己多年的积蓄,在租界买了一个房子,供自己家人安身。
“尔玉并没有死,但因为伤势过重,连夜用飞机拉回了东京,准备医治抢救。”
“尔玉有皇室血统,军部的大佬们,都很上心,责令关东军必须找到行刺的幕后主谋!”
裴欣身为记者,自然有第一手消息渠道。
这都是关东州警务部长助理透漏的,这个家伙已经让裴欣她彻底拿下,只要有风吹草动,都会给她打电话。
安海并不关心尔玉这个家伙的后续,因为他已经出局,现在再去谈论他,毫无意义。
“还有呐?”
裴欣立马反应过来,明白安海想知道什么。
“不可能是岗村宁次。”
“他可是皇道派的金疙瘩,不可能派他到前线。”
“再者说,冈村宁次已经策划了今年的冬季大清缴,武藤信义不会让他离开新京的。”
“剩下只有一个可能..”裴欣迟疑了一下,不敢确定自己的判断。
“板垣征四郎?”
安海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想到那个矮小的屠夫。
“对,就是他!”
“小矶国昭马上就要前往大连,协调第四兵团的冲突,而后前往朝鲜,去谈航运问题。”
“剩下的人,不能说是酒囊饭袋,但也是能力平平。”
“根本承担不了,前线主帅一职。”
“按道理来说,武藤信义应该挪地方了,热河前线,打的可并不顺利。”
“奉军可真想打回老巢,自己看家的第七团重炮团,三个榴弹炮营,都拉出去了。”
“但纸面上的实力够了,真实的战斗力,不得而知。”
“这一个五十多场的军事摩擦,奉系可是输多胜少。”
“听说现在,张少帅听了光头的意见,搞起了曾国藩那套,结硬寨,打死仗。”
“在平衡中,找到关东军的破绽!”
裴欣一想到奉军的战斗力,心里就一阵哀叹。
身为中国人,当然希望自己国家的军队,所向睥睨。
但这一百年来,军队就没有给国家,支撑起脊梁骨。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我们是情报外勤,不是军人,热河的战事,不归我们管。”
“而我们要做的,能做的,就是搞到进攻计划,让前线的同志们,少了流点血,比什么都强!”安海冷静地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