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第246章
(我一直在用实体书的方法写作。)
(这也是一种尝试。)
(累到死,终于明白医护患者的劳累,吉林加油!)
安海说的是实情。
但话好说,事儿难做。
想要在关东军严密掌控之下,拿到进军计划,无异于痴人说梦。
不,这个比喻不贴切,因为痴人的确抵达过那片净土,而他们外勤组,更像火中取栗。
手已经被烧焦了,但还看着熔岩中的板栗。
“听我说,已经没有可能了。”
“我要是关东军总部,今天晚上就会让板垣征四郎出发。”
“这可是个难缠的对手,这种国手,一定不会事先透露自己的行程。”
“不知道行程,我们就没有办法针对性的行动。”
“难不成,让我们几头烂蒜,拿着手枪去攻打关东军总部吧?”
见到安海还是想完成任务,裴欣在也忍不住了,嘴上嘲讽了几句。
打嘴上官司,没有人是记者的对手。
再加上裴欣还是个泼辣女子。
安海曾经在老营当中,见到过裴欣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大战四人的壮举。
“还有什么消息?”
安海也知道任务比较难,于是先放到一旁,而后继续问道。
“内线暴露了,但关东军也没有查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我听说,已经把人送来哈尔滨了。”
“只是不知道,安排在哪里!”
裴欣也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收敛了申请,冰冷地说道。
每一个内线,都有重大的作用。
他们是耳朵,用来倾听敌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这几次的大清缴,就是因为内线们的情报,才让山上的同志们,逃过一劫。
要是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人数、火力都不占优的情况下,不知道还要牺牲多少同志。
可以牺牲,但不能送死。
如果是因为外勤组的缘故,导致如此重要的同志被捕,的确很难说过去。
“还没有查明,这算是个好消息。”
“内线一般都有过硬的身份,身上的待遇,也不低。”
“只要没有明确证据,指向他们,短时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是哪个环节漏了?”
安海沉思片刻,开口询问起裴欣的意见。
面对如此重要的情报分析,裴欣也不敢怠慢。
这是关乎深陷险境的同志们,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她不敢含糊对待。
“我仔细想了一下,再结合我拿到的情报,感觉不是我们内部出现问题。”
“这次行动,虽然只有老于回来了。”
“但内保组,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一定是过了无数次筛子。”
“支撑我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尔玉的伤势。”
“拥有皇室血统,即便是在关东军总部,也是副参谋长之一,位高权重。”
“如果关东军的情报部门事先知道,万万不会让尔玉按照计划出行。”
“要是尔玉他出了问题,武藤信义都会受到苛责。”
“这会让关东军很被动!”
“鱼饵太大了,千金之躯,不坐垂堂,为了咱们几个小虾米,不至于下怎么大血本。”
“如果目标要是北风,还有这种可能!”
裴欣否定了安海内部出问题的想法。
投入的成本,高于收获,那就一定没有傻子会做。
“行军计划这件事儿,就不要想了,还是按照老规矩,做份三三分真,七分假的文章送上去。”
“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把内线救出来,送出东北。”
“手下那帮小的全在看着呐?”
“老张的事儿,就让他们寒心不少,这回恐怕不能敷衍过去了!”裴欣继续说道。
人心要是散了,队伍就不好干了。
同志们是为了一腔赤血加入,别让人心灰意冷的离开。
“你有什么想法?”
“强攻?”
话少是安海的一贯做派,贵人语迟,身为外勤组的新任组长,他身后是上百人的命,必须要谋而后动。
“我现在也没有头绪,但我肯定一点,人一定是来到了哈尔滨。”
“但这次审问,应该是秘密进行的。”
“可以查看一下哈尔滨周边,因为把人放到市区中,两三天就会传开。”
“这哈尔滨城,是藏不住秘密的!”
大城市,大机关,大政府。
人口众多,人多口杂,就算是绝密,不出三天,也会变成街头巷尾的谈资。
“你来调查,我来安排人手。”
“具体安排,还是要看情况,我会跟省委汇报的。”
安海沉思片刻,同意了裴欣的想法,但还是需要往上禀报。
毕竟组织不是梁山,酒碗一摔,就要劫法场,救大哥。
“还有什么消息?”
安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安全的时间已经快结束了,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裴欣想了想,而后为难的说道:“我在哈尔滨,看到章太一了!”。
章太一,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啊!
曾经的同志,现在的敌人。
安海还能记得,在老营时,两人同睡一张床,共同用一个饭碗子吃饭,共喝一壶酒。
但因为任务的分配,安海来到哈尔滨成为外勤组的一员,章太一则去了延边,组织那边的革命工作。
只是没有想到,原先坚定的无产主义战士,会为了一个女人,背叛革命。
“你确定是他?”安海神情严肃地问道。
任何组织对于叛徒,都是除之而后快。
没有任何怜悯!
因为背叛者太熟悉原组织的一切了,甚至靠闻味,都能找到不认识的同伴。
所以,不能留。
“是他,就算这王八蛋烧成灰,我也认识他。”
“怎么久不见,这家伙居然胖了,那张吃软饭的英俊脸庞,更漂亮了。”
“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
裴欣眼神中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嘴里则尽情的贬低着。
两人之前有过一段情,缠绵悱恻的爱情。
一个忧伤的如同诗人的文艺青年,最能缴获女强人的保护欲。
裴欣就是这样血腥的例子。
嫌弃,好感,看上眼,干柴烈火的爱上了,两人嘴里谈论着婚后幸福的生活。
这对怪异组合,得到了老营所有人的祝福。
章太一去延吉之前,曾经许诺,等到金达莱花开满山岗,就回来娶裴欣。
那一年金达莱还未绽放,裴欣就收到了章太一叛变的消息。
说到章太一的叛变,现在也没有一个具体结论,有人说是因为钱,也有人说是为了女人。
虽然说法对不上,但也无法掩盖他投敌背叛的结果。
“你最近减少行动,找个理由跟报社请个病假,进关到北平躲躲。”
“剩下的事儿,我来处理。”
“巴洛老师教的东西,大家都会。”
“如果他回哈尔滨,是为了关东军搜捕我们的,你一定是首选目标。”
“你不是说,上个月,你们报社的一个打字员,让人抓走了嘛?”
“空穴来风,未必无音!”
安海的老朋友,越来越少了。
见到裴欣有危险,立刻下达撤离的命令。
裴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酒吧的服务生就走到二楼大厅的正中央,大声说道:“时间到,各位请离开!”。
规矩就是规矩,不能违背。
安海看了裴欣一眼,飞快地说道:“今天晚上就离开,我在没有除掉章太一之前,不允许回来。”
“别心软,别犯傻,小四的死,就是章太一做的。”
“你不会是例外,你只是他立功受奖的零头。”
“走吧,事情解决之前,别回来,我会想办法跟你联系的!”。
裴欣的脸色苍白,她心底的小九九,都被安海看穿了,只能艰难地点点头,匆忙地离开了。
独身前来,独身离开,安海走往旁边的菜馆,准备买上一道菜,回去就着张小姐带来的吃的,解决自己的晚餐。
陈真坐在椅子上,等待着韩又洁和伊藤文山下楼。
这一大清早,就不得消停。
韩又洁七点的时候,就挨屋通知,要求所有人,在八点的时候,到会议室开会。
陈真好久没有起怎么早了,即便是上大学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勤奋过。
总感觉,自己一个低头,就能睡过去。
地位越高,到会场的时间最晚。
韩又洁跟伊藤文山踩着点,走进了会议室,这时距离八点,只剩下几秒钟。
呵!准时的让人发指。
“各位,早上好!”
韩又洁跟伊藤文山肩并肩的走进会议室,对着起身相迎的众人,挥挥手,热情地打着招呼。
陈真懒洋洋地站在,让坐在他身边的周乙十分的担心,生怕这个大少爷,一个不小心,摔到在地。
“大家不用拘谨,先坐下!”
韩又洁站在上手位,先是谦让了一番,见伊藤文山已经选好位置,便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次怎么早参加会议,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审出谁是泄露尔玉将军行踪的内奸。”
“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说一说!”
韩又洁一上来,就给会议定下调子,省得这帮人精,东扯西拉的,假装说不到正题上。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但幸运的是,伊藤文山是第一负责人,韩又洁就是辅助者,不用背黑锅。
陈真低着头,迷迷糊糊听着无聊的话语。
还能怎么办?
想要人说出秘密,要不上大刑,要不就是许诺重金。
当然,还有更下作的方法,那就是拿家人威胁。
这三个方法简单,但也有效,大道至简。
“陈处长?”
“陈处长”
陈真还在心里嘀咕,但耳边却传来韩又洁,叽叽喳喳的声音。
“韩主任,您说?”
陈真赶紧坐直上身,将自己的脸看向韩又洁,和煦地问道。
“文山君,这位是陈家的大少爷,督察处长陈真。”
“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韩又洁先简单介绍了一下陈真的身份,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陈真,想要听听他的意见。
这话里有钩子。
陈真虽然还昏昏沉沉的,但立马察觉到话中的陷阱。
虽然自己在这间会议室,地位排名前三,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任职督察处长,也就几个月而已。
一没资历,二没能力,有个屁意见。
“哈哈,韩主任真是会开玩笑。”
“在座各位,都是前辈,每一个能耐,都比我强。”
“您可给我留点面子,让我还能在诸位面前出现。”
陈真三言两语,就把韩又洁特意而危险的话,引到别处,笑哈哈地掀了过去。
韩又洁本想让陈真多说一些话,别散散漫漫地当局外人。
话说的越多,漏洞也就越多。
韩又洁虽然是陈真的生意伙伴,但生意是生意,公务是公务,不能一概而论。
“哈哈,陈处长真能开玩笑。”
“好了,大家说说,应该怎么处理!”
韩又洁打了个哈哈,于是问向大家。
场面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有些话,能说不能做。
同样的,有些事,能做不能说。
生怕这些可怖的话,从嘴里说出去,就会被老天爷知晓,随手降下雷电,将这帮罪人收拾了。
“韩主任,伊藤大佐,现在手上有什么线索嘛?”
见众人没有说话,路明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说话,便率先开口询问道。
伊藤文山看向韩又洁,见对方点头,就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一本血迹斑斑的书,放在桌子上。
“这是之前缴获的电文,拥有者已经将里面的译电方式,交待出来了。”伊藤文山说道。
陈真飘了一眼桌子上的书,是还珠楼主的一部中篇小说。
如果说张恨水因为写爱情小说,发了大财,在江南水乡,盖园子,养八个姨太太。
那仙侠小说第一的桂冠,就应该落在还珠楼主头上。
就算是在塞北关外,还珠楼主也拥有大量的读者,就连陈真也看过他几部小说。
“呵呵,真是与时俱进啊?”
“不是说地下党,都是无神论者嘛?也会看这些鬼神的怪志小说,真是有意思!”
陈真抓起桌子上的书,嫌弃地避开沾染血污的地方,翻了几页,装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陈处长,您这就不知道了吧。”
“主义就是生意,都是在嘴上喊喊,平日里,不还是各玩各地的!”周乙闻言,也是笑了一下,给陈真解释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