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偶见〈二〉
见仅是随手打赏就有一两银子,一边侍候的龟奴双眼都直了,徐安然要走他如何肯依,死活劝住他稍等后便直接向内跑去。
不一会儿,龟奴领着年过三旬的老鸨走了过来,这老鸨来时就听龟奴说过徐安然出手时的大方,再一见他这身极品单丝罗制成的衫子,顿时也双眼发亮,笑着上前寒暄之后,就说要带徐安然去见本楼的头牌红阿姑花鸳鸯。
一听这话徐安然倒是笑了,“刚才不是说花鸳鸯已有恩客了嘛!”。
“倒不是有客,实在是妾身这闺女儿今晚实不愿见客,若非是您这样儿的俊逸公子,就出再多银子,妾身也不会领着上去”,带徐安然上了三楼,老鸨指着阑干尽头处的套房低声赔笑道:“鸳鸯就在里间,她今晚本不愿见客,初见公子怕难免有些尴尬,这也是妾身平日惯坏了她,若有什么不是处,还请公子多担待些。”
徐安然少年心性,最是好奇,听老鸨这样一说,不但不恼,反倒是兴趣更大了许多,当下笑着挥挥手直往套房而去。
心想着先在外面看看这花鸳鸯到底是什么样人物,徐安然脚步就放的极轻,前几年他受说书先生满口江湖好汉的影响,遂也憋着劲儿花钱请师傅练了几年武艺,那师傅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加之徐安然天资聪颖,对好奇之事又肯下功夫,是以短短三年时间倒也有小成,尤其是一手长鞭使的如臂使指,脚下虽没有练成飞檐走壁的本领,但这番刻意放轻脚步,又有下面莺莺燕燕喧闹的遮掩,还真半点也听不出脚步声。
头牌就是头牌,整个三楼除了老鸨的房间,竟然就只住着花鸳鸯一个,此时老鸨早已下楼,徐安然也就不担心有人会看到他。
悄无声息的走到套房外,徐安然伸出一指点破色做粉红的窗纸,首先见到的便是一张粉红绣榻,绣榻上正慵坐着一个满脸春情的女子,这女子身材适中,五官精致,尤其是一身肌肤嫩白细腻,总体看去虽然还是比不得织织,倒也称得上可人儿。
见她不负头牌之名,一时动了情致的徐安然正欲退后推门时,却蓦然见到一只手臂拥上了花鸳鸯的肩头,本来妓家房中多了男人也没什么,让徐安然大吃一惊的却是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的青色道袍。
道士来逛青楼,这一发现顿时让徐安然好奇心大作,屏住呼吸,微微斜着身子看去,只见搂着花鸳鸯的道士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左右,长相算得上英俊,眉宇间浓浓的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傲气,此时这道士明显是有酒了,原本白皙的脸上透出一片酒红。
正在他打量这道士的时刻,却听那房中的花鸳鸯在道士怀中腻声撒娇道:“清明,今晚我不许你走,你要是走了,可就再别来了!”。
“清明!”,听这名字如此耳熟,徐安然想了片刻才记起前几日遇见明华道士时,曾听他说有一个师兄正叫清明,且此人天赋奇高,在崇玄观中甚得看重。
崇玄观小一辈中最有天赋的弟子竟然穿着道袍来青楼狎妓,这一无意中的发现让徐安然既惊且笑。
手中暗扣一小锭碎银扔向来时的过道,那声音响起的同时,徐安然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屋内。
外边银子碰着地面的声音一起,原本有些醉意的清明顿时全身一震,推开花鸳鸯站起身来的同时,他口中已开始念念有词,不过倒满一樽酒的功夫,清明向身右的木柱上一靠,整个身子竟然就此隐没于柱中不见,在整个过程中,除了嘴动,他没用符纸,脚下没有步罡踏斗,手上也没有指诀变幻,与明华降妖时的表现完全不同。
“没用符纸,原来清明是个金丹道士,难怪要求的天赋更高,金丹道士果然比符箓道士要厉害!只是听林道长说金丹大道开始时进境最慢,清明能有如此表现,却不知到了那个层级?”,结合明华当日的表现及这几天林道长闲谈间所说,徐安然总算看出些门道,至于清明闪身木柱不见倒并不令他惊异,这几天赶路途中,“五行遁法”这四个字从林道长口中说出过不下八次,眼下清明所用的明显是五行遁法中的木遁术。
清明遁走,徐安然趁着花鸳鸯收拾酒樽残迹的功夫轻手轻脚的回到了丢银处,拾起银子收入怀中后刻意加重步子往套房走去。
随后的结果不问而知,徐安然惊跑了人家的情郎,兴致大坏的花鸳鸯岂会给他好脸色?只是有了刚才的收获,徐安然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磨蹭了几句应个景儿后,便识趣儿的转身下楼去了。
他那清灵俊逸的长相及华贵的衣衫,再加上这般颇显风度的表现,倒给花鸳鸯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以至于他走到楼下抬头探望时,刚才还冷着脸的花鸳鸯竟然居高临下的回了他一个如花笑颜。
一路回到客栈,林道长已在房中,徐安然本想将刚才所见说给他听,又想着林道长平时言语之中对崇玄观推崇备至,清明之事说了他也未必相信,没准儿反惹他不快倒让自己讨个没趣儿,既有了这个心思,他就什么也没说,一个人暗暗偷着乐。
见徐安然神色古怪,林道长也没在意,反正这月来相处,他早知道徐安然是个不安份的。
等徐安然坐定之后,林道长就跟他说起明天的测试之事来,原本不该这么急,只是明天正好是崇玄观三月一次的测试之期,若错过明天就又得再等上三月,知道徐安然少年心性耐不得久拖,林道长也就没提这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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