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战五国
大盛十五年
若夫天地之间,各有所主,其贤者使使贤主,不肖者使使不肖主。
随着雨雪纷纷黑山外,行人凄凄惨惨遥相望,来自楚家军的消息送到了皇帝手里。
信国与历国战了许久,战不过,寻求同盟,十国里八个看历国不顺眼,只是迫于周政积累已久的淫`威,无人敢惹,如今信国信畋联合了姜国君主姜姆、九邦国君主九天赫、合越国国主嘉信、风国君主凤华,势必要将历国打压到再也不敢露头。
忆疏狂阻隔天涯,怎知人埋冤他。
“陛下,楚将军没了。”
“滚下去!”周政气急攻心,一扫桌子上的奏折,“还有什么好说的?给朕滚!噗——”
“陛下!快传太医!”何公公一脚把传信的人踹了出去,向前扶住周政,为他顺气,“陛下息怒!”
“何公公,天要亡我周政不成?天要亡我历国上下不成?”
“陛下洪福齐天,他们只是跳梁小丑,多少次危难历国都挺过来,陛下莫要气馁。”冯木秀半跪在地上捡折子,“陛下,您还记得当初您立下壮志,要历国成为全天下无国敢惹无人可拦的存在。陛下,您已经开了一代盛世,他们打不垮我历国的意志!”
“朕知道,朕就是有些难以接受,信畋老匹夫还活着,可朕的楚将军留在了那刀枪无眼的战场,永远都是身死异乡的结局了。”
信国将楚天风的尸体挂在了城墙外,让信国子民人人唾弃。
对于铮铮傲骨的将士来说,这是极大的侮辱,这是在侮辱历国,这是在周政心口下刀子。
“为什么不把尸首带回来?”周政心中有一团火,烧的他难受,“楚将军为朕征战多少场,朕自己都快数不清了,你要朕百年之后怎么去见他?朕枉为人君啊!”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张贴皇榜,征兵,斗五国,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虽然有些鲁莽,可历国的将军不是他们能羞辱的!”
“这话从守成的你说出来真是让朕不解,朕以为你会劝朕忍下去。”
“我们冯家素来守成,可是陛下心中郁愤,微臣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征兵战五国。”
“好,朕就跟五国上上手,不可为?朕偏接楚将军回家!”
大盛十六年
由陛下亲自征的兵,亲自挑选,亲自训练的历国大军开拔了。
“梁欣,楚家军由你接手,你做得到吗?”
“陛下,楚将军有四子,已经有三个死在战场上,剩下的小儿比末将小一些,由末将亲自带他,终有一天,楚家军会重回盛名!”
“你不要?”
“陛下,末将愿守楚家军一时,可末将终究不是楚家人。”
“他们会愿意接受你的,你早就不是当初被朕塞进去的麻烦,你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将军了。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朕对你有愧,但是楚家军绝不是朕对你的补偿,而是你值得。”
“陛下,末将愿为陛下拿下信畋人头,也愿保住楚家军威名不坠!”
“壮哉!历国儿郎们,楚将军征战多年,壮我君威,而今被敌欺辱,我等岂是薄情人?此战定要带他回故土,古来征战几人回?不过尔尔,此去路途遥远,五国虎视眈眈,若是一去不回……”周政说不下去了,他嘶哑着嗓子,心疼眼疼,无语凝噎。
“那便一去不回!”梁欣高举右拳,“杀他一个片甲不留!此战要让他们知道历国是他们惹不起的存在!”
神鸦社鼓,壮志凌云,身死异乡,念到长命百岁,便是一片戚戚然。
“老匹夫,汝生矣则积年,至狗肚里去矣?今朕一人对汝众,心无怯之意,以汝信国此人活久!”周政骑着白色瘦马,一杆长`枪冲着信国君王信畋,“子知子孙死于谁手?朕之手兮。汝敢谓楚将军如此,朕敢杀汝族老!”
“丑虏,竟是你也?竟欺孤祝皇为之!汝是黠者也!”
“庙堂之上,朽木为官,遍地之间,禽兽食禄;致使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你这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周政长`枪直插信畋马前,“屠他大军,斗他五国!”
“废话少说,今日就是你周政死期!”
大冶力大无穷,一人扛住百人,大斧一劈,一横,一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殊死一战,生死有命,由天决定。
厮杀断断续续延续了六个多月,由夏天转战到了冬日,小雪沥沥。
鲜血染红凤凰台,土地被血泡的绵软,马蹄踩下去就是一个坑。
一声马鸣嘶叫,白色瘦马在尸体里走来走去,焦躁不安,找不到主人的它格外不安。
“噗……”白色瘦马对着一堆尸体,开始用马蹄子刨开碍事儿的。
“咳咳,马兄,朕这是被尸体给埋了?”周政露出半个身子,手撑着旁边僵直的尸体往外爬,“大军呢?”
“噗——”
“去叫人帮忙。”
马大俊在原地不动,继续拱尸体,给周政清理压在他身上的碍事儿的。
“周宴被朕派去从后面偷袭了,大冶应该是冲在了最前面,梁欣在指挥,看来朕是找不到大军了。”周政使使力气,终于爬了出来,“马兄,带朕走。”
“噗……”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瘦马载着一个浴血而出的男人,走在冷风中,走在他的康庄大道上。
“陛下呢?”
“人太多了,保护陛下的护卫都死了,末将也找不到陛下!”
“朕在这儿。”周政感觉肋骨都断了,一说话心口都疼,“怎样?信畋死了吧?”
大冶提着一个脏兮兮的人头给周政看了一眼,“陛下,信畋已死。”
“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这五国联军!”
“是,陛下,末将领命。”
转眼又数月
大盛十七年
“陛下,五国集合的大军,近乎全灭,我历国大军也死伤惨重。”
“痛打落水狗,通知黎将军带一半人马攻打姜国,风国!”
“那一半军马可以守住西面吗?”
“你以为西面还有什么十大强国可攻打我们历国?”
带着伤痕累累的楚家军、被雨雪风霜拍打了许久的楚将军的尸体,周政难掩悲痛的回了边城,拿着刻刀,不吃不喝的为死去的将士刻英雄碑。
身穿黑色战袍的周政跪在烈士碑前,神情肃穆的上了三炷香,拜了拜他的将士,起身号令群雄,“信畋老匹夫已死,天下再无第二个雄师可比历国大军!”
“历国永垂不朽,愿吾皇登临绝顶,一览众国!”
“说的好!”
秋末,风国被灭,姜国皇城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三夜。
“陛下,自由国度求和。”
“准了。”
“九邦国和合越国派来使臣,送来大批金银珠宝,甚至两城,求和。”
“晚了。”
大盛十八年
秋日末,收获之后
周政立长子周祚为太子,弱冠之年,朗朗其华,历国之兴,国民共庆。
历国定年岁十九为弱冠,因为双数不吉,年号也是十九终。
“陛下,我历国大军去年死伤惨重,虽然拿下了两大强国,死了信畋,可是历国需要休整。”
“陛下,休战吧!”
“父皇,儿臣恳请父皇休战!”
“止戈为武。”周政叹了口气,“是朕太激进了,罢罢罢,休战一年,调养生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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