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邵音穿越到了古代(二)
邵音原本以为,可以容忍他身边有莺莺燕燕,只要他的心在她这里。
但自从出现了沈亦清,这才发现她自己的心胸可以如此之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人。
邵音将沈亦清关回牢房,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沈亦清喊住了邵音,“邵音,他值得。”
邵音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她是和她同样骄傲的人。
柏杨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他值得。
几天后,沈家通敌叛国的信件被找出,铁证如山,全家满门抄斩,而沈亦清因为毒杀太子殿下被处以车裂之刑,邵音挺惋惜,她最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6.邵音原以为,过两天就能听到昭告天下,皇位传位于太子柏杨的消息。
可一切都平平静静,人们从太子逝去的悲痛中渐渐醒来,宫里的各位也仍旧干着自己分内的事情。
就好像,柏杨是真的死了。
邵音有些惶恐,开始想办法找他。
但半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一点风声。
她沉浸在失去柏杨的巨大恐慌之中,仅管笃定他没有死,至少沈亦清没有杀了他。
邵音坐在萧瑜的书房里,翻看着他桌面和书橱上的书册,笔记。
就在她拿起一本厚厚的策论时,一个小本子掉了出来。
邵音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轻轻翻开。
一张张,一幅幅都是关于她的画作,她吃饭的样子,睡觉的样子,练功的样子,还有..在床上的样子。
“好你个柏杨。”邵音轻骂着,脸上的笑却怎么也拂不去。
“你要是还活着,我就原谅你了。”原谅你和别人拜了堂,原谅你和别人说过白头偕老的誓词。
邵音觉得自己心真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温柔善良的女人。
又过了两天,她实在是坐不住,决定去找皇帝要人。
“臣女参见皇上。”邵音跪在地上,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已经渐渐老去,额间溢出不少白发。
“小音来了。”皇上似乎早料到这件事,脸上带着讪笑,亲自把邵音扶起。
“我想知道太子殿下现在何处。”邵音开门见山,并不想与这笑面虎周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经死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眼里有她看不清楚的光彩。
“柏杨?”邵音脱口而出他的名字,柏杨是他最看中的孩子,怎会如此平静。
“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只有你能找到他。”皇帝说了段迷题,她记忆有些恍惚起来,只有她和柏杨知道的地方。
她明白了,“臣女告退。”邵音匆匆行了礼,准备离开。
“小音。”皇帝叫住她。
“嗯?陛下有什么事吗?”
“你,别怪他。”皇帝叹了口气,似有难言之隐,不久才悠悠开口,“沈亦清的事朕要求的,杨儿也没办法,但他跟朕换了个条件。”
“我知道了。”既如此,那一切便能说通。
7.邵音知道柏杨在哪里。
十二岁那年,他的母后因病去世,他就消失了。
皇宫上下出动了大半人马寻找太子殿下,而她也跑遍了整个京城,终于在西郊的一个旧宅找到了他。
那是他母后未出嫁时经常溜出去住的地方。
邵音找到他时,他正一个人躲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的哭着,等她唤他名字时才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得她心都化了。
来到熟悉的地方,邵音飞身而下,萧瑜正在院子里种花,他背对着,好像消瘦了些,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你来了。”他放下手里的铁锹,转身看着邵音。
“嗯。”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的。”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眼睛亮亮的,然后走上前把邵音揽在怀里。
“我没原谅你。”她瓮声瓮气的说,虽然心口不一,却也不忍推开他。
“我知道的,让我抱一会,我好想你。”一年多的眷恋都化成了怜爱与疼惜,他将她越搂越紧,下巴搭在我她头顶上。
“柏杨,你骗我。”等他放开,她才说出心中的不满。
“对不起。”他低下头,从怀里拿出一张明晃晃的卷轴,献宝似的放在邵音的手心。
“这是什么。”她打开卷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柏杨病重而逝,朕深感悲痛,念及萧国大业,二皇子柏昱俊秀笃学,颖才必备,乃继太子人选,特发此诏,钦此。”
“为什么?”邵音很是吃惊,柏昱虽是他亲弟弟,可也不过幼学之年(十岁),怎能担此大任。
“音音说过,不喜欢朝堂那些纷争,也不喜欢和后宫那些女人拌嘴。”他从后面环抱住邵音,脑袋蹭了蹭她的脖颈。
“你不必如此。”她有些感动,他竟能为自己做到这种份上,她不是无知的女人,权势往往比情爱重要的多。
“嗯,我自愿的。”他温热的呼吸触及到她的肌肤,轻颤一下。
“音音我好想你。”他轻轻在她耳边低语,“以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姐姐疼我好不好?”
“你不是最不喜欢喊我姐姐。”
邵音有些奇怪,他向来最讨厌弟弟这种称呼。
“这不是要抱大腿嘛。”他把玩着她的发梢,发丝不停的在指尖打着旋。
“哦。”她枕在他的胳膊上,觉得有些困顿,又渐渐沉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她隐隐约约听见他说,“姐姐,我没和她拜堂。”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显然她更高兴了,睡梦中也一直勾着唇角。
等邵音彻底清醒,柏杨已经坐在床前的木凳上,半开着衣衫,乌黑的发垂在肩头,真是,活色生香。
她可真是个色女,她在心里骂着自己。
“音音醒了?”
他掐住人的腰,身体凑过去,直到完全无法呼吸才终了。
邵音衣衫大开,露出白皙的躯体和胸口的一抹。
“嗯。”她点点头,透过窗缝看出去,昏黄的阳光撒在地上,一片金绯。
“穿戴一下吧,等会带你去个地方。”柏杨从衣橱里拿出一套干净的女士衣物,内衣,裙裾一应俱全。
“好。”她展开胳膊,任由柏杨给我穿好。
许久未见,她竟时刻想和他黏在一起,就连以前嗤之以鼻的缱绻也视若珍宝。
走出房门,他领着她走过弯弯绕绕的屋舍,来到后山的桃林前。
“我记得以前没这么大。”邵音有些吃惊,大片大片的桃林鲜艳绯丽,大朵大朵的桃花开在枝头,风缓缓吹过,三两片花瓣随风蹁跹。
“嗯,我买下来了。”
他领着她往里走,邵音踏在松软的泥土上,手伸出抚摸低垂的花瓣,沉溺于这春日盛景之中。
“到了。”
一处水潭,青瓦堆砌的小亭,匾额题词:清邵池岁暮,杨柏藏弦音。
笔走龙蛇,气势恢宏。
“你写的?”邵音不禁笑了起来,“杨柏是谁啊。”她装作不懂得样子。
柏杨只是拉着她的手,把她领到竹椅上坐下。
“邵音。”他突然掀开衣摆,单膝跪在她面前。
“嗯,我在。”邵音好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对不起,前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不得已欺骗你,以后再也不会。”柏杨从怀里拿出那枚他们刚见面时的玉佩,拨弄片刻。
“咔哒。”玉佩应声而开,居然变成了两条交尾而绕的锦鲤。
“这是母妃传给我的,如果我遇到想要携手一生的姑娘,就把这个送给她。”
他将其中刻有他名字的一半递给她,“音音。嫁给我,我想和你携手一生,想让你做我的娘子,再没有别人,然后我们生一堆孩子,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邵音接过玉佩,视线有些模糊,积蓄的泪水滚落下来,她却顾不上拭去,双手捧住柏杨的脸,“我愿意。”她飞快的说完,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7.一个月后,邵音和柏杨在旧宅结婚。
宾客不多,只有皇上,爹娘,阿姊,师父和柏昱。
邵音穿着精美的华服,顶着厚重的头饰,红色的盖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只能看见自己的脚。
柏杨小心的掀开轿帘,打横把她抱起,一步一步稳稳当当,走至厅堂才把她轻轻放下。
很快邵音的手中便被塞入一节红绸,她知道红绸的另一边连着是最爱的人。
“吉时到。”
“一拜天地。”她和柏杨冲着皇宫的方向缓缓跪下,磕头。
“二拜高堂。”转身,再跪拜。
“夫妻对拜。”柏杨扯了扯她的红绸,她往前挪了两步,跪下,叩首,无比虔诚。
从此往后,邵音和柏杨荣辱与共,白首偕老。
“送入洞房!”
柏杨轻笑一声,丢开红绸转为牵着她的手,她趁机狠狠捏了一下。
“笑什么笑。”她小声的说。
“是是是,娘子我错了。”
他领着她走进喜房,掀开床上的花生,扶着她稳稳坐下。
“音音,我先掀盖头吧,头饰太重了。”
“好。”
数十斤的金器实在是顶的她头痛,好在柏杨还算体贴。
他对喜婆说,“你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
邵音有些紧张,手指来回揉捏着帕子。
突然,一根金杆伸了进来,缓缓掀开她的盖头,她抬眼,对上柏杨的眸。
“音音。你太美了。”柏杨很快亲了下来。
“疼。”片刻之后,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嗯,交给我。”他小心翼翼的拔去固定的几根金钗,然后拿掉繁重的冠。
她转了转脖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柏杨轻轻的帮邵音揉捏起来,然后从床上拿起一颗花生,剥开,塞进她的嘴里。
“生吗?”
“生啊。”她砸吧了两下嘴,青涩的花生实在是不好吃。
“嗯,那我们多生几个。”说完,他将床上的花生红枣尽数抖下。
“想得美。”柏杨回过神来,听说女人生孩子可疼了,一个就行了。
“音音说什么都对。”他拿起桌上的两杯酒,一杯塞到她手中,双手交绕,一饮而尽。
“自此你只能和我同甘共苦了。”柏杨亲亲邵音的唇角,知道她不喜欢苦的东西,又塞进来一颗蜜枣。
“音音,你在床上歇会,我很快就来。”柏杨帮她脱去厚重的衣裙和鞋袜,把她塞进床里,又盖好被子。
然后拿来桌上的小食茶水放在床前的小柜子上,“小山我让他在门口候着,你要是想吃别的就吩咐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邵音不想让他误了时间,让大家都在那里干等着。
“嗯,我很快就回来了。”他一步三回头,脸上鲜有的出现青涩神情。
她其实不饿,只吃了两三个糕点,而柏杨也确实很快,在她翻了二三十页书册后,他就推门而入。
“这才多久。”她有些错愕,听阿姊说她结婚的时候姐夫一直到半夜才醉醺醺的回来。
她看柏杨却半分酒气都无。
“我让柏昱顶着了。”他摆摆手,脱下外靴和外衫。
“他才多大,你去洗澡吧。”
“等会,我们一起洗。”
听见他厚重的喘气声,邵音知道她完了。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她早就完了。
8.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太多改变,这么多年柏杨攒下的钱足以让他们活三辈子,他们去了很多没去过的地方,看过绯丽的盛景,尝过不同的美食。
他越来越成熟,也越来越像个孩子。
“娘,爹爹他又欺负我。”柏慕茵拿着破碎的风筝,怒气冲冲的递到邵音面前。
她一脚踢在柏杨的小腿肚上,“还笑!都多大人了,手伸出来。”
“夫人,我错了。”柏杨立刻收敛笑容,低垂着脑袋,然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再扔石子,你就别进门了。”她抄起桌上的戒尺,重重的打了三下。
“知道了。”
“哈哈哈。”柏慕茵高兴起来,拍着手又窜出门去,估计又要找隔壁王二嫂家的孩子唠唠邵音怎么惩罚她爹的事。
“娘子,疼。”柏杨可不管这些,他从身后环住我,伸出红红的手心。
“叫你手贱。”邵音白了一眼,轻轻的,认命似的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