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无奈的周家

第四节 无奈的周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承庥一直在反来复去想正月十三日以来这几个月里发生的事。可是,无论他怎样苦思冥想,都想不出严家改变主意的原因所在,不知不觉间,就已走过三十多里路到家了。

周承庥才进得房门,郭氏就发觉他脸色不好,便轻声问道:

“夫君,往日里你从峤阳寺回来,都是高高兴兴满脸笑容,今日里却见你脸色有些黯淡,好象是遇着什么不快意的事,是不是人多嘴杂,重建大雄宝殿的事没有商谈成功?”

周承庥被娘子所问,一时间竟不知道怎样回答,闷声喝了半杯茶后,才慢慢悠悠的反问说:

“娘子,你可曾听到严丰禄家的什么风声没有?”

郭氏怔了一怔,显出若有所思的模样说:“夫君听到什么?好好的,为何突然问起他家的什么风声来?”

周承庥还是用询问的口气说:“娘子你想想,我家近来可曾出过什么差错,做过对不起人、对不起他严家的事?”

郭氏越听越糊涂,不知道丈夫究竟想要说什么。她想了想说:“夫君这些话,叫我如何说得明白。我家历来你主外,我主内。你在外守着家里几间门店,从来都是依照诚信二字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与人为善。我在家里待下人,也是宽容为上,从不苛责,想不起会有什么过失。退几步说,即使家里人出些差错,也谈不上对不起他严家的话来。只是你父子几人终年在外奔波交易,做过什么对不起人、对不起他严家的事,我则是不知道。”

说过这些,郭氏口风一转问道:

“夫君向来说话直爽,从不拐弯抹角,今日却只管说些无头空案的话,叫我象猜迷似的越说越犯糊涂,究竟是逢着什么事,为何不肯直说?”

周承庥听娘子的话含着责备的意思,不禁苦笑道:

“我何曾想过要让娘子犯糊涂。只是这事我也觉得是个无头空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不知道怎样说才好,因此让娘子听了着急”,他这才把在峤阳寺里顺风听到的话说了。

郭氏听后,沉思了片刻说:“自从六月初八夜珠儿与严家二郎联手杀贼之后,这几日外间传说的话越发多起来,无人不说珠儿与严家二郎是天生的因缘,一次又一次成双成对地在大众面前亮相。不知他家里是什么缘故,竟又另作如此举动?又不知是他家二郎的主意,还是丰禄夫妻俩想着要变卦?”

周承庥说:“娘子这许多问题,我又该去问谁?”

夫妻俩都感觉无语觉,只是沉默着相对而坐。半晌,郭氏轻轻的说:“若说到问谁,自然应当去问守斋公。但是夫君从他人嘴里听来的话,真假还难以确定,因此须要慎重为好。第一,过了这个月如果没有严家的消息,你去守斋公那里问个明白。第二,静听他严家的风声。待他严丰禄家把话说得实了,我们才可以另想办法。要不然我家没来由悔婚约,要被他人说闲话。”

周承庥说:“娘子说须要慎重,一点不差。但是文亲家说的话,我想想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守斋叔上月就已和丰禄家说好交换庚帖商量行聘礼之事,他家至今没有动静,其中必有缘故。从今日起,我家还须灵活处事。好在两家只交换得一个信物,算不得数。过几日珠儿回来问一问,再作商量。如若不然,先将他家玉连环退回去,看他家有什么话说。”

郭氏说:“这是我们做父母的事,哪能问珠儿。现今只有先探得实讯,才好商量说后边的话”,接着又问:“寺里有什么事情,为何你回来了,珠儿雄儿他们却要过几日才回来?”

周承庥说:“我也不清楚有什么事。我回来时,慧师对我说,要留雄儿琼儿珠儿三人在寺里住几日。我想他一定有什么事要与他三人说,所以没有问他。”

郭氏说:“真慧长老对雄儿几个,关照得比我俩还周到,留在他那里,我没有不放心的。只是严家的事,我家还须小心谨慎,不要弄出笑话来才好。”

周承庥说:“娘子说得是,且先看看严丰禄的动静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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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心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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