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林绵手心捧了一簇会动的火苗,发热发烫,还不老实。她下意识攒住勾动的手指,警告他不要再乱撩拨。江聿轻嗤笑出了声,在安静室内过于突兀,大家同时看向江聿。林绵慌乱松开手,佯装无事抬手去找纸巾擦手,江玦视线转过来,凝在她手上数秒,转而看向江聿,眼神颇有几分深意。“阿聿有什么高兴事?”江聿压了压扬起唇角,“想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说起好玩的事情,江玦也突然想到一件对自己弟弟刮目相看的事,时之久远,恐怕江聿都忘了。“阿聿还是个痴情种,他刚结婚那会儿,婚戒差点被人偷了,他追了几个街区把人抓到暴揍了一顿,自己还挨了一棍,差点脑震荡。”江聿脸色稍变,“哥,陈年旧事有什么好说的。”林绵眸光轻颤,她嘴上说着帮他找,也没真尽心,这些日子都没回去,她还以为江聿忘了呢,没想到他在她家弄丢的戒指,那么重要。张导和其他人对江聿的情史表现出浓厚兴趣,他们不信看起来斯文的江聿会那么凶,江玦扯唇笑笑:“他还为了太太做过更疯狂的事情,他两枚婚戒,是他参加一个赛车的奖品,为了那个奖品,腿都摔骨折了,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就这样了,他也没让我们见到弟媳。”林绵倏地抬眸看向江聿,江聿眸色低沉,他捏着手机在桌上轻磕,打断江玦:“你怎么老说我。”江玦淡淡的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祁阮被勾起了兴趣,凑过来对江聿说:“你给我看看你老婆照片呗?”江聿玩味勾唇,眼尾扫过林绵,刻意扬起音调:“我老婆天仙儿,不给看。怕你看了自卑。”祁阮:“……”林绵心事重重,眉头轻蹙着,她放下筷子,搁在手边手机连振几声。江聿眸光低头看。来电人备注“妈妈”,林绵的妈妈。林绵倏地紧绷着脸色,拿着手机起身。江聿和江玦同时朝林绵看了一眼,她离开的很快,出了门按下接听键。“绵绵,拍戏怎么样顺利吗?”标准式随口的关心,林绵垂着眼睫说:“还行。这两天下雨,停工。”“是吗?”女人声音稍显严厉,“难怪你的体重增加了03kg。是不是又偷偷睡觉,吃了高热量食物?”女人咄咄逼人的语气,像是在责备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她只不过是多吃了一份米粉。“没有。”“你的助理做什么的,不知道发胖对你来说有多严重吗?”林绵太阳穴跳疼,她语气平淡地问:“还有事情吗?”女人对她体重上涨的事情当做一个重大问题,喋喋不休,过后见林绵不说话了,女人又说:“过几天,我和你爸去给你控制饮食。”那边直接下了通牒,不等林绵同意,仓促挂了电话。林绵靠在墙边,食指抵着太阳穴揉捏着,唇间溢出一声嗤笑。发胖发胖,父母的嘴里永远只有这句话,关心的也是她发胖或者绯闻,甚至连她过的怎么样都没有一句话。再说,发胖有那么恐怖吗,为什么发胖对她来说就是世纪灾难,她已经很严格控制自己了,再瘦下去,她甚至怀疑自己会得厌食症。脚步声由远及近,黑色的皮鞋出现在她视野里,林绵迅速收拾情绪,抬起眼眸。江聿站在她面前,目光凝视着她脸上,“遇到什么事情了?”林绵摇头。眼里的颓然藏不住。江聿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完全将她笼罩,四面八方涌来的风,到了他杀身边就停下了。林绵的样子看起来很颓然,像是一朵漂亮的白玫瑰,被抽走了痒分,靠着点气吊着。三年前,他见过她这样。在伦敦,第一次事后,他躺在床上养神,林绵穿着单薄睡裙,趴在窗户边,手里举着他的烟,没点燃,就那么夹在手指尖,支着下巴,望着远方发呆。漆黑潮湿的眼里,无神无焦点。他低眼,看了看四周说:“这里没有监控,需要抱一下吗?”他很乐意做她的安抚剂。林绵沉默了几秒,点点头。身体被双臂带进温热的臂弯,好闻的气息浅浅萦绕在鼻尖,她脸颊轻轻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就当是个安抚抱枕吧,暂时借用一下,林绵轻轻告诉自己。“谁打来的电话?”“我妈。”“说什么了?”林绵突然觉着委屈,那份米线是江聿买的,“我胖了,她嫌我不会管理身材。”江聿蹙眉,林绵已经很瘦,瘦得抱起来硌手,肩背上摸到嶙峋的骨架,甚至风轻轻一吹,可能就到了,他们管这叫胖?他觉着不可思议,突然想起来当初在伦敦,他养她的那一个月,她想吃不敢吃的样子,心绪被狠狠牵动,酸涩漫过心头。“这么严格?”林绵“嗯”了一声,其实比这个严格多了,她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都要被严格控制。从国外回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处于厌食的情绪里。江聿挺心疼的,明明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还被嫌胖,于是把人抱紧了一些,像是丈量似的,漂亮的蝴蝶骨高耸,纤薄如蝶翼,从脊背滑到腰肢,腰很薄很细,仿佛稍用力就能折断。
他收紧双臂,低头哄着:“我摸摸看,这不挺瘦的啊。”林绵嗅着熟悉的味道,可能是有人安慰的魔力,心情没那么差,她挣了一下,江聿手心贴在耳后,迫使她抬起头接吻。唇齿相贴,反复碾磨,没有什么接吻更能使人忘掉不快乐。他掌心覆在林绵眼上,让她享受接吻,不要看不要想别的,脑子里只能印着他的影子,鼻息口腔里只有他的味道。柔软的睫毛在手心刮蹭,江聿掌心收紧,化作一个漫长缠绵的湿吻。林绵很乖,简直像个虚心的小学生,在他怀里,任他索取。江聿始终睁着眼,不经意抬眸,瞥见不远处的人影,怔了两秒了,随即递去挑衅的视线。他带着林绵躲入不起眼的角落,唇上的动作并未收敛半分。祁阮站在不远处,睁大了漂亮眼睛看着他俩。惊愕——她的身后走出一道身影,伴随着好听的嗓音,“祁阮。”江玦来到祁阮身后,顺着她视线看过来,没想到看到江聿和林绵接吻。他眸光顿了几秒钟,金丝眼镜后的眼底涌起惊涛,只不过他善于隐藏,不过须臾便克制了下去。林绵回神,从江聿怀中挣开,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表情始终淡定从容。四目相对。空气里涌动着硝烟的味道。林绵微微睁大眼睛,瞳孔轻颤,脸色飘白,睫毛因为太过紧张频率很快的眨动,呼吸滞住——头上施加一股力道,林绵被按进了江聿怀里,视线骤然截断。半张脸深埋在柔软的布料上,隔着一层皮肉,清晰感知他心脏律动很快,身体很热。空气忽然一片安静。谁也没敢说话打破这份平衡。林绵微微闭上眼睛,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关系会曝光的这么快,薄唇轻轻抿成一线。“江聿!”是祁阮率先反应过来,下一秒,江玦伸手,捂住了他祁阮的嘴唇,示意她不要将其他人引过来。祁阮气疯了,拿眼睛狠狠瞪江聿。江玦反应淡定很多,他从容地安抚祁阮,抬起视线朝江聿看过来时,体面又克制。为了一个女人,总不能让人觉着江氏兄弟阋墙。江聿拉过衣服挡住林绵的上半身,轻扯嘴角:“她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房间。”彼此心照不宣,江玦视线移向祁阮,沉声吩咐:“小阮,你去告诉张导,我江聿要临时开个视频会议,林绵不舒服回房间休息。”那我呢?”祁阮眼眶通红地看向江玦,“我要陪着你。”江玦面不改色,摸摸她头顶,“乖,先去陪张导吃完饭。”“记住,你今晚什么都没看到。”祁阮憋屈不过,咬着唇瞪着江玦,在确认江玦不会因为她要哭了而心软时,踩着高跟鞋忿然离开。江聿搂着林绵快步离开,脚步很快,她被推着凌乱往前走,“江聿,接下来怎么办?”他们隐婚的秘密这么快就暴露了,江玦会不会公之于众。江聿嗓音轻松:“你回酒店待着,我来解决。”林绵怕他们兄弟起冲突,她虽然不确定将江玦对自己有几分意思,但兄弟两若是为了她起嫌隙,她过意不去。“我跟你一起去。”“怎么,怕我被欺负啊?”江聿抬了抬嘴角。林绵抿唇,面色忐忑,一张小脸白的有些病态。到了酒店,江聿刷开房门,扶着她肩膀将人推进去。手臂挡在门缝,锁住房门和走道,“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乖乖等我回来。”说完,他不太放心,又补充一句:“不管谁敲门,都别管。”林绵薄唇轻碰,心情有点低落:“好。江聿松开门,跨进房门来到她跟前,抬起她下颌,指腹在她下巴摩挲,浅色瞳孔往下看,下达命令。“不许胡思乱想。”“好。”江聿还是放心不下,不想离开,“之前你也没吃点什么,要不我让就酒店送来?”江聿安抚人的时候,清冽的嗓音偏柔和,给人一种踏实感。林绵拉下他的手,“不用了。”江聿再三确认后,缓步离开往外走,皮鞋在地板上踩出沉闷的脚步声,他扶着门,再看了一眼林绵,而后带上门离开。林绵起身,来到床边,从窗户里等待了几分钟,就看见江聿单手夹着烟,边走边打电话。他低着头,眉眼垂着,挡住了眼底情绪,脸上也没表情,不知道说了什么,将烟送到唇上,一抹红在唇上跳跃。静谧的茶室,室内安静,气压极低。明明天气不热,却开足了空调,冷风凛凛。江玦坐在桌前,手心里濡开一片湿红,血迹顺着指缝滴在桌面上。
一滴、两滴、三滴,汇成一小团。偏白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脸上,凝着丝丝寒霜,金丝眼镜后黑眸古井无波,薄唇平直,抽了一叠纸按在满是碎渣的手心。用力地、慢条斯理地擦拭。像是在做什么高雅的事情。祁阮看着心惊肉跳,她伸手帮忙,去被江玦抬手避开,锐利的眸光投过来,吓得她缩回了手。“你受伤了,需要处理。”祁阮声音略带哭腔。他从没见过江玦生气。更没见过他气得捏碎了茶杯。江玦平静无澜,将手心精心擦拭一番,纸巾被血迹染得通红,薄唇牵动:“死不了。”他将血团丢进垃圾桶,受伤的手随意的搭在桌沿,狰狞的伤口藏匿在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弥漫。江聿推门,撩起眼皮看向室内,率先闻到了一丝隐隐血腥气,他挑了下眉。祁阮猛地起身带动椅子在地上磨出巨大声响,她对江聿敌意拉满,“江聿,你还有脸来。”“我怎么你了?”江聿低眼睨着她,疲于应付,态度很差。祁阮好不容易抓住把柄,忍不住讥嘲:“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偏袒林绵,原来是收小情人了。对得起你老婆吗?”江聿目光幽幽看向祁阮,语气同样怀有敌意,特别不客气:“我们家的事情,关你屁事。”祁阮被吼得瞳孔一颤,不可置信地瞪着江聿,几秒后,眼眶涌出委屈泪水。“阿聿。”江玦沉声呵斥,“给小阮道歉。”江聿勾勾唇,绕过祁阮,来到茶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说:“我说的没错,难道你要娶祁阮啊?”江玦紧绷的面皮,脸色倏地冷了三分。“你要娶她,那就是一家人。”江聿态度顽劣,“那我喊声大嫂,自当道歉。”沉默了几秒,江玦启唇:“祁阮,你先出去。”祁阮脸色难看,睁大了黑眸,仿佛要哭了。气得直跺脚。江聿神色懒懒的,指尖拨弄着茶杯,不经意发现少的一个茶杯。他指尖停下,按在一个茶杯上,掀起浅色眼睛,睫毛随之抬起,定定看着祁阮。房门被带上,室内终于归于宁静。江聿半起身拎过茶壶,拿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江玦,随后给自己也添了一杯。江玦盯着茶杯未动,江聿抿了一口,气氛过于弩张,仿佛谁先开口,谁会输。江聿唇悬在杯口,视线四处看了看,瞥见地一滩血迹,眼皮动了动。气息迫人。江玦的手悬在桌沿,他没管,语气很平静也很犀利:“我现在想揍人。”江聿放下杯子,卸下防备似转向江玦,“我给你揍。但是,揍完,你不许再打林绵主意。”他语调轻松随意,没有开玩笑的好的成分,完全是陈述事实。若是江玦真拎着他衣领,揍人,他也不会还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江玦声调略沉,犹如优雅独韵的大提琴音,充满了厚重的质感,用兄长的口吻谴责,“你结婚了还这么胡闹?不是口口声声爱你老婆?”江聿嗤笑一声,嗓音徐徐:“不是你告诉我,让我悠着点,别被弟妹知道吗?”江玦沾满血迹手心,紧紧握成拳,干涸的伤口瞬间崩开,潸潸渗出的血染湿手缝。江聿摸出烟盒,抽了支烟悬在唇上点燃,半眯着眼眸,低睨淡淡的烟雾散开。半开玩笑地说:“倒是大哥,完全打乱了我的计划。”江玦视线冰冷地看着江聿。江聿把烟按灭,从口袋里取出一张证书放在桌面上,视线斜了斜,示意他打开看看再说。江玦审视几秒,骨节分明的手拿起纸,徐徐展开,黑沉的视线落在证书内页,眸光一寸寸冷了下去。半张侧脸藏匿在暗处,嘴角抿成一线,即便不说话,压迫感十足。“三年前跟我结婚的人,是林绵。”江聿下意识去拨动婚戒,才发现手指空着,他收回手按在桌面上,不紧不慢说明:“这事儿跟林绵没关系,当初我们在svegas领完证,她就回国了。”“是我回找她,倒贴她。她对我旧情未了,爱得无法自拔,我们就复合了。”他说:“至于公开,等感情稳定之后吧。”细枝末节他省略了,故意将他们的跨越时间和地点的感情说得荡气回肠。不知道江玦感动了没有。反正他自己感动了。江玦静静听着,眼底酝酿着沉沉风暴。他将证书轻飘飘丢在桌面上,克制的神色有了一丝崩裂的痕迹,单手抓着领带,松了松。江聿从手机调出几张照片,丢给江玦,“上上周和盛世资产的千金共进晚餐,上周银行行长的千金过生日,你让秘书送了礼物。”且不说这些,他追林绵的时候,更像是身居高位,可有可无的撩拨。当然这也不奇怪,他这位大哥,眼里更看重钱权,简直就是老江总复刻人。江聿语调缓缓,不疾不徐,“这些人才对你稳握江氏有直接帮助。”
他的大哥看似被老江总培养成机器人一般,薄情寡欲。其实潜藏在表面之下的勃勃野心初见端倪。而林绵呢,跟这些人不同,大概是长得漂亮,或者知情趣,他可以把控,愿意花点心思讨好。真相被拆穿,江玦他睨了一眼照片,兀自扯出一抹淡笑,他直接了当:“我要开盛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开盛是与星盛齐名的公司。但开盛与星盛有不同,星盛是江氏直接控股,而开盛是江聿全资建立的新公司,目前正在筹备b轮融资。江聿唇角勾起讥嘲弧度,“林绵在你心里估值这个数?”江玦牵唇,轻弯唇角,等同于默认。此时的他倒像是撕掉了虚伪的面具,露出了藏在阳光下作为商人算计果决的一面,嗓音极淡,却隐约泄露几分野心,“得不到女人,还不让待价而沽?”江聿抬了抬嘴角,颇有几分玩味。他抽了张纸,示意江玦擦擦手。江聿抽了不少烟。他在楼下站了很久,风吹得身上烟味淡了,才转身回酒店。走到房门口,走廊静悄悄的,铺着地毯悄踩在上面悄无声息的,估计林绵也不知道他回来了。他下意识偏头嗅了嗅,又抖了抖衣服,这才拿卡刷门。“滴滴——”门锁打开,他推开门进去,站在门廊没着急往里进,先脱掉外套,丢在换鞋凳上,才往里走。室内静悄悄的,像是没人,江聿下意识唤林绵,“林绵——”林绵应了一声,从飘窗上下来,快步来到他身边,漂亮的眉头紧蹙着。清冷的的眼神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确认他们没起冲突后,松了口气。“江玦难为你了吗?”江玦抬起下巴,示意她看看唇角,弯着唇说:“看看,伤口是不是快愈合了?”林绵:“……”他的语调太过轻松,以至于胡思乱想了很多林绵将信将疑,“真的?”“不然呢?要不我现在回去找他打一架。”江聿双臂圈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林绵,你好像很遗憾?”她手臂松垮地搭在他手臂上,想提醒他,又怕触及他逆鳞,暂时先不要提了。轻轻推开他,回到沙发边,拿起厚厚的剧本,一脸认真:“我还要背台词。”江聿坐到她身边,身上浅浅的烟味飘到了鼻息,很浅,不至于难闻。他闲散地靠在沙发上,支着双腿,手指在屏幕上发消息。林律问他什么时候回公司。接二连三发了一堆接下来的行程。江聿一不高兴,把林律设置成了免打扰。林绵很快进入角色,没功夫关注江聿在做什么,江聿发完消息,支着头靠着看她。浅淡的灯光下,她的发色被照得很淡,脖颈纤细清透,犹如初生的婴儿肌肤,滑腻的让人心痒。啧!江聿凸起的喉结涌动,他拿过抱枕压在小腹,垂下眼皮去看别的转移注意力。林绵放下剧本,纤细手臂伸到桌上拿水杯,因为坐着够不着,江聿搂着抱枕倾身拿了水杯递给她,顺手接走她手上的剧本。指尖拨弄页面,随意翻动,女二的台词不少,厚厚一本,被林绵用银光笔做了标记,有的台词旁还有批注。可见用心程度。他放下剧本,募地想起《潮生》这部电影,林绵跟他认识之前就拍了,在国外林绵也没告诉她,后来他无意中知道她是演员。那一个月像是在走马观花,抵死热恋缠绵。以至于林绵突然走掉后,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很难熬。他很多次点开保存的海报,却没有勇气点开影片观看,他怕看见她跟别的男人缠绵。他从手机里找出《潮生》,点开播放。林绵听见声音,转脸看向他,眼底有一丝迷茫,也有惶然。“江聿。”林绵起身,坐到他身边,伸手去夺他手机,“不要看。”然而视频已经打开,江聿抬手避开,目光审视她:“林绵,你在怕什么?”林绵收回手,说没怕什么,“演的不好。”这话就有点扯了,《潮生》斩获了多项国际大奖,怎么会拍的不好,江聿觉着另有林绵不想说的缘由,忍不住揶揄:“你靠《潮生》拿了最佳新人将,还拍的不好?”他嗓音清冽含笑,徐徐的,陈述着事实。他越是这般自然,林绵越是心慌意乱,指尖碰到了水杯,洒在地毯上,她欲起身收拾,被他按在了原地。“绵绵,你是不是过于谦虚了?”要是每个演员都有她这种谦虚精神,也不至于市面上烂片越来越多。他余光瞥了一眼林绵,她是真不想他看《潮生》,不像是含羞作态,这反而勾起了他的探索欲。“该不会是你跟傅西池有很多吻戏,不想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