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顺与不顺

余生“哦”了一声，“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大的学问。”程达标道：“什么学问呢？等你时间久了，就什么都明白了。”余生点了点头问道：“那程哥你干了多久了？”程达标道：“一年多，不过我之前在省城也是做这个的。”余生正想问他为什么不继续在大城市里工作。突然程达标紧张了起来，看向一边，“陈总好！”余生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陈总含笑的往他们这边走来。“陈总好！”余生也紧张了起来。陈总穿着卡其色的长裙，走到了他们面前，向他们点了点头，“你们好！”说完就走了，并没有停留，但余生却发现陈总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陈总走后，程达标便问余生，“听办公室的小花说，你是陈总的朋友，你以后要在陈总面前多替我美言几句。”余生一愕，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客气，还请自己吃饭。余生一笑道：“好说好说。”程达标道：“陈总的父亲就她一个独生女，她今年才接手广场这块业务，还把廖副总给副辞了，罗总监也是每天提心吊胆的，怕那一天他也被陈总逼退了。”余生这才知道这个陈总是个顶级上司，怪不得罗总监对自己也这么客气。余生想想，发觉自己才是最危险的人，陈总看过他的履历，知道他是什么来头，自己也是一时好采阴差阳错的被录取了进来，那现在陈总知道自己在她公司里上班，会不会等一会就把自己开刷了呢？余生心里有了根刺后，也无心听程达标讲述了，心里一直带着忐忑不安。程达标带他逛完广场后，两人来到一楼临街的奶茶店里，点了两杯奶茶。余生问道：“我们上班时间在这里喝奶茶，会不会影响不好？”程达标道：“招商的工作其实就是聊天，又不是在流水线上工作，这有什么影响不好的。”余生并不懂招商的真正工作是什么，也就安心的坐下来喝奶茶。程达标道：“只是马上就有一批商户的合同要到期了，现在还没有人来续签合同，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余生喝了一口奶茶问道：“那你没有和他们沟通吗？”程达标道：“这批商户和蔡东敏比较熟，我去找他们怕弄巧成拙。”余生道：“那蔡哥去搞定他们不就好了吗？”“那有那么好搞定，现在的实体受到很多方面的冲击，生意也不好做，他们应该是想减租，等着我们去找他们谈。”余生总算明白了一些，“哦，原来他们心里都打着小九九，想要减租。”程达标点头道：“是的。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谁也不敢去接手。现在最头疼的应该是蔡东敏。”余生道：“他是怕上头安排他去接手。”程达标一笑，“对头。”余生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够刺手的，办妥了还好说，办砸了可就危在旦夕了。”程达标道：“不过，这可没你的事，你刚进来，不可能安排你去处理这个事情。”余生也觉得是，便安慰程达标，“你也不要有压力，抽签也轮不到你。”程达标道：“我倒是担心弄砸了，空一大遍，到时候要咱们去招新商户进来，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余生问道：“空了再招有那么难吗？”程达标点头，

“现在的实体，一年不如一年，何况我们这个商业又没有餐饮功能的，单靠百货这个业态，还是挺难的。”余生想想电商直播越来越成熟，这对实体店的冲击，的确大。连这些招商经验丰富的前辈们都觉得是刺手的事情，对他来说那就更没有把握了，何况他是一个新人，对招商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两人在奶茶店又聊了很久，程达标也对他说了很多商业上的事情，余生也听得津津有味。程达标看了一下时间：“我们上去吧！不过，我对你说的东西，你可不能对外人说，免得有人说我这个人嘴巴多。”余生道：“放心，程哥跟我说的这些，我都会铭刻在心，一定不会乱说出去的。”两人又从商场一楼逛到四楼，然后就回到了办公室。余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到程达标对自己说的话，心里也觉这招商的工作还是压力蛮大的。他不觉间又拿起那些案例来看，这回他可是真的很认真去看去分析了。直到下班，余生才慢慢的将手上的案例合上。从公司里走出来，他又骑上他那辆自行车，慢悠悠的蹬回家。余生将自行车放好，一到二楼，就见到房东从三楼下来，她看到余生刚好在二楼，便笑嘻嘻的看着他。余生见到她这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却是很不舒服，“老板娘你放心，我不会再拖你房租的。”房东婆仍笑嘻嘻的样子说道：“你这个小子可真的有本事，这么快就搞定了田小姐。”余生可是一头雾水：“老板娘，此话怎讲？”房东婆道：“我都说你这人长的帅气，如果我年龄和你差不多的话，我也许会经常免你租。”“啦啦啦！你这话可说的有点不靠谱了。我现在就给你交租，不会拖欠你的。”房东婆道：“田小姐已经帮你交了，你还不上去多谢田小姐。”“啊！”房东婆道：“不过我提醒你，你要好好的对人家，别玩玩就算，田小姐虽然是北方人，但她可是做生意的，你能娶到她，也是你的福气。”余生不想再和房东婆瞎聊，便不断的陪笑着：“是是是！”房东婆下楼后，余生便急忙跑上三楼，见到房门没关，但也敲了敲门。“进来吧！门又没关。”田小姐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余生进到客厅，不敢走向洗手间，“田小姐，我是余生。”田小雨抱着湿漉漉的富贵，从洗手间里出来，“我帮富贵洗了个澡，你坐，我拿风筒给富贵吹干身子。”说完就将富贵放在客厅，她进去里屋拿了个电吹风出来。余生道：“刚刚我碰上了房东，她说你帮我交了房租，我很感谢你。”田小雨将电吹风的插头插入插座，然后将富贵抱到电吹旁边：“如果你上来就是为了说声谢谢的话，那就没这个必要了，大家楼上楼下的，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余生道：“我除了感谢你之外，还有个目的是给你还钱的。”田小雨按动电吹风，给富贵吹着身子。余生见她没有说话，便将一千六百元钱放在沙发上，“我把钱放在沙发上了。”电吹风的声音一直在响，田小雨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电吹风的声音太大了，她并没有听到余生的话。余生可不理田小雨有没有听到，“我走了。”说完就走了。余生直下到二楼，他的耳朵里却一直有风筒的声响。余生拿出钥匙正要开门，却听到屋里面传来了声音。他知道是刘永发来了。开门进去，果然看到刘永发在煮菜。“你来多久了？”刘永发边炒菜边道：“来好一会了，你没看到饭都煲熟了吗？”余生道：“怎么这么好？一下班就过来煮饭给我吃。”刘永发笑了笑道：“我没煮你的饭。”余生道：“你有没有搞错？在我家里煮饭，你却不煮我的饭？”刘永发道：“你快点走出去，一会田小雨要下来吃饭。”“你这个人的计划还是蛮不错的。”刘永发道：“你出去后，没到十二点，不要回来。”余生道：“有没有搞错？我不出去。”刘永发道：“你这人太没意思了哈！”余生道：“那你给我出去吃饭的钱。”刘永发道：“我今天发了三百元给你，三百块钱够你吃大餐的了，还可以去看几场电影。”余生很想告诉刘永发，田小雨不会喜欢他的，但他又不想打击刘永发。他看到刘永发在厨房里忙的不亦乐乎，心里还是希望刘永发的真诚能将田小雨打动。“行吧！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自己好好把握一下，不过千万别喝酒。”刘永发道：“为什么？不是说有酒才有故事的吗？”余生道：“我怕你醉了，要人家来照顾你。”刘永发道：“我和她的酒力都差不多。”余生道：“差远了，人家可是喝酒当喝茶的。”刘永发道：“你就别啰嗦了，我再炒一个菜就可以吃饭了，你怎么还不走？”余生向刘永发笑了一下，“你听我的就没错了。”刘永发道：“好好好，听你的，你现在可以走了。”余生出来后，在附近吃了个快餐，然后又走到江边的小公园里，看公园里的老人在下棋。他直看到下棋的旁观者陆续散去，然后下棋的老人也收摊回家了，他才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见差不多十二点了，便往家里走去。他在离家很近的路口处，看到田小雨坐在树下的石椅上抽烟。余生觉得很奇怪，田小雨怎么会坐在那抽烟呢？余生很想当作没看见，但田小雨已经站了起来，并看着他。“你站住！”余生骤然的停了下来。田小雨走到他面前，将一口烟雾喷在了余生的脸上。余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喷自己，但他闻到了田小雨身上的酒味。田小雨低声的说道：“你的好兄弟今晚向我表白了。”余生道：“请你不要伤害他，他很难如此爱上一个人。”田小雨道：“我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余生道：“你在这里是不是特意来等我的？”田小雨道：“是的。”余生道：“为什么要等我？”田小雨道：“我们在一起，我的运气才是最好的，而刘永发带给我的，却是霉运，我今天输了不少，服装店的生意也差了很多。”余生顿觉奇怪了起来，他今天和同事打麻将，手气特别顺，而田小雨却变成不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