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冬月社
秦军战力之强,天下间少有敌手,晋国也要避其锋芒。秦国国人心直口快,加上国家兵力强大,出使各国的态度只有强硬没有卑微,一直是各个诸侯国最为头疼的事情。晋国庙堂内鸦雀无声,晋国朝臣们沉默不语,脸上是火辣辣地疼,仿佛被别人打了一巴掌。各国的正使们神气十足,高傲不已,坐在蒲团上等待着获胜。
晋国国君坐在王座上,脸色波澜不惊,“秦国使者未免咄咄逼人,言词冠冕堂皇,手中没有握有实证,言词激烈地指责我国相国,难道是想要挑起秦晋两国的战争吗?”
“晋国国君严肃了,上纲上线未免大题小做,若是想要战争,我秦国愿意奉陪到底。”
晋国庙堂的朝会不欢而散,各个国家的正使在朝会上没有讨到半点好处,晋国朝臣憋了一肚子火,他们走出宫殿后没有一丝的怒火。赵国正使和屠众等人走出晋国皇城后,先找个地方饱餐一顿,回到使馆后看见了一位不速之客。
使馆的门口站着一个形迹古怪的老人家,一身蓝色的长衫,蓬松散乱的头发,一身衣服是穿了多年才洗了一回儿,他侧着身子,避开人们注意的目光,又想要看见往来进出的人。
赵国正使换来门口的随从,指着一旁的老人家,“这是什么情况?”
“回大人,小人们问过了。他说是来找人,却不肯说出相关的信息,只说他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小人看见他没有在此地闹事也就没有理会。”
赵国正使望着老人家,看见老人家兴冲冲地走向屠众,急忙命令随从们拦住老人家。屠众看着老人家的模样,认出他是无忧宝店内看管书籍的人,拦下随从,“你要找的人是我?”
“没错。”老人家向屠众长鞠一躬,“我愿意拜入公子门下。”
屠众沉默许久,“你找错人了。”他转身走向使馆的大门,不想看见这个老人家。
“天下纷争百年,黎民百姓死伤无数,难道公子愿意看见别人家也遭受骨肉离别之痛,难道公子不想亲手终结这个乱世吗?”
屠众头也不回地走进使馆,赵国正使也急忙地走进。
屠众回到屋子内,心头莫名地烦躁,走到桌子前,摊开笔墨,提笔练字想要安抚情绪,写出的毛笔字千奇百怪。一长段的文字内,几个字像是赵国文字,另外几个字像是燕国文字,还有几个字像是秦国文字,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上古文字。
屠众摔出毛笔,将桌面的纸揉成一团扔向远处,情绪到了崩坏的边缘,喃喃道,“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屠众的情绪陷入崩坏的边缘,过去的记忆不受控制地出现在眼前,现实和虚幻交织在一起,复习过去可怕而悲伤的经历。
一个金色而虚幻的屠众出现在屠众的面前,他的旁边是黑色而虚幻的屠众,他们的脸上是古怪而得意的笑容,“想要依靠道家古怪的典籍压制你内心崩坏的性格,真是可怜而悲惨的凡人啊。我们本来就是一体,何必如此抗拒我们呢。在你被地痞流氓欺负的时候,是谁帮你杀死了他们,是我们啊!在你被卖身为奴的时候,是谁帮你逃出可怕的地狱,是我们啊!别在抗拒我们了,勇敢地接受我们吧,和我们融为一体,整个天下就将是你我的囊中之物了!”
“放屁!”屠众拿起砚台砸向他们,“我不会成为一个疯子或者圣人!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压制你们,一定会找到办法!”
“别气坏了身子,
这样可不好!”两个虚幻的屠众在嘲笑后消失了,他们听见了外面的声音。赵国正使走到屋内,捡起地面的纸团和砚台,又看着精神紧张的屠众,“你若是不想看见他,我立刻安排人撵走他。”
屠众捋起头发,消散自身的紧张,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神态,“不用。不用去管他,他自然会明白。”
夜晚的冬月社灯火通明,火红色灯笼悬挂在楼房的屋檐下,大门旁边的木牌贴着红纸,红纸上写着此次参与讲评的人员名单。第一排的名字现如今都是晋国国都内响当当的名字,他们在晋国国都闯出一番不小的名气。
“轩宗浩,果然被安排在第一排,看来冬月社的东家很是看好此人。”屠众看完木牌上的人员名单,发现许多认识的名字,突然期待今晚的局势发展。
“你认识他?”
“并不认识,但却了解过此人。我很不喜欢他身上颐指气使、自命不凡、捧高踩低的态度。这小子很会选择,投靠在儒家门下,背靠大树好乘凉,惹人厌的缺点也会被吹捧成另外一种的优点。”
屠众和赵国正使有说有笑地走进了冬月社,要了一间二楼的包厢,点上了一桌的酒菜。冬月社的讲评是今夜的重头戏,还有一个时辰才会开始,眼下楼下的大厅内还在上演歌姬们的歌舞。
冬月社的高楼是一个宝塔形,四面八方的客人都可以看见中央的大厅。大厅是一个正方形,四面各有一条道路通向中央,中央是一块圆形的舞台。圆形的舞台到正方形的岸边是一块块清澈见底的水潭,水潭内种植各种的水草,还有一条条鲜艳活泼的鱼儿。
歌舞升平粉饰天下崩乱,纸醉金迷创造人心欲望。一间包厢的门旁挂上一条红绸缎,毛笔写下五两,站在门口的小厮高声喊道,“甲等四号包厢打赏白银五两。”
圆形舞台上的歌姬们暂时停下歌舞,面向甲等四号包厢的方向表示感谢,一声声莺声燕语,“多谢客官打赏。”
门口的小厮沉默片刻,“请第三排右数第四位舞女上楼。”
被点到的舞女微微错愕,拽着其他舞女们的衣袖,久久没有移动半步。管事快步走进圆形舞台,在舞女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舞女低垂着脑袋走出圆形舞台,走上了二楼包厢,走进了甲等四号包厢的房间。
从角落内走出一名舞女,走进圆形的舞台,补充了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