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订婚典
克莱金城的古迹恢弘到令人难以置信，相传这些宫殿，祭坛，神殿都是古代树人完成建造的，那时的银家还拥有操控树人的能力，千百年已然过去，这些古迹并没有因为岁月和风雨的侵蚀变得脆弱不堪，仍然保持着强劲的生息，也许是因为历史的沉淀或者形体太过于巍峨高大，它们具备了野性十足的体力和向人喷吐的气息，具备了摄人魂魄的气质。前来观摩的人无不心生畏惧，同时还会产生与畏惧相等的敬畏之心。
银椿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她表情僵硬极不自在，现在的她还只是个稚嫩的姑娘，她的神情和肢体犹如明镜一般毫无任何掩饰的返照出内心的悲喜忧欢。今晚将要为大哥银赫达兰和亚泰家族女儿举行订婚宴，尽管这些日子银椿一直在为此准备，但是临近宴会她内心的忐忑和紧张终究还是不由的浮现出来。兰萨在后面正在给银椿打理头发，兰萨似乎看出来了银椿的不安，微笑着说道“公主，这次参加宴会的都是你的熟人，放轻松一些。”
“哦，兰萨，没什么，我没有在害怕什么。”
“亚泰家族的人肯定会来，我想你之前并没有接触过他们，说实话，我很讨厌他们的方言，说话的时候嘴里就像含了一颗桃核，谈吐不清。”
“是，不过比我强多了”一边的喀多说道。
银椿转过头对一旁的喀多笑了笑。接着喀多说道“银椿公主，我想我们应该快一点出发了，国王和你的哥哥姐姐都已经到了神殿了。”
“好的，兰萨，我看整理的差不多了，说实话我不喜欢每次花这么长时间为我梳妆，不过下次你倒是可以把我脸上三颗黑痣想办法抹掉。”银椿说道。
此时，一阵尖锐的马叫声从外传来。喀多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只看到一行人停在了宫殿门口。“银椿公主，有人来了，我下去看一下，你稍后下来便是”。喀多说道。
喀多走出皇宫，来的人正是银斯奥，银隆克的弟弟，银椿的叔叔。银斯奥面色铁青，眼神扭曲着，他问道：“喀多，国王呢”
“国王已经去了第一神殿了，我和银椿公主稍后到达”。喀多说罢，银斯奥转头就向神殿奔去。
在枫丹尼国自古保留着这样的一份传统，不管是订婚还是结婚，都是一件极为神圣重要的事情，俩个新人的结合意味着繁衍和传承，这是生命力旺盛的精灵最为重要的事情，所以银赫达兰的订婚宴要在克莱金城第一神殿举行，此外还有顶级祭祀和巫师前来参加，就算是平民百姓，他们虽然没有进入神殿举办婚礼的机会，但是他们的婚礼也会非常的隆重，也会请一些祭祀和巫师前来见证婚礼。
神殿已被装扮的金碧辉煌，大厅的最前面是神坛，硕大的迦述神的雕塑就魏然的矗立在神坛之上，迦述神是一个人头鹿身的精灵，在它周围的是九个代表枫丹尼国九大氏族祖先的人形精灵的雕塑。此时偌大的神殿已被塞的满满当当，华丽奢华的装饰品将神殿渲染的流光溢彩，玉盘珍馐堆叠在纵横摆放的长桌上，前来贺喜的皇家氏族达官显贵送来的琳琅的礼品令人眼花缭乱，有珍珠和颜色各异的宝石，上等的布料，还有俩只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虽然它们看上去威严凛然，实际上已经被驯服和猫一样温顺。银椿对这些珍珠宝器没有太多兴趣，喜欢小动物的她被俩头尽显憨态的老虎吸引了过去，她走过去蹲在笼子前面，她也是第一次见如此大猫，她惊叹于这世上还有如此美丽且气度不凡的生物，
俩只老虎看到银椿走了过来竟然乖巧的趴在那里，抬起头和银椿对视起来。银椿没有被老虎庞硕的体型和威严的气势吓到，反而觉得它们非常的亲切可爱，俩只老虎把舌头伸出铁笼舔了舔银椿的手指，银椿更是大胆的把手伸进笼子里摸了摸老虎的头，开心的笑了起来。
“难道你没有感到恐惧吗？它们只要咬住你的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易的把你整条胳膊扯下来。银椿公主。”
银椿转过头，说话的人她并不认识，是一位头盖紫色披巾的老妇人，应该是祭祀吧，虽然银椿不知道她是哪种祭祀，也没有兴趣分清楚祭祀有什么类别，总之他们都盖着头巾，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
“只是比一般的猫大一点，没什么好害怕的。”银椿答道。
“这是老虎，可能你之前没见过，森林中最大的杀手，它们通过猎杀其他动物来生存，当然也可以咬死人，你的父亲差一点就命丧虎口，虽然这俩只老虎看上去像猫，毕竟还是虎，身上的杀气还未完全消退，你果真不怕吗？”祭祀向前走了俩步仔细的端详起了银椿。
银椿很从容的答道：“真的不怕啊，对了，我以前没见过您，您认识我吗”。
“抱歉，银椿公主，忘了跟你介绍了，我是阿卡莎，圣殿祭祀，负责占卜和预言。我想我认识你很久了，你出生时我就在场”
“这样子啊，那我上次去远古之树举行仪式的时候为什么没看到你呢”。银椿又问道。
“那是祭坛祭祀负责的事情，我没有参与，银椿公主，在古代，你们银家的女人都拥有一项特殊的超力量，这你知道的吧”
“嗯，一种可以把大树变成树人的能力，不过现在我们没有那种能力了，说实话，我从来都没相信我们有过那种能力”。银椿抬起头看这祭祀回答道。
祭祀摇了摇头说道“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不能否认，操控树人只是一个最突出的能力，还有一些其他的能力，其中有一种能力就是，银家的人可以听懂兽语，与动物们和平相处，银椿公主，这俩只老虎对你如此亲切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听得懂兽语？”银椿迷惑的问道。
“是的，甚至还可以指挥动物们的行动，在千年前我们祖先曾与北方五大国发生过一次战争，除了树人参战，祖先们还召唤了很多动物，包括大象和犀牛，也有老虎。”
“但我们的祖先还是输掉了战争，不是吗”。银椿也听说过这段历史，也知道那场战争的血腥和悲惨的结局。
“是的，祖先们战败了，因为北方出现了一位拥有极大智慧的圣人，他团结了北方大陆五个国家。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银椿公主，我想你的力量也快觉醒了。你要相信这一切。”祭祀抬手抚摸着银椿脸上的三颗黑痣，她的手干枯又冰冷，像一块岩石一样，接着祭祀俯下身子和银椿对视着，银椿本来想着快点结束这段无聊的对话，但是祭祀的眼睛就像海洋中的漩涡一样，牵引着银椿的目光陷入她深邃的瞳孔中，银椿看到祭祀的眼睛从幽深的黑色渐渐变成蓝色，那么令人着迷，祭祀蓝色的眼睛慢慢延展开来，顿时占据了银椿全部的视野，突然，一幅幅画面在蓝色为背景下浮现出来，银椿看到了古代战争的画面，也看到了巨大的树人，看到北方的一位风尘仆仆的老人，看到了祖先惨死在秦王的刀下，接下来一幅幅画面快速的滚动，银椿来不及看清任何东西，突然画面定格在一位女童的出生，产妇高兴的把女童抱在怀中说道“就叫你银椿了”，转眼间她又看到血液般的洪水从一座大雪山后漫过来，一个眼神刚毅的少年，最后她站在繁星点缀的夜空之下，突然完整的星空开裂崩塌，像倒塌的房屋一样砸向大地，银椿看到这些画面一阵惊恐，由于受到惊吓她顿时从祭祀眼里的世界挣脱出来。银椿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慌张，额头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问道“祭祀，我看到的这些画面是什么？”
祭祀抬起身说道“银椿公主，我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你看到的东西是迦述神想让你看到的，而并非是我让你看到的，我的眼睛只是一扇窗户而已，透过它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关乎自己命运的前因和后事。”
“我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不是我的命运，谢谢你，我们还是不必继续谈下去了。”银椿从刚才的惊恐中苏醒过来，慢慢的有些气愤。这个别开生面的祭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和她胡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胆的预测自己的命运，这着实让银椿感觉很反感，她径直的从祭祀身边走开，甚至看也没看祭祀一眼。祭祀也感觉到银椿些许的怒气，不过还是转过头对着走开的银椿说道“公主，你还会来找我的。”银椿听到没有回复她，只是可爱的翻了个小白眼。
少顷，会场渐渐安静下来，婚宴要开始了，银椿乖巧的坐在姐姐银繁和二哥银流思旁边，喀多则站在他们身后，会场的上座有国王银隆克，坐在右边的是刚刚到达的银斯奥，左边的是亚泰家族的族长亚泰哈什，不过会场中最显眼的还是银赫达兰和亚泰哈什的女儿亚泰琼，亚泰琼身材苗条，玲珑有致，头发盘的精致有型，二十出头的年纪和银赫达兰相差无几，此时，充盈在她脸上美满的表情无以复加，虽然她已经很克制自己不能表现的太过于幸福，一方面银赫达兰是大王子，这个国家未来的继承人。最重要的是，二十出头的姑娘对爱情的向往是一种浑厚强烈的渴望，而高大威猛，气宇不凡的银赫达兰满足了亚泰琼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想象，她时不时的斜着眼睛偷偷看自己的未婚夫，俊朗的面容，不凡的气质，这让她干涸的内心涌上一层不可名状的满足感。银赫达兰拿起镶嵌宝石的金杯喝了一口酒，他甚至看都不看亚泰琼一眼，更别说热切的与之攀谈，从他不自然的细枝末节的动作和表情来判断，他似乎在经历一种煎熬般的忍耐，他魁梧的身躯似乎在散发出一股冷气，这股冷气正在中和这场订婚宴喜气洋洋的氛围，对他而言，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宴，一种被安排的命运，一种对真爱的蒙羞，一种对人格的侮辱。他绝不会如此温顺的接受这一切，他想要他真正的爱人洛丽塔，还有无上的权利，他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银隆克，心里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为银椿举行仪式的祭坛祭祀走到会场中央，他肩上披了一块绿色的披肩，开始说起婚宴的开场白：“至上的国王银隆克，相国银斯奥，还有九大氏族的代表们，各位同僚和挚友们，今天，在光辉的迦述之神的面前，我们将见证王子银赫达兰和亚泰琼的婚约，这是一个伟大神圣的结合，是我们枫丹尼国的幸运，请把你们最美的祝福送给这对新人，今晚，也请你们尽情的酣饮美酒，享受美食。”
接着，人们在烛杯交错中热络起来，九大氏族和达官显贵相继献上他们的礼品，达雅氏和奥利金氏献上了珍贵的珠宝和首饰，巴吉诺氏，什来氏，泰格利尔氏，三个氏族带来名贵的草药，洁白的象牙和硕大的鹿角，索多氏献上精致的雕塑，玻多氏则是扛着俩头老虎进了会场，银椿看到俩头老虎心里喜爱的不得了，俩只老虎被众人围观难免受到一些惊吓，当场愤怒的嚎叫起来，国王银隆克对此感到厌烦，也联想到他年轻时被老虎袭击的画面，大声说道“好了，好了，吧这俩只畜生抬下去”。坐在一旁的银椿用手比划着让俩只老虎安静一下“大猫，大猫，嘘”。俩只老虎听到银椿的呼唤真就乖巧的卧坐在笼子里。银椿就得意的笑了一下，当然，在场的人并没有注意这个细节。
银繁吃了俩块鹿肉扭过头对旁边的银椿说道“椿，别忘了我们今天还有任务的。”
“哦！”银椿这才想起来今晚还要献舞的事情，她多多少少有些慌张了。
“好了，你最好别在宴会上出丑。”银繁说罢就拉着银椿的手臂进入宴会的中心，旁边银流思摸了摸银椿的头，示意她用不着太过于紧张，他说“我可爱的妹妹，别摔跟头就行。”
“这是个美好的夜晚，为了给大家带来更多的欢乐，更是为了我的大哥银赫达兰和亚泰琼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婚姻，我和妹妹银椿给大家带来一支舞。”银繁站在宴会场里说道。周围的人也是应和起一片叫好声。银椿一开始有些慌张，开始起舞时却无暇顾及自己的紧张，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做好每一个动作上面，就这样，银繁和银椿就想俩个欢快的精灵一般在宴会中舞动起来。“谢谢你们，银繁公主和银椿公主，这是我的荣幸”。亚泰琼起身向俩位公主致谢，旁边的银赫达兰却俩眼冰冰的看着俩个妹妹，什么话也没有说。
国王银隆克对小女儿银椿的转变没有太多关心，漫不经心的看着俩个女儿跳舞。“说实话，比排练的时候还要糟糕一些。”一旁的喀多说道，银流思转头看了一眼喀多说“我想这是你虚伪的鼓励造成的吧，喀多骑士”。喀多捋了捋小胡子自嘲式的笑了一下又说道“希望银繁不要太苛责于她”
“不过比银椿的舞蹈更尴尬的是我大哥的那张脸，你看”银流思继续说着。
“他好像有些心事，不过也很难判断他为什么这个样子，虽然他从小就是个冷酷的男孩，一直都是那个样子，不过在他订婚宴上至少要表现的热烈一些”。喀多答道。
“搞不懂他”
喀多意识到多说无益，耸了耸肩便不再说什么了。
不一会，银繁和银椿跳完了她们精心准备的舞蹈，银椿如释重负的跑回了座位，除了完成任务的轻松，她还感觉非常的过瘾，她为自己的勇敢感到非常满足，突破自我的感觉原来是一种淋漓的快感，银椿得意洋洋的沉浸在自我陶醉中，可是她完全没注意到银繁睥睨她的眼神，刚才在舞蹈中银繁用余光打量着银椿，银椿拙劣的舞蹈令她很生气，为了不破坏现场的氛围，银繁才没有当面斥责银椿。
银繁和银椿过后，不停的有人上台献歌献舞，现场好不热闹，喜欢饮酒的人早已喝的人仰马翻，喜欢热闹的一起载歌载舞。此时，神殿外，银赫达兰的情人洛丽塔正好路过，她看见熠熠生辉的神殿一派繁荣欢乐的景象，她知道神殿内正在发生些什么，她的挚爱，银赫达兰正在和高贵的亚泰琼举办订婚宴，他们接受来自各方的祝福，他们也会彼此许下承诺，她美丽的眼睛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径直的走过神殿。
亚泰哈什端起酒杯，示意在场的人安静一下，说道“尊上的国王，还有皇室家族，谢谢举办如此盛大的宴会，我和我的女儿亚泰琼对此深表感激，我想今晚最耀眼的是俩位新人，请邀请俩位新人为大家献词！”
亚泰琼拉着银赫达兰的手臂起身上前台致辞，银赫达兰虽然不是很情愿，但他也明白这不是亚泰琼的错，随即也就走上了前台，他记恨的是父亲银隆克还有亚泰哈什，他很明白这点。
亚泰琼端起酒杯，说道“能与银赫达兰结合是我，还有我们家族的荣幸，感谢迦述神这一美妙的安排，感谢赐予我莫大的荣誉和如此俊朗的丈夫，为了感恩这一切，感恩迦述之神的安排，我将用尽我一生坚守这段美妙的婚姻。”台上台下为亚泰琼这段发言叫好，一旁的银繁也羡慕不已，说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大哥那样的男人结婚啊。”一旁的银椿却对她做了个鬼脸，然后低头吃饭。
“达兰”，银隆克眼神凶恶的看着银赫达兰，让他也说几句，银隆克早已发现了儿子今天的异常，银赫达兰回头看了一眼父亲，那是他从小到大都极为厌恶的眼神，从小，只要银隆克对他进行管教，苛责，指导，都会显露出那种令人作呕的眼神，那种眼神是命令，是强迫，是厌恶和愤怒，也是一种对人格的侵犯，银隆克肆意的安排着他的命运，却从未征求过他的意见，这让本来就性格刚强的银赫达兰在长时间的压迫中衍生出病态的暴躁和耿直。他又转头看了一眼二叔银斯奥，银斯奥眼神犀利的看着他，并摇了摇头，暗示他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银隆克反目。
银赫达兰拿起酒杯，他的声音极为洪亮，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很清楚，“我银赫达兰，非常荣幸，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在迦述神的见证下，与美丽的亚泰琼订婚，我不会说话，如果我说的不好听，扫了大家的兴，那请你们快回家吧，也不必在这逢场作戏了。”台下的人都以为银赫达兰再说冷笑话，会场有轻微的笑声和叫好声。银赫达兰继续说道“站在我身边的亚泰琼，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被她吸引了，她是如此美丽动人，性格温顺贤惠，我想任何一个能娶她为妻的男人都会幸福一生，我们不是北方野蛮的奉贤国，他们可以一夫多妻，我们是枫丹尼国的臣民，是迦述神的后代，我们是一夫一妻，所以，我呢，曾经有一把非常珍爱的宝剑，剑柄上镶有三颗红宝石，一面刻着迦述神的名字，另一面刻着一个叫洛丽塔的女孩的名字，可惜我出宫的时候，把它弄丢了，有人说在商贩的手中看到过，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把它找回，你们谁能帮我把这把宝剑拿回来吗？”银赫达兰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段话的意义和后果，谁都能听得出来，他借用宝剑的事情告诉大家，他已经有爱人了。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爽和豪横，这是他反对银隆克安排他人生的第一步。
“有谁能帮我找回那把宝剑吗？”他继续重申了刚在的话，而且声音更加的洪亮。宴会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为此尴尬不已，亚泰哈什带着质疑的眼光转头看向银隆克，亚泰琼的脸瞬时变得通红，从宴会中心走了下去，银流思和银繁也相互对视了一下。
“大胆，你说什么！”银隆克愤怒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打翻了酒杯，他的脸不知道是因为饮酒还是愤怒，脸变得通红。
“我想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难道再让我说第二遍吗？”银赫达兰这次不再退缩，他挺直了胸膛毫无惧色的和银隆克对峙。
“我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我命令你收回刚才说的话，向亚泰家族道歉，向我道歉，我会考虑宽恕你”。银隆克收紧了嗓门，平静而深沉的说道，但是这份平静和深沉，隐喻着他最后忍耐的限度，谁也不知道银赫达兰继续反抗下去他将要如何狂风骤雨般的惩戒。
“你的儿子？我只是你的工具，捍卫你国王地位的弃子。你要宽恕我？那你告诉我，我有什么错，我只是说实话而已。”接着，银赫达兰转身对着众人，继续激昂的说道“这就是你们仁慈的国王，他假借迦述神之名向你们推行他的暴政，压榨他的臣民，贪婪的收敛财富，当我们的人民还为吃饱饭发愁的时候，皇宫里金银堆积如山。这是对迦述神最大的亵渎和蒙羞，为了让我和亚泰家族联姻，他甚至威胁我要杀掉我的本来的爱人，这就是你们的国王！”
银隆克暴跳如雷，大喊一声“逆子！”他毫不犹豫的拔出了身边侍卫的刀向银赫达兰冲了过去，旁边的银斯奥并没有阻拦，只有下面的银流思和银繁上前劝阻银隆克。谁料银隆克一脚踩到洒在台阶上的酒水，向后一个踉跄，仰面朝天重重的摔在那里，腰磕在了台阶上面，一股伤骨的剧痛让他呻吟的起来。受到惊吓的银椿还有旁边的喀多急忙的前去搀扶银隆克。
此时，变本加厉的银赫达兰继续说道“看，这就是你们的国王，他甚至都不能从台阶上下来。”
“给我把他抓起来！听候我的发落！”躺在地上的银隆克不断的嘶吼道。
这时，头戴紫色披巾的神殿祭祀阿卡莎走到银隆克面前，说道“国王，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作为神殿祭祀，佑护神殿的圣洁是我的职责，在光辉的迦述神面前，我不允许发生任何的流血暴力事件，这是对神殿的亵渎，对迦述神的亵渎。国王，请谅解。”接着她转头对着众人说道“望大家不要铭记今晚的事情，我相信我们的国王是仁慈的，我们的王子也是仁义的，我们应当相信迦述神，相信他自然会安排好一切。”
银椿将银隆克搀扶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阿卡莎，眼神里充满到了感谢。银斯奥也走了上来对银隆克说：“大哥，达兰年纪尚轻，他可能是一时糊涂，但是我想不必因此事去责罚他。”接着他对着亚泰哈什说道：“银赫达兰和亚泰琼的婚约仍然有效，我代表我们银家向亚泰家族保证，我们双方都应该平静下来，不能因为一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就撤销婚约，我相信银赫达兰会自己想清楚，他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道歉，今晚的事就此打住吧。”
此时，亚泰琼走到银赫达兰身边，轻轻地说道：“王子，为了不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请你尽快离开这里吧，你今晚已经发了太多的脾气了，你继续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至于你，我会原谅你今晚的无礼。”情绪激荡的银赫达兰看了一眼亚泰琼点头致谢，说道：“非常抱歉。”接着他转头离开了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