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锻体术
张俶正躺在一间重新分配给他的房间里,家具陈设倒是多了不少,但这都不是他此刻关注的重点。
因为他眼前的一团小字有了可喜的变化:主线任务一:获得任意一门完整拳法:白鲨拳法(2/3)
张俶瞅着后面的两个数字撇撇嘴,压低声音自语:“好家伙,这还藏了一手啊。”
在所有人的挑战全部结束,那名中年人模样的大师兄,三令五申绝对不能把拳法外传,才郑重其事地交给了张俶两本秘籍,而张俶的身份,也按照战绩被提拔为了拳馆的正式弟子。
拿到手的两本秘籍分别是白鲨练形术和白鲨锻体术。
据说这些都脱胎自一种末世后出现的变异鲨兽,凶悍霸道,是末世时期海中一霸。
而练形术通过模仿白鲨的捕食和搏斗,形成一套狂暴凶猛的招式,而锻体术却是通过像白鲨一般锤锻肉身,以此强化身体素质。
那些正式弟子身体素质超常的原因便在于这锻体术。
这让当初以为是异能晶核的张俶失落了好一阵子,本以为吃下肚就能强化,即时增加战力,却不想还要花费时间锻炼,算不得什么丰厚的战利品,充其量是完成任务时的添头罢了。
可偏偏人家没给全,还压着一份没给,本以为能完成主线任务一的张俶顿时气得牙痒痒。
他随即想到,既然自己已经打入了白鲨拳馆,那派自己进来卧底的夜蝰拳,应该有所表示了吧,结果自己重新被分配了一间武馆内的院子。
负责人告诉张俶,并不是对他有什么怀疑,而是和其他弟子交流拳法能更方便些。
害怕暴露的张俶一下子学了乖,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新住处。
跟人接头是不用想了,张俶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翻起了那本锻体术。
那本练形术勇猛有余,灵巧不足,并不适合他,学学这本锻体术吧,肉丝再小也是肉。
遵照着秘籍上的图案,张俶开始做出一系列繁复的姿势,并且按照相应的节奏调整呼吸。
没多久,张俶只觉着身体某些部位的肌肉开始酸痛、灼热。
按锻体术上的注释,出现这些反应就代表锻体有了效果,此时就要停下来,等身体恢复至没有不适感时,方能继续锻体。
可以通过气来修复身体的张俶自然不会乖乖遵守,在他看来这种损伤完全可以用气抹除,短时间连续锻体,就可以快速获得战力。
对于他这个孑然一身的武僧还是很重要的,毕竟主线任务二的变异体还没出现,被现实狠狠打过脸的张俶,可不会觉得变异体真的只是个添头,相反,即便变异体是那种几百米的大虫子他也毫不意外。
毕竟谁还没被现实打过几次脸呢?生活嘛,不寒碜。
随着体内气的游动,张俶觉得身上的酸痛被慢慢抚平,但他的眉头却深深拧成了疙瘩。
自身的气开始依恋般盘桓在那些酸痛之处,但是一种温热感却从全身各处迸发出来。
这种温热感并没有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反而带有一种锻炼后的舒畅。
随着气的探索,张俶也开始有了明悟,这些产生酸痛的地方是一些无形的节点,不论是平时的日常运动还是生理解剖,都发现不了它们的异常之处,可经过某些特定的刺激,便可以强化体魄。这些节点才是锻体术能强化身体的关键!
而用气来温润这些节点,带给身体的反馈却是比单纯使用锻体术强烈十倍,张俶一挠头,喃喃道:“乖乖,我好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
燕颔虎须的白发老者,正站在一处矮床前。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这是之前遭受袭击后唯一生还的一人。
虽然白发老者没有什么额外的动作,可守在床前的医者却感觉背后发凉,汗水湿了后背大一片。
围在一旁的,还有老者的几名亲传弟子。
其中,那名最年轻的弟子偏着脸,死死地盯住床上的人,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话来。
老者的胡须在他动嘴之前先颤了一下:“实在醒不了,就让他早点安乐。”
随即转身离去,那名医生谄媚地接连点头。
走到屋外,老者似乎又想起了事情,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弟子,不由发问:老二呢?
落在最后的年轻男子,一只脚刚跨出屋外。
从面貌上看,他或许三十不到一点,甚至二十刚出头,在一班壮男中最年轻的人,却是二弟子。
而他汇入人群后,一种不协调感逐渐明晰。
白发老者和其他弟子,全都是一副武夫做派,身上时常充斥着蛮横暴戾的火焰,而这年轻男子却与他们截然不同,他带着一种文质彬彬的气度,像个书生,文人甚过一个练武之人。
见人都齐了,老者又自顾自扭身健步如飞:“那个打赢正式弟子的好苗子,你们怎么看?仲山,毗罗,你们先说。”
被他点到的大弟子——仲山,用沉闷的声音道:“他身上没有修炼过任何锻体术的痕迹,但之前一直表现平平。”说完,便抿紧了嘴。
年轻的二弟子毗罗则是流利地念出了一段资料:“张十一,其家族在我们白鲨拳馆的土地上生活了两代人,上次变异兽骚动时其父母失踪,没有生还记录。半个月前张十一加入商队。”
老者不置可否,环顾了一眼剩下的三名弟子:“你们的想法呢?”
一名地中海发型的男子,和另外两位弟子眼神交流一下,道出了心中疑问:“他能击败正式弟子,应当是天赋出众,但他如果不是心虚的话,何必韬光养晦。”
听完众弟子的话,老者抬手扶住了过道边的柱子说:“废土上,出现什么样的人都不奇怪。这个时代,人才难得,有时一个人才的出现与否,甚至是出现的时间早晚,都可能影响到一门拳法的存续。”
随着老者手指的收拢,柱子上飘落下一场棕色的雪花:“心性,从来不是问题,一试便知。”
生还者养伤的房屋内,那名医生在老者走后压力小了不少,时不时吹口哨解乏,临走,又查看完伤者的身体状况,放心地退出房间。
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人影陡然睁开了双眼,麻木,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