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实的废土

第八章 真实的废土

朝阳乍升。

荒野上的各种生灵早已开始了生死存亡的竞技。

一只巴掌大的蜘蛛从岩洞中钻出,还没等它找到下一处隐蔽点,就被一只猫儿大小的啮齿类动物一巴掌拍住。

这只无毛的啮齿类,全身清洁溜溜,正用前肢将早餐送入口中,却不防脚下探出一根巨大的螯针。

一只牛犊大小的蝎子从沙下钻出,将挂在螯针上的美味开膛破肚。

从远处传来的震动,令这位警觉的猎手立马钻回了地下。

一行人马中,张俶正用手搭成凉棚,眺望着远方。

虽已一夜未合眼,可相应的收获却让他神采奕奕。

他瞟了身旁的男子一样,这是他今日工作的上司。

这位叫北广的男子,在张俶想要加紧修炼锻体术时,打乱了全盘计划。

虽然不忿这么快又要干活,但张俶想到自己前不久凭白得了大好处,也就只能劝自己看开些。

此刻又踩在荒野的黄沙上,张俶的任务却不再是运送物品,而是保护连接镇子和林场的通道。

众人离开黄镇已有了一段时间。

“那个在大殿上被你打趴的人,是我的弟弟。”此刻驱马靠近张俶的北广,望了一眼绵延的荒野,扭过脸对着张俶,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哦,你是要替他跟我过上一手?”张俶闻言,用余光瞟了他一眼,脸却没朝向他。

“别误会,其实我很感谢你,我弟弟太自负,如果没被你打趴,他迟早有一天会在外面被人打死。”北广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摇头:“被自己人打趴总好过于死在外面,幸好你教他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张俶对此也没有啥多余的可以,点头表示了解了他的谢意。

就在气氛朝着唠家常的方向前进时,出人意料地被打破了。

“啰啰啰啰——”

一阵短促却连续重复的叫声,貌似是通过张嘴叫喊时,快速且连续地拍击嘴巴发出来的。

张俶警觉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探过头,望见了远处的人影。

跑在前面的男人,身着破旧的衣衫,但是好歹有个人样;

而后面追逐的人,却充满野蛮荒诞的离奇感。

追逐者大多只有一条皮毛围在腰际,仅发号施令的首领多出一条皮毛坎肩。他们的脸上和体表都用红色染料画出条条斑纹,皮肤则是被晒得黝黑。每个人的鼻子都穿着一条一指来长的木签。

暴徒首领坐在用某种生物甲壳制成的滑板上,由四个飞奔的暴徒拖着滑板前进。

此时的首领已经拿起一把木弓瞄准了前方逃跑的猎物。

看在眼里的张俶旋即扭头盯住了北广:“那些人不该由我们驱逐掉吗?”

北广知道他言下之意是啥,却只管夹住马腹,驻马不前:“这样的事情,单是这个范围就每天发生好几起,哪有这么多力气去管他们。一般只要不主动攻击我们,我们都不会费心思去管。”

北广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张俶听完他的话,又不由得望向远处,发现在二人说话间,那名穿着破旧衣服的男人被射倒,随即离他最近的追击者,一个只围着兽皮的少年暴徒,猛地跳到他背上,开始用极度夸张的动作扭动着身躯,摇头晃脑,状若疯魔地抡动石斧,用尽全力砸在了男人的头上。

一下,两下……这个年轻的暴徒似乎对这事乐此不疲,直到其他暴徒也陆续追至,他才抛开沾着红白之物的石斧,用手沾染着血渍,一股脑涂抹在自己脸上,继而伏下身体去大口啜饮。

张俶看到这一幕,太阳穴已经在一跳一跳,但脑子里又乍然回想起:商队里全部生还的成员,还能在酒馆喝着家酿的土酒;

酒馆里的店主能抱怨猪永远养不大,还能安心做点生意;

弟子选拔中双方都留有余力,没出现以命相搏。

这些还算美好的景象,让张俶一度以为这片末世废土名不符实。

直到此刻,这些由白鲨拳馆为黄镇带来的一层轻盈面纱,在张俶眼前被彻底撕碎,露出了废土的真正面貌。

那群沙漠暴徒们,开始搜刮起那名受害者的遗物,一人从男人身下摸索出了一个襁褓,抓起了襁褓里的婴儿,招呼起其他人,旋即另外有人将手中的木矛戳在地上,还有人在一旁直接烧起了火堆。

婴儿就这样被他们活生生串在了木矛上,准备放到火上去。

目睹这一幕,张俶冷着脸催动了身下的马。

却仍嫌不够快。

他索性从马上一跃而下,迈动起了自己的双腿。

北广望着张俶远去,坐在马背上发出了一声叹息:“怎么跟那人一样,有这么多无聊的怜悯呢?”

即便是沙漠戈壁这样的地形,也无法阻碍身轻如燕的武僧。

双腿肆意地榨取着从身体各处汇集的气,将张俶原本疾风般的移速加持到让人惊骇的程度,所至之处拖起了一道尾尘。

张俶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他长期生活在侍奉班恩的修道院,早就已经受到了班恩教义的影响,那个时候,面对鞭子他还会下调自己的底线。

他甚至可以自认不是一个好人。

可现在,他只觉得很愤怒。

暴徒们早已发觉了朝他们过来的张俶,纷纷嚎叫着,拿起了各类原始的武器,其中那名首领也搭起木弓,朝张俶放了一箭。

因为这时正在用眼睛判断各个目标与自己的距离,张俶头也没偏,只依靠耳朵就捕捉到了飞箭的响动,其间却并未减慢自己的速度。

待箭支飞到近前,张俶猛地抬手,右掌竟然抚上了箭杆,在他闪雷般的抚掌动作下,飞行中的箭支仿若静止般被他轻易夹在手上。

随着下一刻张俶将箭矢甩手抛出,远处一名手拿石斧的暴徒遭了殃,箭支从他胸前穿过,在后背露出血淋淋的石制箭簇。

此刻离张俶最近的,是一名举着破片大刀冲上来的暴徒。

张俶在双方之间还隔了一米多时,抬膝跃至空中,以右膝直击暴徒面门,左手则是以手刀拨开对手拿着破片大刀的右手。

面对全速加持的膝撞所带来的冲击,暴徒受击的面门登时凹陷,连眼珠都被挤得有些凸出,落地时已经没了气息。

张俶站在他的尸体上,斜脸觑了一下接踵而来的对手。

他左脚后退落地,右脚用力将地上尸体踢出,死尸的一条腿绊倒了第二名冲到身前的暴徒,就在他要来上一次嘴啃泥时,可惜,张俶赶在这名暴徒即将脸接地时,往他的脖子上狠踹了一脚。

这具歪了头的尸体还在地面滑动时,张俶已经对上了第三个暴徒。

张俶用视线刮了他一眼,双脚位置变动,调整重心跃到了空中,令自己的头和躯干几乎处在同一水平面上,并且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了一圈,抡了一个大圆的右腿,则如同战斧般劈中了暴徒的下颌。

“倒!”随着张俶稳稳落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声响,那名被踢中的暴徒直挺挺地躺倒在了地上。

待地面扬起一片尘土时,张俶凭借着鬼魅般的速度来到另一名暴徒身前,只是送出一脚,踹中了他的右小腿,伴随着一声脆响,暴徒右腿向后折断,令其整向前趴倒,迎上了张俶等好的拳头。

这一拳,打得暴徒鼻子上的木签直接嵌在了脸上。接着又是连续两拳,暴徒的鼻梁瞬间塌陷了下去。

又一名持着木矛的暴徒迎面冲上前,举矛便刺向张俶,张俶提起左手,上身右倾,让木矛只能刺中左手腋下的空处,旋即收紧左臂夹住木矛,手掌则握住矛身,上身旋即扳正,且顺着势头,以矛为轴一个空中翻滚,夺下矛来。

而对面持矛的暴徒在翻转过程中因为抓着木矛而被带倒,虽然他最后也没能抓牢。

他趁着张俶将木矛折断的空档准备起身,而张俶只留着矛头那一截在手上,在暴徒用手撑起上身,双脚还跪在地上时,直接把矛头送进了他的嘴巴里。

暴徒刚撑起上半身,又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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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班恩武僧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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