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朋友
再次睁开眼睛，太阳挂起，天已经亮了，虽有一束光伸进来，但没有温度。我翻身过去，阳光已经快探到房门口了。
女孩还没醒，她平躺着，脸向那头侧去。
我微微睁着眼睛。我想等她翻身过来，看她的脸。
如我所愿，她呶哝着向我转来。她的手慢慢伸来，掌肚刚好碰到我的手指背。为了和她接触，我故意没有动。我想握住她的手。
“遥太......”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
我以为她醒着，便静静期待她的回应。可她确实只是说了梦话而已，这是梦到我什么了？我没有头绪。我下定决心似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起身后打了个哈欠。
打开冰箱，发现几乎什么也没有。昨天去超市也忘了买这些东西了，看来今天得再去一趟。
但想到能有人陪着我，我宽心了许多。
坐在椅子上，一边嚼着刚拿的几片生菜，一边向自己的房间望去。
好后悔自己昨天晚上什么也没做......
正当我没来由的担心起“女孩今天会不会离开”时，她揉着眼睛出来了。
“早上好。”我向她打招呼。
“嘿嘿，早上好。”女孩的声音很慵懒。
好可爱。
“那个......”
“嗯？”
“你今天，不会走吧？”
不知为何问出来了，我彻底清醒过来了，慌乱地等待着女孩的回答。
女孩用双手仔细揉了揉脸，微笑看着我：
“哪里都不去哦。”
我愣愣地看着她。
“喝咖啡吗？”我起身去拿热水壶接水。
“嗯。”
热水壶烧水这当，我从昨天买的一堆东西中把面包和草莓果酱拿了出来。泡上咖啡，于是两人坐在一起吃起面包。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女孩嚼着面包，歪头看我。
“天宫遥太。你今天早上说梦话的时候，叫我‘遥太’了。”
“这样啊。”女孩低头看桌子。
“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不觉。”
“什么啊......”我不明所以。
“书上有好好的写着名字哦。”
“啊。”我灵机一动，“差不多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不要。”女孩果断拒绝。
哎，看来是没戏。
吃完饭，我和女孩先后去厕所洗漱。回到我的房间，今天上午我决定在家玩电脑游戏。
“话说，你不玩游戏是因为不喜欢，还是因为没有玩过呢？”
“不喜欢。”
“是吗，其实我也谈不上喜欢。”我看了看女孩的表情，“书架上的书你都可以看，随便拿一本消磨消磨上午的时间吧。”
“嗯。”她将《特雷庇姑娘》取下。
“欸，你是会把一本书看很多遍的类型啊。”
“嗯。”
“是嘛是嘛，很厉害哦。”
女孩没有回应，我好奇地看了她一眼。意外发现她脸上透着红晕。
“你脸红什么？”
“嗯，没有啊？”女孩抬头看我。
“哦，是吗。”
过了段时间，女孩凑过来。
“怎么，又看完一遍？”我问。
“嗯。”
“什么感觉？”
“很好看。”
“‘你是我的，我也愿意是你的！’。
”我逗趣地念了遍这句台词。
女孩轻轻地笑。
“你这样是死了吧？”女孩看着电脑屏幕问。
“嗯。”
“你为什么总是死啊？”
“我如果想的话也可以玩得很好的！”我忙乱解释。
“嗯，这样啊。”
......
“哈哈，看吧，我就说......”
“嗯？”女孩拿着书，抬头看我。
“没什么。”我推脱过去，“你在看什么呢？”
“《海边的卡夫卡》。”
“吼吼，这本书啊，很适合你呢。”
对我的玩笑，女孩并没有积极回应。我识趣地闭上嘴，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呐，今天我再去一趟超市，买些东西，要一起吗？”
“可以啊，买什么？”
“买些食材，冰箱已经空掉了。”
“这样啊。”女孩翻动书页。
“不然现在就出发？已经十点了。”
“好啊。”
穿着与昨日相同的服装，我和女孩一同走在街上。看着不说话只是默默走路的女孩，我回忆起早上面对我的玩笑她冷淡的表情。
“那个......”
“嗯？”
我想说些什么呢......
“对了！你现在不是离家出走吗？父母找不到你，肯定会报案的啊。”
女孩的表情更阴郁了。
“别着急！我的意思是......”我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为了躲避追查，不能总是待在一个地方啊！放心，无论警察怎么问，我都不会把你交出去的。所以，那个，我们逃吧！”
“哎？”她慌乱地叫了一声。
“逃吧！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如果是到处走的话，就不会被抓到了！我和你一起走！”我抓住女孩的手跑起来。
“不是，等等啊！”
“对了！跑得太快反而可疑，这种时候就应该慢慢走！”
她没再反抗而是任我拉扯，我因这反常心中更加紧张慌乱。
“走吧！”
一路向车站走去。我们停在十字路口，过了这个红绿灯，就到车站了。我拉着女孩的手，佯装平静的走到对面。渐渐能看见月台了，检票员对着来往乘客鞠躬。
“不妙！”我一把将女孩拉到自己身边，一个转身走向车站相反的方向，“不可以去车站，检票员会拿到你的个人信息，一下子发现你的！”
我不时向车站方向探去，确认没有人追来。
“可恶，这下跑不了了！”我一手紧紧拉住女孩，一手捂住额头，“怎么办，我昨天虽然看过新闻，没有寻找你的消息，可是今天就不一定了！虽然很想去车站赌一把，可万一被抓到就是万劫不复！”
我焦急万分，手足无措。
“先不要管我了，总之先去超市吧，不是要买东西吗？”女孩声音有些微颤。
“既然决定要走还去什么超市！”我牵着女孩的手抓的更紧，“重要的是你的事......”
她说的对，干着急确实没有用。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去车站了。
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顾自地就握住她的手总归是不大好的。
“对......对不起！”我赶忙抽离，“你说得对！总之......先去超市吧！”
女孩双手交握放在胸口，低着头小声的应了一声，随即迈开步子，快速走到我前面。看样子，她还记得去超市的路。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紧随其后。一路上，我懊悔自己的行为，努力的回忆女孩刚刚的表情，想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处境。
我仔细在脑海描绘刚刚女孩面部的每一个细节，再想象面前正行走的她此时对我的看法如何。
随着我们离超市越来越近，我得到的结果也越来越多。讨厌？甚至是恶心？
可是，她并没有甩开我的手，难道这是喜欢？她喜欢我吗？
看她若无其事走路的样子，应该“无所谓”的表现。
也是，社会不断进步开放着，到了今天，只是牵个手而已，算是平常的事了。
可是，对她来说是不是这样呢？即使到了今天，把牵手也当作成重要的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我就是例子。
我像个少女一样。盯着女孩随脚步摇摆的掌心走了一路，结果当然是什么也没想明白。唯一清楚的是，我真想握住她的手，想象着和她牵着手一同走在街上的样子，掌心竟渗出汗来。
风不时的吹着，冬天的街道因为清冷的气氛显得额外干净，停车区的自行车有序的排在一起。
女孩先我进入，关上门后，又透过玻璃窗向我望来。我已经上了阶梯，与她对视后，又稍微加快了脚步，待我进入，刚好跟她走在一起。
“对不起，今天也让你陪我。”
“没关系。”女孩朝我莞尔一笑，我一下丢掉了刚刚所有的胡思乱想。
“你喜欢来这里吗？”
“嗯。”
“这样啊。”我一边走路，一边侧目观察女孩。
经过昨天光临过的服装店，女孩不加遮掩地向店内细看，我这里观察不到她到底在看什么。今天在店里执勤的不是昨天的服务员。隔壁的服务员倒是同一个，我碰巧与那人对视一眼，但两人都没说什么。因为过于注意女孩，差点与经过拐角的工作人员撞到。他彬彬有礼的道歉，我心知是我的错，僵硬地笑了笑。女孩趁这间隙走到我另一侧的前面，我也跟上，不让她逃离我的视线。
“怎么了，有在意的东西吗？”我忐忑地问。
“没什么。”我又产生想拉住她的想法，不知怎的，我很怕也许她就这样消失，再也找不到。可是不能直接提出这种请求。
“嗳，你说要是我俩走散，该怎么办。”
听了我这话，她原地驻足，好像难住她了似的。
她这一顿，我反倒不安起来，难不成她不愿和我在一起吗？
她向我身边走来。
这是要牵住我的手吗？我这迟钝呆笨的大脑，总是在这些琐事上，自以为是地活跃工作着。
果真是。
“这样就好。”
我想说些什么，可见女孩低头没看我，我也吐不出什么字来。简单地说一句“走吧”就往蔬菜区去了。走的过程还紧张的不行，不禁是为了自己和一个美少女牵着手走路，也在想女孩低着头的含义。
想着什么事情的时候，总会走不好路吧。可说来也奇怪，发着呆走路，平常情况下遇到什么事情的可能性不大，只是不知不觉的，路就走过了。
时间还算早，所以商品的排列整齐，我买蔬菜不会挑，看着顺眼就拿。女孩向着我有华无实的快速手法投来崇拜的眼光，搞得我不知所措。
“其实我对料理也并不是很懂，只会做一些简单的东西而已。”我挠着后脑勺尴尬地解释。
“是这样啊。”
“抱歉。”我无奈地笑了笑。
“有什么不懂的我可以帮你。”
“讲真？”
“真的。”
“老实说，我想全都交给你。”
“欸？”
“哈哈，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的。
“其实可以的。”
“可以吗？”我问。
“嗯。”
“果然还是一起吧。”
“好。”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今天是周六，再过三分钟，学校就要放学了。
想那些干什么！已经跟我没关系了！
本来因为走路太多感到特别累，可能是因为恨上心头，我鼓起劲去厨房做饭。
昨天吃过咖喱了，今天再吃一顿好吗？我倒是无所谓，她会腻的吧。我决定简单的煮一顿乌冬面。
女孩过来看我，应该是要帮忙的，但我已经几乎做完了，她就在一旁静静看着。
“喜欢吃这个吗？我特意加了牛肉哦。”
“酱汁好香啊，怎么做的呢？”
“味淋，酱油，牛肉大酱汤，嘛，照着网上的知识有样学样了。”
我开动了！
“哈哈，怎么样。”我自信邀赏。
“嗯，好吃的。”
“下午，想要出去吗？”
“嗯......”
“怎么了，不想出去吗？”
“其实......”女孩沉默了，我本打算耐心的等待回答，可传来敲门声。
“天宫？在吗？”
要不就这样装作没人吧。
“装作没人也没用的，我看到你的游戏上线记录了。”
糟了，早知道就玩单机了！
“话说，遥太玩游戏什么的，真稀奇啊，噗，果然是这种战绩吗。”
“被他发现你就糟了！”我小声对女孩说，把她推进卧室，“我去开门，你千万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女孩对我点点头，我走向玄关，向他喊“来了”。
“真慢啊！”
“没有啊！”我严正地反驳道。
“打扰了。可以进来吗？”
“随你便。”我无奈道，“对了，不要叫我‘遥太’，我也会称呼你为‘木村’同学的。”
“什么嘛，好生分啊。‘遥太’挺好的啊，发音很好听，ha~ru~ta~”
真恶心。
“求你了，别这样。”我冷漠地回绝他的似火热情。
“哈哈，开玩笑。”
我把他请进客厅。
“那么，你为什么没来学校？”
我猜到他就会这么问，可实际被问，还是感觉不自在，我别过脸去，没有说话。
“哎，你肯定有你的原因啊。不过我今天过来，不打算跟你绕来绕去地说话。”他摇了摇头，声音变得严肃起来。
“你想说什么？”我看向他。
“我就直接问了，是因为‘那群人’吗？”他坚决的眼神犀利地朝我刺来，我不由得转过头去。
“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伤就明白了。脖子那里还有些发紫呢。”他伸手指向我。
“这样啊。”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脖子上。
“作为你唯一的朋友，我是很想帮你的。不过你也知道，你也只有我这一个朋友，这就让我很难出得了手。”他用右手支着头，看向桌面。
“你能做的了什么？”
“嗯......你会这样问也在情理之中。”他双手伸直，向天花板望去，“老实说，我也心中有愧。我能做的就只是为你保住一些有名无实的‘正义’了，至少，你现在的处境不是‘理所应当’。”
“怎么可能‘理所应当’？”我有些生气。
“会变得‘理所应当’的。”他突然狠狠瞪着我，好像比我还生气似的，“并且也确实‘理所应当’。”
“什么意思？”他这句话让我更加火大，可是我胆怯了，他严肃的气势和表情压倒了我。
“你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种待遇吗？”他的脸色稍微缓和，“算了，是你的话，应该也想不明白。”
“是吗。”真奇怪，我本该怒火中烧的，本该直接向他发怒的。是因为害怕吗？想反驳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我只是小声肯定了一句，就坐在原地了。
“你其实就是顾忌太多了。”他说。
我抬头和他对视。
“被人盯上也是，受到孤立也是，不去上学也是，你现在和我说话也是。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在意这么多，但这或许也是你的优点呢？”他站起身，摸了摸脑袋，“对你来说，要改变或许很难吧。但是你是没错的，你没有犯错。作为人，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以向你肯定。你只要坚持着，一直这样善良下去就好，就算你的善良真的有什么错，就让时间去教你什么才是正确吧。”
“上学的事......”
“我就说了吧？你就是在意的过多，现在也是。”他叹了口气，紧接着说，“不要为了那群人伤心，不要因为学校的事情头疼，不要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就怀疑你自己。人对自己产生疑问的机会是很宝贵的，要问为什么，产生疑问，就是改变的契机，就是蜕变的希望。真正遇到重要的事时，再去深刻的思考也无妨。那些个小混混，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吗？说都不用说吧？你遇到的那些事，一躲在家里不上学，就完全缠不上你了，这种‘低难度’的事，有为之困扰的必要吗？真正重要的事，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都会永远缠住你！所以说，真正遇到什么大事的时候，再去消沉吧，现在就给我开心点！”
说着，他走到我面前，弯腰笑着捏了捏我的脸。
“疼！”我敲开他的手
“哈哈，抱歉。”他笑着直起身子，“抱歉，我说的有些多了。”
“没事的。”我抬起头看他，“可是，你说，我去不去学校呢？”
“你想去吗？”
“不想。”
“那就不去。”
我惊诧的瞪大眼睛看他，他也学我瞪大眼睛，随即灿然一笑。
“哈哈，你这人，真的是，哈哈哈！”
一瞬间，我想哭，可哭出来怎么行呢，我便试着去笑，一笑，便停不下来。他也随着我一起笑。
“哈哈，哎，我渴了，不给我倒点水吗？”
“卧室里有矿泉水，你自己拿吧，哈哈，哎呀。”
“要进入遥太的卧室咯。”他向卧室走去。
“哈哈，说什么呢。”
不对。
“不对，等等！”我伸手要拦住他，他已经把卧室门打开了，他阴沉的将矿泉水瓶拿出来，随后“咚”地一下立即关上门。扭头诧异地看着我。
完了。
“难不成，这个才是原因吗......”
“‘这个’是什么啊？”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杯子。
“不过，也是呢，没有‘这个’的话，我怎么说也不会一下子就辍学的啊。”
“你这个......你这个人真的是......”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个还真是漂亮啊！”
“是啊，确实很漂亮。”我回应道。
可是“那个”是什么意思啊，不能好好叫人家吗？
“不过，可真是大啊。”他双手端起矿泉水瓶向杯子里倒水，“有钱人就是厉害，买什么东西都要大的。”他啜饮矿泉水。
“没办法，这也是需求啊。”我趴在桌子上，“‘小’的总是感觉不够。”
“你还真是欲求不满啊，算了，毕竟你也是男人。”
“哈？”我因他的措辞感到惊讶，一瓶水而已至于说到这个地步吗？
“而且还就这么平常的说出来了，真不愧是遥太啊。”他喝了口水，“你喜欢白丝啊？”
“噗，那不是我选的！”
“吼？是商家设计的吗？你知道不错的商家啊！”
“我对那方面的也不懂，只是随便选的啊！”
“你这混蛋，红口白牙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可恶，这种事情无所谓的吧！”我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那家伙怎么还不出来啊，明明都已经暴露了。”
“噗！咳咳！”他呛住了，“什么？还能动的吗？”
“啊？从刚刚开始你就在说些什么啊？”我没再搭理她，去房间里把女孩拉了出来。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同学，木村咲间。”我对女孩说，随即向咲间看去，“抱歉，她一直不肯告诉我她的名字，我也没法介绍。”
“是真人吗......”木村嗫嚅着说。
“你说什么呢？”
“不，没什么，忘了吧。”咲间看向女孩，“请多指教，我是木村咲间，叫我‘咲间’就好。”
“嗯，请多指教，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告诉你名字，恕我失礼。”
女孩礼貌的回答使我大吃一惊。我佩服地看着她自如的表情，女孩的言行就像名门贵族那般高贵优雅。能娶到这样会客有道的新娘该是件多好的事！
“嗯，没事的。真是个好女孩呢，是吧，遥太？”
“你这家伙，别叫我遥太！一上来就想美少女用名字称呼你啊，你少得意忘形了！”
“我只是想让遥太趁着这个气氛对我也用名字称呼而已啊！”
“不必了！”我激烈地反驳，“如你所见，木村同学虽然很恶心，但是是个好人，你就放心和她好好相处吧。”
“嗯，遥太受你很多照顾了，谢谢你，咲间。”
欸？
“哦吼吼，不必道谢，作为朋友这是应该的。”咲间起身走来。
“什么啊，你们俩这是什么意思？”我看向女孩，“你这说法，怎么搞得像我家长一样。”
“当然要这样说了，毕竟我是遥太的‘master’嘛。”
“欸？”我顿住了，木村也惊讶地看着我。
“什么啊那是，遥太，你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木村后退两步。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也没办法解释，承认这个关系是为了一个很羞耻的理由，“不，我也没办法解释，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关系，遥太，即使你是这样也没关系的。”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用关切地眼神凝视着我。
我无助地看向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的女孩。
“哈哈哈。”我突然笑起来。
“怎么了，遥太终于疯了吗？”木村向后仰。
“不，怎么说呢......”
“嗯？”
“谢谢你了，咲间，谢谢。”我向女孩看去，又看向木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