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第26章 第 26 章

谢知瑶和江盛年的同桌之旅其实还算和谐。

这次她不妄想能获取什么好感值了,反而把精力花在“如何套取他的关注值”上。

对此,谢知瑶专门对他制定了一套方案。

她看着手中写满了的“如何吸引中二少年的注意”纸张,满意地点点头。

这次,她一定是最最高调、惹人注目的同桌。

把凳子从宿舍的洗漱间移出来时,谢知瑶正好撞上了打着哈欠半夜起来上厕所的肖蕴桐。

幽幽的亮光照得谢知瑶脸色惨白,两人俱被吓了一大跳。

肖蕴桐不紧不慢戴上挂在手指中的眼镜,盯着她瞧了半晌,啧了一声,“不是鬼。”

谢知瑶:......为什么她听出了遗憾。

第二天,谢知瑶早早去了教室,故意在她和江盛年两人中间用胶带贴下三八线。

不,应当算是□□线,她六,他四。

江盛年才吃完早饭回来坐下,就发现自己的桌子惨遭戕害。

毕竟小时候经常这样干过,他一下子反应过来,指着那条线,不可置信,“凭什么?!”

面对江盛年的质疑,谢知瑶温柔笑笑,

“江同学,我这人有些奇怪,平日里活动空间越大,我越能学的进去。”

江盛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嘟囔道,“你前同桌是谁来着,还挺惨的。”

谢知瑶没有作答,再一次用上了那一招。

她双手合十,作“拜托拜托”状,一双眸子布灵布灵。

江盛年扫她一眼,匆匆转移视线,脸颊通红,凶巴巴地吼,“你,你装什么可爱!”

什么叫装?

她难道不可爱吗?

真是没见识,谢知瑶不与他计较,反而顺理成章地提出用教导江盛年最为苦手的英语作为交换。

据她所知,这个老霸王很是重视学习,并认为成绩就是他人生的第二张脸,是他在小弟面前耀武扬威、稳坐第一霸王之位的资本。

对他来说,丢什么都不能丢脸。

果然,江盛年很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过,他答应是答应,做不做得到就另说。

因着高大的骨架,他每每不注意之时就要过线,在谢知瑶提醒后还怼回来,美其名曰“穿越火线”。

她趁机开启下一步:赚钱。

没有人会对钱不在意的吧,前世前桌借她二十块不还,她都记了一个学期。

而对于江盛年这种好面子的大少爷,又不可能不给。

要是她赚了他的钱,那他在钱上的关注,不就能转移到她身上来了吗?

对此,谢知瑶表示,赚钱绝对只是在攻略的路上顺带的,反正不赚白不赚。

当谢知瑶笑眯眯地说跨线一次收一块钱时,江盛年本想脱口而出“凭什么”。

他家里管的严,每次零花钱有限。

可当看见谢知瑶眸中满是对他有钱深信不疑的信赖,那股子自尊心压着他把话咽回去。

他大手一捞,把兜中所有的纸币硬币啪地一下压在桌上。

他霸气地扬扬下颌,“这几天都包下了。”

心中却疼的滴血。

他昨天数过了,八十八块,那可是八十八块!

够吃三次旋风少年的新谷了。

谢知瑶美滋滋地把桌上叠的整整齐齐的钱收到怀中,心中再次感慨,

和新同桌的相处确实很和谐!

但总有不和谐的时候,比如补课之时

——谢知瑶觉得自己真是个忍者,为了好感值这些天装温柔也算得心应手,但这傻子总要在她奔溃的边缘大鹏展翅,让她时不时破功!

“喂喂喂,这里少了be动词啊喂!”

谢知瑶满脑子青筋直凸,嘴角的笑意已然扭曲,江盛年在英语上的智商之匮乏简直刷新了她的下限。

关键是,他还老顶嘴!

就像现在这样,当被谢知瑶“喂”过后,桀骜的少年下意识伸出手挠挠头,匆匆在纸上改过之后还不服气地看向她,眉眼飞扬间满是傲气。

他强词夺理:“老子这不是刚学吗,哪有这么快的,你也太急了吧。”

谢知瑶被气得浑身发抖,那一瞬间她很想冲他喊“八嘎”,因为这才是对他侮辱性最强的一个词汇——无数次瞄到过他偷看日漫的谢知瑶已掌握了“盛年密码”,

但她的职业素养扯回了她的理智,还能对着这个狗东西保持属于她的温柔微笑,只是声音略带上严肃,按下这只狗的躁动:“肃静,我们继续看下一题。”

她都佩服她自己!

不过好在江盛年似乎也对其水平有一定的认知,有时候通红着俊脸,虚张声势的样子也蛮可爱的。

谢知瑶苦中作乐地想,下一秒就看到可爱的新同桌猛地踩扁了她放在桌脚的生物观察对象“蚕宝宝盒子”。

还没从乐中脱离出来的谢知瑶:......

啊!!!她的实践课!!!她要鲨了这个狗!!!

*

市中心,xx大街xx花园2号楼1001室。

在一间装修极简的卧房里,扫地机器人呜嗡呜嗡前行,被一只修长的手按住。

原时宿身上套着灰色睡衣,发尾有些凌乱地往上翘。

他睡眼惺忪,慢腾腾收回手,还发了会呆,即便睡了一小会,心中的烦躁还是不减。

能精确计算各种场景下收益最大化的脑子此时就像生了锈的齿轮,卡得一动不动。

其实那些话并非是他的本意,他其实想帮她解决问题,但看到她通红的眼,想到她居然去找了安斐,恶毒的话就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原时宿蹲着思索良久,起身后,走到书桌前。

他的书桌很宽,桌前一整片墙都是有关数理的书籍,以及被他爹偷偷塞进来的法学书。

桌面左侧立着的一本书被他挪走,露出一只小铁盒。

小铁盒中的银色钥匙闪着光,被插入抽屉锁中。

原时宿严肃地往抽屉里瞅了半晌,挑了最大的那个。

*

谢知瑶低头看着手中的礼盒,陷入沉思。

今早她被同学叫到门外,刚踏出门口就看到了原时宿那张狗脸。

算起来他们已有整整两日未见面了,可他那时说的话仍时不时在她脑袋里乱窜。

她知道他说的不是她,但相处了这么久,这狗东西居然还是这种态度,着实可恨。

严格算起来,他于她只是个刷好感的工具,他什么态度,她需要在意吗?

但这不影响谢知瑶在收到他的礼物后的吃惊。虽然他把盒子递给她之后就一声不吭走了。

谢知瑶掂了掂比她的头还大的礼盒,还挺轻,莫非是什么珍贵矿物?

她开始思索起自己把这拿去买钱的可能性。

谢知瑶小心翼翼打开盖子,从里头拎出一只毛茸茸的浣熊挂件,那大尾巴直接扫到她脸上。

谢知瑶:......

有毛病吧,这么大一个盒子就这,就这?

*

另一边的赛场上,人声鼎沸。

江城一中的篮球场占地极广,分布的板块大致有几十处,但青春期精力旺盛的少年们每每都能将其全部占满。

球场上,刚打完一场的江盛年撩起球衣擦了擦脸上肆意流淌的汗,露出腹部紧实的肌肉,引来一众女生的欢呼。

“江哥!”听到有人唤他,江盛年漫不经心回头一看,发现是校队预备员中的潜力选手。

这位少年穿着白色球服,笑容灿烂,稍扬的发尾也透出青春昂扬的气息,上臂肌肉线条流畅,比之他也不逞多让——当然,还是要差一些的。

他略喘着气小跑到江盛年面前,稍稍站定,伸出右手摆出握手的姿态,脸上依旧是清爽的笑意:“刚刚谢谢您的指导。”

说是指导,其实为江盛年他们校队单方面的碾压。

因预备队有人挑事,大家便提议两队比一场,结局当然以预备队惨败而告终。

在江盛年看来,预备队也就喻天稍稍能看,他冲劲有余,但队友配合不足,每次传切不到点上。

同样身为小前锋的江盛年就提点了他两句,没想到被喻天放在了心上。

江盛年虽为人自傲,但很尊重有实力的对手,他以伸手回握喻天的手表示友好,抬抬下巴,眉宇飞扬,嘴上谦虚道:“不用。”

和种子选手稍聊几句后,江盛年去了大卖部,看着货架上的饮料,他想到昨天被他踩烂的蚕宝宝,就从中挑出一瓶女生爱喝的,打算送给谢知瑶谢罪。

却没想到谢知瑶毫不领情,她恶狠狠地推开他的手,那张温柔甜美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愤怒,像只气鼓鼓的桃子。

她朝他挑刺:“我喜欢桃子味的!”

江盛年看着手里的草莓味汽水,有些不解,对他来说两种口味似乎都差不多,不过他不喜欢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也无从比较。

但新同桌这神态让他很是讶异,亏他之前还觉得谢知瑶和安斐超像,

——单从外表上给人的感觉确实是像的,一样温和,一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好似永远都从容不迫、不卑不亢。

但谢知瑶始终不是安斐,她的内在如此活跃、灵动,这种反差蓦地灼伤江盛年。

他有一瞬间不知如何反应,但真的反应过来后又有些羞恼,“爱喝不喝!”

他收回手,耳尖发红,正要坐下,却看到女孩皱起了眉头。

江盛年心咯噔一下,又怎么了?

“你好臭!”谢知瑶皱皱鼻头,自从昨天见到自己的蚕宝宝惨死在他手中,她现在看他哪哪都不爽。

江盛年下意识举起手臂闻了闻,他流汗虽多,但体味不重,此时只有淡淡的汗味,一想便知是她又在挑刺。

不过谢知瑶的反应还是让他感到害臊,他这次没辩驳,反而朝教室外走去。

教室外的走廊上码着每个人的柜子,也是所有玛丽苏校园文中放情书的地方。

江盛年的柜子就在谢知瑶的上面,他在拿衣服的时候扫了眼,发现那里鼓鼓的、几近合不上。

他一时好奇,一把拉开,一堆信封在他呆滞的目光下涌了出来,那一瞬他甚至以为下了满天粉雨,纷纷扬扬,不少砸到他的大腿上,最后在他脚边安静栖息。

因太凶从没被人表过白的江盛年:......

这女人这么受欢迎的吗?!

他现在才对谢知瑶的人气有了一丝真正的认知。

千辛万苦把信件全都塞回去,又换完衣服后,江盛年这才到谢知瑶旁边。

“喂,”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白T恤下肌肉轮廓微显。

谢知瑶不明所以地扬起小脸,目光触及他深邃的轮廓,竟觉得他有那么一丢丢的帅。

江盛年对上她那双因疑惑而显无辜的大眼,因俯视,他能清楚地看见她略微上挑的眼尾,纤长鸦黑的睫毛。

他不自在地咳了咳,眼神微偏,“你都不清理你的柜子的吗?”

柜子?

谢知瑶眨眨眼,想起自己好像确实很久没用了,于是笑着说了一句:“谢谢提醒。”

多么亲切的微笑啊,这算是和他冰释前嫌的标志了吧,但江盛年的脸反而更臭了。

谢知瑶:......什么毛病?为什么要她天天面对这些青春期别扭男孩!

江盛年坐下后,突然被什么硌到了小腿,他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粉色盒子横贯在他和谢知瑶座位中央。

他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鬼东西?”

谢知瑶恹恹地灌着口中的草莓味汽水,下意识地出声,“草莓——”

江盛年:?

她看他一眼,装作委屈的样子,垂下眼睫,闭口不答盒子相关的事情,“江同学,我的蚕宝宝死了,现在有些伤心,所以不想谈论其他的事情。”

江盛年一时语塞。

谢知瑶却早已转过头去,笔下勾勾画画。

片刻后,犹豫了许久的江盛年坐不住了,他烦躁地挠挠头,瞟了同桌一眼又一眼。

“那个......”他小声。

“嗯?”谢知瑶的思路被打断,无意识发出疑惑的单音节。

“你的蚕宝宝,我来负责喽。”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用眼角紧张地注意着谢知瑶的反应。

“哈???”这下她是真的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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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修罗场反复跳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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