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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没有阳光,周围的环境在视线里有些暗淡。我手握方向盘,目视着笔直看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我感到车速快得难以置信,而我却没有一丁点试图让汽车降低速度的想法。
眨眼间,我已将车停在一个路边。透过车窗环顾周围,眼前的街景让我感到陌生。这显然是正常的。
我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这趟旅程让我欣喜若狂。
我走下车,站在人行道上,再次环顾街景,它们竟然一下变成了我熟悉的街道,这很奇怪,但我并不在意。
我来到门前,我知道就是这一家。我毫不犹豫地敲了敲门,然后等待着。
不一会儿,门缓缓打开,我期待着开门的人。一张脸出现在门里,我花了些时间看清这张脸,这个人不是她,但我一下就认出这是她的妈妈,即使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她微笑着,一脸友善地看着我。
我觉得她是欢迎我的。
我跟着她妈妈走进去,我没有在里面看到她。这是我第一次走进这里,而房间里令我熟悉的陈设却没有让我感到很奇怪,反而亲切感倍增。
我坐在一把椅子上,右手边有一张小桌子。她妈妈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捧着一杯盛满喝的杯子,她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杯中液体在震荡,好像随时可能溢出来。她为什么盛这么满?
她走到房间的一角站着,似乎也同我一样在等待。
我没有喝东西,就这么坐着。我察觉到房间里出奇的明亮,远超我在街道上的感受。
过了好大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出现,但我并不着急,我清楚知道自己今天一定会见到她,等待没什么不好的,这样产生的期待感让我心情愉快。
又过了一会儿。
“她爸爸呢?”我突然问。
今天,我是为她而来,自然在此刻我本该询问的是她的去向,而从口中出来的话语却不是头脑里真正的想法。
“马上就来了。”她用安抚地语气回答说。
她指的是她爸爸还是她?
我没多问,只迎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不再明亮,桌上的杯子仍旧是盛满的状态。看着杯子里欲溢却又未溢的液体,我感到非常的难受。她为什么要盛这么满呢?
看样子,现在已到夜晚了,好像就是眨眼之间发生的。这段时间里,我就这么坐着,她妈妈就那么站着,但我们都没有一丝难熬的感觉。我本该劝她妈妈坐下来的。
最后她终于来了。
她出现时,我的眼睛一下锁定了她。我感到难以抑制的兴奋。我仅仅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便认出了她就是那个我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她。她渐渐走向我,每一个动作在我眼里好像都是慢动作,我深深记下了她的所有姿态,每一个都令我痴迷、陶醉。
她在笑,像我记忆中那般。我的眼睛片刻不想从她的笑脸上移开。我不敢眨眼,害怕这样会错失太多。
她走过来坐到我对面,依旧笑着,让我觉得她是欢迎我的。
我理了理思绪,准备告诉他们我的来意。
“我是来……。”
我还没说完,她似乎就猜到了后半句话的意思。我看到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用眼神应允了我的话。我看了她妈妈一眼,她笑着,似乎在说她完全同意自己女儿的决定。
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我欣喜若狂。在这之前,
我从未想过她会同意,这简直就是个梦。
我依旧笑着,表面克制,但内心早已沸腾。我真想过去紧紧地拥抱她,然后在她耳边说我真的很爱她,非常非常。
她突然站了起来,向我伸出双手,她似乎已经猜到了我的心思。我简直不敢相信,她是在邀请我走上去拥抱她。
我看了一眼她的妈妈,我想知道她的反应。她对我微笑着点头,我看到。
我走了上去。
我本以为自己会紧紧地抱着她,就像害怕她会突然不见一样,可我没有。我轻轻地环抱着她,不敢用力,害怕会因此而破碎。我不想她受到伤害。
“一直以来,我做的所有,都是为了有一天,我能像现在这样站在你的面前,然后告诉你,我爱你。”我在她耳边说。
我想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她开始安慰我,说了一些话,但我没怎么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但仅仅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让我无比高兴,便不想要求更多了。她的声音和从前没什么不同,仍旧那么的悦耳。我多想再听她说说话。
我收回环抱着她的双手,然后回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她妈妈和她也坐下了。
“我过几天就来。”我说。
她笑着点了一下头。
“一定要等我。”我又说。
她又笑着点了一下头
当她朝着我点头时,当她邀请我拥抱她时,当她悦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时,我意识到自己曾经的幻想不再是幻想,它即将实现的画面已经悄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它是不同与以往的幻境的,因为现在我与她同在,它已经是我伸手可触的了。
眨眼间,我知道自己准备好了一切。
眼前陷入黑暗,但很快又明亮起来了。
我站在一边,看着笔直延伸下去的另一边。
她从那边朝我缓步走来,带着文静的面容注视着我。她一身雪白,仿佛雪花洒落在她身上。
我站在这边,等待着。
如此真实,让我难以置信。当我醒来,昨日开车的疲劳还没有完全消退。我回味着这个梦境,感到无比的沮丧。
我打开手机,更加的难过。她自从那次下线后,我便再也没发现她在线过。她怎么了呢?我很想知道,但我没想过要发消息给她。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
我同梦中的自己一样,都在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