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袁向北心思恍惚起来,眼看着她把自己的手包好了,眼看着她直起身来,眼看着她的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气味也远了,他不由深吸一口气,眯起眼来。

“好了!”安近月微笑抬头,正对上袁向北的眉眼,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表情神色,实在古怪,安近月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天色已晚,近月恐要先行告退。去别院小住的事,近月会尽快准备,王爷勿念。”安近月福了一礼,后退两步,作势要走。

“别院?不去也罢了,那里僻静的很。我骑马去那里也要半个时辰,来往颇不方便。最近宫里事忙,等我闲了,再陪你去也不迟。”

安近月大骇,忍不住紧盯了袁向北两眼,他眉眼含情,脸色潮红,状如醉酒。

可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怎么他说话这样前后颠倒,自相矛盾。

才刚说的话听上去仿佛对自己已是忍无可忍,非要自己搬走不可,可如今的话听着倒似很舍不得自己。

“王爷可是喝多了酒?现下觉得如何,心口可有疼痛?”安近月一面问,一面走近前来,伸手要探一探袁向北的心口。可她的手却被他一把握在手心里。

他站起身来,一手揽了她腰,两步把她带到旁边的雕花墙边,一手合了她身后的织锦帘子,这水榭里登时暗下来。

她身后是木兰花图案的织锦帘子,他一面揽了她肩,一面笑:“这窗子是镂刻的,透风,可有觉得凉?”

她心里想着他的病,只顾紧盯着他看,看他不像疼痛难耐的样子,不由发问:“王爷觉得如何?”

他无声地笑,“别的都还好,只一样有些难忍。”

“是什么?在哪里?”她越发急起来。

他一只手轻掠过她的嘴唇,皱眉说:“这里。”

他两臂都垫在那织锦帘子上,是怕她硌疼了的意思......

她当然还是挣扎,不过略挣一挣,他就松开她,低低在她耳边说:

“仔细碰到伤口。”

“你快放开我。”安近月口不择言,对着袁向北直呼你我。

袁向北一手抚她的脸说:“你且让我亲一下,就放了你。”

安近月又惊又怕,只管慌张地说:“你这样我不舒服,先放开我,你先放开我!”

他果真听她的话,离了她,不过两个手臂还虚虚环着她,两个眼睛还看着她。

她敛一敛心神,仔细看他。

袁向北脸色潮红,脸上失了一贯淡静从容的神色,仿佛急切莫名。

安近月想到初雪怡走出东角门时他的表情,也是痛苦留恋的,那一种痛苦刻在清醒明亮的眼睛里面,整个人并没有失了顶天立地的风度和姿容,那样的神情有说不出的动人。

不像眼前,袁向北只有一副容貌,却已经不像是袁向北了。

她知道,他病了。

她突然鼻子有点酸。他这样的一个人,是什么样的病,竟能折磨他到如此地步?违背自己的意愿,对一个不喜欢的女子做出这样的举动。无论如何,总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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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恋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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