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鬼二少绝处逢生
张智已看透柴真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为确保万无一失并不急于上前,而是原地打坐继续调理伤势扩大优势。友信怎么也想不到之前被自己打落的第三支箭恰好掉落在张智身边,趁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福通与小六身上,张智已经用箭头切开了捆绑手脚的绳索,暗中继续散气以待时机。柴真自然明白对方的用意,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原地打坐,通过轸十七太尽可能恢复自身状况。友信捡起地上掉落的短剑奋力向张智砍去,反倒被对方用散出的紫黑寒气打了一拳蜷缩在地,无法运用真气的友信在张智面前实在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双方已僵持一个时辰,一直在旁边调息的张略也已调站起身来。
柴真紧闭双目,直至周身再次围绕那种熟悉的寒气,看来是对方是想要避免其他潜在人员再次插手。两位少年一前一后分绕两侧迅速向柴真逼近,眼看临近,张智率先一跃而起,抽出背在身后的短剑以迅雷之势向柴真劈去。硬拼的话以一敌二柴真肯定吃亏,因此只用翼十八太尽可能躲开对方攻势,将自己的消耗降到最低。翼十八太虽然可以强行扭转柴真步伐的走势,达到令人难以捉摸动向的效果。但经过多个回合的攻防,两位少年已逐渐适应,通过双人配合限制住柴真绝大部分走位。张智见柴真再次被逼出紫黑寒气,怕重蹈覆辙又汲取过来,当即将招式收起。
张智通晓汲人真气的功夫,而张略则精通虚九少,以二人年纪推测应该各自只掌握一门混天星功。再者已经见识过张智的天叠剑,而张略的剑法尚未使出,需要特别留意。柴真决定还是以张智作为突破点,毕竟对方顾忌自己的鬼二少紫黑寒气不敢轻易使出汲人真气之法。鬼二少不仅克制了对方的混天星功,同时也将自身真气消耗大幅压缩。要说以一对一,柴真倒还能游刃有余,只是那两位少年仿佛心灵相通,或分先后或同进退配合得天衣无缝。张智忽而虚晃一招,后方张略趁机跃过张智向柴真挥剑砍来,那剑势犹如烈日当空夹带着一股耀眼的光辉让人看不清具体来路。柴真刚想躲闪,张智已绕至侧后方将退路堵死,这是已经看透了柴真翼十八太的走位偏好来个守株待兔。千钧一发之际左右脚腾空对调,将原有走势来了个逆向步伐绕开张智的封锁点,再看剑落之处竟然炸开了一个一丈见方的深坑。
两位少年虽然首轮攻势落空,但立马调整方位再次将柴真夹在当中。这一次二人配合更加紧密,几乎是一人进攻另一人封走位,并且随时转换二人的角色。已经见识过张略的剑法,结合之前张智的阴寒剑技,柴真推测此兄弟二人必定是日月双修剑法,对应玄武系的天叠剑。迅速以太微剑配合鬼二少的紫黑寒气将剑身缠绕,以防对碰时被张略刚猛剑势震断。二人又一轮攻势到来,此番由张略在前牵制,张智随后择机再次使出剑技砍向柴真,这下没有再次发生上次的爆裂情形,不过双方的剑身都因对方的寒气而变得异常冰冷。这边张智刚刚退下,后边张略立马冲上前来又是一记刚猛剑技砸来。柴真忙用剑格挡,怎料两剑才一交锋,剑身竟支持不住从中间折断,若非有张十七少护体几乎被来剑削去右肩,皮开肉绽露出一道森森白骨。退路又已被张智封住,慌忙将断剑向对方掷去,同时用星六少直击其下盘将对方逼退,顺势跳出二人包围圈。这一轮下来柴真右肩受伤,且随身十几年的佩剑成了两块废铁,而对方二人却没有半点损失。
张略在一旁哈哈大笑道:“看吧,还是我这把破日剑厉害吧。”张智跟着一起笑道:“是是是,要不是先被我的初月剑将他剑身冰住,你那连他肩膀都砍不入的破剑能斩断他剑?”二人一唱一和尽情奚落一番后,张智仗着手中初月继续挥剑猛攻柴真,防守之事早已抛诸脑后,忽觉背后一阵刺痛,仿佛被人从身后猛刺了一剑。惊讶之余翻身回护,除了聚精会神的弟弟再无二人,眼看腹中微微透出的剑尖,顿时剧痛传遍全身“哇哇”直叫。张略虽然全神贯注对付柴真,但四周若有他人靠近也绝不可能没有丝毫察觉,看着哥哥背后的断剑,分明就是刚刚柴真手中被砍断掉落的半截剑身,怒道:“是谁!滚出来!老子宰了你!”吼了几声并不见有任何回应,便把目光投向离得最近的小六身上。小六被柴真定了身,跑是跑不掉,担心张略把怒气撒到自己身上,忙道:“没有其他人,我亲眼看见那半截残剑突然腾空而起刺入你兄弟后背,绝不敢有半点虚假。”张略料想这废柴也没那本事,又把目光转向倒地的友信,似乎更加瞧不上眼,立马又移回到柴真身上。
张智腹部受了重伤已丧失战意,张略担心哥哥安危急于击败柴真,但此时双方势均力敌,张智越是心急越是被柴真拖住。转眼又是二十回合过去,忽见柴真身上那股紫黑寒气越来越淡,张略心下一喜,当即弃剑改掌向柴真拍去。那掌来势既急且凶,直接透过防区重重拍在柴真胸口,只道其真气已竭,受这一掌必死无疑。哪知那股紫黑寒气突然再度燃起,只觉一股浑厚劲力反震回来,一瞬间身体竟不由自主被拉扯了去,待回过神来胸口已被柴真点中。此刻两位少年已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柴真也已疲惫不堪,瘫倒在地闭目养神。然而却在此刻四周竟响起阵阵马啸声,感觉有数十骑快马正围拢过来。倘若来人是夏贵手下或是蒙古游骑,那可真是无能为力了。
“这边有状况,大家快过来!”马队中一年轻男性喊道。“天顺!是我!快过来!”朦胧中一人在身后歇斯底里喊道。听这语气虚弱中又带些刚毅,分明是来自友信,其口中的天顺莫不是友军来援!柴真甚至无力抬头确认一眼,一想到有人来接应,悬着的心算是彻底安定下来。刚闭上双眼,只觉一股强烈却又熟悉的气压席卷而来,柴真严重透支竟经不住这股真气的震荡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已躺在一床铺之上,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倒是个讲究的地方。看四周环境乃是一间颇具书香气息的客房,窗外庭院深几许,似是大户人家院。柴真暗自运气,已恢复六七成真气,只是身上创伤未愈尚能察觉几分疼痛,在情况未明之前还是决定继续躺下休息。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只听门外有脚步声临近,柴真双眼虽然紧闭,意识却是非常清醒。细细听那脚步声缓缓步入房内,一前一后应有两人,脚步轻盈应该都是女子。脚步声在床边停下,一股淡淡胭脂味混在檀香中钻入柴真鼻中,顿时令人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