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银鞍照白马

第10章:银鞍照白马

敌军不断涌过来,连高川夜的玄色战甲都被血液所浸染得深沉了许多,狠狠地骂了一声:“塌乃乃的,这帮野种不怕死的么?”

随后长枪或挑或扎,再次将两名敌人杀死,此时,高川夜的动作已经开始有些变形,浑然不复一开始的潇洒灵动,连头盔都不知道被谁打掉了,脸上沾满鲜血,好不狼狈。

反观一旁的安静思,那就活脱脱吃人部落跑出来的野人似的,连头发都在往下滴血,身上的战甲破破烂烂得可以看见那些伤口还在往外翻血,可是安静思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那样照常挥舞长槊。

不少陷阵营的士兵已经抽出腰刀、下马步战,当马匹被人群围困不能骑动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累赘,只会让他们更加容易被敌人锁定。而就算是没了马匹,他们也仍然是重装步兵,是镇南军精锐中的精锐!

仗打到这个份上,几乎可以说安静思、高川夜两人和这几千兵马肯定是必死无疑了,下属的兵士也都明白他们的处境。

但这并没有让他们感到畏惧或者军心涣散,身为圣朝军人的傲骨让他们绝不肯向这群蛮夷投降,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战意。

高川夜望见敌营方向再度跑出来少说也有上万兵马的援军,暗骂一声,本来只应该是两军的一次试探,却发展成了现在上万兵马的正式作战。

这就是战争的魅力所在,不是吗?如果说赌博,赌的是钱财;那战争就是赌命,赌军人的命、赌两国的国运。

目前看来还是年轻的镇南王少了点魄力,派的兵马太少了,不过这也是谁都没想到的,只能希望数千人马的覆灭能够让王爷重视起来吧。高川夜心里微微有些发苦,这个时候再指望镇南军派出援兵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死战了。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高川夜怒吼着再度挑杀一名敌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周围兵士纷纷响应,挥舞长刀与敌军作战

安静思吭哧哧喘着粗气,连着三盏茶功夫(三十分钟)的厮杀,即便是天生瑶光境的他也感觉到了疲累。不知怎么地,就想起村头老中医那句“腰酸背痛往往在过度劳累之后”,此时可没有老中医的六味地黄丸给他吃。

安静思冲着高川夜喊道:“高将军,反正今日我等也多半是个死,不如我们朝敌营杀过去,只要摸到五十步之内,我能把敌军营墙上那个将领杀掉,那人绝对是个大头头。”

高川夜横枪架住敌军士兵砍过来的战刀,一记正蹬脚将他连带着后面几人踹翻,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安静思掂了掂手中八十斤的铁槊,沉吟了几秒钟答道:“五十步以内,我有五成把握,要是能近到二十步,我必杀他。”

高川夜点点头,长枪先撩再扫,逼退敌军,恨声道:“玛德,干了!”

随后,高川夜以腰为轴,盘转长枪再次逼退涌过来的敌军,此时的他已经出现了体力不支的情况,骑兵冲锋往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凿穿敌阵,要么身死敌阵,如果不是陷阵营本就是重步兵出身,怕是逃不脱全军覆没的下场。

望着一手带出来的兵一个个倒下,高川夜恨得牙关都在嘎吱作响,明明已经有些脱力的手再度握紧长枪,硬声说道:“安静思,劳资这一辈子心血就攒了这么点兵,现在可能就要赔进去了,别对不起劳资!”

安静思点点头,余光瞄到了侧面有敌人递出一刀,只好用臂铠架住,随后收臂,

一记直掌拍出,直接将那偷袭之人的脑袋打得咔咔作响,倒在地上死活不知。

正当这支千人队伍陷入苦战,又是一阵喊杀声传来,高川夜粗喘着气荡开敌人攻势,侧目望过去,是一支约莫五百人的白甲骑军出现在了战场上,倘若是跟敌军支援出来的那万余人马相比简直是螳臂当车。

高川夜的声音一反常态得多出了惊慌,大喊道:“快!朝敌营方向杀过去!”

安静思有些纳闷,也不晓得刚才还肾虚的不行的战友咋突然间跟磕了伟哥似的生龙活虎起来,长槊一冲,将一名敌人的头颅直接跟捣桌球一样,捣飞出去。问道:“咋了?”

高川夜面目狰狞,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再度洞穿两名敌人,低声骂道:“塔马的,是镇南王旗,是王爷亲自领军。”

纵观东南数十万镇南军,不乏有精锐将士凭借赫赫战功博取了封号,也有各种特殊军队有自己独立的名称,从锦羽卫到陷阵营都是如此。

他们可以绘制五花八门的旗帜,只要不纹龙就没啥事,但是当镇南王旗出现,所有的旗帜都必须誓死追随,因为能用这面旗帜的只有一个人——当代镇南王,叶瑾瑜!亲自领军!

哪怕是敌众我寡、深陷重围,也不曾惧怕的安静思变了脸色,忙拍马上前问道:“现在怎么办?”

高川夜移速不减,长枪连拨带扫强行杀出一条血路,狠声说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就算是死也得把王爷救出去,否则东南就完了。”

法昂看见那面镇南王旗更是直接瞳孔微缩,他是万万没想到,仅仅是一场试探居然直接逼出了新任镇南王,这可是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

法昂眼神中的炙热远胜于炮火,直接下令:“全军压上!除了营墙内必要守军和固定炮兵以及预备队不动,全军压上!所有轻骑、步兵!全军压上!”

传令兵跟着法昂也有不少年头,也是首次见将军如此失态,足足愣了两秒才赶忙跑去传达军令。

此时的法昂哪还有心思计较这点过失,望着那面镇南王旗的眼神中流露的渴望倘若被他的妻妾看到了,都要羡慕死,那是她们无论怎么卖弄风情、撩拨也无法得到的。

苏哈托、武元甲、拉纳涅,你们看着,这一仗我将覆灭整座镇南王府!

法昂握紧了拳头,喊道:“给我披甲,我要亲自督战。”

一旁的传令兵有点为难,迟疑地说道:“将军,这...”

法昂的声音更加斩钉截铁,“披甲。”

“是。”

法昂自然注意到了这支骑兵的不同凡响,个个都是银枪白马、英姿飒爽,一身白玉似的白袍连身甲,冲锋途中井然有序、阵型丝毫不乱。

就连精锐步兵跑动起来都不敢说横平竖直,这支骑兵做到了,哪怕是在高速飞奔途中,横行纵列丝毫不见乱。细细看去,每位骑兵和马匹的体型都几乎相仿,看起来就像是一支过分追求仪容仪表的形象军队。

法昂对此是嗤之以鼻的,所有的形象工程在他看来纯粹就是对军费的损耗,敌人不会因为你漂亮就尊敬你,只会因为你强大而畏惧你。

法昂也做了足够的重视不是么?没有派小股部队去试探这支军队,他选择了全军压上,就算你叶瑾瑜还有伏兵、就算你这支骑兵不是绣花枕头,我法昂全力以赴了,哪怕失败我也不后悔。

和锦羽卫一样,这支骑兵名字也很好听,唤作白玉骑。

由二代镇南王叶珩创建,穷尽东南之毓秀,也不过千人规模。骑兵人皆六尺身高、身强体壮、仪表堂堂还要家世清白,马匹清一色的白身似雪、肩高五尺五寸。

镇南王府号称拥兵百万,实则八十万登记在册,其中有三十万又是各地民兵,你让他们抓抓小偷小摸没问题,打仗的话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真正能称得上镇南军的也不过五十万之数,从这五十万人里细细遴选,从外表到武功到家世,再打散至各个军队中实战又整合成编操练实战,足足五年方才有了千人规模。

而这一次,法昂和他的十万联军要面对的便是其中的五百人,镇南军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人皆瑶光境起步,随便抽出去一个人下派到军队中起码都是从六品的忠显校尉。

白玉骑就像是一条雪蟒直扑向敌军,相距约莫两百步,叶瑾瑜举枪射击,紧接着五百声火铳齐声作响,敌军应声便是倒下了两三百具尸体。

没有莽撞地一头扎入敌军重围,叶瑾瑜领着白玉骑在相距百步的时候突然变向,与敌军保持着百步的距离平行而驰,手中火铳倒是射的痛快。

就在敌军仗着人多打算强行收拢实施包围的时候,白玉骑突然变成锥形阵,当先之锋便是叶瑾瑜,身披白玉亮银甲,左手执剑、右手持枪,座下皓白战马肩高六尺、神骏非凡。

没有人是这位镇南王的一合之敌,枪出如龙、剑气纵横,紧紧跟随在身后的白玉骑从也不曾令人失望,三十六斤的镔铁雪枪轮转如飞、挑冲扎刺。

所当者破,同样都是轻装骑兵,但是减轻了战甲的重量和厚度可不意味着削减了防御力,当敌军的轻骑与白玉骑相碰,几乎是一场单方面的摧残,叶瑾瑜的枪剑之下,那可谓是众生平等。

从敌军露出包围的姿态到白玉骑杀穿敌阵,顺带救出安静思、高川夜和陷阵营等将士,不过就是一柱香的时间,这就是镇南军的最强骑兵——白玉骑的威势!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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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朝镇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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