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篇:拉塔米
下午6点,我在拉塔米城里徜徉,想要寻找瓦尔曼德尔的雕像。去年秋天,在莱恩的课上,我曾听过他创作的清唱剧《在金色星球中的祈祷》。以我在锐根华歌上学到的以及对马尔科夫的研究,我知道,耶稣和沃尔基的雕像通常都摆放在一起。
“瓦尔曼德尔离这里不远,”斯特凡说。我们现在万神殿内,要去拉塔米的蓝玫瑰区。那里有耶稣、沃尔基、拉森、“诺杰尔的柏拉图”多梅尼卡·阿尔巴尼和新历9世纪的主要思想家阿克塞尔·杰尼特的雕像。
远远地眺望过去,在城市的这一区域,雕像分布得比较稀疏,似乎它们所代表的伟人,拥有更宏大的空间。我们没太靠近,几十位教士、女祭司和其他重要人物,跪在雕像的基座前祈祷,表达敬意。在瓦尔曼德尔雕像的基座周围,有几个崇拜者靠倚在那里,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痴迷状态。斯特凡示意不要靠近,以免打扰他们冥想和祈祷。由于时间太紧,我们没有继续等待就离开了。
我无法描述拉格雷拉花团锦簇街道上弥漫的气氛,我也无法把在万神殿呼吸到的虔诚气息和感受,写在这没有生命的纸上。这里和玫瑰谷的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当你身处这里时,会感觉到更多的东西,那就是信仰!
“向导”们穿着灰色的统一制服,胸前别着象征身份的徽章,领着一批批外邦朝圣者从我们身边经过。庄严虔诚的气氛,让我几乎忍不住流泪…
当斯特凡说我们要去拉塔米的蓝玫瑰区时,我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一些柔和的玫瑰丛。当我到达时,惊讶地发现这里常绿的玫瑰丛和我在其他地方见过的大不相同,它们几乎和小松树一样高!但真正让你目瞪口呆的,是那花瓣。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幅有着惊人美丽图像的艺术杰作,每一个花瓣都散发着令人难以置信的彩光,如同一面反射着天空雨后彩虹的镜子!
我们经过“长老之殿”,那里有个长老,站在自己的座位前,盯着远方的地平线。我们尽量走得离他近些。听人们说,那些伟大的长老们曾聚集在这里,坐满了这里的每一个席位。他们都是悟道并以“以各自独特的语言”清晰的向大众传播伟大现实存在的人。他们在第一个“尼伯闻奇”出现之前的几个世纪里,一直在努力,让人们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做好准备。据说他们是半人半神的生物,超自然的灵魂,在我们这个星球上被赋予人的形象。他们不断地警醒人类,现在依然如此。他们曾在各自的时代挑起人类的矛盾与冲突。他们的灵性都已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为何如此?没人知道,也许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只要我们仍然是人类,我们就没有资格知道我们的起源或目的地,”斯特凡望着远方对我说。“死亡不是真正的遗忘,而生命却是!正是生命,它限制了我们的认知、言语和理解,限制了我们的感官……所谓的死亡,是一种救赎之光……”他笃信的补充道。
当我们离开基督雕像,朝着拉贝乔纳和亚历克西斯·沃尔基祖国的方向走去时,数百名身材高大的少男少女,排成八组对称的队伍,朝我们迎面走来。他们来自附近的维尔滕斯。我跟斯特凡讶异他们的身高,他笑着说,经过两千年的进化,高几英寸是正常的…
孩子们拿着的白色小蜡烛,在黑暗中闪着柔和的光。旁边,有几排淡黄色的罐子,里面插满的蓝白相间玫瑰花瓣,也莫名其妙地闪闪发光。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当今时代的另一个奇迹:正如斯特凡说的那样,
在不使用磷或类似材料的情况下,这个时代的技术,能够使植物世界和花卉王国中的一些物种,自己发光,它们看上去甚至比白天更明亮。
忽然,在绝对的寂静中,圣歌开始响起。神圣的旋律,有点类似于教会音乐,却又很不一样。随后,圣歌开始与祈祷交替进行,我有幸听到了我们时代的许多乐章。其中就有古拉丁语《荣归主颂》和感人肺腑的《上帝怜我》。
感动一代又一代人灵魂的古老传统,如今依然生机勃勃。此时此刻,它们仍在一如既往地滋润人们的心田。沉浸在此情此景中,即便是沉静刚毅的勇士,也忍住不会泪流满面。
我忍不住告诉斯特凡,周围的人看起来都像是基督徒。暗示他曾说过:刻板的宗教教条泛滥而造成了天启灾祸,这种教条主义是随着科学研究的进步而在20世纪开始的。“这种教条主义一直持续到了现在,”我直言不讳的指出。
“不完全正确,”他耐心地回答。“现代生活是宗教性的,远远超过了你们那个时代。”他告诉我,在以广泛和单调的技术进步为标志的几个世纪里,对神性普遍的怀疑被诺杰尔人的深信不疑所取代。“上帝是存在的。只有他的本质,他是什么,他不是什么,不能由人类来定义。造物主和造物之间的关系,不能由有机物质的任何生物形式来构想。”
我发现自己不可能完全听懂他的说法。有时我甚至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尤其是当他谈到“一个精神实体中未被发现的元素,它注入了更高层次的有机生命形式,而不是生命本身”,或者说“除了三维世界之外,还有更多的世界和生命维度,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