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开门
“您好，请问是霍华德先生吗？”来人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
霍华德点了点头，注意到对方用的称呼是“先生”而非侦探，于是打量起对方。
只见这个男子身着亚麻衬衫和长裤，怀里抱着一个扁平纸盒，脸色略显苍白。
“这是您前几天订购的玻璃窗，我是来负责安装的。”年轻男子咳嗦了一声，如此说道。
闻言，霍华德的脸上露出了愉悦的微笑，心心念念的玻璃窗终于被送来了，以后估计不用担心那个女人闯空门了。
想到这，他将男子请入了客厅，看着对方将崭新玻璃窗从纸盒里取出，再安装好。
这整个过程花费了大约二十分钟，但霍华德却注意到，这个年轻男子咳嗦了不下上百次。而且有几次，还十分剧烈。
这种频率，应该是生病了吧！
对此，霍华德其实并不太在意，可就在这时候，他猛地察觉到男子的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出现。
那是……血液！
“你还好吧？”霍华德关切的问道，与此同时自己却向后退了一步。
“没事，只是最近有些不舒服，出现了轻微咳血的症状。”年轻男子摸了摸嘴唇处的鲜红印记，给出了解释。
轻微？你似乎对这个单词有错误的理解，这种出血量可是会让我想起血疫的！
霍华德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又记起了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那条新闻。【北区科韦街发现一例瘟疫患者，目前已被隔离。】
难不成，这家伙也得了瘟疫？
稍作思考，他开口问道：“你家住哪里？叫什么名字？”
“艾布特?本杰明，我目前居住在北区科韦街的玻璃工坊。如果你以后还需要订购玻璃窗，可以去那里找我。”
青年有些激动的开始推销自己，可说完他又意识到了有些不妥，忙开口解释，“当然，我并不是期盼您这里的窗户全都坏掉。”
你不解释，我都没听出来还有这个意思。
霍华德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接着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先生，你生病了，很严重，需要赶快就诊。”
“不，我没事，我只是稍微有些不适。”青年接连摆手，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又剧烈咳嗦了几下。
见状，霍华德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盯着对方，继续严肃开口，“以你目前的状况，应该尽快去就医。”
话音刚落，那青年就突然抱起了纸盒，边咳边喃喃自语，“不，我不需要治疗，我很好，告辞了！”
说完，他就快步跑出了房门，一路传来了连续的咳嗦声。
霍华德犹豫了片刻，然后随之追了出去，因为他感觉对方的情况十分不妙。
不过当他冲出房门之后，那青年的身影却早已不知所踪，消失在了偌大的街道上。
霍华德站在原地，目光在街上展开搜索，确认对方已经彻底离开之后，他无声吐了口气。
此刻他很清楚青年为何会拒绝治疗，因为钱的问题，在这个世界，医疗是一件相对奢侈的服务，而私家医生则是收入极高的职业。
即便是对于中产家庭来说，一场轻感冒都甚至会花光其一个月的收入。更何况，是对于一个吃住都在工坊的可怜人呢！
没办法，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没有公共医疗，没有疾病补助。
站在门口感慨了一阵，他转而回到事务所内，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窗户。
基于青年的生病状况，他很有必要怀疑对方感染了瘟疫。
虽然以目前的医疗水平，瘟疫并非是绝症，但霍华德还是对房间进行了通风处理，以确保不会有病毒残留。
之后一直到傍晚，霍华德始终待在侦探事务所内，等待有委托上门。
不过很遗憾，一个委托人都没有，这让我们的大侦探本人十分郁闷。
自己明明已经上了两次报纸，为何生意还如此冷清呢？
对此事认真思索了一下，霍华德悟出了答案，没有在报纸上留下地址。
该死的，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下次见到布鲁斯那家伙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提醒他。
霍华德如此想着，然后伸了个懒腰，走入盥洗室开始洗漱。
不多时，他回到了卧室，关闭煤气灯之后，躺在床上进入了梦境。
“距离下次喂食，还有十天。”
…………
游离的思绪逐渐回归，当霍华德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了那个梦境之中。-
“还是那个梦！”霍华德走到高耸巍峨的巨大石门之前，顿住了脚步。
我目前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应该可以用非凡能力尝试一下开门。当然，整个过程必须谨慎小心，避免突然猝死在梦中。
打定主意，霍华德闭上双眼，将脑中的想法以语言的形式表述了出来。
“我将推开这扇门！”
随着话音的落下，霍华德将双手手掌按在了石门的表面，然后用力向前推了出去。
“咔咔咔！”机关摩擦的声音不断传出，碎石和尘土在这一刻簌簌落下，整扇门彻底被撼动了。
“有希望！”看到逐渐敞开的门缝，霍华德的心中升起了希望。
可也就在这时，一股眩晕和刺痛突然从霍华德的大脑中跳了出来。紧接着，他眼前的景象也随之变得模糊，身体开始失去重心不断摇晃。
“该死的，已经到达极限了！”
霍华德有些不甘的松开手，旋即重重的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剧烈喘息。
此刻他很清楚自身的状况，精神力消耗已经到达极限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直接昏迷甚至死亡。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霍华德挣扎着抬起头，视线望向了敞开的门缝。
就在刚刚，他已经依靠着强大的非凡能力，将石门推开了一条缝隙。尽管这条缝隙并不大，甚至不足以用眼睛观察到巨门里面的情况。
不过霍华德也不气馁，最起码他已经找到了努力的方向，下一次，他一定要推开更大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