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太子夫

她的太子夫

藏好“日记”后,君御叹了一口气,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这是一废太子,因为赈灾粮、因为樱桃踩踏。一个月后,又会重立太子,却要君霖背锅。

君霖,想到这个一眼看去便干净单纯的大男孩,君御便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可惜……看戏的时候,话都点到那个份儿上了,他应该会保全自己吧。”

虽然于君御而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各有定数的已死古人,可君御真的很想为君霖来个“逆天改命”。他不该如史书上记载那般倒霉。

长寿面煮好后,清若便端着面去了太子寝殿,见君御兴致不高的趴在桌子上,清若强颜欢笑的开口:“殿下,长寿面来了,清若恭贺殿下生辰快乐。”

与刚才相比,这碗长寿面显得分外冷清。但君御实在是太饿了,端起面,便狼吞虎咽起来,在饿肚子的人面前,吃的好,真不如吃的饱。

见君御如此狼狈模样,清若实在是看不惯,十分心疼:“殿下,您,您别这样……清若知道您伤心……现下,现下也没有旁人……殿下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别这般……这般模样,将自己憋出个好歹……”

说着说着,清若反倒哭了出来。

伤心?她为什么要伤心啊?

君御夹面的筷子一顿,嘴边是还来不及吸入的面,怔怔的看着清若。一秒过后,君御果断将面条吸入,放下筷子,又丝毫不顾形象的用衣袖擦了擦嘴。

“清,清若,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劲儿啊?别哭啦。”君御有些慌张的安慰道,“我没事儿,真的!”

从小独来独往惯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就事论事:“储君之位废就废了,你也知道,就我真实这情况,储君之位早废早好……”

“……”

见清若还是哭哭啼啼,君御连忙找到帕子帮她擦眼泪,又轻声嘟囔了一句,“不过,要不了多久,这烫手山芋还得回来一次……”

“储君之位被褫夺,与您情深义重的斛律将军又身亡……清,清若知道,殿下这是咬着牙硬撑着的……”

黎国选拔文臣武将,第一注重的便是门第。斛律光作为草莽出身,能够被称一句将军,凭的不光是君御太子的举荐提拔,更是自身纵横沙场的血性,如今却匆匆下线,确实可惜……

君御本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情深义重?!什么情?有多深?什么义?有多重?这又是瞒住了史官的一笔啊!

君御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说道:“是啊,斛律,他,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牺牲的……”

清若泪水虽然止住了,但开口依旧带着哭腔说道:“即使斛律将军从未说过,可作为旁观者,清若看的是真真儿的……将军对殿下用情至深,可如今却与殿下天人两隔……”

君御藏在衣袖下的手攥得死紧。嘶!这这这,原来这位草莽将军是个断袖!

不对,君御太子是女的啊,不对,斛律光知道吗?

“斛律出自草莽,尚未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便永离人世。真是天妒英才啊!”君御一脸“悲切”的说道。

这个答案不一定对,但,应该不会错吧,至少不会暴露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清若听到“出身草莽”四字时,不由得开始想当年了:“那年上元佳节,也是通过这密道,殿下偷偷出宫游玩偶然得将军相救,虽是一瞥,可殿下回宫便画出了将军的画像,用画像找到了将军,才知道那时的将军空有一身武艺、抱负,却因出身寒门而只能做一个阵前小卒。殿下不顾朝臣反对,举荐将军参选武试,才使明珠不至于蒙尘。”

君御颇为入戏的将自己现编的台词声情并茂的吐露:“早知道是如今的局面,或许当日,孤就不该举荐斛律参选武试了。”

“若殿下当场没有举荐将军参选武试,又如何能有后来这知心人呢?清若还记得,将军武试夺魁后,来向殿下谢恩,却一眼就认出了殿下便是上元节那位姑娘。”清若与君御并坐一处。

君御感慨,居然是那种老套的爱情故事啊。什么佳节相遇、英雄救美……

清若依旧沉浸在君御太子和斛律光将军的凄美爱情里,没有注意到君御略带嫌弃却又八卦好奇的模样:“殿下问将军可愿做您的人,将军耿直,说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追随殿下,誓死效忠。殿下却还,却还不知羞的追加了一句,问将军愿不愿做您的太子夫。”

君御死咬下唇,不许自己发出笑声,太子夫?!这这这,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有背景啊。但是,她也好想体验体验这种流氓的快乐,嘿嘿……

作为cp粉头同时兼唯一的cp粉清若继续道:“将军听后如同大姑娘被调戏了一般,脸都红了,虽然嘴上没有应承,可往后的日子,殿下在哪儿,哪儿便有将军的身影。现如今,却只剩殿下……”

哦,是一见钟情两心相悦啊。而且他是知道君御太子的真实性别的。那……他死的还挺好的,带着这个秘密,死在了他还爱她的时候。

倒不是君御没人性,只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君御太子,那斛律光也不是她的爱人,她真的没有什么悲伤的情感。

其次,君御不是恋爱脑,“女太子”的秘密要是被曝光,那肯定是牵连甚广的,作为事件的主角,也势必会被千刀万剐曝尸城头。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斛律光是良将、是君御太子的爱人不假,可凭什么保证,他会永远爱她、永远不背叛她呢?

至于清若嘛,视君御太子如自己妹妹一般,再加上史书上查无此人,对于“女太子”的秘密,她,绝对是守口如瓶的。

嘶~这突如其来的困意……

“清若,我又有点困了。”

灵台宫……

一入灵台宫主殿,君策便向座上那端庄典雅的贵妃行礼:“儿臣参见母妃。”

那便是君策君霖的母亲,曾经的丞相嫡女——文贵妃。虽然已经孕育了两个孩子,文贵妃的容貌却依旧不减当年。

“策儿,起来吧。”文贵妃放下了修剪花朵枝叶的剪刀,“太子的寿宴这么快就结束了?”

君策坐在文贵妃身旁,唇角勾起道:“母妃可还记得,儿臣之前同母妃说过,正筹谋一件大事。”

文贵妃点点头:“事儿办成了?”

君策本准备开口,却见主殿有宫女在。文贵妃见儿子这模样,便说道:“其余人都退下,绘星、如月,你们在门口侍候着。本宫同策王有几句体己话要说。”

“是。”

一群人退下,门口,是灵台宫的掌事宫女绘星和文贵妃的贴身宫女如月看着。

门内……

君策对文贵妃说道:“太子被废了、皇后被罚奉一年、自省三月。”

“什么?”文贵妃红唇勾起,一脸止不住的喜悦,“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君策点了点头,“之前,儿臣不过是告诉君御,赈灾粮需得从都城运出,才更可令难民感受到皇恩浩荡,那蠢货就信了,之后,儿臣又派人截杀了运粮的官兵。父皇得知赈灾粮被劫大怒,说君御那蠢货简直是屁股决定脑袋。”

“皇后,太子,你们也有今日,哈哈哈哈……”文贵妃笑的花枝乱颤,“可惜,可惜今日没去君御的生辰宴,竟白白错失了一场好戏。策儿,同母妃细讲讲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

比起赈灾粮的去向,文贵妃更在意皇后和太子的失宠。

君策继续缓缓说道:“本来,赈灾粮一事父皇只是动怒,还未起废太子之心,谁知,于玢给君御送了几框樱桃做贺礼,谁知赶樱桃的马车樱桃入都城便引起了动乱,还害死了一对母女……”

文贵妃点了点头,连连叫好:“好,好啊,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策儿,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只要那君御活着,便指不定你父皇哪天又起了复立之意。”

君策胸有成竹的说道:“母妃放心,儿臣,绝非那心慈手软之人,儿臣对付君御,要的不止是他的太子之位,更是要他的命。”

文贵妃十分满意这个儿子的杀伐果断:“于九歌啊于九歌,你做了那么多年皇后,你儿子做了那么多年太子,如今,这风水也该轮流转转了。”

殿内到门口的距离并不远,文贵妃与策王的交谈被门口的绘星和如月一字不落的都听进了耳中,绘星还好,作为文贵妃身旁多年的掌事宫女,即使听到这种事,也是一脸坦然,好似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如月虽做了文贵妃几年的贴身宫女,可到底还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背后冷汗涔涔。这策王殿下也太狠了,她得找个机会,赶紧去给妹妹报个信儿,最好能把她从青木宫里给捞出来。

正想着,却见三皇子君霖却踏入了灵台宫。

绘星和如月立刻大声向君霖请安:“拜见三皇子殿下。”

殿内的母子二人立刻收住了话题。

君霖直径走入主殿:“儿臣拜见母妃,拜见二哥。”

“免礼,起来吧。”

“母妃,大哥的太子之位被废了,还被囚禁青木宫。母妃,您求求外公,救救大哥吧。”君霖一脸恳切。

文贵妃与君策对视一眼,颇觉无奈。也不知是积了德还是造了孽,怎么生了这么个儿子。说的好听一些是心慈手软,说的难听一些便是愚蠢不堪。

文贵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着这个从小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霖儿,母妃也心疼你太子哥哥,可后宫不得干政。”

“母妃……”

君霖刚想说些什么,君策却开口道:“霖弟,别为难母妃了,你是想让母妃惹父皇生厌吗?”

文贵妃放下茶杯,拉起君策的手,又拉着君霖的手:“霖儿,你手足情深母妃甚是欣慰,可也别忘了,比起太子,策儿与你才更亲些,你们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灵台宫,文贵妃正在训儿子。凤藻宫,景帝却在哄自己的爱妻。

“九歌,九歌你开开门啊。”向来威仪的景帝,此刻正卑微的拍打着凤藻宫主殿的门。

主殿内的景后却端坐紫檀椅:“陛下请回吧,臣妻奉旨,在殿内自省,不敢随意走动一步。”

“九歌,朕知道你在同朕怄气,在跟朕赌气,可朕总要给满朝文武,给黎国百姓一个交代啊。”

“臣妻知道陛下有难处,臣妻不敢有气。”

“九歌,九……哎呀!”

一声浮夸的“哎呀”竟然真的将景后骗了出来。

“陛下怎么了?”打开门,是一脸担忧的景后。

却见景帝安然站立。

“既然陛下无碍,臣妻便回殿内继续自省了。”

“九歌。”景帝赶紧上前跟进了主殿。

“你……”

刚想说什么,却被景帝一把抱住:“不过几月不见而已,可朕好想你。”

灵越十分贴心的带着其余宫女离开,并将主殿门关上,把主殿留给景帝景后二人。

“都老夫老妻了,陛下也不觉得害臊。”虽是这样说,可双手却是诚实的环上了景帝,头靠在景帝怀中。

“正因是老夫老妻了,还害什么臊?”景帝滔滔不绝的诉说着自己的相思之情,“刚到皇陵那几日,朕便想你了,白天向祖先祈祷忏悔,夜里却将你的一颦一笑都描绘在画纸上。这次突然回来,本想着将皇位传给御儿,然后携你之手游山玩水,谁知,却起了此等变故……”

“陛下。”景后将头抬起,“是臣妻教导无方,是御儿不争气了。”

景帝摇了摇头:“养不教,父之过。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教御儿教的还不够多。”

“如今,御儿已废……”

景帝叹了一口气:“唉,也是朕一时嘴快。九歌,你放心,这储君之位朕还是属意御儿的。”

虽然他目前并不睿智,但假以时日,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除却是爱人所生以外,还有一点,君御待人宽厚温和,这是其他儿子所没有的。即使他继位,以次脾性,也定不会发生兄弟相残之事。

帝后二人鹣鲽情深,主殿暗处却有一双眼睛看着他们,绝望又悲切……

------题外话------

现在是19号,凌晨两点十分,人不行了,扛不住了,放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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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的女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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