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45
这次的生日宴比较正式,地点选得是京都最好的酒店,酒店是白家旗下的,同时也在楼上预留了不少房间给客人备着,白彻不可能离开酒店,只拽着凌晚浔进了电梯一路来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
白彻把人带进房间后一言不发的将门锁上,随着他的举动那宛如噩梦一般的夜晚猛地在凌晚浔脑中浮现,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色瞬白,无助地摇着脑袋,声音都染上浓重的哭腔:“阿彻不要......”
恐惧让他疯狂地想要逃离,顾不得会惹恼白彻他仓惶的往门口跑,磕磕碰碰地跑到门边,可惜白彻反应极快,长腿一迈他还没碰到门把手就被拦腰抱起,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被丢回去。
他因恐惧双眼发红,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白彻阴郁狠戾的脸色吓得他没出息地打了个抖。
“不要,不要!!”
挣脱不开他只能挥舞着小手反抗,他越是反抗白彻越是恼怒,他将领带拽下来眯着眼看向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人。
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适时阻止了白彻的动作,他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皱着眉拿起手机看了看,犹豫片刻才接起电话。
“喂,妈。”
“嗯,我上来换套衣服。”
“马上就下去。”
“知道了,来了。”
挂了电话他看见凌晚浔明显松了口气,气不打一处来,火大地拽起那两只纤细手腕一扭,将它们背到对方身后,用那条领带迅速一捆。
“阿彻,你别这样,放开我。”凌晚浔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里全是祈求。
白彻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拉着领带的尾端系在床头装饰的圆柱上,这样一来凌晚浔连活动的范围都没有了只能这么蜷在床上。
白彻将他的手机掏出来关了机随手丢到地上才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准备好的替换礼服换上,等他穿戴整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晚浔警告道:“安分点等我回来。”
他前脚一走凌晚浔豆大的眼泪就吧嗒吧嗒掉下来,他死命的挣扎使得白皙的手腕已经发红,火烧一般的疼痛都抵挡不住心底的惧意。
痛到麻木也没能挣开他喘着气无助地缩在角落里抽泣。
偌大的房间除了他的抽泣声没有一丁点别的声响,这该死的静谧让他越发心慌,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晚绝望的画面,恐惧让他身心俱疲瘦弱的身子不住轻颤。
毛茸茸的脑袋无力地垂靠在床头的横梁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的绝望越来越深沉,仿佛一条离了水的鱼,奄奄一息,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哭累了缩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回到会场白彻心不在焉的应酬着客人,一颗心都在想着此刻正被自己丢在楼上的人,来来往往来给他送祝福的人接连不断,焦虑中几次叫错人名,大家也只当他还不熟悉交际没有在意,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他心里全是那个轻易就能挑动他情绪的人。
面上越是云淡风轻心里越是焦急难耐,他恨不得现在就将所有人统统打发走,好不容易挨到切完蛋糕,他装作不甚酒力迅速脱身直奔楼顶而去。
回到房间时已经深夜,白彻带着一身酒气笔直地朝里面走去,推开门就看到那个在床头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原本打理精致的短发已经散乱,苍白憔悴的小脸上还有泪痕。
外套和裤子被随意丢在地上,白彻走的时候并没有将暖气调高,这会儿床上的人已经冷得瑟瑟发抖。
白彻目光沉沉,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脚步极轻的朝他走去停在床头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神宛如深夜里的狼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探,指尖传来的微凉寒意让他微皱起眉,凌晚浔睡得并不安稳,一点儿动静都能把他惊醒,艰难地睁开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白彻眼里有一瞬间的迷茫。
不过片刻他就清醒过来,原本迷蒙的大眼迅速染上惊慌,双腿缩得更紧,瘦小的身子死命往后挤恨不得将自己镶进床头里。
那显而易见的惶恐让白彻极为不爽,他一脚跪在床边逼近凌晚浔,一手拽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躲,暗哑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你在怕我?”
哪怕以前他出手揍他,他都没有这么害怕自己,现在他根本没有动手这人居然怕成这样,这让白彻闪过一丝心慌,随之而来的是滔天怒火。
他掐着凌晚浔小巧的下巴逼他抬头看着自己:“凌晚浔,你在害怕?你怕什么?别忘了一直以来都是你自己不要脸面地送上门。”
白彻刻意忽视自己对他的渴望,只想用恶毒的言语去伤害他,仿佛这样才能平息自己心里的怒火。
凌晚浔愣愣地看着他,心痛一波接一波几乎将他吞噬,可是白彻的话并没有错,的的确确是他自己不停地贴上去,他辩无可辩。
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当事实被白彻血淋淋地扒开丢在他面前他才发现自己有多狼狈,多可笑,可是他从来没有后悔过,他的爱情本来就是这么卑微。
他哀伤的双眼刺得白彻心里一阵揪疼,这陌生的感觉让他无法克制。
凌晚浔闷哼一声,绝望地闭上眼,该来的根本逃不掉。他克制不住地颤抖,侧着脸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近乎崩溃的时候他低声呢喃:“阿彻......不要......”
他的声音细若蚊蝇,眼里明显的惊惧让白彻极为不爽地解开他的双手,凌晚浔还来不及庆幸下一秒他就感觉眼前一黑,领带覆住他的双眼,视线被挡绝望的气息越发浓郁。
欲望染上双眸,被本能控制的白彻已经无法思考,只想将眼前的人镶入骨血。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直照进房间,凌晚浔迷迷糊糊中抬起手挡在双眼上,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他十分不适,想翻一翻身,才轻轻一动身体传来的酸痛感让他立即停下动作,混乱的思绪也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他侧头看了看躺在身边睡得正熟的人,一时间有些恍惚。
昨晚一夜疯狂,他原本以为白彻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说起来好像也确实没放过,只是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样,他以为白彻会像那晚一样对他,这完完全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只要稍一回想那些画面他就感到一阵燥热。
轻轻地抓起白彻横在自己腰腹上的手臂,惊慌地从床上跳下来生怕弄脏了床单,看了眼凌乱不堪的床铺,显然是他想多了,压根不存在脏不脏的问题,毕竟这床看起来已经惨不忍睹了。
身体传来的异样感让他不敢再胡思乱想红着脸跑去浴室洗澡。
他起得很早,洗完澡出来白彻还在沉睡,慢腾腾地挪回床边坐下,借着丝丝光线看着床上的人,最终没能忍住他爬上床侧躺着一瞬不瞬地盯着白彻瞧,视线落在对方饱满的双唇上,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往上凑。
他没敢用力,只是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碰白彻的就飞快的退开,做完坏事他羞涩地偷瞄白彻,发现人并没有醒这让他松了口气。
他还没来得及放松白彻长臂一伸就把他捞进怀里,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之后就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凌晚浔僵直着身体不敢动,耳边传来的是白彻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以及平缓规律的呼吸声。
人没有醒,凌晚浔大着胆子在他颈窝处蹭了蹭,他现在背对着窗户人又埋在白彻怀里,视线恢复一片黑暗,疲惫感袭来伴着白彻“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他满足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时房间内黑乎乎的没有一丝亮光,原本没拉紧的窗帘已经拉上了,凌晚浔伸手往旁边一摸,入手的触感一片冰凉。
很丝滑但只是床单的触感,他飞快地坐起身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灯,心急地看过去,哪里还有白彻的身影。
他四处张望着,整个房间内静的没有一点儿声响,他掀开被子下了床也不在乎光着脚没穿鞋在套房内里里外外找了一遍才确定白彻已经走了。
失落的回了房间,在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昨天被白彻关了机的电话,开机一看才发现居然已经晚上八点半,他这一觉愣是从早上睡到晚上。
手机里的消息不断可他根本不敢看,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解释昨晚突然从宴会上消失的原因。
他坐在乱糟糟的床上发愣,皱眉思索好半天都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但很明显别人并不会给他足够的时间去找借口,一道熟悉的铃声将他生生拉回现实。
捏着电话深呼吸几口他才胆战心惊地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说话,但是凌晚浔耳尖地听到了一声极其明显的叹气声,这声音他就是想装听不到都不行。
无辜地眨眨眼才想起来对方看不到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只好讨好地开口:“哥~~~”
他的声音本就软糯清甜,撒起娇来更是能化了人心。
电话这边凌晚沂无奈地以手扶额,他对凌晚浔本就说不出什么重话加上对方刻意的讨好,他一下子就心软了:“阿浔,你太任性了。”
凌晚浔一听就知道他哥已经生不起气了立刻打蛇上棍地继续卖乖:“对不起嘛哥,你不要生气。”
“昨天是小彻生日,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地跑了?”虽然凌晚沂不生气了,但该训得还是得训,“不管你和他之间出了什么矛盾但看在长辈的面子上也不能这样任性,你居然还把手机关机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爸妈那边要不是我捂着他们肯定要急坏了。”
凌晚浔着实觉得冤枉,他明明才是最身不由己的那个,他也不想的,可偏偏他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他被白彻给绑在楼上房间了吧?
“哥,我,我昨天不小心把酒当果汁了。”他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醉的,我好像,好像出去吹了吹风就睡着了,今天醒来已经在楼上的房间了,我也没搞懂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酒店的服务员送你去客房的。”凌晚沂对于自家弟弟的酒量是有深刻认知的,除了无语之外倒也没有怀疑他,略一思索道:“你手机是什么情况?怎么就关机了?”
“啊?哦。”凌晚浔哈哈一笑敷衍道:“那个,没电了。”
“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啊。”凌晚沂无奈叹气,“人难受吗?还在酒店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不用了。”凌晚浔连忙阻止,生怕他哥真跑过来赶紧嘱咐:“哥我已经没事了,我准备回去了,你千万别过来。”
“行了,要是不舒服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嗯,好的哥。”
终于挂断电话,他也不想在酒店多呆,换好衣服打车直接回了南艺。
公寓里冷冷清清的,白彻果然没回来,凌晚浔失落地叹了口气翻开厨房的柜子找了盒方便面倒了热水泡着吃了,反正白彻不在他也没什么兴趣做饭。
睡了整整一天他现在可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左右无事干脆钻进了书房拿起画笔准备画点设计稿,可是坐在画架前他忍不住频频走神,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压根儿没法下笔。
思绪飘回昨夜,他心里莫名开始泛起丝丝甜意,他其实也挺意外,也许是因为和预想中的差距太大让他产生了极大的差异感。
想到这忍不住耳根发烫,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种让人听了会脸红心跳呼吸加速的声音居然是他发出来的,这种羞涩的同时又让人止不住的兴奋。
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一股燥热从心里升起,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抓着手机犹豫不决,他好想白彻!
握着手机在对话框里删删减减犹犹豫豫好半天才给白彻发了一条信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