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齐心协力对付棕毛人被逼上南丰山当野鬼

第058章 齐心协力对付棕毛人被逼上南丰山当野鬼

第五十八章齐心协力对付棕毛人被逼上南丰山当野鬼

前些日子,棕毛人烧火棍烂头从自己的烂茅草屋里出来,吓坏了石桥人,他们不约而同地躲藏到自己的家里不敢出门,而衙门里当差的,在桥头跟这神怪之物照了个面以后,也像百姓一样逃之夭夭。

烧火棍烂头没有找到刘大锤子,尽管他来到了老铁匠的家门口,并且在亲戚家的铺子前徘徊了好一阵子。

棕毛人也没有找到狐狸精白皮猪娘,他从那小巷口子走过去,过了仙溪河,然后从仙溪河那边走回来,又从小巷口子走过,走回头路回烂茅屋。

烧火棍烂头没有先知先觉,也没有后知后觉,他并不知道,经历了上一次的险象,竟然受到全体石桥人的敬畏。

他在日上中天时回到自己的烂茅屋,这是神灵的指引,还是他潜意识里的造化,总之,他就糊里糊涂地回到自己的草窝。

这日子,乡里庄稼长得很好,正好是稻谷快要成熟的季节,田野里没有稻花的香喷喷的味道,却有谷子的馨香让人心旷神怡。

丰收对于谁都是一件好事,地主可以收回地租,而佃农则可以交够地主的地租后获得辛勤劳动的酬劳。

往下的日子,穷人可能不会饿肚子,富人也不会踩着穷人的脚后跟讨债,那样的话,大家相安无事。

这是老天的造化。

老天开恩,让天底下的人活络一些,天底下的人自然就会活络一些,是福份。

按照石桥人的说法,这会儿烧火棍烂头算是当了一回大人,仿佛这石桥地面的百里良田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那他就不再算是地地道道的穷鬼了。

烧火棍烂头回到烂茅屋,他的烂茅屋已经倒塌了,红皮老鼠被一堆腐烂发臭的茅草埋葬了,他在那里做着他的美梦。

富人过得滋润,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穷人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只有依靠做一场美梦。

当然,有时候也会美梦成真。

可那一定是祖坟开了坼,或者发了混账财。

红皮老鼠是被烧火棍烂头突然变成一个棕毛人给吓坏了,他当场晕死过去。

这棕毛鬼怪出屋时,他还没有醒来。

棕毛鬼怪出屋后,烂茅屋跳了两下摇摆舞蹈就倒塌了。

棕毛鬼怪不知不觉。

红皮老鼠被活埋在那一堆腐烂发臭的茅草里了。

红皮老鼠这一段时间也饿得心里发慌,要不是大卦佬牛屎饼饼找到他,胡说八道什么烧火棍烂头家里藏着了个棕毛鬼怪,他哪里有勇气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使劲儿才走到烧火棍烂头的家里来看个究竟。

红皮老鼠被知县大老爷姚眼镜抓进了衙门里,没有脱掉老鼠皮,倒还长了点肉,从衙门里出来时,有人恭喜他发了点福,他自己也前所未有的趾高气扬。

只是,他从此以后就成了真正的无产阶级,绝对的赤贫。

红皮老鼠痛惜他的老耕牛,气得好一阵子没有起床,又好一阵子没有出屋,还有好一阵子不会眼人说话,见着什么人都身子颤抖,像扯羊羔疯。

村人见到红皮老鼠就躲,他们以为他在牢房里犯了瘟疫,怕传染到自己,也会祸及家人。

经过这一次洗礼,红皮老鼠更像一只红皮老鼠了。

不过是一只皮包骨的红皮老鼠罢了。

于是,红皮老鼠一个人孤孤单单,他默默无闻地守着他那个也像烧火棍烂头一样的烂茅屋里度日如年。

红皮老鼠忽略掉了烧火棍烂头的存在,他的意识里已经像石桥所有的人一样,像烧火棍这样的穷鬼,应该随时从这个人活着的世界里消失。

棕毛鬼怪坐到那一堆腐烂发臭的茅草上,正在发呆,他想不起自己先前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也搞不清眼下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只有阳光这东西对他这个穷鬼不吝啬,这会儿不胜其烦地照顾着他,像照顾着石桥所有的其他人一样。

烂头正在发愣,红皮老鼠从烂草堆里拱出个光头来,那圆溜的脑壳在阳光下闪亮。

烂头像看到一个怪物。

他不知道自己才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怪物。

红皮老鼠爬出草堆,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刚才,那一个好梦。

他分明跟着大卦佬去捡了一个大便宜,那刘大锤子和他五大三粗娘子打制的家伙什,至少也值得一担新谷!

他红皮老鼠平时习惯了省吃俭用,那新谷子得分一半给自己的老伙计,那头老耕牛吃,隔三差五让他添加一把新谷子,耕田时就不会那么费劲。

可是,这只是一个美梦。

他经历的才是人生中的一场恶梦。

红皮老鼠睁眼看到了棕毛怪物。

他记起了大卦佬给他讲过的话,他相信大卦佬并没有欺骗他,至少这一次。

上一回,大卦佬也没有骗他,他真的得到一笔横财,但他遭遇到了一场灾难。

如果说红皮老鼠不恨大卦佬牛屎饼饼,那连鬼都不会相信。

他在牢房里日日夜夜咬牙切齿把牛屎饼饼恨透了。

但是,他从牢房里出来以后,就不再痛恨牛屎饼饼了。

这并不是他觉得牛屎饼饼真的是为他好,他痛失耕牛的苦难是牛屎南瓜害的,这一点毫无疑义。

也许是人的本性吧,对于某些事情耿耿于怀,却又因为随着时间流失的原因而渐渐淡漠。

似乎这样才可以安生。

正是因为如此,那晚上大卦佬从烧火棍这边跑到他家里去,红皮老鼠没有表达出不欢迎,而是像从前一样对待这个像他一样落难的江湖朋友。

从而,他听信了大卦佬的话,从他那个烂茅屋跑到烧火棍烂头的烂茅屋来,想用自己最朴素的行动来证明,这个可怜的家伙还活在这个没有人道的世道上。

现在,阳光灿烂,光天化日,红皮老鼠亲眼看见这个棕毛怪物,他从晕死中醒悟过来,他相信这个怪物就是自己的穷朋友烧火棍烂头无疑。

红皮老鼠披一身腐烂的茅草,慢慢站立起来,对棕毛鬼怪喊叫道:

「喂,兄弟,你就是烧火棍吧,你可把我给吓死了!」

烧火棍没有吱声,但他看见了红皮老鼠,这是一个丑陋的男人。

「你才是烧火棍呢?」

烧火棍烂头嘴里蹦出来一句,这是他不加思索说出来的。

事实证明,烧火棍烂头已经在这个时候恢复他的神智,他回复了经皮老鼠的问话。

红皮老鼠有点儿得意,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回到烂茅屋来了。

刚才他去了哪里,红皮老鼠并不知道。

红皮老鼠凭着猜想,认定他是到了阎王府第里报到后,没有给小鬼小费,被他们打发回来的。

穷鬼也有穷鬼的好处,太穷了连阎王爷也不肯接受。

阎王爷肯接受的话,他跟班的小鬼得不到什么好处,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接受他。

穷鬼除了一条小命,一无所有,拿什么贿赂你,我的小鬼啊!

烧火棍烂头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这惨绝人寰的世界讨生活,他没有到阎王爷的阴曹地府里安享生活的福分。

这是红皮老鼠的理论,也是穷鬼的理论。

穷鬼只有凭着自己的理论活自己的穷命。

「你还认识我吧?」

红皮老鼠慢慢站稳当了,双手把沾在身上的腐烂茅草往下扒,渐渐的你可以看出,他不再像死了一头瘦得只有皮包裹着骨头而已经老死,却没有断气的猪。

「你是丁家三老爷,丁家三老爷!」

棕毛鬼怪像是认出了红皮老鼠,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红皮老鼠才从惊愕中清醒半分,被棕毛鬼怪给吓傻了。

红皮老鼠对自己说:

「你这白皮猪娘养的,把我当作丁家三老爷了?我有那份福吗?···你真是个棕毛鬼怪了!」

「我是烧火棍烂头,你是丁家三老爷!」

烧火棍烂头重复了一遍,他对自己的充满自信。

红皮老鼠战战兢兢像在筛米糠,他想逃跑,却被那些腐烂的茅草给纠缠着了,身子一用劲,就被绊倒在烂草堆里。

阳光灿烂中,烧火棍烂头的形象更显得高大,而红皮老鼠则更像是一只逃命不成的小老鼠。

红皮老鼠没有逃脱,却也冷静下来:

天啦,居然有人把他当丁家三老爷!

这是红皮老鼠生来没有得到过的荣誉。

红皮老鼠挣扎着从烂草堆里爬出来了,却不再逃跑,而是跋涉着往烧火棍这边走过来。

「烧火棍,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呀,我是丁家三老爷?」

「你是丁家三老爷!」

「那我再问你一句,这里是什么地方?」

「····」

烧火棍烂头看了一眼红皮老鼠,摇头晃脑,摇头晃脑。

「这里是你的家,叫烂茅屋,你知道不,这下你成了孤魂野鬼了,你个棕毛鬼怪,只有活活饿死了才好!」

红皮老鼠心中生出恶毒。

烧火棍莫名其妙地笑了又笑。

这时候,远处有农人在慢慢汇集,他们都手握农具,如临大敌。

组织他们的是县太爷姚眼镜手下的官差和衙役。

那两个懒鬼在什么时候溜进衙门里,给姚眼镜汇报了早晨的情况,县太爷开始还是如前一样的不以为然,但受了内室的提醒,终究怕一方出现骚乱,就打发这两个只会讨钱不肯拼命的家伙出来,完成他们应当履行的使命。

于是,他们只得听从命令,挺起刀枪,到了里正的门口,大声喊叫里正出来履行使命。

里正早就被外面的风声吓破了胆,一家人躲藏在屋子里连早餐也没有准备,听到官差和衙役的喊叫声,嘴里不敢不应答,却战战兢兢不想开门。

官差和衙役就不乐意了,他们商量着:

「这家伙平时威风八面,借着官府的势力搜刮百姓是把好手,层出无穷的盘剥,油水能肥一片田地,有了事情就知道躲避,这回得抽筋剥皮!」

于是,衙役的枪和官差的鬼头大刀在里正家的大门上砸得山响,把里正的邻居们全都惊吓得不敢吭声。

里正知道这祸是躲避不过去了,就穿好了衣衫,麻起胆子来开门。

官差和衙役见到他一副狼狈的模样,从内心里生出厌恶,恨不得立时拿出刀枪挑了这货。

但他们还是比较清醒,知道这里正是衙门的走狗,自然有他的用处,连知县大人也会在表面上给他留下情面,客客气气的。

于是,官差和衙役收敛了愤怒,一堆和气地对里正说道:

「你吃够了乡民的油水,你得给大家办事才好,要不然,乡民反了你知县大人也不会饶你的!」

里正倒是佯装客气,不敢眼官差和衙役面对面生出事端,心里暗自道:

「百姓们白养你们一堆死鬼,连个棕毛鬼怪都被吓成这个样子,难怪奈何不了盗墓贼,只好拿一个快要饿死的叫化子抵命,还到知府去讨赏钱!」

里正的话只能在肚子里说一说,自己又悄无声息地吞咽进肚子里,化成屎尿,明天一早排泄掉。Z.br>

他敢明目张胆跟官差衙役斗嘴,那不是死路一条。

官差和衙役数落着里正道:

「你一个里正,乡里出了这么大事件,还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磨磨蹭蹭的,一门心思想去阎王爷的阴曹地府里讨食不成?」

说着话,官差和衙役挥起腿脚踢里正。

他们不敢动枪动刀,这会儿不能破了里正的勇气,对付那个棕毛鬼怪,还是得这个替死鬼上阵。

里正吱吱唔唔,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只想着躲过这一场灾难,看来形势逼人,责无旁贷。

他的娘子还算是开明识得形势,从里屋给他拿来了平时外出的衣衫,让他赶紧进屋子里换上,也递给他那面铜锣。

她一边假装数落着自己的男人,一边从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分成了同样的两份,分别着往官差和衙役的衣袋里塞。

官差和衙役只是用眼光扫视了这个女人手里的小命儿,心里乐开了花,也不客气,任凭她把那宝物塞进自己的裤袋里。

他们感觉到里正这妇人往衣袋塞铜钱手是多么要命的温柔。

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像早晨的阳光灿烂。

里正换好了行头,提起铜锣,跟着官差衙役,走在大街上,一边敲锣,一边吆喝,再度把石桥的人组织起来,往烂茅屋那方向聚集,合力驱赶新出现的棕毛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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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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