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美人相邀
“此人哪来的自信，敢在朱熹先生面前写水调歌头？”
“只能说是勇气可嘉。”
“朱熹先生当年一篇水调歌头名动大禹城，多少年了无人能出其右。”
大厅内的议论声四起不绝于耳。
然而姜元他们那一桌此时却是鸦雀无声。
皆因姜元写词之时李绅等人已经在一旁读完了全篇！
此时的李绅紧闭双眼，嘴唇蠕动，似在吟念着什么。
而文博与那位话语甚少的郭怀则是目瞪口呆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姜元。
和珅张了张嘴，他觉得嘴唇有些发干，早已准备好的拍马之词突然忘了个干净，最后只是由衷的说了句：“在下佩服投地。”
朱熹那一桌坐的都是国子监的老师与王城在野的学问大家。
所以诗词写出来一般都是拿给朱熹那一桌品评，或者诗词作者自己念出来。
朱熹虽然年纪大，可老当益壮，眼神好的很，特别是对他记挂的人。
在和珅与和宥争相叫价时，他就认出了姜元。
“拿过来。”
朱熹冲侍女招了招手，眼内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你小子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老夫了。
水调歌头吗。
啧，看老夫给你批得体无完肤。
侍女端着卷轴快步来到朱熹身边，而他们这一桌不少人则都笑着调侃起来。
“既然是水调歌头，那必然得朱熹兄来点评了。”
“希望这后辈的词作能有朱兄十之一二的神韵吧。”
“哈哈，难哟，朱兄那首水调歌头老夫每每读起都觉得经典。”
似乎对大家的吹捧很受用，朱熹笑的脸上堆满了褶子，摆了摆手故作谦虚的说道：“唉，诸位实在太过抬举老夫了。”
“有句话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身为人师更应该期待被后辈超越才是。”
朱熹见侍女快要走到身边了，索性站起身来去接卷轴。
他清了清嗓子，待得场中安静下来后这才沉声道：“就由老夫来读一读那位学子的词作。”
能被朱熹夫子诵读词作，在一些学子心中也是一份荣耀，不少人朝姜元投来羡慕的目光。
姜元撇了眼朱熹正好撞上老头的目光，他心中纳闷，不知道这老头抽什么筋，怎的看他的眼神如此兴奋。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朱熹收回目光挺直了腰杆展开卷轴，面色淡然的读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开篇还算工整，有那么一丝韵味。”朱熹抬头看向一帮老友微微一笑。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朱熹深陷的眼窝越睁越大，朗读的声音越来越小。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朱熹的声音小到同桌的夫子们也听不清他在念什么了，而他的脸几乎都快要贴到了卷轴上。
桌上几个老头子急了，开头那段就已经让他们欲罢不能，忙催道：“老朱，你倒是念出声来啊！”
朱熹仿佛没听见一般，神色复杂的又从头默读了一遍水调歌头，虽一万个不愿意承认。
但这首词作必将传世！
朱熹身边那个灰发老头是个急性子，直接从他手里把卷轴给抢了过来。
那老头摊开卷轴的同时，身边又有几人凑了过来。
朱熹他们隔壁桌便是以严嵩为首的那群礼部官员。
严嵩回味了一番姜元的那个开篇，竟也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诸位夫子，发生了何事？”
没曾想竟然没人理他，那几个老头围拢在一堆，眼里只有摊开的卷轴。
中间那位灰发老头喃喃自语：“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不不不，这句才是千古佳句。”
他左边一老头指着卷轴摇头反对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此事古难全呐。”老头念及于此竟是悲从中来。
卷轴终于送到了严嵩手里。
那群礼部官员倒是没人敢上前围观，只是心中急切的坐等严嵩揭开谜底。
严嵩内心惊诧，我大禹何时出了此等才子？
此作必将流芳百世啊！
由于姜元没有写下落款，严嵩也不知是谁。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站起身来朗声道：“这位作水调歌头的才子，可否出来让严某认识认识。”
姜元闻声，不得已站起身来冲严嵩微微拱了拱手：“在下兰二，严大人有理了。”
行礼之时，姜元刻意摇了摇头。
他希望严嵩能明白，即便认出他来，也不要拆穿他的身份。
姜元坐下后，严嵩的眉头却是拧成了麻花，他到底还是认出了姜元。.
要不要拜？
要不要把皇上请到首座来？
一个错误的决定，很有可能直接断送了他的仕途。
毕竟那人是当今圣上啊！
但是很明显皇上是出来寻开心的，男人自然懂男人。
皇上既然是偷偷出来的，那必然不想被认出来，不能扫了皇上的兴致。
“此作必当流芳百世，我大禹出了兰公子此等才华横溢，风华绝代之才子，真是大禹之福啊！”严嵩硬着头皮拍了一通马屁。
姜元微笑着点了点头，拱手道：“谢严大人夸奖。”
姜元的这个笑容让严嵩松了口气，看来他是做对了。
严嵩的夸赞令众人无比吃惊，终有学子忍不住问道：“严大人，词作内容可否告知我等？”
严嵩微微一笑，朗声道：“不如就由这位陈圆圆姑娘来演绎吧。”
陈圆圆不负所托，一曲水调歌头演绎得十分传神。
一曲罢了，台下寂静无声。
先前写过词作的人，特别是写中秋夜的那些人顿感面上发烫。
他们觉得就像被人把头踩在脚底碾压了一番，脸上现在全是鞋印。
朱熹感觉浑身乏力，一屁股坐回了座位，竟再无心与人交谈。
当姜元开口直接叫出了三万两，更是无人敢撄其锋芒。
姜元偏头瞧了眼舞台一侧的栏杆处，四目相对，姜元面露得意之色的笑了笑。
李师师冷哼一声，直接转身走向了后台。
姜元使了个小性子，却直接导致后面的佳丽一首诗词都未得到。
这也在情理之中，谁也不愿意当众出丑。
“开元元年，中秋花魁之名，陈圆圆姑娘实至名归！”
严嵩站起身来朗声道。
本来花魁内定人选是赵飞燕，毕竟是教坊司推选的。
不过严嵩力排众议，选了陈圆圆。
这里就他的官最大，在他强硬的态度下也无人敢有异议。
而姜元的水调歌头自然成为了今晚诗词排名当之无愧的第一。
宴会末尾，一名小侍女向着姜元款款走来，笑着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家圆圆小姐邀约兰公子丑时之初泛舟太湖，吟诗作对。”
当得知是两人单独幽会之后，姜元欣然答应下来。
参加中秋魁选，首要条件便是处子之身。
姜元一想自己好像很久没有那个啥了。
不过这当然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是不想违背美女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