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家方子这么开
一听这话就是想糊弄,锦平不吃她这一套。
“此番进宫是为看望太后,王爷最是孝顺,你若能博得太后欢心,便离王妃之位就不远了。”
温之鹊顿时无语,她可巴不得离得远远的,何必又去自找死路。
再说皇宫的大boss敬阳帝与太后关系复杂得很,她哪一头都惹不起,还不如躲得远远的图个清净。
“郡主抬举了,我就是摄政王府的小丫鬟,不配进宫面见太后慈颜。”
她一再推拒,锦平有些不耐烦了:“本郡主说你去得就去得!你若违令,本郡主现在就命人砍了你!”
“那不行!”温之鹊下意识捂住脖子。
再看锦平郡主的神情,今儿若不应,她这颗脑袋那是岌岌可危啊!
明明她的剧本该是浪迹天涯逍遥快活,凭一手医术混得风生水起,从此江湖上全是她的传说。
为什么现在要被迫卷入皇家争端?
求求你们姐弟两能不能去一个剧本,不要在这儿给她添堵!
强权在上,温之鹊不得不妥协:“郡主不如召王妃进宫去探望太后,届时,我作为丫鬟跟在后面就是了。”
一个两个都给她添堵,她怎么着也要拉个人下水。
锦平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皱眉道:“你若将这些心思用在王爷身上,早就当王妃了!”
“不敢当、不敢当。”温之鹊连忙摆手。
众所周知,王妃是个高危职业,玩不好就得丧命。
“罢了。”锦平颇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便是如此吧!”
左右到了宫里还是她安排,到时候谁能见着太后也是她一句话的事儿,刚好也能趁机再给那温京红一个教训。
锦平郡主怕温之鹊再耍花招,又叮嘱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终于送走了锦平郡主,温之鹊狠狠的吐了几口浊气,转身进府。
既然替温京红接了个进宫的差事,出于人道主义,还是得进去知会一声,免得穿帮。
刚到偏厅外头,便听温京红的声音传来。
“……王爷恕罪,妾身这几年在外漂泊流离,没曾想竟亏了身子,如今竟连听郡主训诫都站不住了。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还请王爷责罚!”
温京红哭得梨花带雨、柔弱不已,萧怀妄却只是冷眼瞧着。
从她展现这般柔弱姿态时,便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越发相去甚远,眼下更是无法联系。
或许人本就会变,又或许只是他年少的记忆出了错漏。
总之,他怎么都认同不了温京红的做派。
萧怀妄心里有些厌恶,不耐烦应付她这番哭哭啼啼,于是起身道:“你好生休息。”
“王爷!”温京红见他要走,伸手欲留。
哦豁,听听这喊得情意绵绵的,这两人恐怕还要好一番温存。
温之鹊不想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撇撇嘴转身欲走。
不想门却突然被打开了,萧怀妄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去哪儿?”
她回过头来,正与萧怀妄的眼神撞了个正着,“真巧,我刚到,王爷这就要走啦?”
“你来得正好。”萧怀妄侧身示意她进去,“留在这里照顾她。”
温之鹊顿时垮了脸:“你也知道我,不会照顾人……”
她眸光往下一扫,萧怀妄随着垂眸,看到了他腰间那条系得歪七扭八的腰带,有了深刻的体会。
“不用你伺候她穿衣。”萧怀妄抬眸,“你既会些岐黄之术,盯着她喝药便可。”
喂药是吧?这个她熟啊!
温之鹊点头,故作认真道:“这我会,就是药方子……任我开?”
她还想开药方子?
萧怀妄想到先前她与锦平念的那一堆苦药,料想她也就会这么些了,于是点头,“你开吧。”
“真的?”
“嗯。”
吃不死就行。
他这般干脆,惹得温之鹊防备的打量他几眼。
渣男套路多得很,这会儿竟能放心让她给心上人开药方子,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故意要搞她?
短短的时间里,她已经将毕生所知晓的计谋都过了一遍。
“王爷等等!”温之鹊拦住他的去路,“你先看看我的方子,觉得没问题了再走。”
这样一来,就不怕渣男在方子上做文章了!
萧怀妄本也没什么急事,只是不耐应付温京红。
如今多了个温之鹊,便应允了,站在一旁看她写方子。
她一手抓着毛笔,写出来的字跟她扎的腰带一样惨不忍睹,但好歹费点神也能辨别出来。
“苦参,黄连……”先几味果然不出他所料还是那几样苦药,但……萧怀妄点了点宣纸,“这味百草灵是什么?”
温之鹊头也不抬,“就是干牛粪,可清热解毒。”
萧怀妄挑眉,有些意外:“你还懂这些。”
“我当然……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呢?”
可不就是闹着玩呢?谁家大夫开方子能这么开啊?
萧怀妄神情坦然,唇角还压着一抹笑意,显然压根就不信她会医术,之前那一系列操作,权当她在玩闹。
他都看出来了,还能放手让她作。
温之鹊不由同情的摇摇头,果然渣男没有心。
这么想着,她又多写了几味苦药进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呐!
写好方子,温之鹊念了一遍,幸灾乐祸的看向温京红:“你放心,良药苦口,保管药到病除!”
温京红脸都白了,她再是不懂医术,也能听得出那几味苦药。
这哪是什么良药,分明是毒药!
“不、不用麻烦了。”温京红缩了缩身子,朦胧泪眼底下隐着浓烈的恨意,“我就是身子乏累了,歇一晚便好。”
“妹妹快别讳疾忌医了,听我的没错!”温之鹊将药方交给丫鬟,特地嘱咐,“药渣捣碎了再加水熬,要熬得稠稠的,药渣也不要滤掉了,省得浪费。”
哪有人喝药还得吃药渣的?
她这是煎药还是熬粥!
温京红听得一阵反胃,干呕了两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药还没吃到嘴里,她便觉得胃里在翻苦水了。
“不用,我不喝这些!”
“抗议无效!”温之鹊双手交叉,“你不仅要喝,还要一日三顿喝,何时病好何时停药。王爷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