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整渣女也一样
她真是,胡说八道自有一套。
萧怀妄忍俊,转过头轻咳一声,再回头时已神色如常,一脸为她好的模样冲温京红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他又转头叮嘱温之鹊道:“王妃身子弱,你想法子给她调理一下身子。若要用到什么药只管叫人去库房拿,府里没有的便叫人去买。”
“好嘞!”
送上门来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温之鹊干脆的应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王府库房里真有不少药材?”
我要拿!
她的目的就差写在脸上了,萧怀妄哪里看不明白?
“需要便去取。”
“好。”温之鹊疯狂点头,渣男总算做了件好事。
看在他这么慷慨的份上,她待会儿对渣女下手一定要重点儿,所谓下手重、情谊深嘛!
她眉眼灵动的模样,猝然与他脑子里某些记忆相撞,惊得他神情微变,忙转身走开几步。
快到门口时又停下,“喂王妃喝完药,再来书房伺候。”
“我不去。”
狗男人,看书就看书,还想红袖添香,他想得美!
“你不来试试。”
萧怀妄丢下一句威胁便打开门走了,身后传来一阵不满的哼哼声,不用回头他也能想象到她如今是何等神情。
倒是……有趣。
渣男“逃之夭夭”,渣女还在。
温之鹊回头冷冷的笑了笑,先整渣女也一样,就当收利息了!
萧怀妄一走,温京红脸上的柔弱便尽数褪去,恨与怒悉数涌出,狰狞了眉眼。
“你得意了?”
“啧!”温之鹊回头打量她,“本来也没觉得多得意,不过看你不如意,我忽然就得意了。”
她叉着腰,居高临下的目光里全是嘚瑟,还夹杂着几分鄙夷。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温京红只觉得浑身犹如针扎,银针扎过的地方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痛起来。
好一个温之鹊,先前看着老实本分,没想到竟是头能咬人的狼!
如此有城府,果然是留不得了!
“你得意的太早了。”温京红咬牙啐道,“你不过是个丫鬟,我才是这王府的主子!”
“呵,怕你哦?”
温之鹊丝毫不惧,她又并非任人揉捏的泥人,敢惹她,那就谁都不要好过!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有丫鬟送来了药。
温之鹊接过药,将丫鬟打发走了。
她捧着药碗,随意拿勺子搅动了两下,药汁浓稠黢黑,苦味儿隔老远都能闻见。
“呕——”
温之鹊撇着嘴干呕了两声,将药碗拿远了些,挪着到了小榻边,干脆的递了过去:“来,是好汉就一口闷!”
摄政王府的下人是真实诚,说碾碎了熬就碾碎了熬,真是半点药渣子都没浪费。
冲天的苦涩味窜入鼻子,温京红被熏得一阵阵干呕,眼泪都被熏了出来。
“拿开!”
她伸手去扒,却叫温之鹊躲过。
温之鹊好好护着药碗,冲她绽开一个笑容:“这可是王爷特地吩咐的,药可不能不喝。”
特地熬制的药,那是不能浪费了!
温之鹊一手端着药碗,就要上来灌。
温京红哪里肯喝,闭着眼张牙舞爪的一阵乱打,终究还是“啪”的一声将药打落了。
药碗摔在地上,药汁儿的苦涩味满屋子蔓延,惹得温之鹊揉着鼻子打了几个哈欠。
“这下浪费咯!”
“别装了!”温京红怒吼,“你何时会了医术?”
温之鹊耸耸肩,显然不想答。
温京红料定她在糊弄,更可气的是王爷竟还信了,用一碗所谓的苦药这般磋磨她。
凭什么!
“你是不是在王爷跟前说了什么?”
温之鹊睨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茶言茶语、搬弄是非?”
“你!”温京红气得眼睛一片通红,她死死地咬着牙,“趁王爷不在,你最好赶紧滚!”
“哎,可惜呀!现在还走不了啦!”温之鹊好笑的凑过去,将锦平郡主邀她进宫的事说了,又拍拍温京红的肩膀,“你看我做妹妹的总是想着你吧!进宫这样的好事儿都给你争取到了,你不用太感谢我。”
能进宫是好事,可她这话的语气听着,就像在施舍似的。
作为被施舍的那一个,温京红的脸色如吃了屎一般。
温之鹊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嘲笑道:“这王妃是你想当的,就好好享受吧!”
她实在忍不住,哈哈笑得直不起腰来,边笑边往门边退去,待手扶上门框,她才强自忍了忍笑意,召了丫鬟进来。
“药洒了,重新熬一碗,可要看着王妃喝完啊!”
她可算是尽职尽责了,交代完随即打道回房睡觉。
至于渣男还交代了什么事?
对不起,她不记得了。
夜沉如水,王府的书房灯火通明,萧怀妄手里捧着卷宗,心神却放在门外。
待门外终于响起动静,他眸子一动,眸光放到卷宗上来。
“王爷,宫里有急信。”
是暗卫。
萧怀妄的眉眼沉了沉,放下卷宗:“进来。”
暗卫进来,“宫里传来消息,太后晚上突然吐血,太医们却寻不出原因,如今太后重病卧床,恐怕……”
太后凤体抱恙已久,一直是不温不火的养着,虽是个病秧子,但好歹能活着。
如今却突发急病,看起来是要时日无多了。
萧怀妄蹙眉,周身气息微凝,眸色沉沉一片。
良久,他才摆摆手:“安排人盯着。”
宫门已经落锁,外臣未有召不得进。
敬阳帝未传召,却故意放了消息出来,可见其中有诈。
他若是这般冒冒失失的上当,那这些年的摄政王就白当了。
不过太后急病是真,他也不能放任不管,最好是派个人去宫里探探……
整了一番渣女,温之鹊觉得身心舒畅,美美的洗了澡,裹了件长裙当睡衣,哼着歌回房去。
咦?房门来着?
温之鹊有些蒙了,小心的走近,伸头往里探了探。
“探头探脑的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传来,染着微微凉的夜色,惊得温之鹊出了一身冷汗。
“妈呀!你属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