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腥鹅肝
昌隆大酒店，市区最知名的酒店之一，已经有八十年历史，作为最早在临城市引进西餐的酒店，被市民戏称“临城米其林第一家。”
按照平常饭店时间，早就应该高朋满座，人满为患，然而今天大厅里空荡荡的，酒店大门被几个警察看守，想进入酒店的客人被劝回。
高瀚、付曦瞳、赵子衿驱车到达酒店停车场，从后门进入了酒店西餐厅，三人走到一间包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谩骂声。
“是你报的警？你丫问过我了吗！餐厅要出现任何损失，你来负责！”
付曦瞳推开门，看到一个带着脖挂大金链、脚穿豆豆鞋、手上小金表的光头男在破口大骂，他就是酒店总经理黎一炳，谩骂的对象是一个厨师。
“你知道这是谁的店吗？你还敢报警，你不要命啦！”说着便挥舞着拳头，准备开揍。
眼疾手快的高瀚一个箭步，挡住了黎一炳的拳头，一个抱摔，把他按在地上。
黎一炳苦叫到：“哎哎哎，疼疼疼，放开放开。”
“临城市刑警大队，谁报的警”付曦瞳拿出证件，蹲下来展示给黎一炳看。
一旁的厨师举起了手：“警官，是我报的警。”
“警官、警官，手，手，断了，断了。”黎一炳喘着粗气，付曦瞳示意高瀚松开。
赵子衿拿出记录本，让报案的厨师说一下具体情况。
“想清楚咯，别乱说话！”一旁的黎一炳揉着手臂，言语里还不忘威胁。
是可忍叔可不可忍！付曦瞳直接指着鼻子骂：“你丫再说句话，我就以你妨碍公务把你拷了！”
听到这句话，黎一炳老实了，厨师也开始讲述报案过程。
原来，他是西餐厅的大厨，而昌隆西餐厅最大的特点就是开放式的烹饪环境，也就是厨师直接在客人面前烹饪，然后送到客人面前，而他的拿手好菜就是鹅肝。但是今天来了个砸场的客人，点了份鹅肝，结果吃到嘴里说这鹅肝厚实，口感不对，非说我们拿鸭肝来充鹅肝，欺骗消费者。
“那你们到底是用的鸭肝还是鹅肝？”
“那肯定是正宗的鹅肝啊，每天凌晨就会从鹅厂里直接送过来，今天是我亲自宰杀取出来的。”厨师显得有点生气。
随后，那客人开始胡搅蛮缠，非让餐厅退钱，还想要多赔十倍，餐厅一听就不干了，这分明就是敲诈。一看餐厅不愿意，她就威胁拨打质监电话举报；厨师把这事报告给值班经理，经过讨论后决定，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让质监来，大家当面对质。
“那质监的同志来了？”
“来了，我带着那个客人和质监的人到后厨去检查。”
当着质监和客人的面，厨师把宰杀的鹅放到案板上，扒开鹅肚子，像他们展示，确确实实鹅肝被取了下来。那客人眼瞅着理亏，直接反驳：“你们这鹅反正味道特别奇怪，和我以前吃的不一样，你你你把鹅胃切开，我看看你们都给它吃的啥！”
越来越得寸进尺，厨师直接撂刀不干了：“你自己来，老子不干了。”
“上吧，总不能让我给你杀吧。”质监人员也附和道。
进退无门的客人，只好拿着刀硬着头皮，亲自上场。
“哗~”
鹅胃上划开长长的一道口，大坨玉米粒夹杂着血水瞬间从胃里冲出来，铺到案板上。
“这是啥？”
他似乎从玉米粒堆中发现了什么，俯下身仔细观察。
“啊~”
犹如惊弓之鸟，直接摔倒在地。
“指...指甲，连着...连着肉！！！”客人用惊恐和颤抖的声音说。
厨师和质监人员也小心翼翼的查看，确认是手指的一部分后，厨师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
“那个客人在哪里？”
“在隔壁包厢。”厨师回答。
“子衿，你去隔壁包厢，高瀚，你和我去后厨看看”付曦瞳安排了工作分工。
一来到后厨，就闻到一股刺激的动物腥臭味，技术鉴定人员正在现场忙碌。
高瀚和付曦瞳走到工作台旁，那颗连着指甲的断指夹杂在玉米粒中，特别醒目。
“有什么想法？”付曦瞳看着高瀚。
“这么短的时间，出现两起人体残骸的案件，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依据？”
“直觉...”高瀚的眼神里，充满这坚定。
警察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但是直觉同样是必不可少的一个要素，有时候的第一感觉往往比分析之后的结论更准确。
这时，身后的技术鉴定人员拍了拍付曦瞳的肩膀。
“付队，你们好了吗？我们准备提取物证送到技术鉴定中心。-”
于是两人走出了后厨，迎面而来遇到了赵子衿。
赵子衿汇报：“那客人被吓坏了，不过也能断断续续说清楚情况，基本都能和厨师的对上，没啥问题。”
付曦瞳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
”那行，先收队，子衿，物证要送到技术鉴定中心，你盯紧点。”
“高瀚，我顺路，送你回家。”付曦瞳拿出了车钥匙。
正当两人准备上车时，黎一炳屁颠屁颠跑到了主驾驶旁，往付曦瞳身上放了盒上好的龙井茶。
“付队，这是吴少让我送给你的，他说改日登门拜访。”
付曦瞳直接把茶叶丢还给黎一炳：“吴少？哪里的神仙，不认识。”说完便一脚油门直接离开，留下黎一炳在尾气中凌乱。
汽车在马路上行驶，高瀚把手伸出车窗，感受着轻风穿过指尖。
大概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高瀚家楼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儿还是没变。”付曦瞳感慨道。
“你以前来过这儿，要我说呢，你也没问我家住址。”
“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晚上，有位警察敲开你的门，当时我就站在他身后。”
“那你怎么没上来？”
付曦瞳敲着方向盘：”心软，不知道怎么开口，行了，早点回去休息。”
“付队，谢谢”高瀚打开车门下了车，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付曦瞳离开。
这个点，小希已经睡了，他轻声打开家门，蹑手蹑脚穿过客厅，走进卫生间里，打算冲洗今天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