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别,相思一夜梅花发。

与君别,相思一夜梅花发。

连日来阴雨绵绵,今日虽未落雨,天空却灰暗压抑,暴躁肃杀的寒风穿堂而过,激起一阵阵凉意。

青时又抱了一件斗篷给我,身后跟着两个小宫女,她一进门就抱怨道:“近日天气愈发冷了,怕是要下雪了。”

末了,她把斗篷披到我身上,俯身来看我手上的话本:“娘娘怎么也爱看这些东西,这都是假的。”

我放下书拢了拢斗篷,笑道:“假的又如何?我倒是羡慕那些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

青时闻言便笑了:“陛下如此宠爱娘娘,可不是话本里那些人比得上的。瞧这斗篷,可是陛下专门吩咐尚衣局做的,陛下眼光真好。这颜色真衬娘娘。”

算了,与她说了也不懂,我见那两个小宫女还在门口站着,就问青时:“她们二人眼生得很,不是我宫里的人吧?”

青时忙不迭地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呈递给我:“回娘娘,这二人是陛下新赐的,年关将近宫里琐事多,陛下说了,娘娘今年的生辰宴要和冬宴一起办,故又赐了两人过来帮忙。这是陛下送来的礼单,请娘娘过目。”

我拿过礼单一看,上面满满两页全是各式奇珍异宝,均是价值连城。

古来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萧景荣此举不是把我往风尖浪口上推吗?

晚上萧景荣摆驾重锦宫时我就同他说起此事,他笑着拍拍我的手安抚道:“我就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的阿枝值得。”

见状我也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应允,只告诉他不要过肆宣扬,他笑笑答应了。

萧景荣的话哪里信得,我生辰那天,各式珍宝流水一般地送进了重锦宫,里面还有一副《春宴宫景图》,据说是萧景荣亲手画的。

陛下亲赐画作,史无前例啊,幸亏现在后宫还没人,否则我又得给自己树好多敌。

一道送来的还有一套金丝织锦暗花裙,桑榆一大早的就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指挥着宫女打水给我擦脸,又折腾了好久才绾出一个像样的发髻。

“娘娘今日可真好看。”青时一边替我戴发钗一边感叹道。

闻言桑榆就掩嘴笑了:“瞧你这话说的,我家娘娘何时不美了?”

青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笑道:“是是是,我家娘娘最好看了,那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被她们这么一夸我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嗔怪道:“你二人是愈发没有规矩了,都敢调笑起本宫来了。”

“怎么?阿枝还不许别人说真话了吗?”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进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宠溺。

青时和桑榆行了礼在一旁笑作一团,低声说些什么,眼神不住地往我和萧景荣身上瞥。

我还未起身萧景荣就按下我的肩膀示意我不必行礼,他双手搭在我的肩上,俯身看着铜镜中的我,轻声笑了:“我的阿枝真好看。”

我故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陛下怎么也开起臣妾的玩笑了?”

他把头埋进我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脖子里,激起一阵阵酥酥麻麻的触感:“我才没有开玩笑,我的阿枝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低沉,带着点撒娇的味道,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霎时闪过一道白色身影。

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满载星辉的眸子,里面包含温情,像春日一般和煦,暖洋洋的照得人心生欢喜。

怎么又是他?他到底是谁?两个月了我依然没有答案。理智告诉我那就是一场梦而已,但我又隐约觉得他很熟悉,好像我以前是见过他的。

萧景荣抱了好一会儿才将我放开,吩咐桑榆给我拿斗篷,一边给我系带子一边对我说:“昨日我去给母亲请安,她说许久没见你了,让你过去看看她老人家给她做做伴儿,生辰宴还有些时辰,我陪你一道过去吧。”

“今日你不看奏折了吗?”我歪着头看着他,伸手理了理他的鬓角。

他勾唇一笑,反握住我的手将我往怀里一带,声音浅浅:“不看了,改日再看,我今日要陪你好好过个生辰。”

“陛下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如此惫懒?”我笑他。

他朗声笑了笑,附在我耳边轻言道:“那阿枝就赶快替我生个皇子为我分担一些。”

闻言,我心里莫名堵得慌,好像我一直都在回避这个问题,萧景荣夜夜摆驾重锦宫,但我们从来都是和衣而眠,他从不碰我,半分越矩都没有。

我也奇怪得很,照萧景荣这个宠法,这一切未免太不合理了。

但帝王心难测,我也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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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诀之南风吹梦到西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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