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所以,你猜对了?
我稍微皱了下眉头:「你又要瞎忽悠啥了?上次不是还说,看不到我的气运么。」我不耐烦的看着小道士,想看看他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小道士猛摇头:「六哥,我真没骗你。之前是看不着,现在咋说呢,现在突然看不见了。」
我不耐烦起来:「你自己在胡咧咧啥你自己能不能先过过脑袋。什么看不着看不见的,你在和我说绕口令呢!」
小道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摇头摇的更使劲儿了:「不是不是,哎呀,怎么和你解释呢。我给你形容一下,前阵子看你的气运,是看不着,或者说是看不清。你所有的气运转合,都是无数个连不起来的点,你明白吗?就好像,就好像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好像是可以的一种刻意的掩盖和伪装。」
「你是说,是幻像?」我问道。我之前听我妈讲过,确实是有高人,可以把人真正的气运给掩盖起来,以防受歹人暗算。
「不是。既是幻像,便有破绽。再高深的幻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小道士自负的解释道。
我嗤之以鼻:「切,山外有山。你识不破,难不保别人能识破呢,怪只怪你学艺不精。」
要搁在以前,小道士被我这么说早就炸了毛了,这次却罕见的不说话,这让我也感受到一丝诡异的气息来,也不再轻易再搭腔。
沉默了一会儿,小道士继续开口道:「我先后见你三次,分别在不同的地点、时间和契机给你算了三次,若是幻象,怎会时时刻刻分毫不差,毫无破绽可言?这绝非人力所能企及。」
「你说,老子本来是不是大富大贵的将相命?是不是哪个瘪犊子暗算我,让我永无出头日?」为了缓解气氛,我故意打趣道。
小道士不理会我,继续说道:一次见你后,我回去推演了好久,想到一种可以借外力而变气运之法。」
我不以为然:「我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我妈是出马仙,我家仙家厉害的很。肯定是我家大仙儿怕我被有心之人逆天改命,才给我的气运藏了起来。」
小道士皱眉思考了一会儿,好像在回忆一段多么可怕的事情一般,许久才开口道:「不会,这绝不可能,生灵万物都有造化气运,就是这桌子,这椅子,这空气,这水,这风,都有千丝万缕细微的气运牵动,谁也脱不开这规律轮回。」
这种理论我不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我妈也给我讲过。普通人总觉得只有活物才属于生灵,其实不然,世间万物只要存在,就会释放出特有的电波,电波和电波间相互吸引或排斥,就会形成磁场,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风水。所谓玄学说穿了,不过是借助于看到的这些电波,用一种高深的算法,去推导出这些电波间的相互作用而已。
但普通人根本看不到这种电波,而且这种算法也过于复杂,所以最开始没有仙缘或外力的人永远无法企及。直到「河出图,洛出书」,伏羲又以此作八卦,才将这种过于复杂的宇宙算法简化为常人可以应用的简易口诀。再之后才有了道家的兴起与传承。
而小道士莫名的和我提及这个,我不知道他所谓何意,只能附和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小道士叹了口气:「既然这桌椅都有气运磁场,你家大仙再厉害,只要是这世间物,自然也脱不开气运磁场,所以若这外力是来自于此,我又怎会看不出痕迹。」
我点点头,这么说倒也是合乎常理。我妈原来和我讲过一句话,叫命越算越薄。命只要断一次,便会有过一次人为的磁场的干扰,而磁场本身,是一套极为复杂的相互作用,就算是再微弱的电波干扰,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连锁反应。所以,就是再得道的高人,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这次外力干预,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所以别看我们家是靠这个赚钱,但我妈总是告诫她的「客户」别总轻易算命。要顺天而行。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这瘪犊子道士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偷偷给我断过三次。这不是缺了大德了么。我想开口骂他,看到他那一脸高深的样子,又生生的把骂人的脏字咽了回去。
小道士继续道:「第一次见你之后,我回去推算了很久。想到了一种可能。借山川风水之力。」
其我被小道士的这些话搞的云里雾里的。我家虽然和普通人家不一样。但也就是个跳大神的。出马仙说起来好像很神秘,但其实就是精怪附身而已。简单来说,就是厉害的是我家大仙,和我妈其实都没多大关系。何况我这个打下手都不够格的呢。他们道家那些理论过于高深,我真是有点听不懂。我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问道:「你不是说世间万物都有气运来着,这山川为什么没有?」
小道士摇头:「不是没有。只是它的气运太大太厚重,你我都在这山川气运的干扰之中,自然感受不到它作用的痕迹。我举个例子,就像你在泳池里游泳,逐渐就忘了谁对你的作用力了。只有当你从水里出来的一刻,才突然会感到莫名的轻松。」..
我点头表示明白了:「这就是你想让我来燕京的目的,是吧?所以你猜对了?离开了聊城,我的气运果然变了?」
小道士的样子从焦虑逐渐开始惊恐,甚至有些狰狞。他喃喃道:「不,我猜错了。」
我意识到了什么,迫切的追问道:「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小道士的眼神瞬间暗淡了下去:「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
「什么意思?」我追问。
小道士茫然的坐在那里:「之前,只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连不成线的气运转合,好像你在大雾笼罩之中,什么都看不着。」
「现在呢?」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竟然有些紧张的发抖。
小道士抬起头来,用一种恐惧到极致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大雾散了,却什么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