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必要封堂口啊?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
「一片空白,连星星点点的转合都没有了。」小道士绝望的答道。
我虽和小道士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受到的打击不小。我不免关心的问道:「看不见就看不见吧,之前不是也看不见来着,也不是第一次受挫了是不是?挫着挫着也许你就习惯了。」
小道士苦笑:「我以为你这谜题已经被解开了,没想到这才只是个开始。六哥,你到底是什么神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铃声响了。我拿起看了一下,不免冷汗直流。是我老妈。
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我才瑟瑟缩缩的接起来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我妈的怒吼:「你个小兔崽子,你还敢接电话?你厉害啊现在,你彻底消失得了,别要这个家了。别要你老妈了。」
看来我妈已经知道我偷跑出来的事儿了,我硬着头皮陪笑道;「哎呀妈你说啥呢,我就是出去玩两天,三天就回来了,说的好像我要和你们断绝关系似的,不至于不至于。」
「不至于个屁。你个鳖犊子,我越和你说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你倒好,非得和我对着干是吧?和你爸一个死德性。你们爷俩就不想让我好过了,我要是气死了,就随了你俩的心意了是不是!」我妈继续骂道。
「这关我啥事?」电话那头传来我爸委屈的声音。
「你给我闭嘴。」我妈怒吼道。
果然,我爸再也不敢插话了。
我叹了口气:「妈,你别生气了,你说我都快二十了,我就出个远门,瞅瞅给你吓得,至于么。弄得我像谁家大姑娘似的。就算是大姑娘吧,过了十八也没有这么看管的啊,是不是?我都答应我同学过去了,你也不想让你儿子被人家说成妈宝男吧?」
我妈急了:「你小子懂个屁啊,你不能离开聊......」还没说完,我妈却突然不吱声了,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联想到刚才小道士和我说过的山河气运的事情,我赶忙问道:「妈,你说什么?我为什么不能离开聊城?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妈叹了口气:「金子,事已至此,妈知道也拦不住了,你记住,守正是本道,出门在外、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凡事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动怒,守住本心知道么。」
我妈知道我的性子并不是那种暴躁不知深浅的人,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和我提起不要动怒的事情了,我隐约觉得,这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连忙追问道:「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妈不理会我,继续说道:「金子,从今天起,我会封了堂口,让咱家大仙儿跟着你,他虽近不你的身,但你若有难,以他的道行,自会想办法现身救你。」
「妈,没必要封堂口啊?」我连忙劝道。
封堂口是天大的事情。东北出马仙,并不是说有个大仙护着保着,就能随随便便出马的。这里面有很多的门道和规矩。比如,出马之前,必须要立堂口。出马仙干的,是逆天改命、颠倒阴阳的差事,这事多大的仙家自己都干不了。所以出马前,四梁八柱都要配齐。大家各干各的活,一起积阴德,食香火。
既然立了堂口,就相当于签了契约,一大堆「人」指望着呢,怎么能说封就封。就好比你开了公司,一大堆人给你干活卖命,突然有一天你说公司暂时关门几天,你让跟你干的人咋想?一样的道理。
我妈出马十多年了,有过几次关口,我妈也仅仅是闭门不做生意了几天,而封堂口却是头一次。
再说了,仙家和人不同,他们已修炼成了通天灵识,不用像肉体凡胎一样去在物理距离,我就是远隔千里之外,人家到我身边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为啥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我妈显然是心意已决,不容辩解的道:「你小子也不撒泼尿照照镜子,老娘出马的时候,你还尿炕呢,用得着你教我怎么做?我一会儿就烧香作阵把这封堂口的仪式给摆了,你现在知道事闹大了,早干嘛去了。」
不知道为啥,我似乎听到了我妈的声音有些哽咽,要知道在我的记忆里,我妈那是出了名的铁娘子,当年出马时候被磨成那个样子,她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我莫名的有点心疼:「妈,看你说的,好像我永远不回来了似的,我答应你,就三天,三天。无论事情办成不办成,我都回来。你放心吧!」为了怕我妈担心,我郑重的承诺道。
我妈叹了口气:「金子,你还年轻,有时候帘子的一角揭开了,这后面的事情,可就不一定由着你了。」
我还想解释下,我妈却先转移了话题:「金子,钱带够了吗?」..
我捏了捏被小道士花了干瘪的钱包,这月工资两千多,当时给梅子求护身符,花了八百多,剩下的都被这道士又是衣服又是汉堡的,花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了怕我妈担心,我只能瞒着:「放心吧妈,我刚开了工资,够了。」
我妈道:「那行,燕京有个欧亚你知道吧?市中心那,你办完事记得去那,给我买个貂儿皮大衣回来。」
我如同遭受轰顶:「妈,虽说你们东北妇女对这貂皮大衣有莫名的执着吧,但你也知道,你儿子工资就两千多,一个貂儿咋地都得一万多吧?」
我妈不以为然:「你这都工作快半年的人了,天天吃家里喝家里的,那工资不知道攒着啊?一毛不拔就知道啃老?你那脸皮咋那么厚?和你爸一个熊德性。」
「又关我......」电话那头传来我爸的声音,很显然,迫于我妈的Yin威,他并没有敢把话说完。
当然,不敢反抗的人除了我爸,还有我。我自然也是不敢反抗的。又听了我妈一番莫名其妙的数落后,我终于挂上了电话。
小道士一扫刚才的崩溃之状,又恢复了往日贱兮兮的样子:「六哥,你别怕,没你妈说的那么严重,这次那姑娘的事不大,放心,我给你搞定。」
我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冲着小道士问道:「话说回来了,你上次不是骗了我们一千来块呢?你天天花我的钱,你钱呢?」
小道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怎么能花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