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之,怒?

第5章 神之,怒?

“……”

过去半晌,寒天伸出的左手仍然空空如也,显得滑稽而又突兀。

他快速地瞟了瞟在地面干瞪眼的谰瑟,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左手,换成右手。

又过去半晌,寒天尴尬地咳嗽了两声,言道:

“咳咳,男人嘛,总有些时候会有心无力。”

说完,寒天淡定地从空中拂袖飘落:

“咳咳,尽管结果有一丁点微不足道的不理想,嗯……经过也有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小尴尬,但咱们的开头却做得绚丽多彩、巧夺天工、无与伦比,并且无懈可击。”

“……”

“谰瑟,你说呢?”

“呃、嗯,是吧……”

“怎么?你不信?”

“哎呀,哪有,怎么会不信呢,我才不知道‘魔术’是什么东西呢!?”谰瑟翻了翻白眼,不屑道:“虽然咱的小村庄路不好走,我却也见识过几趟义演的戏班子,人家能把一张钱变成两张,两张变成一沓;不仅如此,人家还能从上锁的箱子里瞬移呢,你只是飞到半空中,算什么本事?”

“等等,你……不是,难道你不觉得呼风唤雨才是真正的本事吗?你口中的戏班子能引来天地色变、异象环生?”

说着,二人一同抬头向天望去,只见得碧空万里、晴朗无云。

“呃,这……”在谰瑟不屑的目光中,寒天正儿八经地解释道:“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可是常识,所以乌云才会那么快褪去。”

“咦!?”谰瑟道:“那可真是不巧,昨儿个就刚好下了大半天的暴雨,还是最后天空中劈下一道形似……硕大的白色闪电,暴雨才终得停歇。”

“哦?形似什么?”寒天发现了盲点。

“形似、形似饿犬扑屎的硕大白色闪电。”谰瑟回道。

“嗯嗯,没错。实不相瞒,朕其实就是那条饿……”寒天柳眉一横:“你说什么?”

“饿犬。”谰瑟平静地回复道。

寒天眼神沉凝,头上青丝无风自动:

“你明明应看清了那道闪电,此番说来,你是有意要激怒朕?”

伴随着气氛的陡然转变,一束深灰色的冰刺凭空生成,在寒天的右手边悬浮,只见冰刺愈加细长,头部也越来越锋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幽幽寒芒。

下一瞬,冰刺掉转方向,直指谰瑟眉心。

可谰瑟丝毫不慌,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害怕,有的只是兴奋和刺激。因为,这凭空变出悬浮冰刺的“魔术”他可还从未见戏班子表演过。况且,这根冰刺竟然还会变细!

谰瑟缓步上前,伸出手就做出要去摸摸冰刺的模样。

“诶,别摸!”寒天在大惊之余,立即收回了冰刺。

谰瑟顿时不乐意了:

“你干嘛?”

寒天气急:

“朕还想问问你要干嘛?”

“我只是想摸摸看啊!怎么?是道具不够结实?还是怕魔术被我拆穿?”眼看自己的好奇心不能被满足,谰瑟也终于硬气起来。

听到这话,寒天不乐意了,重新凝聚出冰刺,淡淡道:

“摸,你尽管摸,想摸随便摸,生死不论!”

话音刚落,谰瑟就走过来,伸手抚在寒天胸口。

只见一个赤裸上身的青年暧昧地靠着另一名高大伟岸的男子,略显粗糙的咸猪手在高大男子的胸口画着圈圈。

寒天在出浴后的短时间内,便透出了衣裳里边的寒气,

但因为身子浸过冷水,体温会逐渐升高,所以他的衣领处是一直微微敞开的,而谰瑟的手指,就在他敞开的那部分……

画,圈,圈。

“你,真的,找死。”一股深邃的寒流从远方袭来,以寒天的身体为中心旋转合拢。

在此过程中,谰瑟被熟悉而又陌生的无形壁障给弹开,跌坐于十米之外的地面。

下一瞬,寒天闪现到谰瑟身前,满头乌丝化作雪白,无数根一模一样的冰刺从不同角度指向了后者。

“哥,我刚才就开个玩笑,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就是,就是,我又没说我要摸冰刺,是你自己误解了。呃……嗯……”

被密密麻麻的冰刺直指要害,谰瑟是终于慌了。现在想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那种暧昧的玩笑,他只是觉得,在这个一口一个“朕”的男子身边会有种莫名的亲和感。但该亲和感又和母亲给他的感觉不一样,母亲给他的感觉若水,而寒天给他的感觉却若巍峨的山岳。

“那个,我也救过你一命,现在你又想杀我。这样,咱恩怨相抵、互不相欠,重新认识一下如何?”

寒天不为所动,只是恨恨地注视着谰瑟。

作为一个男人,寒天自然是不忌讳被同性触碰到身体。可是,谰瑟的举动无疑是对自己尊严的亵渎,而且,亵渎的还不仅仅是曾经贵为君王的尊严。

“不是,哥们儿,真错了,我是真没想……”谰瑟言辞紧促,毕竟在真正感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刻,谁人都会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我只是,我只是觉得你给了我有点像哥哥的感觉一样,亲近、信任,温暖、可靠,又没有隔阂的那种关系。于是下意识地、下意识地我就……”

听完此话,寒天的神情才渐渐略有缓和,他喃喃道:

“君乐,民可同乐;但君不乐!民,亦不能乐!”

“诶,好嘞,哥。”眼看有戏,谰瑟认怂得很快。

平日里,谁是用如此“中二”的字句说话,谰瑟肯定会大笑着过去拍拍那人肩膀,然后戏谑他的幼稚。但现在别说戏谑了,谰瑟连笑都笑不出来。

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虎口脱险,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也只有真正被枪口指过,才明白什么叫做死亡的威胁。

一根根无比锋锐的冰刺转瞬消失,寒天对此的操纵完全可以用收放自如来形容。他的银发也逐渐恢复初见时的亮丽乌黑。而后他轻轻托起手掌,谰瑟就被无形的气流给撑了起来。

做完这些,寒天闭上双眸,转身负手而立,似在仔细感受某件事物的存在。

谰瑟此番学乖了,他想起寒天两次不让自己擅自离去,尽管还不知缘由,可这第三次,他是真不敢再随意尝试。纵使耽搁了报到的时间,也总比丢了命好。

寒天足足冥思了小半个时辰,谰瑟也静静在一旁呆了小半个时辰。

终于,寒天睁开双眸,眼底精光大放。他认准一个方向,朝谰瑟说道:

“走,陪朕取回权杖!”

“啊?”谰瑟心底产生一股不好的预感,怯生生地说道:“去取权杖?有多远啊?”

“不远。”寒天微微一笑:“约莫五十里路。”

听见“五十里路”的字样,谰瑟腿脚都打哆嗦,他走了一夜也就差不多走了这么远,现在寒天居然要让他再走一遭……

“哥,小弟我是真有急事……”谰瑟有了认怂的经验之后,现在是立马就认怂:“我今天可必须得去学校报到了,说真的,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已经走了整整一夜,也就走了差不多五十里路,现在你让我再走一趟,起码得走到中午,本来我就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离学校还有多远……”

“行了行了。”寒天懒得听他叨叨,干脆打断了他的牢骚,言语间霸气侧漏:

“朕要过这山,山要开路;朕要过这林,林要让道。随朕走,登天有梯,入地无碍。”

只见寒天高高地抬起右手,对空一掀,谰瑟原本清醒的意识便在刹那间恍惚。

等他回过神来,第一眼就看见了不远处金光熠熠的圆形柱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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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暴君的人生重来依旧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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