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楚星仁在林中一路发足狂奔,去势如电,动辙如风。

他心中清楚,一旦那些人知道他已无力再战,定会穷追不舍。而他方才一番表现,手下不知伤了多少无辜之人,已是让众人无法再相信他的话了。

他已别无选择,只能逃。

这树林方圆百里,与青丘山脚相接,他此时身受重创,若是上得青丘山,满身血腥气势必引来无数野兽。只怕未死在那两名少年手中,却成了野兽的美味。于是他只能选择往另一个方向逃。

方才一番大战,楚星仁身上不知留下多少伤口,此时周身伤口还滴血不断,生怕会被寻血迹而追,于是沿途左拐右拐,路上遇到甚么小动物便杀了扔到一边,以此混淆血迹。

虽是如此,但以他过人耳力,却仍是能不时听到那两少年对话之声时远时近,当真惊险万分。

那俩少年不似楚星仁这般对树林了如指掌,是以虽然追对了方向,却也追不快,明知楚星仁就在前方,却无法直接追上,只能一步步沿着血迹而追。沿途又因分岔的血迹而走了不少冤枉路,是以只是一直在身后追着。

楚星仁正觉体力越发不支之时,却正好跑到一条林荫道边。

他此时已是心力交瘁,再无半分体力,正不知该怎么办。忽见道上缓缓行来一辆马车,车前坐着个二旬少女,一身绿衣,似是与车中之人说着什么,笑得花枝乱颤。

楚星仁侧耳一听,那两名少年离的尚远,听不到他二人动静。他的道行较高,耳力较之那两名少年不知好上多少,既是他听不到那二人声音,那两名少年定是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楚星仁本打算就此束手,坐以待毙了,但一见得这马车驶来,求生的本能使得他未再多想,又全力跑上道中。伸手横在道上,马车上那少女忽见有人,大惊之下急收马绳,马儿“唏聿聿”长啸着后足立起,遂停在楚星仁面前。

只听那车中传来少女声音道:“玲姐姐,为什么突然停了车?”

那坐在车外,被称作玲姐姐的少女道:“小姐,有人拦住了马车,似是遇到甚么困难。”

她话音方落,楚星仁已眼前一黑,昏死过去。那车内少女一听有人拦车,便探出头来。

却是个与楚星仁年龄相似的豆蔻少女,身着红裙如水,她放眼朝马车下望去,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车前躺着个披头散发的少年,全身焦黑且衣衫褴褛不堪,用衣不蔽体来形容实在一点也不过分。而那些裸露在外的肌肤却布满道道细伤,体无完肤。最惊人的就是肩头插着一柄铜钱剑,从前面还可看到三个铜板露在外面。

红裙少女从诧异中回过神来,对绿衣少女道:“玲姐姐,这人……还活着吗?”

绿衣少女道:“嗯,若死了,也不会跑出来拦马车了。但看他这副模样,却也是离死不远了。而且只要我们离开一会儿,他便会死在这里。”

红裙少女问道:“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吗?”

绿衣少女道:“那却也是原因之一,但我要说的是,若我们离开这里,他很快便会被人杀死。”

红裙少女一听到“杀死”一词,不禁双眉紧皱。忙道:“这是为甚么?”

绿衣少女道:“你看他这样子,分明是受了许多折磨所致,而且这附近并非没有村庄,但他却偏偏往这里跑,也就是说他不能进村庄。他之所以跑这么远,定然是有人在身后追杀,他见了我们才会伸手拦车的。所以若我们此时离开,待他仇家追上来,他便会死于他们手下。”

红裙少女一听有理,不禁着急道:“那我们救了他罢。”

绿衣少女却不立刻答话,沉默片刻后道:“可若是他的仇家找上我们的马车呢?他一样会被发现的。”

红裙少女一怔,她急于救人,却没想到这点,又急道:“那可怎么办啊,总不能把他放在这里不管吧。”

绿衣少女却是成竹在胸地微微笑道:“小姐,奴婢有个主意,可以一试,但恐怕要委屈小姐了。”

红裙少女道:“只要能救人,要我怎么样都行。”

绿衣少女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附在红裙少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那红裙少女一听,脸颊立时涨红,有如身上的红裙子一般。待绿衣少女说完,她红着脸又望了望地上的楚星仁,心中犹豫不决。

绿衣少女道:“小姐,唯今之计只有如此了。此间只有你我二人,若让我来的话,又无人驾驭马车。你装起下人来又不像,定然引起人家怀疑。若是小姐不肯,那我们便不管他,径自走了罢。”

红裙少女却不答话,甚是踌躇,片刻之后才道:“那好罢,不过玲姐姐一定不要告诉旁人哦。”

绿衣少女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打死也不会说出去。”

之后从车中拿出一块锦衾下了车,将楚星仁裹在其中,放入车内。又扫乱地上痕迹,叫人看不出有何异常,才重新打马向前。

但马车方走一程,便听得有人在后面大声叫道:“前面请停车,请停车。”

绿衣少女本想置之不理,充耳不闻,谁知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竟是有两道人影自马车左右闪出,挡在车前。

绿衣少女无奈,只得将车停下。

马车停下后,方见得那两人均是十五六岁,年纪轻轻,却是眉清目秀,英俊不凡。其中又以那白衣少年气度翩翩,叫人喜爱。

绿衣少女打量两少年后,问道:“你们是谁,为何拦住马车。”

那白衣少年拱手道:“在下李秉辉,这是我师弟周东海。我们兄弟俩打扰这位姐姐,实在多有冒犯,却也是无奈何而为之,还望姐姐见谅。”

绿衣少女听后,心中忖道:“这小子油嘴滑舌,倒是会讨人喜欢,若是我如小姐一般天真稚嫩,只消他再说几句,定会被他哄得晕头转向。”

嘴上笑道:“用不着叫甚么姐姐,我不过是个丫环,叫我小玲便是。但你们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们为何拦我马车?”

李秉辉道:“事出皆有因,只因离此数十里处有个村子出了个妖魔,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我与师弟恰逢此时路过,便本着师门除魔卫道的尊旨,与那妖魔大战一番。说来惭愧,虽在他人协助之下重创那妖魔,却仍是被他逃进林中,是以我们师兄弟在林中寻找,却见小玲姐姐的马车经过,这才追上来问一问,不知小玲姐姐可曾见过此人?”

他身后那周东海生怕小玲不知“妖魔”特征,又补充道:“是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少年,披头散发,全身伤痕累累,肩头可能还插着一柄铜钱剑。”

小玲听在耳中,心中愤然:“你这么说未免太轻描淡写了,如此看来他身上之伤便是拜你们所赐了。”

嘴上却笑道:“别说没见过,便是见过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跑的了么,只怕早已不知死在哪里了。”

李秉辉亦是笑道:“姐姐此言差矣,那妖魔神通了得,我师兄弟二人也险些命丧他手。他虽是一副少年模样,实际上却是妖魔附了身。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不找到他,怎知他死了没有?那村中村民又如何放得下心来?”

小玲心中冷笑,面不改色道:“好罢,我说你不过。只是那妖魔却是当真未见,你们还是到他处去寻罢。”

李秉辉听后,并不让开道路,而是笑着立在那里,眼睛却直盯着她身后的马车。

小玲又道:“你盯着车厢做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李秉辉笑道:“小弟不是不相信姐姐,只是先师曾说过,对于邪魔歪道,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所以今日不得不冒犯一下,否则若是找不到妖魔,日后先师定会怪罪的。”

小玲气愤不已,指着他脸道:“车内只有我家小姐一人,哪来的甚么妖魔,你污人清白胡言乱语,究竟有何用心?”

李秉辉道:“哦?车内是你家小姐么?可我们来了这么久,却还未听到她询问你为何突然停车呢?”

说罢,唤出白扇打开一半,朝着马车轻轻一挥,一阵旋风掠过小玲耳际,吹起马车车帘一角。

却见那车内仅坐得一位红衣少女,虽不似彭粉娟那般美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却也是朱唇皓齿,出水芙蓉也似。只见她倚在车厢内,自胸口以下盖着锦被,一副酣睡模样,直叫人怜爱。

车帘复又挡住,小玲瞪眼怒道:“这便是你们仙家中人的做法么?凭空污人清白,还偷窃我家小姐,算甚么正道人士?”

李秉辉拱手陪笑道:“小弟本是除妖心切,才多有冒犯,还望姐姐多多见谅才是。既然车内并无异常,那小弟这便告辞了。”

那周东海性格憨直,却接口道:“师兄,你没注意么?那小姐身下还盖着那么大的锦被呢。”

小玲一听此话,怒目相向,口中冷冷道:“你们难不成还以为那妖魔能躲在我家小姐的被子下面么?哼,什么仙家中人,什么除魔卫道,说的好听,我看你们是仗着身怀法术,来欺辱我们两个弱质女流才对。”

李秉辉对着周东海挤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再出声,口中谦恭道:“不不不,他不是这个意思……我师弟心直口快,冲撞了姐姐,我代为赔个不是,还望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我等计较。来日方长,以后若是再见得面,小弟任凭姐姐责怪便是。”

最后一字未落,两人已又一左一右掠向来时的方向,须臾便去的远了。

小玲眼睛一转,转身钻入车厢中。

车中那红衣少女见得小玲进来,正要开口,小玲却将食指轻压朱唇,示意她不要说话,继续装睡。那红衣少女只得闭了眼继续装睡。

小玲在车内侧耳细听,不多时便听外车外轻微风声。她狡黠一笑,仔细聆听车外动静。

马车之外,此时又是那李秉辉与周东海立在马前。李秉辉面上泛得意笑容,显是对此十分满意。

原来李秉辉与那周东海一路追来,见楚星仁的血迹渐少,到了道旁之后竟是全没了。是以十分肯定那楚星仁定在马车之上,但二人追上之后遇到小玲,被她一通抢辩,本欲细细搜过马车的想法只得就此作罢。

但李秉辉仍是不死心,他断定楚星仁伤势那么重,无法逃的太远。唯一的可能还是在这马车之上。虽说方才他以风声扇吹开车厢帘子,但正如周东海所说,那红衣少女身上还盖着锦被。若是红衣少女救人心切,将楚星仁藏在被下也并非不可能。

而那楚星仁伤的太重,若是他当真在马车之上,小玲一见李周二人离去后,定是要为楚星仁包扎伤口的。想到这里,他二人假意离去,实则暗暗躲在一旁,伺机以待。

周东海心中将信将疑,忍不住小声问李秉辉道:“李师兄,你说那妖魔当真在这马车之上么,若是我们错怪了好人可怎么办?”

李秉辉十分肯定地道:“师弟你瞧,这树林虽大,却无一处可真正避人,所以那妖魔定是藏身于马车中了。只是车上这两个少女被他外表蒙蔽,才不让我们将他找出来。再说了,你方才不也说过么,这车上那少女盖着那么一条大被子,实在可疑。现在天气虽说有些凉爽,但也不至于白天睡觉要盖那么大一条被子啊。”

周东海听着也觉有理,但转念一想,又有不解。便问道:“可是那妖魔被伤的那么重,加上又被烧的和黑炭一样,身上应有血腥气与烧燋味呀。我仔细闻过,这马车上分明没有。”

这时有个冰冷声音反问道:“你只闻到脂粉香味是么?”

周东海点头道:“正是。”但发觉声音并非来自李秉辉,循声望去,小玲不知何时已从马车内走出,一双杏眼紧紧盯着自己。

周东海被小玲盯得浑身发毛,连连摆手,支支吾吾辩解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是说……”

小玲打断他道:“说甚么?说这马车上有妖魔不成?”

她目光如炬,周东海不敢直视她眼睛,忙以目光向李秉辉求救。

李秉辉笑了笑,说道:“小玲姐姐且慢生气,我二人方才不过是说笑而已。我二人去而复返,其实是有事相求。”

小玲道:“又有甚么事?”

李秉辉笑眯眯拱手说道:“我二人方才走了许多路,双脚酸麻,特来求姐姐让我们搭一会儿车。”

小玲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李秉辉一番,冷笑道:“我方才没瞧出来,你这小子脸皮倒是厚。方才说甚么有妖魔在我车上,我让你看过之后你又搬出甚么走累了的鬼话来骗我同情。你当我是傻子么,我看你们哪是甚么仙家门人,分明便是两条半大的色狼。”

小玲年纪较之他们二人都要大,是以将他们二人称“半大的色狼”。

周东海一听,不由尴尬万分,眼睛直勾勾望着李秉辉,盼着这向来口角伶俐的师兄赶紧解围。

李秉辉却仍是一脸笑嘻嘻,拱手说道:“玲姐姐何必如此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二人可是担当不起,其实小弟方才不过是试试玲姐姐的反应而已,只为证明小弟心中一个猜测。”

小玲抱起双臂问说道:“你又有甚么猜测了,是不是还以为我们这车上还有甚么妖魔鬼怪?”

李秉辉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小玲姐姐自己承认的。既是姐姐亲自承认了,那便请姐姐将那妖魔交于我二人罢。”

周东海本以为听了这话,小玲定是气的两眼冒火,谁知她不但未生气,反是得意一笑。说道:“你们说这车上有妖魔是么,那好,我便让你们搜。不过我的丑话可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搜出那妖魔来,我再无二话,若是你们搜不出那甚么妖魔……我便要你们学狗叫。你们可能做到?”

周东海见她如此胸有成竹,不禁心中打颤,惊疑不定。心中暗暗忖道:“若是当真这车上有妖魔倒还好,若是没有的话,这位大姐定是不会放过我们了。我们堂堂仙家门人,怎能学那狗叫?”

想到这里,口中已脱口而出道:“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我二人堂堂仙家门人,学那狗叫,成何体统?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话?”

李秉辉却自信满满,摆摆手道:“周师弟,你这话便说错了。我们乃是为着除那妖魔,才会与这位玲姐姐有此约定,我们真心要替天行道,冒点险也是正常,倘若因此区区阻碍便住脚不前,怎能成大事呢?今日我们将那妖魔逼到了走投无路,若是就此放弃,只怕那妖魔万一狡幸活了下来,将来必成大害。是以今日这马车,我是决心非看不可的。”

周东海见他神情如此决绝,心知再劝也是无用。干脆也不去劝了,点头道:“李师兄说的确有道理,师弟心服口服。”

小玲见这二人如此轻易中了自己的计,心中极是满意,笑眯眯说道:“那便好,你们仙家之人最重信义,想是不会泼皮耍赖,姐姐我便等着你们学狗叫了。”

说罢,将车厢帘子掀开,只见车中那少女依旧安稳熟睡。小玲拿眼瞟了车下那二人片刻,这才将帘子挂住,钻入车内小心翼翼掀开那少女身上所盖锦被。只见得锦被之下,那少女穿的红裙极是显眼,被下更是再无旁物。

再看那车内空间极小,虽说那座位之下也可藏物,但要藏人却是不能。

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周东海与李秉辉在车下虽是心中不信,却也无法上车去亲自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玲一脸得色,再将锦被盖回少女身上。

小玲出得车厢来,将帘子放下后,才说道:“二位,你们方才所说之话,还算数么?若是不算数,你们也可欺负我这弱质女流奈何不了你们,自己一走了之。方才的约定便当作没发生过,反正你们要走我也拦你们不住。”

其实周东海与李秉辉哪会不曾有过逃跑念头,但经小玲抢先这么一说,倒叫他们无法跑了。仙家门人向来重信义,若是传了出去,他二人遭人耻笑事小,坏了三清观千年清誉事大。这二人纵是再有能耐,也担不起这罪名来呀。

再看这李秉辉,一张脸涨的通红,拱手抱拳勉强笑道:“玲姐姐,既是我们有约在前,车上并无我们要找的那妖魔,那我们自当认罚,这便学狗便是了。”

周东海在一旁听得,不由皱眉瞧向李秉辉,却见李秉辉眼中写满无奈,朝他轻轻摇首。周东海只得心中暗叹一声:“罢了,既是我二人误会了人家,且又与人有约在前,只得认栽了。”

小玲瞧他二人如此模样,忍俊不禁,正待那李秉辉开口学狗叫,“扑哧”一声笑道:“且慢。”

二人抬眼看去,只见小玲含笑说道:“我这便是要让你二人记住今日这个教训。呵呵,想必你二人也记住了,我也不再为难你二人,你们走罢。”

小玲话一出口,车下李周二人顿时一怔,心中暗自称奇:这小玲明明方才百般为难他二人,如今为何又变了态度?

李秉辉思想单纯,自然不知那小玲心中想法,只是想道:“这位姐姐虽说嘴上不饶人,但心中必定仍是对仙家存有敬意,是以才有意与我们开了这么个玩笑。如今说要放过我们,其实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当下之急是追那妖魔要紧,还是不要再与她计较那么多了。”

想到这里,李秉辉说道:“那便多谢玲姐姐了,待下次见面,我二人再给姐姐陪罪。”

生怕小玲突然改变主意,二人对视一眼,施展身法朝来时方向掠去,较之方才离去要快上几分。转眼便不见人了。

小玲待他们去的远了,再不见身影时,才咧嘴一笑。

复又打马前行,又走一程之后,才朝那车厢内道:“小姐,他们都已去了,你也可睡醒了。”

车厢内,那红裙少女急道:“别这么大声,他们要是再折回来怎么办?”

小玲道:“不会的,小姐。这两个黄毛小子自持正道身份,一副清高模样,其实笨得紧,他们方才折身回来,被我戏弄一番,定是不会再回来了。”

说着,钻入车厢内。红裙少女正将身上锦被掀开,却仍是不见楚星仁身影,待到她闪身坐到一边,才见楚星仁裹在另一条锦衾中,蜷在她坐位之下。

她竟是将他藏在裙子底下。

红裙少女红着脸看了仍旧处于昏迷状态的楚星仁一眼,嗔怪道:“都是玲姐姐你出的主意,将这人藏在……藏在这里,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呀?”

那小玲“嘻嘻”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今日所发生之事的。这小子倒是福大命大,遇上了小姐你这么个好心人,若非如此,只怕他今日便要死在方才那两个少年手下了。”

小玲这么一说,红裙少女想起楚星仁伤情严重,无暇再顾其他,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小玲道:“尽快赶到附近的城镇,他受了如此重的伤,若是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死去。想是方才失血过多,他此刻已流不出血来了,不过越是这样,越是危险。”

红裙少女道:“他身上还插着这个东西,不如拔了出来罢。”

伸手便欲去拔楚星仁肩头上的铜钱剑。小玲急忙制止道:“这个东西乃是以铜钱铸成的镇妖剑,用来降妖伏魔。形状凹凸不平,若是冒然拔出的话,定会让他伤上加伤,流血不止,还未到城镇便已失血过多而死了。”

红裙少女一听有理,不禁点头道:“那我们快些走吧,阿舍梨大师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若能救得他,娘亲在天有灵,也会为我们高兴的。”

于是两人将楚星仁安放妥当,重新打马向前,这次却是快马加鞭,催鞭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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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星幻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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