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章 医院同流泪 节日共度欢

九二章 医院同流泪 节日共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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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鸿进院里,推开虚掩的门喊“李总”。(。

王俊丽从房里出来。

张启鸿问:“没有人?”

王俊丽噗哧笑道:“我不是人?”

张启鸿与王俊丽常一块跳舞,见面眉来眼去。这时听她的笑声,心里像被猫爪子搔得兹兹痒:“真清静。”

王俊丽穿一件紧身毛线衣。敞开的门吹进来凉风:“你这死鬼!长了尾巴?”

张启鸿转身关了门并闩上。走到她跟前:“你真有福,公公在外面看门,你在屋里与野佬倌相会。”

“你放屁,看我不撕你的嘴巴。”

王俊丽摇着手扑打,被张启鸿抓住手腕,两人扭成一团。她浑身散发的香气,熏得他神魂颠倒。他捏腰胳肢,弄得她一身都酥软了,搂抱着放倒到沙发上,迫不及待地要拉她裤子。她警觉地挣扎起来:“这是什么地方,你老实点。”

张启鸿淫邪的目光望着她:“嫂嫂,什么时候到我家去,绝对保证安全。”

“什么嫂嫂,难听死了。”

张启鸿不解馋他又抱住她的腰,在她脸上一阵乱吻,手插进她衣里摩挲。王俊丽拔出他的手:“来人了!”

张启鸿惊吓得松手,见并无来人,再要扑捉,王俊丽打开门,嘻嘻地笑:“请!”

马涛骑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墙上的石英钟,自言自语:“路上不会堵车吧?”

顾小芹拿一份打印的文件样稿送过来,打量着他道:“我催你理发,你说头发长当帽子戴,我就猜宝华小姐回来,你就会取帽子。”

涛骑看着打字稿说:“你现在打字有进步,几乎没有什么错。你打五笔字画?”

“对,我普通话不标准。”

顾小芹看了手腕上的表:“你几点到机场?”

“要准备走了。开标志底盘低,只怕修路那一截稀烂不好走。”

“开上海不好?”

“齐师傅感冒了,不好烦他。”

涛骑愿自己开车接宝华。小芹想到接待室罗玖开一辆新北京吉普,说:“我帮你借一辆。”

罗玖接到电话,说:“借车不借人。”

正在马涛骑收拾要出发时,张益彩给涛骑来电话,说汤缪纹去看江帆,问他去不去。马涛骑说五分钟给答复。

他放下电话,小芹见他为难的样子,不好随便打听谁来的电话,只说罗玖把车子开来了。

涛骑征求她意见:“你说我该去接宝华还是去医院看江帆?”

“都该去。”

“问题是两个时间都撞到了一块。”

“你都准备好了,还是去接宝华小姐吧。”

“她是病人,需要安慰。”

“你前几天去看过她了。”

“我还没陪松婶去过。”

“你在电话里说好要去接宝华小姐的呀。”

“接她的人很多,她一家的人,市里、厂里和湘岳公司领导都会去。我找个司机开车,你和姑姑代我去接好吧?”

“我可以去帮她提箱子,可代表不了你。”

“你向她说明我没去接的原因就行。”

“说工作忙抽不出身?”

“不,你照直说,宝华会通情达理的。”

小芹撅起嘴:“好像别人不通情理了?”

涛骑笑道:“给你还要加个‘最’字,满意了吧?”

马涛骑仍开标志到院门前。见出来的汤缪纹问:“松婶,现在走吧?”

“你很忙,就不要去了吧。她伯母会派车。”

益彩过来说:“舅妈,涛骑哥去好,他与帆姐讲些芙蓉生产情况,让她听了高兴。”走前,汤缪纹又要益彩去后屋问大舅妈家有没有人一块去,不一会江鹰跟益彩来了。两位姑娘的外貌给人不同印象:益彩有一张热情外露的红扑扑脸蛋,晶亮的眸子闪耀出天真;江鹰粉白脸上清秀的五官构成的美人容貌,宛如画在纸上一般,缺乏一点生气。

涛骑发动车,益彩在他身旁坐下。清鲜的空气、明媚的阳光,让人觉得不放声歌唱或开怀大笑是一种浪费。可此时他们心情都很沉闷。

江鹰口里蹦出一句:“江帆真亏!”

其他人不知她这话的确切含义,一时都没人接话。

江鹰又想找出别的话来说:“彩妹,你就这样放过了张启鸿?太便宜他了。”

“与这种人计较不值得。”

“你太天真。你看何世雄敢有哪一点不顺我?天真也许是你的职业病。姑爹要你换一个工作,你是可以考虑的。”

涛骑说:“有些天真比有一些邪恶好。孩子的心灵是最可爱的。”

江鹰道:“涛骑哥在作诗?”

到省精神病医院,正是中午开饭时间,他们在门外等了一阵才获准进去。江帆属病情较轻的患者,放在第七病室。负责管理她的护士首先在值班室接待他们,说:“现在病人情绪波动较大,为了避免外界对她精神刺击,一般我们不让她见客,试用一种安静治疗法对她作一段时间治疗。你们从外地赶来,就让你们会个面,但时间越短越好。”

汤缪纹向护士打听了女儿近日吃饭睡觉等生活方面的情况。护士又将他们带到接待室,说一声“稍候”就出去了。他们并排坐在木板长条椅上。谁也没说话,连气都不敢粗喘一口,以免影响“安静”治疗效果。

白壁墙上贴着“救死扶伤”的红纸剪字。清风吹得白色窗帘摆动。

益彩提醒舅妈:“你把要说的话想好,尽量压短时间。”

江鹰不以为然:“护士妹子懂个什么,不要听她的。”

大家的目光集中到通往七病室的门口,等了足半个小时门才开。护士领来江帆,她穿一身白布蓝条衣服,裤脚过短露出小半截腿肚,头发剪得齐耳,目光暗淡,像见到陌生人一样望着大家。她一步步走过来,在汤缪纹跟前站住。

母亲再也闸不住眼窝里暴涨的泪水:“江帆,你不认识妈了?”

江帆“哇”地哭着扑到母亲怀里。益彩和江鹰都掩鼻抽咽。涛骑也不断抹泪。

护士提醒:“你们控制一点。”

缪纹用手帕擦了眼睛:“你静心治病,妈很快接你回去。”

江帆眼里显出些微兴奋地说:“安元也说,我病好了来接我出院。”

江帆初来医院老喊自己没病,林安元来提醒她:“你精神没问题,怎么就丧失了治我病的能力?”

她恍然有悟:“我是有精神病了,我应该接受治疗,恢复治安元病的药性。”

马涛骑不禁扯住她手说:“我现在就带你回去。我知道你没有病,你全是为了我,为了芙蓉。”

护士站起来干涉道:“你们不要说了,你们快离开。”

江帆忽然唱起:“我的芙蓉,我的心,我的爱……”

涛骑哽咽道:“我会接你回去的!”

益彩江鹰一块拉走涛骑:“走吧!你这样更要加重江帆的病。”

江帆被两个护士连拉带推地带走了。

马涛骑回到办公室,强打精神工作。顾小芹见他大病临头的样子,知道是因他看过江帆伤心的缘故,便想出法子让他摆脱痛苦:

“你知道宝华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礼品?”

小芹很理解整日围着转的这位领导。看到江帆的悲剧她也想哭,但此时她不能流泪。她劝解道:“江帆是那个样子了,你再着急也没用。宝华小姐却是高高兴兴从香港回,你以为她最想要见的是她父母?她得知你在设计发动机进气新装置,到香港几个科技情报所电脑咨询,把近五年世界有关这方面的发明资料都复印了一份带回来供你参改。你说,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占多大?像你现在这样愁眉苦脸的样子,她看了会有多伤心。”

涛骑拿过杯,小芹端起热水瓶要给他加些热的,他却说:“喝冷的好。”

他喝了几口凉茶,问:“宝华现在在哪里?”

“在小白宫。她知道你忙,约你晚上到老屋一块吃饭。”

“他们送走孙晓敏了?”

“就是坐宝华来的这趟飞机。她妈妈和弟弟都去送行了。沈纯抱着女儿那一哭,像生离死别的样子。”

“她怎么没跟着一块去?”

“孙工对妻子说:‘你要去从此就莫回。’小喜喜只要外婆抱,晓敏怎么哄他都不行,哭吵着把她耳环都揪下来了。也难怪,喜喜一直在外婆身边,现在一声喊要抱他去香港,哪离得开。”

小芹津津乐道地讲述着孙晓敏离别的情景,意在分散涛骑对江帆的思念。

涛骑说:“刘宝贵把一家都带到香港去了,很可能在那里安家。”

涛骑在电话里听宝华说,刘福兴很赞赏她哥哥的才能,说是做生意这块料,希望留在他身边,帮他管理恒昌公司业务。他痛爱女儿,只愿她好好享受。有他刘氏在香港的财产,她一辈子不愁没钱花。可宝华一到香港就兴致很高地学着做贸易,并到学校接受严格的专业培训。涛骑说:“宝华会与她哥搞不来的。”

小芹说:“宝贵不敢对宝华怎么的,她已是刘先生女儿,财产的合法继承人。”

涛骑说:“你别小看刘宝贵,他后面还有一个许筑家出谋划策。”

小芹见涛骑心情好转,便忙自己的去了。涛骑开始处理行政上的一些事。其中有一份人事科转上来的孙晓楠申请调芙蓉工厂的报告。本来凭孙江力与他的交情,给他来个电话就行。孙晓楠作为排球运动员,在市体育馆人员编制内。孙江力早要他学门技术,可孩子不听话,闲荡了两三年,便也懒得管他了。现在他要求进芙蓉厂,马涛骑从哪方面考虑都应同意,于是在报告上批了个字:“请人事科安排孙晓楠到机修车间,在刘汉文手下学徒。”

尹秀竹来办公室,向侄儿汇报设计室的工作安排,顺便问:“你打算如何处理与宝华的关系?”

“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我看出你们很有感情了。”

“姑姑,她们芙蓉三姊妹,我已经让两个不幸了,我不能再害第三个。”

“依我说,你干脆结婚算了,让宝华死了那条心。”

“我与谁结婚?”

“我看顾小芹和张益彩都是好的姑娘。”

“姑姑,你看问题也太简单了。再说我这样做肯定要伤宝华的心。”

“归根到底你还是想着宝华。”

“我不为自己,也应为芙蓉着想。”

晚上刘宝华谢绝了李副总和唐副市长的洗尘,推托说太累在小白宫休息,要爸爸妈妈应付来客,她却躲到老屋和涛骑相会。

宝华穿一件茄紫色宽领羊毛针织上衣,露出船形雪白丰胸,而莹润的颈项如桅杆一样树起,那张动人的脸像扬起的一面沐浴在朝阳中的白帆,涛骑心中真有乘舟荡游那泓情意涟漪的梦中之湖的甜蜜。她一双目光像悬挂在桅杆上的讯号灯一般明亮而晃动不定。

宝华不时给涛骑夹一些菜:“你吃,多吃一些,我看你瘦了。我等下问曹妈,是不是没让你吃好?”

“人是吃不胖,抻不长的。”

“你操心太重,长城公司不引进我来引进嘛。”

“不急于引进,我先把改型一2搞起来。工厂可自己积累部分资金,不能把担子全压在你肩上。你陆续汇来了不少钱,我准备用于扩建车间添置设备。”

宝华给两个杯里加满了法国香槟,说:“钱方面你就不用发愁。”

宝华说这话,想让朋友把精力集中在芙蓉本身发展上。其实她也不愿随便动用恒昌公司的钱,为芙蓉独立父亲慷慨解囊了。她很清楚,芙蓉发展还需大量资金,今天机修车间扩建、添置设备,明日建发动机车间,日后引进设备……她担心为芙蓉筹建的湘香贸易公司能否承受得了这样沉重负载。但在涛骑面前,她俨然是芙蓉不可动摇的经济后盾。

吃过饭,宝华开车带涛骑到国际娱乐中心。电视广告上吹这里设备全部从美国进口。他们桑纳浴后在休息室见面。她重新化了妆,淡抹眼影增媚,略施胭粉面若云霞,本是生得一口珍珠牙,配上涂得红艳的双唇,笑时有**的魅力。

宝华提议:“我们到二楼舞厅?”

涛骑答应“好”。他慷慨地把今晚时间献给宝华。

他们出电梯,面前明珠歌舞厅的霓虹灯挤眉弄眼。两位迎宾小姐的笑脸如模具里铸出的一样缺乏生动。在一声“请”后,他们进入舞厅。舞池装饰成鱼盘形,四周是沙发椅,从不同视角安装了电视投影屏幕。一片蓝光洒在池上,宛若一泓碧水。灯光旋转,水波荡漾。

涛骑和宝华跳了华尔兹、探戈和拉丁舞。他们舞步轻快,配合默契。跳了一个多小时舞后开始点歌。主持人介绍:“今晚主唱的是陈春缘小姐。”

一位妙龄女郎揭开后台布帘出来向大家点头亮相。主持人接着说:“陈春缘小姐是我市去年青年歌手赛中涌现出的新星,曾获我省通俗唱法一等奖和民族唱法二等奖。一位陈先生点唱《潇洒走一回》献给在坐的各位,点价是一百五十元。”

陈小姐道了一声“谢谢”,便唱道:”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岁月不知人间多少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接着有某先生或某女士为某朋友点《晚风》、《在雪地上撒点野》、《不了情》等。马涛骑一直以为点歌不免俗气,但在此气氛中也受感染,用一百捌拾元为刘宝华点了一首孩提时常唱的歌《三只老鼠》。

这时一位温州来的符鲜清的客户常先生,穿着花花公子西装,过来与刘宝华见面,给了名片后又作了自我介绍。他给服务小姐递过一张单子。主持人接过念道:“陈春缘小姐应常先生之请,给他的朋友刘宝华小姐献上一支《我的爱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用八百八十八元点这支歌的。”主持人提高了嗓音念这个数字。

唱罢有人鼓掌。马涛骑轻蔑地瞥了这位常先生一眼。刘宝华写一张条子递给服务员小姐。主持人念道:“马涛骑博士请陈春缘小姐为他的女友刘宝华唱一首《浏阳河》,辛苦费是一千八百八十八元。”

下面一阵呷舌声。陈春缘的《浏阳河》唱得特入味。常先生用二千八百八十八元再次为刘宝华小姐点唱一支《爱你没商量》。

陈春缘唱罢,刘宝华递上一纸条。主持人看了用惊讶的声音报道:“马博士再用八千元为他女友刘宝华小姐点唱一支《最爱》。”

舞厅暴发出一阵喝采声。陈春缘激情地唱道:“天空一片蔚蓝清风添上浪漫心里那份柔情蜜意似海无限……”

刘宝华与马涛骑形影不离,连马涛骑上班也跟到办公室,帮他整理文件、打字、泡茶、削铅笔,把顾小芹应做的一部分文秘工作都做了。她还和马涛骑到车间兴致勃勃地开动机床。工人们都尊敬她。大家知道她是芙蓉最有力的支持者,不会忘记工厂独立后第一个月的工资是她口袋里掏出来的。

五一节前一个晚上,江湾市披上了节日的盛装。这个以产业工人为主的城市,历来重视五一节的庆祝。刘宝华催曹妈早做好饭,和涛骑吃过,到体育馆看节日灯展。宝华新做过一边倒的发型,从右眉梢斜搭下来的秀发掩住半边脸,显出欲将琵琶半遮面的媚态。她穿一件红色真丝面料蝙蝠式夹克衫,弹性宝石蓝牛仔裤,脚穿白色旅游鞋,步履轻盈,与她并肩的马涛骑穿一套纯奶白西装。

他们上蹄正街,人多得成了流,两边街上孩子耍礼炮,拖着火尾带吱吱响声的“鬼踢腿”、“旋地转”、“括地皮”等在人们脚下乱窜。俱乐部前足球场和游艺场一带人山人海、灯光如昼。

马涛骑和刘宝华进体育馆,上二楼,进门处一位笑容可掬的姑娘向大家问候“节日好”,走近才看清是一具机器人。八米宽的长廊成了一条流光溢彩的河流。

“汽车过苗寨”,是一辆解放牌汽车从盘旋在大山腰的公路上疾弛下来,苗家男女载歌载舞欢迎。一位白发老人招手拦住汽车,将一把大青草送到汽车嘴前。“醉倒铁拐李”,铁拐李倚抑树而坐,一只脚浸在清清溪水里,捧着葫芦畅饮的悠然酣态维妙维肖。“仙女散花”、“武松打虎”、“孔明借箭”等都是妙趣横生。

涛骑挤在孩子堆中,被“唐僧取经”吸引住了。孙悟空“大战牛魔王”,猪八戒“蒙眼摸媳妇”,显示出了电子技术的无穷魔力。涛骑和宝华到后台见“导演”李一强。宝华说:“涛骑最感兴趣的就是你这台‘唐僧取经’了。”

李一强不无幽默地说:“因为他的兴趣和孩子一样。”

李一强介绍,接下去的有罗灿设置的“水泊梁山”十场戏,游放君一台“刘海砍樵”六场戏。

马涛骑说:“湘岳电子世界被你们三师兄弟统始了。”

李一强道:“没你狠,把我们的师傅都挖到芙蓉厂了。”

宝华拉涛骑走:“改日谈,发明家。”

李一强笑道:“你快走,八戒出场小心把你背走。”

室内闷热,下面很多新鲜东西他们就没细看了。他们走出体育馆,到足球场看狮子龙灯。湘岳厂二十多条龙汇聚一场,真有蛟龙闹海吞云吐雾之势。足球场上满是看热闹的人群。马涛骑和刘宝华挤到入口处。现在上场表演的是一事业部的狮龙斗。老书记谢子云挂帅。他长得五高十大,虽年过半百,却仍浑身是劲。他培养的沈自方负责芙蓉厂协作件发动机汽缸体的铸造。四月脱模的一批产品质量合格率达到设计要求。马涛骑给了一笔数量可观的钱奖给精铸车间。

谢子云是刘河柏一手提拔起来的。一事业部是专门的铸造单位,芙蓉汽缸体一直在这里加工。芙蓉厂独立后仇俊轩代部长不愿再承担这项加工,谢子云持反对意见,并鼓励沈自方负责来抓。改型一2的发动机体有所改进,工艺要求提高了。副部长曾立宪嘲笑沈自方黄口小儿牙,拾一块硬骨头啃。现在第一批脱模的产品质量可喜。想起这,谢子云的龙头舞得特别有劲。他一时腾云,一时入海,有翻江倒海之势。

罗玺贵过来向他们介绍:“谢书记是玩龙头的老手。玩龙尾的沈副部长却是临时抱佛脚。看他们一头一尾,把一条龙都玩活了。”

在一片喝彩声中跳进一只狮子来。罗玺贵说:“这头狮也是来者不善。”

涛骑问:“谁玩的?”

罗玺贵说:“副部长曾立宪。他比谢书记大三岁。今年本不想玩,让自己培养的仇俊轩接替,可在排练时,他见谢子云玩的那条龙气势很凶,便沉不住气地夺了仇俊轩的狮头:‘你太斯文,要被这条龙吞掉。’他们争强好胜,互不相让。”在龙腾狮跃之际,一事业部第一号美人姚红亮推着彩莲船出来。她打扮得天仙一样。如轻风拂动的细步,彩船似在碧波上荡漾。王长安扮摇桨婆,他穿一件蓝面白花边大胸襟衣,皂色裤,红绸束腰,假发盘在脑壳后,浓施粉黛,脖上系一串染成五色的乒乓球项链,耳上吊两只鲜红的辣椒,扭着屁股装作小脚女人走路的样子,滑稽得让人忍俊不禁。

在雄狮呲牙舞爪张开血盆大口,想吞下那条滚动的紫龙时,谢子云玩了一个蛟龙闹海,几个空心筋斗翻得车轮子一样转,博得一阵热烈掌声。

曾立宪不甘示弱,蹿身跳到狮尾仇俊轩肩上,来了一个金鸡独立。狮张开口,得意地晃着头。场上又是一阵热烈掌声。可曾立宪跳下来时,落地不稳,歪倒地上。仇俊轩听到“哎唷”一声。

“部长,扭伤脚了,换一个人?”

“我行。”

曾立宪咬紧牙关,强忍疼痛,额上顿时冒出黄豆大的汗珠。龙在翻腾,彩船在飘动。狮子晃动着头,抖动一身红色的毛,趴在地上好一阵没动。

看完一部表演,罗玺贵对宝华和涛骑说:“媳妇买了些糯米粉做汤丸。到我家去吃两个?”

涛骑向宝华:“你还想看下去?”

罗玺贵说:“看过了一部的,看其他部的就没味了。”

宝华说:“听说罗师傅把芙蓉的灯光造型改得很漂亮,家里有模型吗?”

“有,家里有。”

罗玺贵带客人到家,拿出糖果招待。宝华请罗师傅领她看灯光模型。他们到里屋,罗灿接上电源,按开关,顿时尾箱上显出一朵红宝石般闪烁的芙蓉图案。

宝华拍手赞道:“太美了!”

大儿子罗光的爱人姜致美端出汤丸,在房门外喊:“宝华小姐,来吃汤丸。”

他们到厅屋,在小圆桌旁坐下。宝华端起碗,往涛骑碗里减了几个,说:“这东西有份量。”

姜致美道:“宝华小姐在香港吃惯了好的。这是我做的,黑芝麻糖馅,怕是没味吧?”

宝华说:“我在香港,也是吃家乡菜。”

这时张曼嫦跑来,对宝华嘻笑道:“到香港成了万金小姐,把我这穷同学都忘了。”

“一把尖嘴,一点还没磨钝。”

姜致美被邻居拉去玩麻将牌。罗玺贵朝屋里喊:“罗灿,给漫嫦下汤丸。”

漫嫦说:“我自己动手,不用打扰他。”

她说着要进厨房,罗玺贵拦住:“搞脏你一身,厨房到处是油污。”

宝华说:“罗叔,你让她去煮。她正好研究一下,汤丸没有缝,馅是怎么装进去的。以后到美国可以申请带馅无缝汤丸制造发明专利。”

这话引得大家笑了。

张曼嫦进厨房,罗灿已在灶台前,看着锅里,捻起盘里的汤丸一个个往滚水里丢。他一米七多的个头,目光沉静专注。

曼嫦靠近锅台见他没反应,故意咳了一声:“我来煮吧。”

罗灿没抬头,仍按原先节奏一个个丢进汤丸:“马上就好了,请稍等。”

张曼嫦见他这神态噗哧一笑。她也捻起一个汤丸往锅里丢,溅起水,差一点烫着罗灿的脸,忙道“对不起。”她问:“你知道糯米汤丸的营养价值吗?”

罗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有研究?”

“谈不上研究,略知皮毛。”

“请讲。”

“这糯米含淀粉、脂肪、植物蛋白、微量元素和维生素B2和B1。每五百克糯米含造血原料铁质三十四毫克,补脑壮筋钙质九十五毫克,有润肺暖脾补中益气,除残利尿之功效。香糯白糯有药米之称。”

“嗯,你测定过它的成份没有?”

“我哪里去测,不都是书上看来的。”

“是别人的成果。”

曼嫦又补充道:“这馅也很有营养,里面的橘皮芝麻,可维持毛细血管脆性,增强预防坏血病的能力。”

“嗯,很全面。”罗灿望着锅里的汤丸问:“你看,丢下去的汤丸,先沉下去,后浮起来,是什么道理?”

曼嫦咯咯地笑:“你研究过了?”

“或沉或浮是比重起了变化。汤丸受热膨胀,比重变轻就浮起来了。浮起来的就是熟的。”

“放进口里,在多少个大气压力的气流推动下它又会沉下去?”

罗灿抬起眼,遇到一双不无奚落笑意的灼热目光。

曼嫦吃了汤丸对涛骑说:“你给宝华半个小时陪我到堤上走走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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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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