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章 同心种茉莉 撮合结鸳鸯

九三章 同心种茉莉 撮合结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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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拉着她的手走:“听你说的,好像我都没自由了。(访问本站。”

两个姑娘上河堤。北区比较静。清凉的夜风推动着黛蓝色的波涛,撞击着麻石砌的大堤护坡。宝华试探地问:“你好像对小发明家感兴趣?”

“你别乱说,罗灿与王丹好。”

宝华嘻嘻地笑道:“凭你的本事,挖他过来易如反掌。”

曼嫦用肩膀撞了宝华一下:“说点正经事。李总要的那几种牌号汽车,你还能压点价吗?”

“我第一批货没想赚你们钱,但我也不能亏。”

“现在进豪华小轿车海关税太高。”

“你知道这点就很好。幸亏我伙伴在海关有些关系,所以给你们的价很优惠了。你们还要压价,真是!”

“我是受李总之意来与你私下商谈。”

“李湘娥心太猴。做生意最讲的是照顾各方面利益,正如几个人分吃一个饼子,你这一口下去,首先要考虑给别人留有足够吃的。”

“到底是在香港混,见过大世面。”

“李湘娥太精。”

“她心很大,还想通过我叔叔到美国开窗口做贸易。”

“所以她要你当助手。”

刘宝华感冒头痛。李湘娥没完没了的磋商让她很烦。她决定明天回香港。马涛骑不愿她带着病走,一上班就去门诊部给她拿药。

内科在二楼。楼道里挤满了人。这两天气温变化大,得感冒的不少。涛骑拿了一个排队的号,掏出口袋里的“电子世界”翻阅。他听到杨医生的说笑声:“书记娘子,你这脸上红光花色,是有喜了?”

“老不正经的。”

马涛骑听这声音很熟,伸过头往里看,原来是沈晓芳。他心思:她怎么就与梁子恢结婚了?前不几天刘河柏还说要敦促梁子恢快娶沈晓芳,好让她与河槐离婚。果然老书记工作做通了?杨医生拿起病历本:“这是梁书记的呀。他有病怎么不自己来?”

“他哪抽得出身。吃饭时都有人来找,连婆媳吵架都喊他书记调解。”

杨医生说:“梁书记心肠好,大家有事好找他。”

沈晓芳说:“他近来身体弱了,请你这活菩萨开些药。”

“最好叫他本人来,我检查一下。”

“他有时间的话,哪还用我来向你这活菩萨磕头?”

“他何什的了?”

“我看他瘦了,有些提不起精神,坐着阿欠不断。”

杨医生听了心里发笑。他往往被一些官太太缠得无奈,只好给她们开些补药。沈晓芳还是准书记娘子,就学会了这一套。他抽出笔,在药单上写下“青春常保精”、“健肾口服液”、“壮阳太宝”等。

沈晓芳看着他开的药,说:“最近打广告,鸳鸯灵蛮好。”

杨医生便给她加了,只愿打发她快走。这些药,一般职工服用都要自己付钱。

这时唐照英过来与马涛骑打招呼。他问:“沈晓芳与梁子恢结婚了?”

唐照英说:“梁姣反对她爸和沈晓芳结婚,其实沈晓芳早就住在梁书记家了。”

“梁书记太迁就他女儿了。”

“从小娇惯了。本以为去年她能考上大学,让她远走高飞,他们便可以成亲。没想到她榜上无名。现在她见了沈晓芳就骂。”

“还是要让梁姣离开家好。”

“梁姣想学外语。梁书记叫他在家用功,准备明年再考一次。”

涛骑说:“再考一次也不一定取。”

唐照英说:“梁书记是我表哥,我说过他,五十多岁的人了,儿子梁军在谈爱喊要结婚了,还找这个累赘做甚。”

“他们来往这么久有了感情,你就不要泼冷水了。你带梁姣到我家来,我与她说说好吧?”

“那就请马博士帮忙了。”

刘宝华走这日虽下起了小雨,陆续来送行的仍不少,连与她来往不多的芦银花也来了。过去宝华借到接待室工作时与她认识的。

宝华说:“听说你在攻克尖端科技。”

芦银花长得清秀,穿着纯朴:“我是学徒工。你怎么学会讥笑人了?”

芦银花在学着操纵一台精密瑞士进口三维座标仪。旁边站着一位陌生的青年,宝华问:“这位是?”

银花腼腆地说:“不认得。”

青年笑着自我介绍:“本人姓梁,名军,芦小姐的朋友。”

银花耸了耸鼻子说:“厚脸皮。”

涛骑过来问:“你是梁书记的儿子?”

梁军伸过手握着马涛骑手说:“正是。马博士大名如雷贯耳。”

马涛骑把他请到后走廊避静处问:“你父亲和沈晓芳早有意结婚,听说你们兄妹反对?”

梁军说:“他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我早主张他们结婚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沈晓芳与梁姣天生就是冤家对头,生活不到一块。爸爸不愿让妹妹受委屈,才一直拖着没结婚。”

“你没劝妹妹?”

“那是白费口舌,妹妹很倔。”

马涛骑问过梁姣学习情况和爱好后重新回到客厅。符鲜清到他跟前说:“宝华回屋里又找什么东西去了。”

符鲜清看得出女儿心烦。上次离开湘岳时也是这样。家里人都关心她的婚姻,但谁都觉得没必要干预。刘福兴痛爱女儿,他都相信女儿在这方面的自决能力。

眼下宝华与涛骑感情浓得粘在一块都难掰开了,可双方都又心存芥蒂:宝华担心会如赵莓和江帆一般给他带来感情痛苦;同样涛骑也在犹豫,怕如赵莓和江帆一样给她造成精神折磨。他们看出了彼此心思,离情别绪便如这天空浓云难以排解。

涛骑走进宝华卧室,见她把提袋里的东西空到床上。

“你不是准备好了行李?“

“这些东西留在这里,反正我经常回来。”

“我本来想与你说的。”

她指着挂在柜里一件黑色绵羊皮中褛说:“衣柜没上锁,你不时拿出晾一下。”

“要是我能穿,省得买好多衣服。”

“你在这里吃饭,每晚可以睡在这里。”

“是的,而且是白吃白喝。”

“你帮我看好了房子,也应给你报酬。”

“我可是以为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呀。”

宝华听这话,转身扑到涛骑怀里,疑惑地望着他:“你想做这屋里的主人?”

涛骑被她灼热的目光照得心里慌乱:“我喜欢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宝华眼里闪出泪光。涛骑拥着亲她的嘴。

这时曹妈进来对宝华说:“小姐,买来了,放在后面走廊上。”

“都准备齐了?”

“都有。”

“没你事了。”

宝华拉扯着涛骑手到后院:“我们一块去做件事。”

到屋后走廊,涛骑见地上放着用塑料纸连根附土包着的一株尺多高的茉莉,一个紫红陶缸和一堆配好的混合种植土。

“我们一块来栽。”

宝华解开包,将花株放在钵中扶正。涛骑双手捧土入缸。宝华哼起《茉莉》的歌:“好一朵茉莉,好一朵茉莉……”

涛骑填满土,略压紧,然后到厨房,端来一碗清水浇上。

宝华道:“茉莉喜好湿润,不要忘了浇水,但水太多了又会烂根。茉莉好太阳,晴天搬出,雨天要搬进室内。开的花,一朵朵摘了保存好留给我。你能做到吗?”

“是你吩咐的事,我敢不做到?”

“你要是不情愿做就算了。”

“它是我们俩合种的,我会看得比什么都珍贵。”

宝华柳眉颦蹙:“你这样看重它,还是不要种它的好。”

她伸手要去拔,被涛骑抓住手:“既然种上了,它就有了生命。”

“这样说,就更加种不得了。它以后要成为你一个精神负担,让你想,让你痛苦。”姑娘还要去拔,但没摆脱开涛骑的手。

他说:“它是草木,我怎么会去想它,更谈不上给我带来痛苦了。”

宝华眼里流出泪,仍要去扯:“既然草木无情,还要白费劲去种它做什么?”

涛骑牢牢抓住了她的手。他左右说都不是,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下班,马涛骑回老屋,见曹妈在洗韭黄,说:“不要炒菜了,剩下的菜够我们吃两日。”

“小姐反复交待我不要图省。”

“但也不要浪费。”

“反正菜多,我们是不是叫益彩来吃。”

“她来了就一块吃,也不要专门去喊。”

曹妈听这话高兴。她其实在试涛骑的心,是不是宝华小姐一走茶就凉了,要找另一位姑娘来陪。益彩温存,有礼貌,手脚勤快,常来帮曹妈做事,深得她欢心,但这不能改变她对主人的忠诚。

刚吃过饭,唐照英领着梁姣来。她长得瘦高,戴一副度数不浅的近视眼。唐照英向马涛骑介绍说:“吃了饭光长个头,不长心。”

姑娘不在乎表姑怎么说。她问表姑:“这位就是马博士?”

唐照英说:“你就叫马老师吧。”

曹妈给客人送来茶。涛骑待要问她情况,她先开口了:“东京好玩吗?”

涛骑随口答道:“没什么特别的。”

“你在那里呆了四五年就不会觉得了。我有机会去学两年日语,我想我不会寂寞的。日语应该好学,里面有不少汉字,不学都能猜到六七成意思。”

马涛骑说:“日语是一种独立的语言,不费工夫是学不好的。”

唐照英见侄女说话不知深浅,向马涛骑解释道:“她原先想学英语考托福,现在听说马博士愿帮助她,她想学好日语,到日本去留学。表哥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让她去学。”

梁姣说:“我的模仿力强,特别适合学语言。在中学英语,我成绩在班里总是前几名。去年高考英语单科成绩八十七分。”

马涛骑说:“这个分数确实不错。”

听到一句赞扬话,梁姣便有些沾沾自喜:“我们班入学时五十二人,满满一教室,读了一学期后,就有两人跟父母亲到街上摆摊子。一学年后就少了十二人。有几个长相靓一点的妹子到了宾馆搞按摩、当迎宾小姐。到二年级只留得三十多个人了。有几个伢子每天在街上逛,打群架动刀子伤人,蹲进了大牢。真是两极分化。老师精心栽培的是几个尖子,想表现自己的教学成绩,为自己加薪晋级捞资本。尖子们也乐于与老师合作,拼着命干,想考个名牌大学。我算不上佼佼者。外语是我的强项,我想到国外学习语言。”

梁姣嘴巴不笨。能注重发挥自己优势的人是取得成功的保证。她说:“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机遇、离不开条件。马博士认识的日本朋友多,若能有人给我提供赴日学习的经济担保,我就可以去日本学习了!”

姑娘外向。她想得太简单,是未成熟的孩子的思维方式。马涛骑说:“你是有可能出国学习的。但最好先在国内学到一定水平,再到国外深造两年,取得学位。”

姑娘眼里光彩暗淡下来,说:“这样还不能远走高飞。”

涛骑说:“我可以给你介绍到大连外语学院去日语旁听学习。跟班学两年,拿到大专日语专业结业证。然后通过日语留学考试,可获得赴日深造的资格。”

梁姣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之光:“好,我到大连去学习,请马老师帮忙。湘岳人都说你是好人,百闻不如一见。我不是那种吃了水就忘挖井人的人。第一步离开家就是胜利,第二步到日本是更大胜利。在这个家里我实在呆不下去了。那个婆娘真不要脸,还没与我爸结婚,就赖在我家不走。”

唐照英打断侄女的话:“你谈你的事,怎么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梁姣说:“我实在看不顺眼。每天打扮得妖精一样,还搞来一大堆鬼药逼着我父亲吃。”

唐照英拉扯着侄女的手:“我们走,别耽误马博士了。”

马涛骑推荐梁姣到到大连外语学院学日语走后,沈晓芳很快定下了结婚日期。梁子恢图简单,想带娇妻到老家一转,回来散发喜糖了事。沈晓芳却不愿婚事办得这样没声没色,好像她这第二嫁是偷来的锣鼓公开打不得。她不便向丈夫提出异议,只说晚上到娘家,想听听大哥的意见。

沈晓芳吃了晚饭后,穿了一条青色起小白花大摆裙和乳白色卡腰宽肩衣。坐在电视机前的梁子恢说:“早点回。”

沈晓芳俏皮地笑道:“不回来了。”

她到门口又回转:“下雨了,我穿牛仔裤?”

梁子恢拿了伞递给妻子,说:“雨不大,不用换了。”

“要搞脏的。”

“我来洗。”

“你真好。”

梁子恢见她一副迷人的笑,侧过头亲她脸。沈晓芳倒在他怀里,让他亲吻个够瘾。他搂着娇妻又亲又摸。现在女儿去上大学,儿子往单身宿舍,家里没有了碍眼的人。也许是平时偷偷摸摸搂抱感情受抑压,现在有一种放纵感在暴涨。沈晓芳被丈夫摩挲得一身软了,趴到丈夫肩上。梁子恢将妻子靠在沙发上,撩开她裙子,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拔剑张弓,顿时两股激流汇一,汹涌澎湃。待潮过水落,沈晓芳见裙下一团白痰,小拳头连连在丈夫肩上擂了几下:“你看,赔我裙子。”

“明天我给你买一条更漂亮的。”

沈晓芳回房换了衣服,不好再耽误。大哥就住在前面四栋。她进院子就听到屋里麻将垛牌声。沈晓芳在门口出现,汪卉忙将手里牌交给坐在身旁的沈蓝,热情地招呼道:“妹妹,外面下雨,快进来坐,刚才烧的开水,我就给你泡茶。”

牌桌旁的向秋蝴对沈晓芳说:“现在是书记娘子,身价高了。”

沈家的常客彭尚清说:“梁小弟到现在怎么还没请我喝喜酒?”

沈晓芳说:“我来正是想和大家商量办酒席的事。”

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的父亲说:“你和子恢决定就行了。”

沈晓芳说:“梁书记叫我听听大家意见。”

彭尚清说:“你们想订什么标准的席?”

“总要过得堂。”

彭尚清说:“高档一点的,到江湾宾馆,每席一千六百元,中等的到白莲酒楼或珍珠饭馆,三五百元一席。随便一点就在厂招待所,有两百元一桌是好席,不过不包酒水。”

沈建雄说:“在家里办两桌,自家几个人聚一聚就行了。”

汪卉说:“梁书记的朋友多,唯少得五六席才能抹得开面子。依我说,就放在招待所外宾部小餐厅,先和王所长去打个招呼。”

沈晓芳说:“我和大嫂的想法差不多。请大哥出面去和王所长说一声。”

汪卉说:“这点小事由我包了。就定在星期六晚上。”

晓芳说:“就依大嫂说的。”

事情说妥,沈晓芳要走。彭尚清说:“来,打一阵牌回去不会耽误睡觉。”

沈晓芳说:“现在不早了,梁书记习惯早睡早起。”

彭尚清哈哈笑道:“这个习惯是你给他养成的吧?”

在厂招待所小餐厅门口,梁子恢和沈晓芳新婚夫妇,带着春风笑意迎接前来参加喜宴的亲友。小餐厅平日摆六桌刚够面积。今晚临时加一桌就显得有些挤了。

喜宴主管彭尚清到梁子恢跟前说:“你到底订了几席?”

“六席。”

“厅里怎么摆了七张桌子?”

“这要问食堂老张。”

老张对彭尚清说:“李总订了一席接待客人。”

彭尚清扬起扫帚眉:“她非得挤在一块来凑热闹?”

老张不愿惹事:“新婚就要热闹嘛。”

这张桌子占了进门对面主宾席位置,彭尚清与老张商量变动席位。

老张忙摇手说:“这是王所长吩嘱的,我没这权力改动。”

汪卉怕得罪李湘娥,对彭尚清说:“彭书记,算了,只要菜做得好吃,不在乎坐的地方。”

七点五十八分彭尚清主持一个简单的结婚仪式后,对面一桌仍是空的。新郎新娘举杯给来宾敬酒时,李湘娥带着一帮人入席。

她向新婚夫妇道喜:“祝贺你们百年好合。槐弟很忙没来,托我祝你们幸福。”

沈晓芳听这话脸上掠过阴云。李湘娥摆这一席有意要杀杀沈晓芳好景。她害得槐弟太苦。她作大嫂的为此操了不少心,今晚她要出口小气。她带来的客人,个个都是酒坛子,一上桌便吆三喝四痛饮。沈家人也看出李湘娥来意,只好忍气不理。梁子恢蹙眉无奈,他作为新郎官不好出面交涉。彭尚清环眼鼓暴,看在朋友喜庆吉祥时刻不好闹得不愉快,他大口地喝着冰镇啤酒压气。那一桌迟来反很快上齐了菜。这喜宴的菜却上来得慢。

这时端上海参。号称美食家的材料处长房小山向大家介绍:“这道菜‘蛟龙闹海’是我们这里特级厨师的拿手。”

彭尚清在招待所也没少吃,很了解这道菜的特色。他说:“怎么没做得平时好吃?”

房处长解释道:“主要是海参质量问题。要上等海参做出的才叫味。”

彭尚清心里骂道:“给我们吃这种蹩脚贷,真***!”

接着又上来一大盘鱼。房处长介绍:“这叫‘白鹤戏水’。一看也是特级厨做的。但这个用料就差了。”

彭尚清尝了一口,觉得有腐臭味,“呸”地一口吐在桌上。见对面一桌,这两道菜却是另一个样子。他冲着来作解释的老板,“脆”地将酒杯砸在地上,骂道:“你***,狗眼看人低!”

李湘娥站起,不冷不热地说:“大书记怎么发这么大的火?搞得其他人失了胃口是小事,冲失了梁书记和沈小妹的喜可是大事了。”

彭尚清瞪起斗鸡眼:“你莫神气!”

这时上来人拉开了彭尚清。汪卉陪着笑脸对李湘娥说:“彭书记喝得多了。有句老话,酒醉癫子放把火,皇帝老子也不记过。今天是梁书记和晓芳妹的新婚喜庆日子,建宏在省里开会,我就代表新婚夫妇及其亲友敬李总一杯,祝李总健康,财源兴茂!”

李湘娥听汪卉这番话不好拉开面子闹下去。她一口干了杯里啤酒,道了一声“谢谢”。梁子恢也向前解释:“其实与你无关,大家是对餐厅有意见。明明与你们这席都是一道‘蛟龙闹海’,‘白鹤戏水’,可质地就相差很远。”

李湘娥说:“这也不能怪餐厅。一分钱一分货。我这一席八百元,你一席是多少?”梁子恢听这话,如吞下一块肥肉,心里作翻,想吐又吐不出来,要吞又吞不下去。

回到家里,梁子恢怏怏不乐。他松开脖子上的领带,伤感地叹息了一声:“如今的人,只认票子不认面子了。”

听丈夫这话,沈晓芳心里透出凉意,却仍扮出笑脸暖丈夫的心:“她李湘娥有什么资格充阔佬,吃喝的还不是公家的钱?”

马涛骑推开被灿烂的霞光照得耀目的玻璃窗,从会夫池吹过来的风含有新菏清香。他张开口深呼吸了两口,顿时觉得有饮过香醇美酒般的醉意。他走出院门,会夫池里节节相通的菏藕,将沉积一冬的感情,蘸到一支支玉杆菏笔尖端。他的目光凝聚在菏笔上,像看到芙蓉花蕾渐渐展开的瓢状花瓣。在这一霎那间,他捕捉到一个灵感:上千次试验都没获得的进气结构R件最佳状态,此刻有了新的启示。

他回到屋里,抑制不住兴奋地打电话告诉姑姑,他上班到设计室,要提出一个进气装置结构的新设想。尹秀竹全身投入到了改型-2的研制中,目前只有进气装置仍在反复测试。这部分设计由马涛骑亲自承担。最近他参考刘宝华带给他的资料,又提出了几个设计方案,最后一次测出的节油和降低污染的指数已达到了世界最先进标准。但他仍不满足,下决心创造世界新记录。

侄儿顽强的拼博,提高了大家的信心。姑姑担心累垮他身体,他领导整个工厂,晚上才能集中思想考虑设计。她深夜从办公室回家路过会夫池,还见侄儿住的那间房的窗户通亮。这不正是马班长顶着敌人炮火,夺取因五分钟落后而失控的天杀谷口的奋斗精神!他身上流淌的英雄的血在激励他前进。秀竹眼里涌出热泪。她号召设计室全体以马涛骑厂长为楷模,尽快完成他最新构思的测试工作。她预感芙蓉将有一个大飞跃,一颗新星将在湘江河畔升腾!

尹秀竹组织全室同志很快制定出了测试计划。这两天她在办公室工作通宵。刘河槐忙着抓全厂生产,没有时间参加设计室工作,但他很关心改型─2的研制进展。自江帆住医院后,汤缪纹感到寂寞,让江虹和晶晶和她住一块。河槐与秀竹少了牵挂,更一心扑到了工作上。他们中午一块在食堂吃饭,晚上往往是河槐做好饭菜带到设计室与她一块吃,半夜还送去夜宵。

这日河槐想改变一下口味,到蹄南街买了现成的肉馅和饺子皮,秀竹放下手头的工作,站起说:“你怎么没叫江虹和晶晶一块来?”

“你还怕她们没吃的?二嫂常挑她们喜欢的做给她们吃。曹妈做了好的,涛骑也叫她们过去吃。”

“这样吃娇了嘴也不好。”

“看你这作妈的,又担心她们没吃得,吃好了又怕娇坏了她们的嘴。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体。”

秀竹脸上飞出一片红云:“你担什么心,我又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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