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突破
通过截天藤的感应,沉涵已经察觉到,在魔宫接受法道传承的孟涵正在慢慢转醒。
似乎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出关。
这样一来,便能让那具分身去其他世界争夺资源了。
沉涵心中念头一转,便沉下心来开始修行。此次在陶真宏突破洞天前种下劫种,带来的劫元可谓丰厚至极。劫元转化的精气充足,也无需他汲取真砂中的精气修行了。
这日,沉涵再次炼化了大量的精气,忽然觉得体内似乎有饱和之相。
“奇怪,我倒是从未听闻过这事。”沉涵微微皱眉,他出身清虚洞天,也听过曹萧以及几位师兄的讲道,但却从未提到过这种修行关卡。
琢磨片刻。
沉涵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明悟。
他人每日炼化的真砂有限,而能汲取到其中的精气以及转化的劫元自然更少。
哪似他这般,劫元如海,吸收里面的精气转化为丹煞没有丝毫阻碍,以至于肉身在短时间内吸收的精气太多,负担过重。
既然如此,沉涵便抽出一半的时间开始磨砺瀚杳葬气,以及蕴养剑丸。就在般过去了数月,沉涵也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离突破化丹二重不远了。
在他打算一股作气冲关之时,洞府之外忽然有动静传来。
“沉前辈,师祖有请。”
待沉涵走出洞府之时,只见外面站着站着一名深目薄唇,面容严肃的中年修士。
这人瘦瘦高高,皮肤黝黑一片,目光看来时,便有一股仿佛刀刮一般的凌厉之气,而他的肩膀之上则站着一只苍鹰。苍鹰目芒如电,黑羽金喙,颇为气派。
沉涵多看了此人几眼,心中便已明白此人是谁。
这位正是清羽门三代弟子第一人符御卿。此人是由陶真人亲授玄功,最得清羽门高层看中。
沉涵观其身上玄光,便知道此人离化丹也不远了。
符御卿算得上清羽门年轻一代中最为杰出之人。要知道,陶真宏虽然接受的是师徒传承,但他培养弟子却采用的是世家的手段,大多弟子少有见血。看此人气息,便知其也多有外出历练,而且道心极其坚韧。
在沉涵打量此人之时,符御卿也观察者沉涵。
“听闻此人年岁还不及我等,但已经凝丹成功。听师祖言,他丹煞雄厚,法力远操同辈,定然是成就得上三品金丹。”符御卿感受到沉涵身上那股冲霄剑气,心中微微有些感慨。
但他心性坚定,并无多少羡慕之意,想到沉涵这身本领以及战力,心下傲然道:“我也是在师祖的培养下长大的,他日我未尝不可如他这般纵横东海,让我清羽门声更盛!”
此次和陶真人见面不在玄灵岛山,而是在紫玉琅函仙府中。方一进入其中,沉涵便感觉到里面灵机要比玄灵岛兴盛太多。
但沉涵吐纳些许,却是暗中摇头:“仙府虽好,但比清虚洞天,却还是差了不止一筹。”
不过,这也正常。
毕竟曹萧有洞天二重的修为,清虚洞天也已经被他调理了上千年之久,自然要比陶真宏这座新得不久的仙府灵机充盈。
更关键的是,清虚洞天位于贯阳大岳墩之上,也是少清派掠夺中洲一洲灵机的汇聚之所,诸多洞天得其滋润,里面的灵机自然要远远超过别的地方。
不过紫玉琅函仙府也是极大,几乎不逊色与普通洞天的面积,外观虽呈现殿宇模样,内里却别有天地几乎是容纳了一方山河。
所幸符御卿手中有出入符诏,沉涵方进得仙府,一道鸿光便将二人接引到了中心之所。
入得其中,沉涵这才发现,里面并非只有一人。少年道人身侧站着一位气息飘逸出尘,风姿伟岸的玄袍道人。
“这位是冥沧派的张衍,张小友,他师承丹道宗师周崇举。”陶真宏目光微动,面容含笑,只是轻声介绍道。
他身为洞天真人,之前是知道沉涵如今年岁的,此时一见沉涵身上的气机,感应他如今修为,不由有些暗暗咋舌,这才过了多久,怕是都要进阶二重境了。
沉涵与张衍对视一眼,两人本就相识,此时到不必陶真宏多做介绍。
提到周崇举,也算是一个悲催人物。他本是玉霄派周家嫡系,身份极高,甚至与冥沧派上代掌门也就是飞升真人的女儿皆为道侣。
数百年便修炼到元婴三重境界,有望洞天,但却因为一些矛盾被周家毁去大道根基。周崇举大恨,一怒之下便叛门而出,如今在冥沧派担任长老,指掌丹鼎院。
这位丹道宗师汇聚玉霄冥沧这两个大派丹道传承,几乎算集一界精华了。张衍虽然没有专修丹道,但因为得到了此人的传授,丹道水平也颇高。
张衍见到沉涵,心中稍有疑惑,又想到沉涵在屠杀化丹修士时,暗中使用的手段,忖道:“少清派向来专修剑道,未想着位沉道友却是得到了上古丹道传承,造诣也是不凡。”
这次能得知沉涵丹道传承之事也算机缘巧合。因为清羽门开派,他考虑到清羽门底蕴薄弱,自己与陶真人的关系紧密,便以几十张丹方为贺礼。
未想陶真宏见状,与他论道了几个月,言语隐晦提及的提及沉涵之事,让他留下来,便传人请沉涵前来。
沉涵思忖厉害,暗道:“张衍有周崇举指点,对此界的丹道无论见识还是传承都是上上之选,何况不过太浩丹道的是一部分,传出去便传出去吧。我日后行走诸界,可以集万界丹道精华,也不必担心他人越过我去。”
而且能通过此事与一位洞天真人以及此界气运所种的张衍结下善缘。
想到此处,沉涵也对此事乐见其成,并无遮掩太浩丹道传承的想法,与陶真宏言语两句,算是赞同张衍的插入。
“沉小友,我得了些许想法,已经推演出来了部分。”陶真宏微微点头,推手让一旁的符御卿退下,而后袍袖一卷,山人便到的一处殿宇之中。
“金丹为修行之本,不可轻动。不过,却可以其他虚丹补益。”陶真宏神色平澹,手中却取出一枚金丹,而后手指一弹,几道清光落下,那金丹光芒骤然大盛,如同一条大龙,在陶真宏的手中翻腾。
沉涵双眸一亮,只闻陶真人轻斥一声,那金丹蓦然分化初出两团虚影来,而后被陶真人不断掐诀,周遭灵机涌动,注入虚影之中,甚至也加入了许多灵药。
在他的大法力运转之下,虚丹不断凝实,渐渐在金丹周围行成两枚小金丹来,在气息引动之下,和金丹本身形成一种莫名联系,不断互补。
陶真宏以大法力不断换转法诀,又添如些天才地宝,使一实二虚的金丹气机牵引愈发旺盛,他看了眼,轻声对二人道:“此丹不过六品,又因主人陨落,此间精气有些不足,不可多化虚丹,否则便承受不足。”
而后手中抛出一团青色火焰,便开使用沉涵说的方法开使合丹。因他是洞天修为,对天地间的元气掌控极为轻易,手中那金丹仿佛就是他手中的一道法力,合丹并无意外。
待到三丹相合,原本的金丹品次竟然隐隐提升了部分。
张衍目中绽放出神光,赞道:“此法甚妙,这只是分化出两丹便有此功效,不知多有几枚虚丹补益……”
他细瞧片刻,却忽然又摇摇头:“六品金丹只能承受两丹,否则金丹比碎。”
陶真宏轻叹一声:“这还是因为法力操控的缘故,又加了一些天才地宝,若是普通化丹修士,能化出一枚便是侥天之幸,而且稍有不慎,便会根基打损。”
不过,就算如此,这也极为惊人了。讨论一阵之后,沉涵翻开袍袖,从袖囊中取出一盒金丹来。
张衍眉头一扬,神色出现了一丝动容,暗暗瞧了沉涵一眼,忖道:“这位果真是一位煞星,这盒金丹,便是四十余位化丹修士的性命。”
沉涵并不在意他人想法,此时天时地利人合,他也不愿意放过这般好的机会,随手捻起一枚金丹,便按照陶真人的指点开是运作起来。
张衍一边观察思索,一边给出些建议。浪费了几枚金丹之后,渐渐摸索出了线索出来。
仙府之中,道蕴环绕,一片片灵汐狂潮在天地间席卷,不知不觉间,已经半载过去。
陶真宏手中托这一枚赤色金丹,看着其上一道隐约出现的云纹,沉默片刻,对沉涵道:“此法一成,必然是修真界天惊石破执事。传承与理念皆是小友所提供的,我陶真宏起誓,此法比不外传,我们下弟子若修行此法,也会立誓。”
沉涵眼眸微垂,笑道:“真人严重了,这法门若无真人推演,也是无法出世的。”
陶真宏摇头不语,看着手中光泽圆润的赤色金丹,一时之间心神不属,只是暗道:“沉涵此人行事张扬,但外粗内细,气运垂青,悟性极嘉,又有成道之资,这修行界日后怕是要起好大一番波澜。”
至于这能提升金丹品次的法门,本就源于沉涵,他出了一份力,得了此法已经是占了大气运,不敢也不愿宣扬出去,日后清羽门弟子能到提升金丹品次的机会吧,便是极好。
其实以沉涵的背景,他想要得到其他洞天真人的支持和援助并不难,这次因为张衍这位丹道宗师弟子的到来,也带来了周崇拜的炼丹秘法,便机缘巧合成就了此法,也算是时运所至。
张衍抱了抱拳,对沉涵道:“沉兄,此事事关重大,我亦不会泄露,但凡弟子传承,必发重誓保密。”
这次他传出的秘法主要是周崇举自己开创以及汇聚的,与冥沧派关系不大,而且冥沧派中派系复杂,张衍也并不想便宜外人,而且此法门主要是沉涵得推动,便所性这般立誓。
沉涵面色庄重,心中沉思片刻,暗道:“我虽然提供了部分核心思想,但法门推演,以及张衍提供的秘法也是比不可缺的。”
于是笑道:“此法涉及真人与张兄的秘法,非我一人之力。我沉涵亦可在此立誓,不会让此法在此界修真界留传。”
他身后是少清派,少清派有对他有大恩,这法门必然会给自家恩师看的,少清派弟子必然可以获利。那些洞天真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让这种可以增强法门外传。
何况他若将今日之事说出,曹萧为了他的道途着想,也不会轻易让弟子得到此法,就算修行,也定然要非发下重誓不可。
而且沉涵只言此界修真界,便是想着日后在太浩世界以及其他世界不会被约束。
陶真与张衍都颇为满意,此事既然毕,沉涵便回到洞府修行了。
推演出来的结果显示,此法在冲破丹壳之后,也就是化丹二重境修炼最好,而金丹品次决定虚丹的数量以及上限,同时也要有大量的天材地宝辅助修行。
而修练此法功成,金丹品次和法力就会更上一个台阶。沉涵也想看看,一品金丹之上,会是怎样的风景,于是开始沉心闭关,转化体内海量的劫元。
这一日,他忽然感到自己无论怎么吸**气,那原本缓慢增长的丹煞却再也不多出一丝半点了。
他眼眸中有闪过一丝亮光,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知是自己已是到达了那个顶点了。
沉涵有曹萧传下的秘法,自然知道如何最大程度得增长丹煞,体内劫火一转,道道剑意如同泉水般涌入金丹,再次打磨起来丹煞。
这一番打磨,过去了大约数月,方才将其彻底炼化。
这个时候,他只觉身躯似沉似飘,大喝了一声,把肩膀一抖,霎时把整个洞府带得震动起来,此刻腹中丹煞已是磅礴如海,浩瀚似云,比之前不知强盛了多少。
再观那壳膜时,只见其形似一块通透的琉璃金玉,将那金丹牢牢裹住,只有一丝丝白烟也似的丹煞在那九个孔窍中缭绕飞旋。
到了这一步,他已是需考虑如何破开这层滞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