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臣与公主,不分界限

第4章 臣与公主,不分界限

「本宫想的哪般?」苏姌蓦地抬眸,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冷得让人胆寒。

她眉宇间总蕴藏着厌世之气,尤其厌恶谢浔。

红唇似血,挑起一抹凉笑,「谢大人如何,与本宫何干?谢大人与本宫解释,不觉得太自作多情了么?」

谢浔趔趄半步,嘴巴张了张,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会紧张,冲上来解释。

似乎身体里有股潜在的力量,蛊惑他奔向她。

谢浔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话锋一转,「不知公主寻微臣有何事?」

「谁说本宫是来寻你的?」

苏姌虽句句带刺,但现今不过十六岁,微挑着下巴,颇有些小姑娘斗气的娇憨。

谢浔忍俊不禁,歪着头道:「回廊尽头无路了。」

「……」

苏姌语塞。

江玉柔的闺房在国公府最边上,苏姌折返回来,总不可能是为了去撞墙吧?

可此时,再说她回来是为了找谢浔,反倒有些打脸。

迟疑之间,一护卫上前对两人拱手。

是谢浔的心腹。

苏姌正想趁机开溜,谢浔拽住了她的手腕,「不必避讳,报!」

苏姌心道两人没有熟到可以互通秘密的地步吧?

再一想,此时心腹来报的,恐怕和今日醉酒之事有关。

苏姌不再挣扎。

「回主子,已经查明是主子身边的郑嬷嬷别人收买,给主子下了媚药。」

至于苏姌,定然是江玉柔在酒里动了手脚,才会发生今日荒唐之事。

这也是苏姌与谢浔大婚五年,唯一一次同房。

两人均尴尬地默了片刻。

谢浔压了下手,云淡风轻道:「送去家法处置吧。」

「我劝谢大人,必要时候该斩草除根,杀鸡儆猴!」苏姌冷声道。

倒并非她多好心提醒谢浔。

只是怕那作恶的嬷嬷不死,来日又打她主意。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太过仁慈,才让江玉柔耍得团团转。

谢浔盯着她攥得发白的手指,不懂一个姑娘家怎生这般重的杀气。..

他拉过她的手,苏姌想抽开,掌心却多了几粒糖莲子,「姑娘家家的,多吃糖,喊打喊杀可不吉利。」

多吃糖?

可惜她再也尝不得甜了。

「本宫厌恶甜食,谢大人还是留着去哄别个姑娘吧!」苏姌将糖莲子还给谢浔,转身消失在回廊尽头。

谢浔把玩着手心的糖,讪笑一声。

他素不喜与人亲近,怎么每次碰见她,就心生故人相逢之感,总想逗弄她两句?

奇怪!

谢浔提步,衣摆被什么东西往下扯住了。

原是只小兔子。

谢浔拎住兔子的后颈,那兔子顿时红了眼,手脚扑腾,凶巴巴的。

倒和苏姌有几分像。

谢浔饶有兴致逗弄着它粉色的耳朵。

心腹暗自瞟了眼谢浔,怯生生道:「大人最近似乎很关注长公主?」

谢浔指尖微蜷,「你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只是……只是咱们这样的人不宜与南齐皇室走得太近,对您,对长公主都没有好处。」

谢浔笑意凝固,鸦青色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翳。

无人看过,清风朗月般的谢浔,此时脸上阴郁森冷,犹如罗刹。

兔子被吓到了,猛地咬住谢浔的手。

「小畜生!」谢浔扼住兔子的脖颈,兔子耳朵耷拉下来,双目渐渐涣散。

「把郑嬷嬷送去刑行,谢府所有人都去观刑!」

声音冷如阴风,心腹汗毛倒竖,咽了咽口水:「可是、可是郑嬷嬷就剩一口气,怕是坚持不住了。」

谢家的家法岂是打打板子,罚罚跪,这么简单?

轻则烈火焚身,重则凌迟百刀。

那郑嬷嬷知道事情败露,于是一头撞墙,寻个轻松的死法了。

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行完刑前,她不准死!她若敢断气,就要她尚在襁褓的孙子代为受罚!」

「喏!」心腹屏住呼吸退下。

而谢浔手中的兔子也已经奄奄一息,如临深渊。

可不知怎的,看到那双绝望无助的眼睛时,谢浔脑袋一阵钝痛,泄了力,将兔子放生了。

苏姌在草丛里,捡到了那只兔子。

兔子骨头碎裂,雪白的毛发被血染红,绝望的眼神竟和自己上一世死时时很相似。

「长公主,怎么了?」

苏姌回过神来,将兔子递给了丫鬟,「没什么,回吧!」

「姌儿!」

苏姌正要起身离开国公府,让人作呕的声音传来。

江玉柔跪在了苏姌面前,「姌儿,我和谢浔哥哥真的只是知己,刚刚柔儿不小心摔跤,谢浔哥哥怕我伤着,才扶了我一把,你就因为这点小事,断送我们十年姐妹情谊么?」

「我知道你喜欢谢浔哥哥,我又怎么会起别的心思?」江玉柔哭得梨花带雨。

她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家里父兄厌她,谢浔也不救她。

如今,只有苏姌这棵树可以靠了。

江玉柔虽千般瞧不上苏姌,可也只能屈膝。

而苏姌只觉得聒噪,质问:「今日本宫杯中酒,可是你动的手脚?」

江玉柔眼珠子一转,原来是被苏姌发现了端倪,才没得逞?

「姌儿,你、你听我解释……」江玉柔心虚地咽了咽口水,「你、你不是喜欢谢浔哥哥吗?我知道你害羞,才想到这法子,尽快帮你促成此事!」

多么荒诞的理由。

偏偏苏姌从前全然信赖她,什么鬼话都信。

苏姌讪笑道:「本宫当初不过是看谢浔长相清俊,一时起了玩心,现在腻了,不想要了。谁若再在本宫面前提谢浔,就是给本宫找不痛快!」

江玉柔竟不知苏姌存的是这份心思。

灵机一动,故作关切:「姌儿,你不会真的在府上养了很多面首吧?」

「是又如何?南齐哪条律例说公主不能养面首了?」苏姌蓦地捏住江玉柔的下巴,微红的眼尾上扬:「本宫就算要你父兄伺候,你也得跪下谢恩!」

江玉柔小动作不断,不就是想坏她名声,让她被小皇帝厌弃吗?

可小皇帝根本不会对一个坏了名声的嫡***下杀手,他忌惮的是有权力有威望的长公主。

所以偶尔任性蛮狠些,只要不越界,反倒会让小皇帝安心。

这一点,江玉柔还没看明白。

苏姌也懒得同江玉柔废话,忽而福至心灵:「说起来,你家哥哥倒也俊俏,且送来公主府伺候本宫吧!」

江玉柔猛地抬头,不可置信。

江家总共就三个公子,大哥已经被送去疯人所了,若再有一人被送去公主府当面首,江家当如何自处?

她以后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公主,求你看在我们十年的情谊上,放过我哥吧!」江玉柔扬声叫住欲离开的苏姌。

「十年情谊」四个字却如钉子钉在苏姌的心上。

苏姌转身,猛地扯下了江玉柔的白玉耳坠。

这还是苏姌不远千里,请域外工匠为她打造的生辰礼。

两人各一对。

江玉柔尖叫一声,捂住撕烂的耳朵打滚。

苏姌将血淋淋的耳坠丢在她脸上,「区区臣女,尊卑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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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偏执首辅的心上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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