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3
锦衣卫的主要职能
侍卫仪仗
锦衣卫首先是皇帝的侍卫亲军和仪仗队,由将军、校尉和力士组成。将军初名“天武“,永乐时改称“大汉将军“,选取体貌雄伟、有勇力者充任,作为殿廷卫士。校尉、力士拣选民间身体健康、没有前科的男子充任,校尉掌管卤簿、伞盖,力士举持金鼓、旗帜。
平日里没有朝会活动时,各卫亲军分别值守皇城四门,唯独锦衣卫将军在午门外昼夜守卫,总共100人。午门是宫城的正门,可见锦衣卫地位之高。
皇帝在奉天门(今故宫太和门)御门听政的时候,锦衣卫堂上官一员侍立在御座西侧,负责传旨。锦衣卫将军一百二十九人与千户二人、百户四人,分别守护在丹陛、御道、金水桥以及奉天门广场的各个门前。此外还有锦衣卫校尉五百人,排列在午门内外,负责鸣鞭及执掌仪仗。
每年正旦、冬至、万寿节三大朝会,锦衣卫与其他亲军一起承担侍卫和仪仗职责。仪仗队伍共有四千人余人,其中锦衣卫多达一千五百人。朝会期间距离皇帝最近的就是锦衣卫,随时侍奉左右,听候调遣。
每当皇帝因祭祀或巡游而出宫时,锦衣卫也要在驾前扈从。他们有的负责沿途巡视,有的负责在銮跸与京城之间传报消息,有的在驾旁侍骑,传奏御辇的起落。
《出警入跸图》中的锦衣卫(伞盖下为万历皇帝,红衣者为锦衣卫校尉,着甲扛刀者为锦衣卫大汉将军)
由于具有仪仗队的职能,所以锦衣卫的服饰异常华美。校尉穿的官服因袭了元代礼服的样式,《长安客话》中称其“鹅帽锦衣“,也就是用鹅毛装饰的帽子和颜色亮丽的衣服。每当皇帝祭祀或巡游时,作为侍从的锦衣卫校尉更要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飞鱼服是仅次于蟒袍的隆重礼服,官员到了一定品级才能穿着。绣春刀轻巧短小,除非御赐,否则不能擅自佩戴。景泰年间,锦衣卫指挥使和当值侍卫又获准穿着麒麟服,这是公、侯、伯、驸马才有资格穿的礼服。锦衣卫大汉将军在当值时要穿戴饰以小旗的头盔、对襟的罩甲。盔甲有金盔金甲、红盔红甲和红盔青甲等各种颜色。腰间还要悬挂宫禁金牌和佩刀,手持金瓜或斧钺。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出警入跸图》中能清楚地看到随驾扈从的锦衣卫官军。
侦缉廷杖
“巡查缉捕“是锦衣卫区别于其他各朝禁卫军的特殊之处,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其中北镇抚司是洪武十五年添设,专理皇帝钦定案件。成化元年,增铸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不必关白本卫。北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南、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
廷杖就是把触怒皇帝的大臣拖出午门杖打。负责行刑的就是锦衣卫校尉,监刑的是司礼监太监。受杖官员被扒掉官服,用草绳捆绑,趴在地上,受杖80棍,行刑校尉每5棍一换,共用16人。行刑校尉以司礼监太监的表情动作为下杖轻重的依据:若太监两脚成外八字张开,受刑之人尚能留下一条性命;若太监两脚尖靠拢,受刑之人就要毙命杖下。有明一代共行廷杖500余次,杖毙的大臣达50多人。
作为皇帝的贴身卫队,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锦衣卫必须防患于未然。他们于是时时出动,刺探可能威胁皇权、危害朝廷的行为和言论,
并捉捕和审讯嫌疑人。他们的这项任务被皇帝特许,并逐渐演变为军事特务的职能。
洪武时期,因为锦衣卫有非法凌辱、虐待囚犯的行为,朱元璋下诏焚毁锦衣卫刑具,废除了他们的这项职能。明成祖朱棣登基之后,恢复了锦衣卫的所有权力,并有所加强。他设置了北镇抚司,专理“诏狱“,可以直接逮捕和拷问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司法机关无权过问。明宪宗成化年间又增铸了北镇抚司印信,一切刑狱专呈皇帝,毋须通过指挥使转达,使锦衣卫北镇抚司成为皇帝直辖的司法机构,权力达到极致。负责侦察、缉捕的锦衣卫官校称为“缇骑“。由于权力缺乏限制,他们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锦衣卫的军事编制
明初军制为“卫“和“所“,每卫辖正规军士约五千人,其下设所,分为千户所和百户所,京城的禁卫军所辖卫所为四十八处。洪武十五年,朱元璋改革禁卫军,建立了十二个亲军卫,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锦衣卫“。
锦衣卫的官职等级
指挥使一人,正三品;他是整个锦衣卫的真正当家人。皇帝是锦衣卫第一也就是最高指挥的话,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就是二当家兼主持日常事务的人。他在锦衣卫有说一不二的权力,更是锦衣卫的全权代表兼负责人。
指挥同知二人,从三品;分为左右两人,左同知负责协助锦衣卫指挥使工作,右同知负责锦衣卫内部纪律问题。左同知只有在锦衣卫指挥使出缺,或者是锦衣卫指挥使不能工作的时候,有权发号司令。所以左同知又被大家称之为“左无权”,谁当这个今天我左同知,就是一个坐冷板凳的人。右同知不但手里有权,而且是内部纪律主管,大家管右同知叫“活阎王”。相比之下锦衣卫右同知比左同知更加吃香,左同知就是一个受夹板气的小媳妇,右同知是一个自己当家作主的小家小户当家人。待遇和权力天差地别,谁都愿意做右同知,不愿意做左同知。
指挥佥事二人,正四品;他们的主要工作是辅助指挥使和指挥同知工作。分管锦衣卫的新人培训和组织内部行政事务管理。其实他们两位也是菩萨两尊,不但没有权力,而且需要学会站队和听话。不然的话他们就是替罪羊,就是一些人的炮灰。能够坐上这个位子的人,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谁也不会是一个傻子。他们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也学会了装聋作哑,就是一个摆设外加两尊菩萨而已。
镇抚使二人,从四品;分为南北两个镇抚使,各自率领自己的镇抚使司。北镇抚使司直属于锦衣卫指挥使管辖,负责对外侦探和抓捕工作。北镇抚使司在锦衣卫内部权力最大,手里的资源也最重。南镇抚使司负责内部锦衣卫人员的纪律和行为督导,直接听从于锦衣卫指挥右同知。
南北镇抚使司关系不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北镇抚使司嫌弃南镇抚使司的人吹毛求疵,没事找事干预北镇抚使司工作。南镇抚使司说北镇抚使司的人办案粗暴,经常发生不应该发生的问题。镇抚使当然帮自己人,就形成了两个镇抚使一见面就吵架的局面。
因为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指直属的亲信,一个是锦衣卫右同知的手下班底,两帮人都有后台,大家谁也不敢管。如果指挥使强势点的话,南镇抚使司就会让着北镇抚使司一点。要是指挥使弱一点,或者是指挥使不强势的话,南镇抚使司的人就是霸道点,针对北镇抚使司多一点。都是人精,也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人,锦衣卫的人都是一群墙头草。
十四所千户十四人,正五品;他们是锦衣卫驻各地的分部。处理和管理当地的一般事务,手里的权利也不小,但是遇上大案或者是重要事情的时候,总部的北镇抚使司会插手干预。如果锦衣卫内部出问题的话,总部南镇抚使司的人也会直接接手案件审理和管理。这些千户干好了可以去锦衣卫总部,干不好就会丢官罢职,都是风险系数很高的职务。
副千户,从五品;他们就是一尊尊的摆设。只要千户够强势,他们就是应声虫而已。要是千户要走了,或者是千户不强势的话,他们才有出头的机会。一些地方锦衣卫十九户出身的副千户,真的会架空不是老班底出身的千户,真正地掌控这个卫所的大权。
百户,正六品;他们是各地州府一级的锦衣卫分部。负责监督地方官员和帮会,同时也需要监管老百姓的动态。一旦发现有异常举动,或者是异常变化的时候。他们需要一边汇报上级,一边控制局面,不让势态失控或者是发生大的变化。百户干好了,升级当千户或者是副千户的情况很多。特别是一些老底子的锦衣卫后代,他们一来锦衣卫就是试百户或者是百户,很快就可以升职的。
试百户,从六品;他们名义上是辅助百户工作,其实是监督百户正常履行职责。在各地试百户兼任锦衣卫内部稽查的工作,所以试百户也可以说是锦衣卫南镇抚使司直属的分部人员。试百户的任免工作不但要听从千户的,更是要听从总部南镇抚使司的。因为试百户是南镇抚使司的人,一般锦衣卫千户所的人不会过分针对这些试百户。一些工作表现好的试百户,直接从地方到锦衣卫总部南镇抚使司的人不少,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了。
总旗,正七品;他们相当于大队长或者是一个部门的主管。他们是锦衣卫之中,最基层的干部,也是锦衣卫最基层的骨干。
小旗,从七品。他们是锦衣卫正式成员,也是锦衣卫的合格小兵。在锦衣卫内部,小旗不是官,而是兵,是锦衣卫正式承认的一份子。他们名义上是小队长级别的官,其实就是锦衣卫最底层的成员。在他们之下的人,锦衣卫一般不承认他们的身份,更加不允许他们以锦衣卫的身份办事。所以小旗是锦衣卫之中级别最低的办案人员,锦衣卫办差至少需要锦衣卫小旗带队。
下属有将军、校尉、力士,对外有参某某事、校令,另有精通多国语言的翻译(如宪宗朝张渺正)。他们都只能算是锦衣卫的外聘人员,不能算是正式成员,也不能代表锦衣卫对外办公。锦衣卫有十分严格的内部纪律和法规,建议管这个叫“家法”。国法可以犯,家法不准违,凡是胆敢破坏家法家规的锦衣卫,都会被锦衣卫严肃处理。正式锦衣卫成员可以由子孙接替自己的军职,非正式锦衣卫不但止损不能接班,而且他们本人也有可能被随时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