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本尼迪特·卡文迪许
杜伦尼的一系列操作让伯希纳摸不着头脑,但自那之后也只是沉默,而伯希纳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只有鸟鸣在两人回荡。
科恩家的马车早已离开,伯希纳已经无聊地开始观察地上的车辙印了,科恩家的马车轮距看起来更宽,车轮也和谢斯菲尔德常见的款式大不一样,这或许也和南境道路状况恶劣且泥地较多的情况有关。
马匹的嘶鸣自远处传来,比那来的更快的是某人的喊叫,“让我看看是谁呆在那里!啊哈,两个可怜虫,科恩跑到那里去了?”
伯希纳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是本尼迪特·卡文迪许,当那个穿着奢华的狩猎服的人勒马在两人面前停下时,伯希纳更是为此感到一阵窒息。
那种窒息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真正生理上的窒息,本尼迪特似乎在身上喷涂了不知名的香水,这让他闻起来更像是某种动物而不是一个即将参加会议的年轻人。
而牵着马的本尼迪特则带着嘲笑的语气嘲讽道:“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说今天要去打猎的吗,怎么就我一个是这样的正常打扮,不瞒你们说我特意找专人给我调配了这种特别的香水,你们要在不换衣服到时拖后腿的可是你们啊!”
忍无可忍的伯希纳终于忍不住开口辩驳:“本尼迪特你搞清楚一点,你真的是来打猎的吗?!想想你父亲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想想昨天通知你的信使是怎么说的!”
嗯~本尼迪特闻言怀抱着马鞭发出了疑问的鼻音:“昨天信使来的时候,说是杜伦尼邀请我们参加一次狩猎活动,他说夏令营的那些人都会去的,还可以叫上家长一起。”
伯希纳闻言连连点头,“对对对,你想想我们都是什么身份,在想想雷恩叔叔是怎么和你说的,嗯?”
不料本尼迪特却挥了挥马鞭大笑道:“哈哈哈哈哈,我和你说今天早上我准备出门的时候,他特意叫了我说要和我一起去,我当时答应了下来,然后趁他不注意直接骑马就来了,唉,我路上还看到了科恩的马车,他已经先到了吗?”
“到了,”杜伦尼无奈地点了点头,“除此以外我父亲,伯希纳父亲,珂赛特也都到了。”
“要死。”本尼迪特的马鞭一下子掉在地上,“完了,我这副样子被他们看到的话会被我爸抽死了。”
说完他连忙喊道:“快快快,杜伦尼备用的衣服有没有,救一救,救一救啊!”
“往前走应该有守林人的木屋,里面应该有备用的衣服,你去换一下吧。”杜伦尼长叹一口气,他也没想到自己的这个朋友会耿直到这种地步,连伯希纳这种堪称政治愚钝的人都意识到这次会议不简单,接过还真的有这种没搞清楚状况的天才。
“走走走,伯希纳帮我去烧点热水,兄长不会忘了你这次的恩情,将来必定会好好的报答你,看在兄弟之间的血缘关系上,拉哥哥一把,杜伦尼帮我马看着一点!”卡文迪许一听还有抢救的机会连忙,连忙一把抱住伯希纳就往森林里拖。
浓郁的气味发了疯一样地往伯希纳的鼻孔里钻入,这让他感觉自己今天的早饭马上要从胃里逃了出来,迫不得已他连忙推开卡文迪许,“你不要这么说!小时候你也是这么和我说得,结果你说的报答就是你在爬女士窗户的时候让我扶梯子!而且还被人家的父亲和哥哥堵在了房间里!”
“你不能这么说呀!是你先趁我进屋以后就把梯子搬走,还大摇大摆地去拜访她父母的呀!”
伯希纳连忙狡辩道:“我不管,
是你先坑害我的!”
“喂,我说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过来了?”伯希纳蹲在屋外边替本尼迪特烧水边向屋里的人问道。
“想到了,但我以为我是来先替我老爸探探你们口风的,我怕到时都是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让我老爸那种人过来把你们都忽悠瘸了,然后你们在去和自己的父母吹耳边风就不好了。”本尼迪特在屋内喊道,哗啦啦的水声差点让伯希纳没听清楚。
“所以呢?叔叔这次是怎么想的?”伯希纳直接问道。
“谁知道呢?从他参加这次聚会的表现来看,四个公爵和王室要站在一起了,但他那种人不好说的呀,连帮助科恩和珂赛特都要顾及利益什么的,我反正不是很喜欢他那一套,也摸不透。”
伯希纳无言地将刚烧好的水从门缝里递进去,毕竟以他的立场来看,批判自己的长辈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话说回来,你最近怎么样?那天你从我家离开后就受了伤呀。”本尼迪特从门缝里伸出手接过热水,还不忘关心一下伯希纳。
“还行,成非凡者了,还进了军情局但我想着接下来几年的游学该怎么打算。”
“游学吗?我觉得你可以在卡西利亚内部转一转,尤其是去南境和西境,在南境你能看到底层的人生活有多么痛苦,但是西境的工业成就却又会让人感叹这个国家再一次的伟大,这种强烈的对比与反差,可是能让一个人的阅历一下子深邃起来的呢!”
本尼迪特的话确实打动了伯希纳,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军情局这两天也要调查东区,他可以拿着谢斯菲尔德的贫富对比作为铺垫,从而未他将来调查研究卡西利亚打下基础。
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刻意地同意下来,反而调侃道:“你不要这样子一下子严肃起来,和你之前的形象完全就像是两个人呢。”
卡文迪许闻言发出哼哼的猪笑,“那我们来点不正经的!希思齐家的老二知道吗?”
“知道,希思齐伯爵昨天还在听证会上不停攻击我呢,怎么了吗?”
“我带人把他打了一顿。”
?
迷茫的情绪又一次笼罩了伯希纳,就他所知本尼迪特和希思齐家的老二并没有直接的冲突,他怎么莫明其妙地去把别人打了一顿,伯希纳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蠢货,他说他在洛克医院看到了你,说你患上了性病这段时间才不敢见人的,我当时当好在旁边听到了,然后上去就给了他一脚。”本尼迪特大声地嚷嚷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其骄傲的情绪甚至穿过墙壁。
“你不怕被报复?”
本尼迪特闻言连忙拍了拍墙壁大喊道:“我怕什么?我是西境公爵的儿子,我!纨绔也!”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你是我表弟,我这个做哥哥的肯定要给你出头的!在说了凭我对你的理解,你进洛克医院,肯定是被楼顶的军情局绑进去的,我以前和科恩还在里面躲过一段时间呢,而且我知道你不可能有性病。”
“为什么这么说?”说不高兴都是假的,伯希纳很庆幸自己有一个肯替自己出头的兄长。
“你这不是废话吗?就你那见到陌生女孩子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性格,怎么可能有姑娘看得上你这种雏鸡!”本尼迪特的话一下子打破了他在伯希纳内心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美好形象。
“当年那女士的父亲把你从床底下揪出来的时候,我应该递把刀上去!”
“别紧张,别担忧,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男孩变成男人必须要经过的过程,只要你肯放下你的良心。”本尼迪特充满蛊惑与调侃的话语在伯希纳的耳旁响起,他强忍着掐死自己表兄的冲动,选择了给他一拳。
“哈哈哈哈哈,你急了,你急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你要想明白当你将来继承了叔叔的爵位,良心这种美好且珍贵的东西很容易就会在权力和欲望中丢失的,希望你不要忘了啊!”
“那我觉得伯希纳可能更加需要的,就是和我们这些纨绔多混一混啊,了解了没良心的人是怎么样的才能避免成为那样的人啊。”
调笑的话语适时的插入了两者之间的玩笑,伯希纳定睛望去,一个穿着王家礼服的年轻人正再在不远处,而多年的相处自然让伯希纳认出了那是格灵·加尔斯,卡西利亚的二王子。
“哟~这不尊敬而又伟大的格灵王子殿下吗?您谦卑而忠臣的臣民向您问好。”本尼迪特一见来人立刻做出了一个古怪的行礼动作,而着动作让另外两人都笑出了声。
“行了,别搞怪了,杜伦尼已经和我父亲、兄长与胞弟先进去了,现在就在等我们三个了,哦,对了本尼迪特提醒你一件事,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卡文迪许公爵,他说他要扣你的零用钱,让你自生自灭去。”格灵的话语打断了几人的嘲笑,随后立刻动身前往前往了其他人所在的木屋。
伯希纳刚一走进木屋就感觉里面的氛围特别的好,现在房间里的十几人都围绕着壁炉环坐着,本尼迪特的父亲一见到他进来就瞪了他一眼,本来还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幸亏被一旁的列奥拉住了。
三人见状连忙小跑着做到了自己父亲的身旁,而坐在主位的国王见状露出了微笑,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大家就说一说,对王国的未来有什么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