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们在主机上又玩了一会儿那个游戏,yp在所有的平台都有。
不一会儿我的肢体就受不了待在这个铁肺里了,好在医生过了一会儿就来告诉我,马上我的胸口的这个铁疙瘩就可以撤了,可以换一个更小的胸甲。
我还在看冗长的过场动画,女孩儿又从自己的病房跑过来了,我微笑的看着她进门。在她接近的时候大声呵斥让她不要挠我痒。
“嘿嘿。”,她永远只会这一招,但是很管用,我又静下心来看过场动画了。
现在这个年代,依科诺没人看小说了,小说的价格太低,而且迭代速度太慢,除了厕纸文学就只有那几个大部头的大作。
我的脑袋里的这些文字既不是厕纸文学,生产数量不够大,也不够大部头大作。
总之就是很垃圾,我感觉这样的东西肯定买不上价格的。
而且如果买上了价格,我们国家没有存款这项操作,所以可能也就是每顿饭多个蛋的收益而已。
怎么样才能赚到钱呢?
什么样的东西大家喜欢看呢?
这些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想不到答案。我好像在沙漠里想象绿洲的人,本身就对美好的事物没有经验,更别说能做到让我的朋友们信服了。
女孩儿在我的身边放了个桌椅,在上面写作业。
里面的内容让我感觉欣喜若狂,是高中科学的内容。
不过一个大学保送生,要跟一个女孩儿请教科学,怎么都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你在学什么呢?”,我假装被铁肺卡住了脖子转不过去。
“弹力。”
“啊……”
我完全不知道弹力是什么,弹,力,应该和弹簧之类的东西有关吧。
“是弹簧的属性吧,有什么特点呢?”
“好恶心的,就是它的拉伸长度,和弹性势能之间的关系。每拉长一点距离,它就是那个长度的平方倍能量。”
“en……”
我很尴尬的和她说我不是很懂那些专业术语,因为我是学艺术的,她一边写东西,一边感叹艺术生不用学科学实在是太爽了。我问她为什么选科学,她说自己想学医,学医必须选科学。
她说我既然保送了,那数学应该挺好的,因为艺术生也要学高数。
但是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又不乐意跟她讲太多。
毕竟我是因为知识封锁才落得这个下场的,而保送,只是因为我没有别的科目,所以花在画画上的时间更长而已。
“我好想要一个能力,就是我看到题目,就知道答案哪。”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学习的方法,就是要有画面感一些。
我和她一起看了看书,其实还是挺好理解的,它是个实验得出的结论……细想的话什么都不太对。
比如说我就在讨论中问出这个问题:“如果原子之间的引力是离的越远引力越小,那么为什么拉的越远拉力越大呢?”
我们觉得可能是因为拉扯是一种形变,并不会改变里面的分子的距离。因为弹力绳会被越拉越细。
“那这个形变有公式吗?”,我说,“要不要去查一查?”
这都是我想干的事情,她的手机里没有限制,什么都可以查。
她从包里掏出来一个笔记本电脑,开始在网站之中查询,她的阅读速度很快,正好我看书的速度很慢,有人读出来我的工作效率就变高了。
所以所有的弹性的材料,
本身都有很长的分子链,所以在拉扯的时候,互相纠缠的分子链就被拉直了,分子都倾向于变回原来互相纠缠的状态,所以在放手的时候会回弹。而超过了它承受的极限的时候,它就会被破坏,而弹力材料之中的分子不够纠缠,就会出现容易断裂的情况。
就是这么好想的一件事儿,这个理论可以被一个很复杂的公式从分子层面证明,知道它是能够证明的,就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我是看不懂那些公式,因为女孩儿看不懂,而我又没学过这么多数学的符号。
店长也从早晨的沉睡中苏醒,来到了我的病房里。
她好像觉得是自己害得我这样的,已经给我送了第二次饭了。
但是我其实不能吃饭,因为医院的要求。
铁肺里有全套的营养系统,不断给我注射足够的营养,虽然我很饿,但是感觉非常精神。
“啊,你得再有三天才能卸下来吃饭啊。”,她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了盒饭,开始吃。
她们两个都挺能吃的,我的那份都能替我解决,不过我觉得可能给我送饭是个借口。她们俩在我无聊到睡着的时候,一般都是我睡着前在说话,醒来之后之后也在说话。
我只能闻到味道,我的头转不到那边去,我按下手掌附近的按钮,大字型的动作保持了很久了,感觉身上稍微有些疼。但是这个床的良好的人体工学设计,让我觉得可能只是我不想在保持一个动作了。
我推动摇杆,床就能左右移动,但是哪个角度都看不到她们俩吃饭。
我听着饭菜入口咀嚼的声音,只能一直玩儿非常难的小游戏解闷。
两个人吃完饭,站了起来,好像我是个实验体一样围在我的脑袋旁边。
我们讨论了一下彼此的生活状态,店长和女孩儿聊得很欢。女孩儿是一个高中生,高二,选了课正在准备高考,很忙。店长是个家庭主妇,家里有四个小孩儿,除了养店,回家还要管小孩。
她们俩都很忙,然后她们看着我,轮到我讨论我的人生了。
我保送艺术学校,更没有其他的活动,所以闲得很。
她们俩插着腰,摇了摇头。
“所以你住多久的院都没问题咯。”,女孩儿说,“我们还说要不要找个人跑腿把我们要的东西搬到医院里来……”
“你们俩亲戚不送吗?”,我说。
“我儿子还等着我给他送东西呢,今天老师打电话来。”,店长说。
女孩儿没有说话,只是脑袋低垂。她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没啥想要的,你们俩记得多来就行了。”
她们俩食言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我一个人在医院里度过,除了一个护士经常能和我在检查身体数据的时候聊上几句,就只有电视机和游戏机与我为伴了。
电视里说有一个组织突然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视我爸为救世主,要在依科诺里完成第二次颠覆。
他们的理论很奇怪,说的话也没人听得懂,但是除了一直被抓和破坏公务,他们打伤的人也就只有我而已。
来了两三个警察做口录,问我认不认识这个人。
他们的话术非常激进,一红一白两个警察,一个非常凶,一个非常平和。他们看到我平静,甚至有些恼火的反应,第一时间竟然是觉得我是个惯犯,开始对我威胁。
他们跟我说自己知道我干了什么,所以我只需要承认就行了。
这是我熟悉的事情了,我被我的学校里,那些被有钱学生贿赂的老师反复用同样的方式审问,问我是不是黑恶组织。
他们想要我在电视前承认我们家和黑恶势力有利益关系,所以我的老爸会出台这样一个政策。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好人的审问,所以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他们了。
但是他们好像还是不打算放过我,红脸警察问我:“所以你真的是干净的?你跟黑恶势力真的没有关系?”
“所以你真的有存款吧,在扳机计划之前?”
他的故事好像很长,警察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听到我的话之后他几乎立刻站了起来,看着我沉重的呼吸着。
白脸警察好像也和他有一样的遭遇,他只是伸手拉回了盛怒之下的红脸警察,然后瞪了我一眼。简短的结束语之后,两个人就带着笔录离开了。
在他们问我笔录是不是有问题的时候,我拿来看了一会儿,然后让他们在最后加上了对于存款的问答。
他们俩更生气了,压着火儿写完了笔录,再检查,检查完成,他们俩就走了。
这两个警察的警徽是波奇部的,波奇部也负责网络监察,-就是把我的搜索权限全面禁止的那批人。
他们早就派人一直盯着我,也不算是正规编制的警察,是个贪污严重的分部。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好人,但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就假装我自己是个贱人吧。
从床上下来,铁肺已经换掉了,只剩下两个小装置放在我的两肋上,每天换药就行了。
呼吸的时候会有点儿疼,但是起码需要呼吸了,七天没怎么呼吸,感觉有些不习惯了。
肺有点儿发炎,又加了消炎药。
在床上打开电脑,玩儿游戏,在游戏里问慕思思能不能再帮我开一下论坛的账号。
我说我懒得弄账号儿,其实只是我的账号设么都看不了而已。
我挂了vpn,这样看不出来是我在用,他们因为我没有朋友,要点儿时间才查的出来这个女孩儿的账号是我的。
慕思思很喜欢跟我聊天,我也是接机学了不少物理。
虽然她觉得自己狠赚,免费跟一个保送大学生学会了不少知识,而且她以为我是假装不会来教她的,但是其实我是真的不会。
论坛里又开始激烈的围绕着我爸讨论关于那个奇怪的组织的事情了,具体的内容还是没太看懂,我得再看一段时间,分析分析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像那个组织的黑客能力很强,总是能发删不掉的东西。
而且他们建立了自己的服务器,专门传授他们自己的知识。
我真的是闲得蛋疼,要不然肯定不会点开来看一眼他们模糊不清的言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