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之后的几天里,得一尔对时承和王教官的态度温和了一点,部队里派来照顾两个人的小张,得一尔也不曾谋面,从香海回来的那个下午,王教官就让他回了队里,而村里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小张被调回队里后,得一尔担起了照顾他们的工作,医院的伙食加上用药,在那个大校的安排下,都比平常的患者要好上很多,两个人的伤势大有好转,时承的右腿拆了石膏,现在正由香厢带领做康复训练,而王教官的的腰部休息了几天早已经好转,手臂准备在明天拆石膏,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这天中午,香厢扶着时承从活动室里慢慢走出来,迎面碰见拎着饭盒,刚从餐厅打完饭回来的得一尔,香厢扶着时承手臂的手下意识的变成了挽着,身子也贴近了时承一点,得一尔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看到两个人笑着打了招呼:“你们吃过了吗?”
“还没有,有我的份吗?”时承朝着得一尔手里的饭盒抬了抬下巴问道。
得一尔只打了王教官的饭,之前他康复时一直都是和香厢去餐厅吃,她以为今天也是这样:“你不是一直都是和香厢去餐厅吃的吗?”
时承还没有回答,香厢就已经开口说道:“对啊,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呢。”
“那你们赶快去吧,去晚了就没有饭了。”得一尔说完,抬腿就要回病房去。
从时承身边走过去时,时承突然伸手抓住了得一尔的手臂,得一尔一时发懵,抬头愣愣的看着时承那颗泛着亮光的桃花眼。
“扶我回病房,我累了,想休息。”时承说完,自然的甩开被香厢抓住的手臂,继而搭上了得一尔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的重量,得一尔被压弯了身子,手里的饭盒差点落地,习惯性的皱起眉毛,斜眼看着高她一头的男人不耐的开口:“我只打了王教官一个人的饭,没你的份儿。”
“那我今天上午就不吃了。”时承无所谓的说道。
得一尔瞪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废话,转头看向香厢说:“香厢,那今天我就先带他回病房。”
被时承甩开的香厢,尴尬的点头,刚好同事经过,她缓了缓心绪笑着回:“那刚好,我和同事一起去。”说完,挽着同事说说笑笑的离开,再出大门口时,香厢转身回看得一尔扶着时承的身影,笑着的脸再也维持不下去,和同事说了抱歉后便小跑着离开了医院前院。
香村地方小,这里的重心都在男子身上,花了全部家当也要把孩子培养到去外边更大的城市,于是这个村庄只剩下一些结婚早在家带着孩子的女人们,和一些年迈的老人们。像时承那样年轻蓬勃,外边又俊朗帅气的男生,在村里很少见。
而香厢,在带时承做康复训练的这几天,对他产生了好感。
想到刚才看到得一尔,她竟然下意识的挽上了时承,香厢的脸抑制不住的泛了红。
得一尔把时承送回病房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到餐厅,此时的餐厅已经没有什么饭了,只打了两个馒头,两个青菜一个鸡蛋汤,回到病房后把饭盒打开,摆在小餐桌上,还在抱怨时承:“和香厢一起去的话,也不至于在这吃草。”
时承闻言抿着嘴唇笑着,两边的梨涡浮现,柔声说道:“那我不就是兔子了,你是我的饲养员吗?”
得一尔抬眼瞪了他一眼,转头向王教官告状:“王教官,您的兵就这样痞,您不管管吗?”
王教官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看着两个年轻人在打情骂俏,他看的乐呵呵的,但是得一尔每次详装向他告时承的状时,他也会装作严肃的批评时承两句:“时承,伤好后负重五公里。”
“是!”时承响亮的回答着,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天,他早就想好好跑一跑了。
得一尔也被逗笑,把筷子掰开递给时承:“吃吧,吃完我带你们出去晒晒太阳。”
听到可以出去晒太阳,王教官也来了兴趣,他腰伤刚好,得一尔一直不愿意他出去活动,这下终于可以出去放放风,笑眯了双眼说:“真的?”
得一尔点点头,王教官扒饭的动作加快了,一边还催促着时承:“你快点吃,劳资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太阳了。”
如果被部队里那些毛头小子看到一向板着方脸的王教官,此时猴急的样子怕是要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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