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杜婶婶?”得一尔试探着叫了一声。

“哎,是我。”杜蔺应着,来到了得一尔的面前。

杜蔺是得一尔小叔叔的第二任妻子,小叔的发妻得了癌症去世后,又遇见了杜蔺,在得一尔十五岁时嫁给了小叔。杜蔺比小叔小十岁,比得一尔大十岁,虽然外貌不如名字那般好看,但是待人温和,总是温温柔柔的,就算排外的香村也早已把她当成自己人对待。

“杜婶婶,你怎么来啦?”

“我们也来了,得一尔丫头。”另外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香娘娘,二娘,你们怎么也来啦?”得一尔湿了眼眶,二娘是得一尔出生的那天,得一尔妈给她算了一卦,说是还要再要一个娘才能吉利,当时村里人都看她是个女娃,没人愿意要她,是二娘知道后跑到得一尔家要了她,这么多年,二娘也真心拿她当亲生女儿看待。而香娘娘是得一尔从小调皮,每次得一尔爸看她不顺眼打她一顿不给她饭吃,得一尔就跑到香娘娘家蹭饭,香娘娘厨艺很好,每次做的饭菜都很香,后来得一尔就开始叫她香娘娘。

“我们来给你送饭。”杜婶婶回答道,黑夜中她弯着腰打开篮子,拿出里面的饭菜。

“杜婶婶,香娘娘,二娘,我妈给我送过饭了。”得一尔说完,得一尔妈就从神树后面走了出来。

三个人看到得一尔妈,脸上一阵愧疚,香娘娘开口说道:“得一尔妈,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偷偷来送饭。”

“村里那么多人想要惩罚得一尔,我们三个也不敢反抗啊。”二娘说道。

“嫂子,他小叔已经去村里拜托人了,有好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别太担心。”杜婶婶说道。

得一尔妈感激的开口:“你们愿意帮我们就感激不尽了,更何况我们当父母的都没本事站出来,哪能怪别人呢。”

得一尔听着几个人的谈话,忍了一下午的眼泪没有哭出来,此时又羞又愧的哭出声来:“香娘娘,二娘,杜婶婶,妈,你们不要在为我去求情了,就六天而已,我承受的住。”

“你个傻丫头,从小就这么掘,这么热的天哪能承受的住。”二娘也心疼的更咽。

“现在是每年夏季都会出现的阴阳日,一热一冷的你一个小姑娘要被折磨坏了。”香娘娘说的阴阳日,是香村每年都会出现三天的气候,在阴阳日的这三天里,白天气温可高达四十度,而晚上又会突然降到零下七度,甚至会有雷雨交加,但是香村气候干燥常年干旱,平时都会少雨,所以在这三天出现下雨的情况基本不会发生。

二娘和香娘娘说完,杜蔺这才想起来篮子里拿的棉袄,她知道这三天就是阴阳日,所以来时拿了一件大的棉袄。

得一尔被绑着,没有办法穿上,杜蔺只好把袖子系在得一尔的脖子上,下摆包裹着腿部拉上了仅仅一点的拉链,除了双臂,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包裹住了。

“杜婶婶,明天被村里人看到后,会追究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没事儿,明天天不亮我就过来拿走,你能穿一会儿是一会儿。”杜蔺柔声说着。

气温越来越低,刚才还刮着热风,现在已经是凉风,得一尔催着几个人回去,得一尔妈又扶着得一尔说了几句,小声哭泣着走了。

等几个人离开后,得一尔的身体已经累到了极致,她刚才忍着没有在几个人面前喊疼,现在长时间的站立让她十分想蹲下,可是身体被勒的紧紧的,动也不能动。

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冷,到了晚上十一点,气温已经下降到了零下四度,得一尔心里安慰自己,还好不会刮冷风,比低气温更让她受不了的是寒风。好在杜婶婶刚才给了她一件棉袄,身体虽然没能全部包裹,但是不至于那么冷,就是这一点点温存,让她越来越困倦,意识即将抽离陷进睡眠里,身体也随着变得没有力气支撑往下掉着。但是绳子绑的实在是很紧,她还没有完全沉睡,下沉的身体就被绳子拉扯,浑身都痛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得一尔呼出一口浊气,刚才的疼痛让她现在一动都不敢动,怕再牵动草绳磨砺身子又遭罪,可是瞌睡虫吞噬着她的意识,每当要睡过去时,得一尔又会突然清醒,摇摇头让自己不要睡过去。

这样的动作周而复始,到了整零点半时,气温下降到了最顶级零下七度,头顶神树茂盛的叶子由开始的安静变得躁动,肆意的狂乱着,刮起一阵又一阵的寒风。

身上的棉袄在风的嚣张中,脖子上系着的袖子终于被刮开,掉在地上,由于腿上的拉链无法被刮开,棉袄挂在腿上随着风摇摆着。没有了棉袄,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防晒衣,又一阵冷风刮来,得一尔的牙齿控制不住的上下打颤,全身一阵一阵的起着鸡皮疙瘩,她还在自我安慰,冷着也好,省的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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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承平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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