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第48章 第 48 章

晏承书苦苦追杀魔修,劳模中的劳模,赶趟似的,全京都都有业务。

阳谨默跟个隐形人一样,完全不出现!

他跟系统赌的五块钱一下子就没了。

“这人是死了吗?”

他发出礼貌询问。

系统憨直回答:“没有吧,世界还没崩呀。”

“世界还没崩我心态快崩了!”晏承书仰头哀嚎,阳谨默再不来他可要自己想办法死了。

小绿已经被送走,一个金丹修士,晏承书送走得很放心。

现在就剩他和云夫人。

他目前的想法很简单,等云夫人醒来,他就离开,把山洞让给她住。

毕竟云夫人沉珂多年,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她身为云家灭门惨案里唯一存活下来的目击证人,要是被人发现,绝对休息不了。

还是山洞这小地方合适她。

为此,晏承书还特地把那半壁江山的药盒子全都放在储物戒指里,再把储物戒藏在褚妄言以前睡觉的稻草堆里,还加了几重只能褚妄言打开的禁制。

——他的遗产,他最好的朋友小花……褚妄言一定能继承!

被晏承书牵挂的褚妄言现在正在修仙界极寒之地,和无数修仙界排得上名号的大佬一起,守着生出一片新芽的天灵树。

半个月前,他被师尊急召回宗门,还没来得及汇报此行情况,就被师尊带着来了曾经的极寒之地。

之所以说是曾经,是因为现在的极寒之地再不似曾经那样,万里冰封,罡气横生了。

这里成了一片草长莺飞的绿茵。

永冻土竟然焕发生机,滋养出无数生灵,阳光重新照耀在这片土地上,让它的生命力欣欣向荣。

更让人惊讶的是,传说中曾经为了拯救苍生,硬生生耗费全部灵力蕴养世界的天灵树竟然重新焕发了生机,长出一片叶子来。

在场所有修仙界的老人都未曾见过天灵树的风采,天灵树在修仙界断代多年,竟然在不破真君不明不白死去之后这种微妙的时间重新生长。

褚妄言来时惊讶,待询问天灵树产生变化的时间后,却瞬间恍然大悟。

极寒之地迸发出第一抹生机的时间,正好和晏承书复活,闹出天地异象时间重合。

怪不得死而复生这等天地异象都没惊动修仙界的人,原来是因为修仙界有更为醒目的事情在发生。

褚妄言近乎直觉地认为,这分明是天地万物对晏承书的保护,为了让他安静地活过来,不惜在修仙界做出更大的动静,完美覆盖了晏承书复活带来的异像。

他若有所思的神色惊动了天行掌门。

掌门眼神落在他身上,带着探究:“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褚妄言抿唇,片刻,摇头:“弟子只是在想凡俗界魔修的事,魔修猖獗,竟……”

掌门眸底神色深了些,打断他的话:“身为首席大弟子,你应该知道什么才是重要的事。凡俗界终究只是一群凡人,修为才是你最需要考虑的东西。”

掌门拂袖转身,声音冷酷:“大半个修仙界全都在这里,你更应该明白天灵树才是你该重视的东西。之后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走神。”

褚妄言在身后行礼:“弟子知错。”

他的一行一止回归到天行宗首席大弟子该有的状态,看向天灵树的眼神多了几分专注,但那其实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伪装习惯,师尊看不出,实则他的心神早已飘远。

飘在那个白发红眸的魔修身上。

少典。

褚妄言在心口念出这个名字,莫名缱绻的思念蔓延。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还在他搭建的小屋子

里?还是已经离开了?

算时间小绿应该已经被送走了吧,那么接下来,他又要去尝那些让他痛苦的东西?

初时不在意,可每当再回首,昔日少年在山林间,将各种药材放入口中的行为便让人心疼起来。

晏承书帮云不惊调制药膏的时候,褚妄言就在边上看着,很轻易就发现了那些药膏的材料十有**全都是晏承书在自己试用过的药材。

他不知道晏承书是有多大胆,才会把那些甚至弄不清楚药效的东西放到嘴里。

下次见面,他一定不会让对方再吃这样的苦。

如果非要试……褚妄言想了想,他可以代劳,他不怕痛。

褚妄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眼角余光见到师尊正要回头,连忙正了神色:“师尊?”

掌门目光还在天灵树上,只是头微侧,像是终于晾够了这个不中意的大弟子,回到之前的话题:“你此行凡俗界,可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

褚妄言垂眸:“不破真君的事情和魔修脱不了干系。我深入追寻下去,回来前不久,还和一个魔修交过手。”

掌门神色不变:“那魔修修为如何?”

褚妄言认真应答:“和弟子不相上下,但经验老辣,擅长隐匿和逃窜,弟子无能,没能将人留住。”

“废物。”掌门说这种话的时候,轻描淡写,简简单单就评判了本来是他手里最出息的大弟子。

他没有理会褚妄言接下来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按典籍记载,天灵树每长出一片新叶,十五日后必会沐浴一次灵气霞光,现在所有在修仙界的弟子全都正在赶来,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趁早升上炼虚境。”

褚妄言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态度,抱拳:“弟子遵命。”

师徒俩的交流,一个严肃刻板,一个有礼疏离,外人看起来是掌门看重规矩,实则只有褚妄言知道师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外祥和温柔,实则冷漠虚无,所有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面具,只有和弟子独自相处的时候,才会显露出冷酷的一面。

他幼时不知道大人物这些乱七八糟的习惯,还以为全世界都这样。

直到他奉命去不破山向不破真君送东西,才知道,原来师徒关系不是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要被关到冰寒的思过池的。

那时候他十岁,刚筑基,又逢深冬,师尊给他一个小盒子,说是送给不破真君的年礼,让他代为送去。

不破山山高而陡,挺拔险峻,直插云霄,阳光明媚的春季尚不好攀爬,更何况是鹅毛大雪纷飞的深冬。

师尊让他一个人去,是因为前些天他惹了师尊生气,罚去思过池还不足以让师尊消气,才存了让他爬不破山,多受些挫折的念头。

彼时他站在不破山底,抬头望着望不到头的仙山,还有上面绵延的大雪,重新确认师尊让他送的东西在储物戒之后,便努力向上攀爬起来。

途中好几次差点摔下去,万丈悬崖,若是摔下去,他不敢去想后果。

好在寒冷他早已习惯,只是路滑难爬了些,他咬着牙慢慢攀登,在心里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

还没来得及把第一句话念完,就听到背后一个开朗爽利的男声哼着轻快的调子飞快靠近他。

褚妄言愣住,回头去看是谁这么大胆,在不破真君的山下这般放肆。

那是一个相貌英俊疏朗的男人,两人对视,男人先是一惊,然后诧异道:“小孩儿,你是谁?爬我不破山干嘛?”

竟然是不破真君本人!

褚妄言瞪大眼睛。

他入宗门后经常被师尊丢去思过池,每次都刚好和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破真君错过,彼此还没见过面。

褚妄言手脚并用抓住山体,想行礼,但是做不到,窘迫地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弟子掌门真人座下褚妄言,拜见不破真君。师……”

“你是大师兄的弟子?”,不破真君一整个急性子,不等褚妄言说完,猛一拍后脑勺:“完了!我好像收到过这个消息,但当时我在九幽和蛟龙打架,一时糊涂给忘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手脚极快地从储物戒指里拿出来一把银白色的小剑:“来来来,叫什么真君,你叫我师叔就好,这是师叔给你的见面礼!快收着!”

不破真君给出来的剑自然不是凡品,轻盈锋利,上面有灵光流转,显然是一件法器,更重要的是,那柄剑长短适中,显然正是给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准备的。

可褚妄言的眼神却没在那柄剑上。

随着不破真君拿剑的动作,他才看见对方的姿势有些怪异,一只手牢牢护着背后,像是背了什么东西。

当不破真君伸手的时候,他看见了,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只露出来小半张脸,已经睡着了,趴在不破真君的背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白色大氅,几乎和背景雪花融为一体,才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倏地看回那柄小剑,这应该是不破真君背后那个人的吧。

“谢谢真君,但这个我不能要。”褚妄言有礼地拒绝了,看着不破真君一点都不推诿的收回剑,眼里没有惋惜,他很清楚那东西不属于他。

只是没等他再说什么,就看到那只先前还拿着剑的修长手指朝他伸过来。

褚妄言毫无防备,被不破真君提溜起衣领提了起来。

眼前景色飞速翻转,他一下就到了不破山山顶。

不破真君看着表情有些呆愣的褚妄言,笑了声:“你等着,我先把这小子放床上去再来找你。”

褚妄言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麻烦了真君,带他上山来。

不破真君比他想象中出来得快,手里还拿了一盒药膏,把他手抓住,不管不顾开始上药:“大师兄怎么想的,让你一个小孩子冬天来爬不破山,他也真是想得出来。”

“师尊让我过来送年礼……”,褚妄言那双被冻得通红的手上面覆盖了一层药膏,不适地往回缩。

他学的东西不包括如何面对别人的温情,面对这样的场景显得有些无措,赶紧从储物戒指里拿出要交给不破真君的东西,没曾想,一拿出来,手上的药膏大半都糊在拿出来的东西上了。

他以为等待自己的是被扔到思过池,却不曾想,再次被不破真君按着手,重新上了药。

“哎哟,冒失鬼,这么着急做什么,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不破真君是个话唠:“以前谨默……哦,就是我刚刚背着那个,谨默他以前贪玩,也把手冻坏了,还不敢让我发现,冻了一手冻疮。你这手也得注意,小孩子手嫩,别冻着了。”

褚妄言稀里糊涂就被不破真君按在在不破山上吃了一顿饭,认识了和他年纪相差不大的阳谨默,还收了不破真君一箩筐东西,也包括那一柄小剑。

最后还是不破真君亲自将他送下的山。

离开之前,阳谨默叮嘱不破真君,让他下山的时候顺便买点灵米带回去喂鸟。

他像是做梦一样,看着那师徒俩的相处方式。

风雪渐消,褚妄言和不破真君聊了一路,开开心心回到主峰。

对待所有弟子都慈眉善目的掌门师尊负手而立,背对着殿门。

小小个子的褚妄言心头一颤,连忙跪下:“弟子回来迟了,请师尊责罚。”

师尊没有回头,冷漠道:“贪玩误事,自去思过池领罚。”

“是。”

褚妄言前往后

山,熟练打开禁制,一头扎入比不破山还要寒风凛冽的思过池禁地,顶着罡风,一脚迈入漂浮着冰渣的思过池水。

那是一处永不冻结,温度却比雪山还要低的灵池。

褚妄言只能时刻运转功法抵御寒气,以免自己死在里面。

只是往常很好熬过去的思过池这次不知道怎么了,格外冰冷。

或许是因为在不破山上烤了火,人娇惯了吧。

他不怕疼的,尤其不怕冻伤的疼。

*

“你在走神?”耳边突然传来师尊的声音,褚妄言心跳漏了半拍,眼神却清明有神:“弟子在看天灵树的根系,牢牢扎根在地上,这么多年扎根于罡风肆虐的极寒之地,还能有如此繁茂的根系,确实是一株至宝。”

他说话话之后,等师尊宣判。

是被欺骗过去,还是思过池思过,本来就是看师尊心情而已。

只不过这次他运气好。

师尊的目光也落在天灵树上,眼里是熟悉的阴霾,像是随口一说:“那可是支撑修仙界和凡俗界的界树,除非灰飞烟灭,不然会永远屹立。”

褚妄言敏感察觉到,在说灰飞烟灭四个字的时候,师尊变得不一样的语调。

他强迫眼神不要乱动。

多年伪装,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场,师尊没有发现他的揣测,而是重新恢复了等待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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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并不想当白月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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