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的足迹
年后不久,家里人便着急忙慌的准备我的入学。许是年纪偏小的缘故,家里的长辈都不太放心,生怕在学校里磕磕碰碰。我也是哭哭啼啼,吵着闹着不愿前去。拗不过长辈吧,最后也是去了。是一所有父辈足迹的小学。
学校不算大,前后两排。一到六年级都有,让人记忆深刻的,要属办公室旁的铁铃铛。上课下课全仰仗着它。儿时的期望便是个子长高以后,可以亲自摇一摇。遗憾的是,没等到自己长大,便被拆除,满是遗憾。
幼稚园的桌子四四方方,围坐八人绰绰有余。大多的光景记不太清,只恍惚记得,那天的家长都未离开,哭闹声一片。
升学的机制很是新颖。每半月年考评一次。第一第二名可直升一年级。记得有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应该叫做阿燕,年纪稍长些。是第一个直升一年级的,也是第一个被退回的。原因尚不得知,许是老师觉得她欠了火候。有趣的是,多年后,她却成为为数不多的小学教师,继承了老师们的期望。
学校离家不见多远,隔着一排村落、三片田地。大路一条,小路无数。许是伙伴众多,没过几天,玩伴们便相约齐走,没再让家里人送。按照孩童的脾性,但凡队伍中有一个孩子王,便不会走大路。事实也是如此,三五成群,沿着田埂踏步向前。后来听老一辈的说起,那一条路,便是父辈走过的路。
田野泥泞便不用说,不知名的小花,鳞次栉比;灰色的青蛙蹦蹦跳跳;不时窜出的野兔,也是引起一阵骚动,一会便会安静下来。领头的大多会背一根木棍,劈砍着向前,毫无畏惧。我想,父辈走过的路,掌间丈量出的安稳,谁也无可比拟。
记得在小河的转角处,有一颗高耸的桑葚树。相对的高,也是相对于孩童吧。许是担心坠入一旁的小河,大人们总会说那是蛇果,不可吃食。直到枯死,也未敢靠近半步。往后的某一天品尝到桑葚时,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好的美食,愤愤不平。
儿时的自己,不算聪慧,看着自己中庸的成绩,满眼羞涩。不知是要强的性格,还是期盼得到关注,埋头苦学后,算是有些成绩,三年级年末考试,考了个第二名。令我愤愤不平的,该是当时的班主任并未给我三好学生,给出的理由也甚是可笑“平时考的不好,这一回看的不错,给你个鼓励奖吧”。很显然,直至今日,我对这件事仍旧耿耿于怀。
本以为学业会正常进行,会在父辈们学习过的课堂里茁壮成长。许是因为生源太少,原本破旧的小学将与临村合并。就在这里,很多人的人生轨迹,发生了悄悄的变化。有的人选择了市里的小学,有的选择了合并后的,有的选择了别的城镇。当然,有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不再见过。
多年后虽有幸回去看了看,但也没了儿时的味道,破败不堪再贴切不过,承载几代人童年的地方,一时难以割舍。我张开双臂,尽力感受,那儿时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