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层叠(鸣凰篇)
夙愿村,听司衍之前讲过,这个地方正好位于部落的左侧,同时也是必经之地。想来,必不可能简单。
远观虽然可以直直看见村落基本扎根土壤,但稍微施法却能看破,这名义上的夙愿村,仿佛就是一个幻境中的幻境,若非有玄鸟之翎的护体烛光,进去后很难出来。
并且,这村落横看竖看都不像个什么安全之地,空无一人的外表,悬疑重重的里心,更加使人好奇它的过往,随时一探究竟。
“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沈秋鹩耐不住性子,就这么拉着君元的袖子一步一步往里走,还不忘念叨一句,“站我背后,这里不平常的很,你可得小心了。”
君元险些被拉的一下踉跄:“需要走这么快么,等我缓两步——”
还没说完,就见个身形矮小的小孩蹭的一下窜到了不远处的草垛,沈秋鹩脚步微顿,看了看君元随即松了手:“我去看看。”
走进大致看,那小孩大概有七八岁的样子,特别消瘦,身上的骨架也朦胧可见。这就是之前真实的夙愿村村民?还是说,经历了一些什么不知道的事儿,来了人也害怕的躲起来。
奇怪,太奇怪了。
“喂……”沈秋鹩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搭搭他的肩,哪知那小孩应激般用力的撇开沈秋鹩的手,直吼道:“别碰我!朱雀神女来了,你们这些叛徒一个都跑不掉。”
叛徒?君元眉头一皱,走上前问句:“我们是叛徒?”
小孩缓了缓呼吸,冷笑几声顺道还呸了口:“你们忘恩负义,司祭大人曾说过,你,朱雀族群中鼎鼎有名的执鉴大人,前几日,正好跟他晚陵带着玄鸟之翎逃出族群!”
见他们没什么下一步的动作,小孩情急之下正好咬破嘴里毒包,顷刻间直接毒发身亡。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无法及时阻止。
“啧,这小孩。”沈秋鹩差点哽到,“倒的还真果断。”
而孩童脑门旁流出的一滩血泊里,也慢慢归化成两行字体:恭喜获得身份,朱雀战灵—晚陵,巡督者——执鉴。
开启关键事件——浴火节。
这时一阵风吹糊了字,随之而来的黄老板的声音在二人耳畔响起:“友情附赠二位一句,此次夙愿村牢请二位逐一调查,现时,你们已深陷危险。”
君元脑中嗡嗡的声在悄悄降下去,稍微运力调息片刻,随后头疼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小孩直接把我们坑惨了。”
沈秋鹩这边也恢复的差不多,悻悻摊手:“但我们现在也有了准确身份,同时也知道最基础的状况,不是我说,这当时的执鉴为何要拿走玄鸟之翎,这玄鸟之翎与朱雀部落,有什么记载吗。”
君元稍稍直起身来,捻着玄鸟之翎在上端指腹,走在泥泞不堪交叉横挫的土地上,随后一一介绍:“当然。神界密卷记载,四方之火,隶属朱雀。朱雀之羽掉落人间,经万千淬炼化为火羽,被朱雀后人称作玄鸟之翎。其有部落,信仰朱雀神主,并把人间中被神主选定的女孩信奉为朱雀神女,神女及其司祭共同守护祭坛之中权衡法阵,并将玄鸟之翎置放法阵中央,固南方之气。”
“后来呢。”沈秋鹩暗暗在心里记下了个七七八八,摸摸下颚思考,“不过顺道提一句嘴,我们现在所在的时段应该是神女失踪之前。”
“想来是的…后来?后来就是朱雀法阵不明动摇,玄鸟之翎与神女也不知所踪。我来玄山之前,一是被告知逆转阴阳之事,二来,就是寻找朱雀神女的踪迹。”君元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只不过未曾料到,这一次神主选择的人,竟然是洛知微的女儿洛长相。”
“方才地面上的那行字,我记得叫什么,浴火节?”沈秋鹩思来想去也还是想不明白,“必须要搞清楚,否则,三日后必定是个死局。司祭带长湘过来的时候,我看她样子,仿佛并不知情。”
的确,执鉴携玄鸟之翎逃出族群这件事,长湘却天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找不到人,而不是堂而皇之的通缉。
黄老板也说,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非真非实,那么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君元也在这一下断了线索,目前来看,还真需要逮些人好好问问了。
“快,他们就在这里!”
由远而近的喊声伴随混乱的步伐,以及弓箭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沈秋鹩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把君元扯身后去,却不料下一刻已被全数包围。
一个个都身穿着族袍头顶带羽根,衣服图案上无非是火羽的标志,还有几个弓箭手在房顶待命。为首的男子带着遮面纱,露出一双棕黑的杏眼,左手正好搭在腰间剑鞘之上。
“执鉴大人,您在此处杀了人我可既往不咎,不过,得是您交出神物的时候。”
君元听后似笑非笑,心想这说辞倒很像神界那帮家伙一样有头无尾,不禁出言回话道:“这么说,倒是阁下给我们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这么说,您是想一心叛逃到底吗?”
君元不由得对此嗤之以鼻:“那是你们的以为,我是否带出神物来于此地,不知,可否给出证据?”
“无需证据,您手掌上残留的玄鸟之翎的气息,就是最明显的留证。”男人淡淡回话,“如若司祭大人前来,可没有我这么客气了。”
真就威胁起来了!
沈秋鹩心念着与其在这说半天,不如幻化出折扇打一架脱困,手掌背后微张凝聚法力后而消散,才发现这里头根本遏制了自个携带的武器现身。
君元用余光微瞥并未多话,心下传话告知四字:“静待时机。”
沈秋鹩只得作罢,磨磨牙暗自传回去:“那就这么跟着回去?傻吧你,小爷折扇在手天下我有。”
听出某龙话中的压怒,君元不再回应,而是将目光重新放在对面之人身上:“照你这么说,还得感谢你了。不过我听说,玄鸟之翎的盗窃之事,并非只有我。”
他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秋鹩刚想帮君元回怼几句,就见其手指悄悄比划了几下,接着往上挑。
屋顶之上?
果不其然,当沈秋鹩侧点身抬头就这么观望一扫,就发现屋顶上的弓箭手已经悄无声息的倒下。
取而代之的,就是身形差不多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对着他就是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好小子,还能追踪到这里帮这么大个忙。
沈秋鹩顺道碰碰君元的指腹,悄声道:“是判官他们。”
君元会意,轻点回两下,随后缓缓道:“就是这个意思,你该不会以为,那位受族人敬仰的司祭大人,与此事无关吧。”
此话一出,身后的族人嘭的一下直接炸开了锅。
执鉴大人方才说,这件事跟司祭大人有关系?
这不可能的吧?